狹路爭鋒——勝戰計
1925年,上海。
夜幕降臨,帥府前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又是一輛車停在門口,車門打開,一個年輕的校官從車上下來,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
龍宿的腰身挺得筆直,整了整衣領,無視四周打量的目光。
今夜,各色名流依舊粉墨登場,仿佛這些人的心情絲毫不受外面隆隆炮聲的影響。誰知道呢,也許他們心中怕得要死,只是用這聲色犬馬掩飾每個人心中的惶惶不安。這些人白日裡口口聲聲宣講的國計民生,此時早已被丟到腦後。越是亂世,越是腐朽。
很快有人過來,引龍宿進去。龍宿進門拿了一杯酒,跟遇到的人打了一圈招呼,就站在一邊。
這裡認識龍宿的人不多,但是這種場合,來賓之間相識與否完全不重要。見到龍宿的人,都相信他是一個年輕有為的新面孔。龍宿雖身著戎裝,但舉手投足間不掩那仿佛與生俱來的儒雅風度。龍宿身邊不斷有人停留,龍宿都應付自如。龍宿好像天生就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受世人傾慕。
過了一會兒,一個絕麗的女子向龍宿走了過去。她剛剛已經觀察他很久了,在與那個男人視線曖昧地糾纏幾個來回之後,她決定主動出擊。
龍宿看著她走過來,臉上微有笑意。
這著實是一個出色的女人,見她有所行動,其他女人都打消了過來攀談的念頭。
“好久不見。”美麗的女子開口道,“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
龍宿保持微笑不變,雖然他根本不記得她是誰。
“見到你,真是今晚最大的驚喜。”龍宿說道。
“少來,你恐怕已經記不住我了。”女子微微笑著說道。
“怎可能,任何人見到这样迷人的女子,一生都不會忘記。”恭維話永遠好用。
兩人低聲說著話,龍宿顯然很善於此道,美麗的女子不時輕笑。只過了一會兒,順理成章地,龍宿與她相攜著上了樓。這再平常不過,大家也不再注意他們,他二人就這樣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一進到房間,龍宿就鎖上了門。女子轉過身,正落入龍宿手臂中。龍宿環抱著她,主動得令人驚喜。
“沒想到,你這樣迫不及待。”女子順勢抱住龍宿的脖子。
“是啊,我真是非常的……迫不及待。”龍宿深深地看著她,吻了下去。
……
女子抱住龍宿的手臂漸漸放鬆了,再一會兒,似乎連站也站不住了。龍宿放開了手臂,女子倒在地上。
龍宿顯得很輕鬆,對著鏡子整理剛被稍稍弄皺的衣領。這次的劑量,足夠她睡到明天下午了。
龍宿轉過身,把那女人弄到床上,讓她躺好,隨即不再理她了。接下來要做的,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龍宿打開窗,看了看外面。這是三層,還是有些高度。隔了兩個屋子的那個陽臺,就是書房。龍宿打量了一下,動作敏捷地翻了出去。
龍宿把身體緊貼著墻壁,一步一步向書房的陽臺挪過去。看起來很驚險,好在龍宿身體的平衡性一向不錯。
很好,順利著陸。
龍宿迅速從陽臺翻進書房。
進入書房之後,龍宿只掃了一眼,就直奔目標而去。墻裡面,就是他要的東西。
龍宿熟練地拿出工具,一層層撬開柜子,最後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小小的匣子。匣子非常小巧精緻,龍宿一見便知,就是它了。
這裡面是至關重要的情報,這個東西現在落到龍宿手上,不知該有多少人要睡不安穩了。
龍宿把匣子收進懷裡,乾淨利索地收拾現場,準備離開。正在這時,窗外有動靜!
龍宿一驚,心道一聲糟糕。眼看著窗外人影,竟是又有人進來了!
屋中沒有躲藏之處,龍宿只好站在書柜後,只希望借著黑暗,能夠不被對方注意。
來人由陽臺翻進屋中,也到處翻看。龍宿的心提了起來,手上暗暗做了準備。
這人一路翻過來,越來越接近龍宿。
突然,龍宿閃電般撲向那人,手臂牢牢勒住對方的脖子。龍宿對自己的身手一向有自信,眼看就要扭斷對方的脖子。
沒想到那人竟沒有束手就擒,而是手肘狠狠向後一撞,撞得龍宿不由得鬆了手臂。
大意了。龍宿心中懊惱。
對方趁龍宿鬆懈瞬間,一個轉身,手刀劈下來。龍宿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手向他小腹擊了一拳。對方立刻傳來吃痛的悶哼。對方後退一步,揚起一腳踹在龍宿腹部。龍宿雖手疾眼快擋了一下,還是被踹得連連退後。
兩個人暫時拉開距離,在黑暗中慢慢移動,誰也不先出手,都在等待。
突然,對方移到了盡頭——旁邊就是墻,再不能移動了。龍宿瞅準機會,抬腿掃向對方面部,對方用手擋了一下,迅速蹲下身子,雙手抱住龍宿的腿,肩膀向前一撞,把龍宿撂倒在地。
龍宿的身體重重跌在地上,發出沉重響聲。兩個人心中不約而同響起:糟糕。
“這個笨蛋!”龍宿躺在地上,心中把這人駡到死。
門口的守衛聽到屋裡有動靜,開始咣咣地拍門。
那人見狀不好,就想要溜,龍宿氣不打一處來,哪裡這麼容易放過他,一下子竄起來揪住他的衣領。那人滑得像泥鰍,兩下掙脫龍宿,龍宿繼續糾纏他不放。
“喂,你想一起死在這麼?”那人開口,聲音居然還不賴。
“這都是怪誰?”龍宿恨恨地說。
“我可不陪你了。”那人說著把龍宿的手臂一扭。
只聽得咔嚓一聲。
龍宿一愣,該不會是……
那人趁機脫離龍宿。龍宿低頭一看,果然,他竟然有銬子!剛才一個不留神,竟被他銬在桌子上。龍宿猛地掙著,無法掙脫。後面是急促的拍門聲,似乎有人拿了鑰匙正趕過來。
龍宿心中焦急。現在倉促之間,他竟拿這小小的銬子沒辦法。
“你這混蛋。”龍宿低聲咒罵。
再看那個混蛋,已經跨上陽臺。借著月光,龍宿看到了他的側臉。
察覺到龍宿的怒瞪,那人回過頭,對龍宿粲然一笑。一襲白衣與月色輝映,仿佛整個人就要乘風而去。
龍宿一愣,差點忘了此時的危險處境。
“後會有期。”話音剛落,那人就從陽臺上消失了。
龍宿這才反應過來,心中忍不住把他祖宗十八代統統咒罵了一邊。情況萬分緊急,可以想見,外面的人馬上就要衝進來了。
一個亮晃晃的東西從窗外飛進來,掉在龍宿腳邊。龍宿一看,鑰匙!
沒有多猶豫,龍宿迅速撿起鑰匙打開銬子,翻出窗外。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非常利落。
這真是剛剛好。龍宿前腳剛回到隔壁的屋子,就聽得書房被破門而入了。
龍宿止不住喘息,這真是千鈞一發。龍宿發現自己因為緊張已出了一手冷汗。
哈,真是難得一見啊。龍宿心中自嘲道。
沒有時間磨蹭了,龍宿趕緊收拾了心緒,整了整衣服準備下樓。留在這,一會兒怕要讓人生疑。
臨出門,龍宿看了看床上的女子,依然安睡。想了想,龍宿走過去,解開她幾個扣子,稍稍弄亂她的衣服,再給她蓋上被子。
做好這一切,龍宿聽門外動靜,似乎有些混亂,於是打開門溜下樓去。
龍宿混入人群,心思卻在大廳之外。他眼看著一隊隊衛兵跑進來,心知他們一定正在到處搜查入侵者。龍宿的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小腹,這裡剛才被那人踢中,此時正隱隱作痛。
這個畜生,下次再見到他,一定要讓他知道死字怎麼寫!
龍宿一邊保持著微微笑意,一邊咬牙切齒地想著。
外面聲音有些嘈雜,但是很快又靜下來。龍宿拉了一個侍者詢問。
“外面是怎麼回事?”
“啊,只是加強了戒備,沒事,沒什麽事。”侍者陪笑道。
龍宿遠遠看著大門口,很多衛兵守著,對出入的人進行盤查。
有點不妙,一會兒能順利出去麼?龍宿想到自己帶著情報,不知能否安全脫身。
龍宿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突然站住不動了。本來應該在那裡的匣子不見了!
龍宿站在那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精彩極了。
該死的!龍宿立刻想到是剛才那個混蛋做的好事。竟然被他順手牽羊,龍宿覺得這是莫大的恥辱。
剛才從房間里竄出來的人從暗處走出來,此時的他身穿侍者的衣服,並不引人注意。大門增加了許多衛兵,進出人等都要接受檢查。他想了想,向後門走去。
下人皆是從後門出入,他希望後門的檢查不會太嚴格。
後門果然也有人盤查,每個人都要被搜身,他就排在後面,神情自若,完全看不出絲毫不自然。
就快要到他了,突然,他眼角余光一瞥,立刻過身,低下頭。這個府上的總管居然帶著人過來了。
那人覺得不妙,若被他認出自己不是這府上的人,怕是要穿幫。下意識地,他開始迴避。
嗯?事情總是這麼湊巧,那總管一抬頭就看見他。
“那邊那個,是新來的嗎?”總管覺得這人似乎沒什麽印象,於是隨口一問。
那人在猶豫,不知該不該轉過身去回答。
“喂,過來個人,扶我一下。”一個有些慵懶的聲音傳來。
所有人都回頭看,只見龍宿靠在門廊下。
“你,就你吧。”龍宿手一指,正指向那人。
此時的龍宿外衣已經脫下,搭在手臂上,襯衫衣領解開,臉微紅,似乎不勝酒力。
“快,叫你呢,趕緊過去扶一把。”總管見狀立刻催促那人過去伺候。
那人只得走向龍宿,在眾人看不見的時候,對龍宿無奈地笑了笑。龍宿看著他,也勾起了嘴角。
那人扶起龍宿,龍宿似乎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兩人向客房走去。
“小子,幹得不錯嘛。”路上,龍宿在他耳邊說著,臉上帶著笑意,“你是哪一路人馬?”
那人苦笑,此時他真的不敢耍花樣,因為冰冷的槍口正頂著自己的腰眼。
“無名小卒,混口飯吃而已。”
“呵呵,你的名字?”
“
劍子。”
“劍子,哈,劍子,”龍宿玩味地重複兩聲,“你可真有種。”
“彼此彼此。”劍子微笑著回道。
已經這個關頭了,那劍子還不低頭。
房間到了,兩個人進去。
一進門,劍子還未站定,只覺得耳邊呼呼風聲,太陽穴被重重一擊。龍宿下手很重,劍子一下子被打倒在地,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昏花,竟半晌爬不起來。
龍宿站在他面前,看他此時狼狽,才覺得稍稍出了一口惡氣。
劍子掙扎著半撐起身子,雖然他還是看不清眼前。
又是一拳,劍子再度躺倒。
劍子心中叫苦,這可真是很久沒有吃過這種虧了。
龍宿蹲下身子,提著劍子的衣領,把他拽起來。
“東西呢?”
“什麽東西?”劍子反問。
龍宿又是一拳打在劍子下巴上。
“喂,你懂不懂規矩!”劍子大聲抗議。
“規矩?”龍宿挑眉。
“不許打臉!”
龍宿聽了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微彎。
“啊——”劍子捂著鼻子,蜷在地上。
終於,龍宿覺得差不多解氣了,於是停了下來。龍宿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邊。
劍子只覺得滿天星辰轉啊轉,等他清醒過來,已經是一刻鐘之後了。
“行了,說吧。”龍宿點了根煙,“我的東西,你弄哪去了?”
“你的東西?”劍子總算從地上爬起來,摸到旁邊的桌子,扶著站穩。
“是啊,你從我身上順走的東西,該還我了。把東西給我,我就不難為你,放你走。”
“原來是這個。”劍子看起來如釋重負,“早說嘛。”
龍宿看著他從身上翻出一堆東西,手錶,項鏈,耳墜,鈔票,看來這傢伙今晚收穫不少。
“還你。”劍子遞給龍宿一疊鈔票和票據。
龍宿看了看。
“還有呢?”
“還有?”劍子裝糊涂。
“匣子呢?”龍宿懶得跟他蘑菇,打開天窗說亮話。
“匣子……啊,你說那個。”劍子仿佛恍然大悟,“那個我扔了。”
“扔了?”龍宿的語氣有點危險。
“那個東西又不值錢,我留著豈不是麻煩,所以剛剛隨手就扔了。”劍子的表情倒是輕鬆。
“呵,扔了?”龍宿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很好,很好。”
“喂,冷靜,你不要過來。”劍子見狀不妙。
“你竟敢把它扔了。”龍宿又是一拳揮過去,他這回是下決心不讓這混蛋有機會走出這個門。
“唉,何必這麼衝動。你打死我,照樣找不到那東西。還不如讓我去給你找回來……”劍子這一次沒有任他打,而是接住他的拳頭。
龍宿抬頭看劍子,看到了這個男人眼中的狡黠。
原來如此……
龍宿鬆開手,上上下下打量劍子。這個男人看似有點不正經,但是應該很不簡單,也許……還有一點危險?
龍宿看著他,發現這個人好難琢磨。龍宿突然覺得有點興奮,猶如棋逢對手一般。
“你把那東西放在哪了?”此事有商量。
“這嘛,算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現在就帶我去。”龍宿命令道。
“這是有求於人的態度麼?”劍子好了傷疤忘了疼。
“少羅嗦,你還想再死一次麼?”
“好了好了,放輕鬆啦,我說笑的。”劍子不怕死地拍拍龍宿。
“說笑?”龍宿冷笑,“真夠冷的,完全不好笑。”
劍子看著龍宿,眼中有笑意。
“你不用緊張,雖然我不知那東西是什麽,但是它現在一定還在那。”
“如果它不在,就該你緊張了。”龍宿說道。
“它一定在,因為,我現在就看得到它。”劍子笑意加深。
“在哪裡?”龍宿疑惑。
這個屋子兩人才剛進來,不可能在這裡。
“你在胡說麼?”
“怎會。”劍子走到窗邊,打開窗戶。
“那不就是!”劍子一指。
龍宿走過去,順著劍子所指的方向一看,竟真的看到了那個匣子!只見那個匣子正掛在樹上!
“你如何把它放在那裡?”龍宿情不自禁說道。
話剛出口,還未等劍子回答,龍宿自己就明白了。他看見了,那個匣子與一塊石頭用一根繩子連在一起,想必劍子將這個東西拋上半空,然後掛在樹上。
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也很難找到——在晚上的時候。如果是白天,也許還有可能被人發現,晚上的話則完全不會被注意。
“如何,很安全吧?”劍子有些得意。
龍宿聽了,只想把劍子拽過來再痛打一頓。
“是啊,下面有這麼多人看守著,自然無比安全。”龍宿皮笑肉不笑地說。
“呃……”劍子不敢說話了。
因為剛才的事端,整個宅子外面加強了警備,院子里一直有衛隊來回巡視,還有固定的哨崗安排在下面。想在這麼多警衛面前取下樹上的匣子,幾乎是不可能。
“你這個混賬,給我惹了多少麻煩!”龍宿關上窗,氣急敗壞地說。
“喂,你也給我添了很多麻煩,彼此彼此。”劍子回敬道。
“若不是我剛才救你,你現在已經被抓。”龍宿提醒道。
“是啊,被抓的時候,我一定要拖上你一個。”劍子有點無賴地說,“你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誰跟你同一條船。等我拿到東西,第一個先解決了你。”龍宿沒好氣地在床邊坐下,“現在該怎麼辦?”
劍子心裡暗笑。說不是同一條船,可是現在已經開始跟自己商量了。
“現在這種情況,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到它不可能。”
“說重點。”龍宿不耐地打斷他。
“只有等沒有看守的時候去取了。”劍子也就這一個辦法。
“我當然知道,可是看今晚情形,怎可能沒有看守!”
“這嘛……”劍子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每天凌晨六點左右,守衛會換班。要拿回東西,只有抓住那一個機會。”
劍子說這話時,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龍宿看著他,竟沒想過要懷疑這話。
“你倒是清楚。”龍宿又點了一根煙。
“做的就是這個活計,自然要謹慎周全。”劍子隨意就在龍宿身邊坐下,倒是不拘謹。
“你是賊?”龍宿轉頭打量劍子,煙圈噴在劍子臉上。
“耶,怎麼能說得那麼難聽。”劍子笑了笑,“我只是爲了生計奔波的窮苦百姓,真正的賊都在外面,那些人才是。”
“這個國家被這些人偷了,瓜分了,賣了。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賊,賣國的賊,我們這些根本不算什麽了。”劍子的笑容變了味道,充滿了諷刺。
龍宿聽了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所謂國家,所謂民族,只不過是掛在嘴上說的,那些上層名流,哪有人真的關心底下人的死活。”劍子顯得有些憤世嫉俗,“你說是麼,年輕的校官?”
“你想說什麽?”龍宿審視劍子。
“像你這樣的傢伙,也不會了解。”劍子笑著搖搖頭。
龍宿似乎聽膩了,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兩圈。
“不要心急,離天亮還有很長時間,慢慢等吧。”
“只能等?”龍宿有些煩躁地把煙扔在地上,用腳踩熄。
“等吧……”劍子雙臂大張,向後躺倒在床上。
龍宿在屋中來來回回,他心中有心事,不能靜。龍宿回頭一看劍子,他竟真的安安靜靜不說話了,龍宿覺得頗為礙眼。
“你倒躺得舒服,”龍宿抬腳在劍子腿上踹了一下,“像個女人一樣。”
“你想你那個女人了?”劍子睜開眼,撐起上半身。
“哪個女人?”龍宿微微皺眉。
“剛才外面和你一起那個。”
“原來你說她。”龍宿了然。
“不然你還有很多麼?”
“看來你很早已注意我了。”龍宿倒是笑了。
劍子深深地注視著龍宿,站起身來,在龍宿身邊對他說:
“當然,你是個讓人沒辦法不去注意的男人。”劍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劍子目光灼灼地看著龍宿,龍宿突然嗅到空氣中似乎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兩個人都察覺到了什麽。氣氛變得有些異樣。
龍宿別過頭,沒有接劍子的話,也沒去看他。
“咳咳。”劍子清了清喉嚨,又坐回床上去。
兩人避開對方的視線,都有些不自在。龍宿拿出煙,猶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另一種陌生的焦躁情緒在空氣中蔓延,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門外不時有人的腳步聲來回,男男女女,有些嘈雜。
龍宿皺眉,只聽得隔壁有聲響。看來不知是哪位公子少爺興致所歸,帶了女人上來共度良宵。看樣子酒是喝了不少,完全不管不顧地放浪形骸。
龍宿低低咒罵了一聲,站到窗邊去。劍子偏著頭看他,不知在想什麽。
隔壁戰況似乎越演越烈,那邊的女人也完全不顧忌什麽。
龍宿剛點燃一根煙,又狠狠掐滅,在屋裡來回走著。
劍子看著他,暗自偷笑。
“你若是忍不住,請隨意。大家都是男人嘛,了解。”劍子說道。
龍宿在劍子跟前站住。
“你在說什麽?”
劍子站起來,手臂搭在龍宿肩膀上,湊在他耳邊說:
“這種情況,是男人的,有所反應也是很正常。”
“胡說八道什麽。”龍宿看向劍子。
“難道你不是男人?”劍子很明顯地挑釁。
龍宿與劍子對視,看到彼此眼中一閃而過的危險訊息。幾乎就在同時,兩個人突然出手了。
“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龍宿鉗制住劍子的肩膀,把他摔在床上。
劍子手肘一拐,砸中龍宿的下巴,並借勢把龍宿撲倒。龍宿抱住劍子的雙臂,一個翻身,又把劍子壓趴在床上。兩人各不相讓,使出渾身解數壓制對方。
劍子被龍宿壓在下面,想爬起來,可是龍宿死命按住他的頭,讓他無法起來。劍子沒有辦法,急中生智,迅速抽出自己腰間皮帶,在龍宿頸間一纏,雙手握住皮帶兩端向兩邊拉,死死勒住龍宿的脖子。龍宿的臉迅速漲紅了。
如果不想窒息而死,那就只能放手了。龍宿放開劍子,去解自己脖子上的皮帶。劍子反敗為勝,從床上迅速起身,正想趁機徹底制服龍宿,可是,突然之間,劍子不動了。
只見烏黑的槍口正對著劍子的腦袋,龍宿終於祭出了殺手锏。
“喂,你這樣犯規哦。”劍子勉強笑了笑。
“對你,咳咳,”龍宿解開脖子上的腰帶,顯然也很不好過,“還計較什麽手段。”
龍宿的槍晃了晃,示意劍子躺下。
“好,不過你可得把它收好了,不小心走了火,可不是鬧著玩的。”劍子看著槍口,心有餘悸。
“少羅嗦。”龍宿扔給劍子一個銬子,正是之前劍子拷住龍宿的那個,“把它戴上。”
劍子無奈,只得聽話地把自己銬住。
眼看劍子乖乖就範,龍宿終於鬆了口氣。龍宿把劍子的雙手壓在他的頭頂,整個人伏在劍子身上。
“喂,能不能把它拿遠一點。”劍子一偏頭,就能看見那槍正在自己枕頭旁邊,龍宿的手指時刻扣在扳機上。
“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是那個。”龍宿這句話完全不懷好意。
劍子皺了皺眉。龍宿在他身上一路啃咬,仿佛把剛才受的氣一朝發泄在自己身上。
“喂,我可從沒被男人上過,你輕點。”劍子無奈地說道。
“我也是第一次上男人,彼此彼此。”龍宿語中有些得意。
“唉,真是不懂情趣的傢伙。”
“少羅嗦,這麼多話。怎麼,難道你不好意思?”龍宿挑眉。
劍子剛想反駁,可是突然說不出話來了。龍宿的手已經伸進了褲子下面,大家都是男人,自然清楚男人的弱點。劍子咬著牙,已經沒有了玩笑的表情。
“呃……龍宿,慢點,別這樣。”劍子有些慌亂了,一邊喘息著,一邊想要阻止龍宿的動作。
此時主動權掌握在龍宿手中,他哪裡會放過劍子。只是看到劍子不復剛才輕鬆之態,龍宿的興致大大地被挑逗起來了。他想看看這個男人更多的失措表情。
龍宿騎在劍子小腹上,居高臨下看他,劍子不知道龍宿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龍宿的槍抵在劍子喉嚨上,然後向下,劃過劍子胸前的一排扣子。劍子看著龍宿,在這個男人眼中看到了興奮之色。
龍宿突然伸手將劍子的衣服撕扯開,露出整個胸膛。在劍子的注視下,龍宿微笑著用槍口劃過劍子的身體。
“如何?”龍宿說。
“你只能靠它了麼?”劍子氣息不穩地說。
“哦,你迫不及待想要我了麼?”龍宿故意曲解他的話,“放心,我會滿足你。”
龍宿以勝者姿態俯視劍子,一手解開自己的衣服,脫下,露出結實上身。
“如果,換一種方式的話,我很樂意。”劍子無奈苦笑。
“成王敗寇,你就認命吧。”龍宿有些輕佻地抬起劍子的下巴。
“是啊……成王敗寇啊……”
劍子眼神一變。
劍子突然雙手掐住龍宿握槍的那隻手腕,龍宿一驚,下意識想把槍對準劍子。劍子極力讓他偏離方向,兩個人互相角力,誰也不肯讓步。
劍子使勁掐著龍宿的手腕,在床沿猛磕,想讓他的槍脫手。龍宿咬著牙堅持不鬆手。
突然,一聲槍響,把兩個人都震住了。尤其是劍子,那槍子就在他臉旁邊不到兩寸的地方打爆了枕頭,他還能聞到那火藥味。兩人呆愣地對視。
“你這個笨蛋!”龍宿氣急敗壞。
這一聲槍響,可想而之一定會引人注意。只聽得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哪裡,哪裡?發生什麽事?”“是這間,應該是這間。”
嘈雜的聲音就在門外,劍子和龍宿已是來不及躲藏。
這客房不比書房,外面的人很容易就撞了進來。當眾人舉著槍進來時,被眼前所見弄得呆在原地。
只見龍宿半身赤裸,他身下的人雖然被被子蒙住看不見樣子,但是可以想見這個屋子裡正在發生什麽。
“什麽事?”龍宿一副不耐和不爽的樣子。
“這,剛剛這裡似乎有槍聲?”氣氛著實尷尬,領隊也非常不好意思。
“哦,沒事兒,這個小妞不太聽話,我不過是跟她玩玩兒。”龍宿一甩頭,十足紈绔子弟派頭。
被子下面動了動,龍宿拿起皮帶隔著被子抽了一下,立刻不動了。
“哈,看樣子是匹烈馬哈。”
“是啊,是挺辣的。”龍宿對劍子使了個曖昧的眼色。
除了龍宿,其他人都看不見劍子的無奈表情。此時,只能任龍宿占這口舌便宜。
門口的人見龍宿正在興頭上,也不好再待下去,點頭哈腰地退出去了。
就在他們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說時遲那時快,劍子突然起身用被子蒙住龍宿的頭,再向前大力一撞。龍宿猝不及防,被撞到床尾,腰正咯在欄桿上。
龍宿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劍子捉住,心道不好,果然,待他把頭上的被子甩下去,他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銬在床尾。
“你怎樣打開的?”剛才雙手被銬的明明是劍子。
“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麼。”劍子撲過去,從背後緊緊箍住龍宿。
“可惡,你想怎樣。”龍宿感覺不妙。
“哈,成王敗寇,這可是你說的。”劍子不再客氣,長驅直入。
“喂,混蛋,走開,”龍宿突然感覺到異樣,瞬間明白了劍子的企圖,“你敢!”
龍宿用另一隻未受控的手去撕扯劍子。劍子把他這不聽話的手按在床尾欄桿上。
“敢不敢都已經做了。”劍子制住龍宿,不讓他亂動,強行進入。
“啊——劍子,你死定了,”龍宿感覺到被侵入,咒罵不止,“我剛才可沒那麼對你。”
“是啊,所以我更要先下手,呃——”劍子緊貼在龍宿身後,更深地進入。
龍宿氣得不行,像受傷的野獸般,拼命搖晃床尾欄桿,外面的人隱隱聽到聲音,以為裡面玩兒得正瘋。
劍子一手按住龍宿的手腕。
“別掙,容易受傷。”劍子在龍宿耳邊低低說道。
“閉嘴,滾開!”龍宿此時非常惱火。
龍宿跪在床上,褲子早已經褪到膝蓋,劍子的手在龍宿的腿上來回撫摸。
“別碰。”龍宿的聲音突然變了調,“可惡,手拿開。”
龍宿幾乎趴伏在欄桿上,而劍子正掌握了他要害之處。
“要開始了,”劍子的聲音也變得粗重,氣息不穩。
龍宿的手緊抓著欄桿,心中咒罵不止。
“龍宿,忍耐一下。”劍子的臉緊貼著龍宿的。
龍宿不再說話,咬緊牙關暗自隱忍,承受劍子的衝撞。
劍子和龍宿躺在床上,兩人都像散了架一樣,可是心情截然不同。劍子是神清氣爽,只覺得剛才的經歷真是無比奇妙,龍宿則背過身去一言不發,顯然還在生悶氣。
“不要小氣嘛。”劍子不知道他此時的語氣有多麼欠扁。
“哼,你大方,那你讓我上一次。”龍宿恨恨地說。
“那有什麽問題,下次,下次。”劍子嘿嘿笑道。
“哈,沒有下次了,一會兒我就解決了你。”龍宿咬牙切齒地說。
“別這麼無情嘛,所謂一日夫妻——”
“閉嘴!”龍宿惱羞成怒。
劍子看了看龍宿,不禁偷笑。劍子爬過去,硬是把龍宿從被子裡挖出來。
“做什麽?”龍宿瞪他。
豈料劍子飛快地親了親龍宿。龍宿一愣,還未及反應,劍子已經翻下了床。
劍子走向窗邊。
“一會兒天亮,我們就——”劍子看著窗外,突然頓住了,“糟糕!”
“怎麼了?”龍宿看他臉色,知道一定有事發生。
“不見了。”劍子一步竄到窗邊。
只見外面的樹上,本該掛著匣子的地方空空如也。
沒了!
龍宿看他神情,知道事情不好,趕緊下床來看。
“不見了,哪裡去了?”龍宿一見,也開始心急。
劍子沉默不語,仔細地看。
“在那,那裡。”劍子用手一指。
順著劍子所指,龍宿看見那匣子正在路邊的草地上。路上不時有人來回巡視,暫時似乎沒人發現。
糟糕,怕是下半夜起了不小的風,把它從樹上刮了下來。
劍子與龍宿均臉色凝重,兩人都明白事態嚴重。匣子就落在路邊,太危險,隨時可能被人發現。
“等不到天亮了,我必須馬上去取回。天一亮,很容易被人發現。”龍宿說著就開始穿衣服。
“可是現在這個時間在後院閒逛,定會惹人生疑。”劍子說。
龍宿也猶豫了,他當然知道這點。而且自己目標明顯,即便拿了東西,出去恐怕也要被監視。
龍宿在屋裡來回踱步,劍子站在一旁,不發一言。
“你去。”龍宿斬釘截鐵地說。
“我去?”劍子意外。
“是,”龍宿說道,“我製造事端,吸引眾人注意力,你趁機過去拿了東西,然後出帥府。”
“然後呢?”劍子問。
“然後你立刻趕去我的寓所,等我脫身與你會合,你再把東西交給我。”
“你竟然放心我去?”劍子有些懷疑。
“沒別的辦法了。我來引開他們,我還有可能脫身,若是你去引,只怕被抓住就再也出不來了。”龍宿顯得不耐。
劍子聽了,深深地看著龍宿,但是龍宿迴避劍子的目光。
“好,我答應你,一定拿到它,安全送到你手上。”劍子沉聲說道。
“白橋路13號,記住,不要被人發現,等我去。”龍宿叮囑。
“好。”劍子答應道。
“劍子。”龍宿叫住劍子,眼中複雜情緒閃爍,“我的組織,不容許失敗。我若是不能將東西帶回去……”
劍子聞言,抬頭看了龍宿一會兒。突然,劍子上前一步,將龍宿壓在墻上,激烈地親吻他。
“放心,一切交我。”劍子抵著龍宿的額頭,微微喘息著說。
既然說定一切,便該分頭行動了。
“喂,給你個報仇的機會。”龍宿指著自己的臉頰說。
劍子看了看龍宿,不禁笑了。
“若是一個鐘頭之前,我肯定毫不猶豫一拳揍過去,但是現在……” 劍子無奈笑道,“我還真是下不去手了。”
最終,兩人前後離開房間。
龍宿出門向東,走到外面,看了看四處無人,朝天空放了兩聲空槍。寂靜的深夜,槍聲格外引人注意,整個宅子都騷動了。
院子裡的守衛很快圍過來,見到龍宿臉上帶傷,氣急敗壞地舉著槍,似乎正在尋找。
“發生什麽事?”
“剛剛有人偷襲我。”龍宿說道,“快,他剛跑不遠。”
龍宿領著眾人向相反方向跑去。
劍子見眾人暫時被龍宿引開,趕緊過去,撿起地上的匣子。現在,又該如何脫身?
劍子早已有了主意。只見他迅速攀到樹上,借著樹跳到帥府圍墻,竟這樣溜出去了。
白橋路13號,是龍宿下榻的旅館,裡面是形形色色的房客,龍蛇混雜。天快亮了,偷情的人,嫖客,妓女,紛紛離場。夜晚的腐朽,總是見不得光。
劍子遠遠站在街尾的角落裡,沒人看見他,他也不出來。
過了一段時間,一輛車緩緩停住13號門口,龍宿從車上下來。龍宿下車後並沒有四處張望,而是徑直上樓。
車開走了,一隊衛兵不聲不響地守在13號樓不遠處。龍宿果然被監視起來。
看樣子對方也拿不准龍宿是否真的有問題,所以只是嚴密監視,並未直接限制他的行動。
龍宿房間的燈亮了。劍子站在街尾看了一會兒,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劍子離開了,沒有去找龍宿。
劍子根本不會去找龍宿。
劍子走路的方向與龍宿的住處截然相反。劍子的腳步並不輕鬆,似是心事重重。
糟糕,這次,好像動真格的了……
不妙,真的不妙。劍子心中嘆道。
劍子停住腳步,最後一次回頭,看了看那馬上就要消失在街角的窗戶。
劍子穿過兩條街,進了一間不起眼的民宅。一進門,正有人等他。
“如何,順利麼?”對方一見劍子便熱情招呼道。
“發生了一點小插曲,不過已經擺平了。”劍子對那人笑了笑。
“哈,你出手,我放心。”那人顯得很高興,“東西呢?”
劍子把匣子扔給他。那人接到匣子,立刻找工具打開。
打開匣子並不費事。
“空的?”那人皺眉。
劍子笑了笑。
“是啊,空的。”
“那裡面的東西呢?”那人問。
“在我身上。”劍子出人意料地說道。
“你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在身上?”
“是啊,一直在我身上。”劍子站起身。
劍子開始解自己的衣服,他衣服中有暗層,東西就在裡面。
突然,劍子的笑容僵住了。
“怎麼了?”那人見狀覺得不對。
劍子站在那裡,也不說話。片刻之後,劍子又笑了,只是這笑有些無可奈何。
“東西沒有了。”劍子說。
“沒有了?哪去了?”那人幾乎跳起來。
“不在我這,自然在他那。”劍子轉身就走。
也只有龍宿能夠從劍子身上取走東西而不被發覺,因為那個時候……龍宿太貼近劍子,而劍子也一心在龍宿身上,忘了其他。
“你去哪裡?”那人跟著劍子出去。
劍子沒有說話,一路順著原路返回,又來到龍宿住處那裡。龍宿的窗戶依然亮著燈,說明他沒有出去。
劍子一臉嚴肅,盯著龍宿的窗戶。
天邊已經泛白,很快就要大亮了。
“不對,上當了!”劍子突然跳起來,轉身就跑。
跟劍子來的那人摸不到頭腦,只能跟著劍子。劍子一路狂奔,把身後的人甩得遠遠的。最終,劍子來到碼頭。
早上有一班船剛剛駛離岸邊,碼頭上送別的人還沒有離去。劍子撥開人群擠到前面,不住張望。
只見甲板上有一個身穿風衣,頭裹圍巾,充滿了神秘氣息的高個子女人。劍子一見到她,整個人像是觸電一般。
那個女人也在看向劍子,對他搖了搖手指。劍子能夠想象,那圍巾下面一定是一張笑得得意的臉。
船漸漸越行越遠了。
跟劍子一路的人終於氣喘吁吁地趕上來,找到了劍子。
“怎、怎麼回事?”那人快要累死了。
“哈。”劍子突然大笑一聲,轉頭就走。
“又是怎麼了?”可憐那人還是搞不清狀況。
“快給我買下一班船的票,”劍子不但不沮喪,反而神采飛揚。
“啊,啊?”
“這一次,我一定手到擒來。”劍子的眼中閃著興奮,仿佛獵人看到獵物一般。
輪船消失在地平線,天早已大亮,碧波無雲。劍子揚長而去。
【完】
(注:本文架空,時代選擇僅為滿足作者想看龍宿穿軍裝的念想,沒有任何考據,請勿與真實歷史和人物對照。不涉及任何政治立場和政治團體。娛樂而已,請勿升華。)
僅以此文送給我自己——寫文兩周年賀前幾天突然想起,似乎寫文就要兩年了,於是覺得應該紀念一下,就寫篇文吧。那寫什麽呢……突然之間,很想看龍宿穿軍裝,想象中是很帥啊……我還想看劍子和龍宿互黑啊……我還想看強強對抗啊……於是腦中就產生了這個故事。本來是想11月7日發,因為我是兩年前11月7日第一次發文,結果算了下7號是周六不能上網,於是今天就發了。
於是,很神奇地,寫文居然兩年了。我做什麽都愛算嘛,所以今早我就算了一下,這兩年寫的劍龍文大概是70多萬字,第一年四十多萬,第二年三十萬的樣子。說來在去年寫文一周年的時候我也想紀念一下來著,當時是想開個長篇,結果失敗了,我懶。果然紀念這種東西短篇就夠了。於是總結完了該是展望了,我不知道還會寫多久,但是我希望能夠再一年,一年就夠了。現在我還有兩個長篇希望能寫完,一個是道問,然後在道問之後還有一篇,寫完這兩篇我就可以撤了。短篇就隨意了,想到就寫,想不到就不寫了。笑,如果我那兩個長篇能寫完,估計就可以湊夠百萬字劍龍文了。三年,百萬字,聽起來多圓滿~~嘿嘿~~可是,這只是願望,我也不知能否實現。因為現在需要做的、需要學的事情很多,幾乎每一件事都比寫文重要,時間和精力真的吃緊。不過,寫文是目前想達到的目標中最容易實現的一個,也是壓力和阻力最小的一個,而且構思故事也是很有趣的。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能夠好好地把故事講完。
圓滿,撒花~~
[ 此帖被三脚猫伯爵在2009-12-11 16:32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