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共濟
凜冽的殺氣。認萍生不得不醒過來,微微睜開的眼睛望著手握天泣的羽人。登時反應地抓住了幾乎飛奔出去的羽人。
“你幹什麼?”
“少艾。”見到人醒,羽人的聲音也緩和了不少。雖然聽起來還是冷冰冰的。
“我是認萍生。”嚴正的口氣。認萍生瞪著他。
“那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羽人反扣住認萍生的手,直直地想要望進對方的眼睛裏深處的思慮和想法。認萍生卻側頭,躲開了他。
“這不重要。”
“不。這很重要!”羽人對於他,總是固執的。
“你到底懂不懂如果你這樣莽撞地殺出去後果會有多嚴重?”
不禁枉費了臥底的心血,威脅他們的性命,還有那些死在他手上的無辜生命,那些將會死在翳流手上的人……這樣,足夠讓那些犧牲變得可笑而毫無價值。
而,羽人梟獍只是定定地看著認萍生,一字一句地告訴他。
“對於我來說,什麼,都不如你來得重要。”
“羽……”
震驚來不及消化。那邊無極跌跌撞撞地跑進來。
“什麼事?”羽人皺眉。
無極還沒開口說話。就有一人踏步進來。
醒惡者帶著難以言說的笑容走了進來。
“什麼風把長老吹到本座的陋居來了?”認萍生輕輕推開羽人想要攙扶的手,撐著身子坐起來。
醒惡者難得面對著認萍生是有笑容的。
“那顆藥丸,滋味如何?”
認萍生登時嘴角一抽,為什麼他有種東宮得勢小人得寵他在被欺負的棄婦感覺?回頭看看已經把手按在刀上的羽人非獍,頭額上的黑線偏偏落了無數。
羽仔,我還沒有死,不要一臉要血海深仇勢不兩立的樣子。
“長老特地來陋居難道只是為了說這個嗎?”認萍生的眼睛一眯。
醒惡者頓時心下一凜。
“認萍生,你是聰明人,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個警醒,如果他日你還在教裏為非作歹,自然知道後果。”
“好笑。翳流做過什麼慈善公益了?收我認萍生不也是為了為非作歹,為禍中原?長老這話說得真希奇,呼……”
“你!好利的口舌!”
“客氣,客氣,比不過長老的牙尖嘴利。”認萍生笑著低頭受了這話。
醒惡者半天不說話,哈哈笑了起來,轉身拂袖而去。
眼見著醒惡者走遠,認萍生才輕輕呼出一口氣,整個人直直往床角上栽。
“認萍生!”
羽人跨步伸手一撈,將人抱進懷裏。
“你……如何?”
“呼呼,死不了。”
“南宮給你吃什麼藥丸?”
“……羽仔……”
“說!”
“破腦斷神丹……哎呀呀,真是難聽的名字。”認萍生一笑,雖然臉色蒼白卻是悠然。
羽人一張臉沉了下來,右手抓著天泣,渾身殺氣如同針般四處紮射。躲立在外的姬小雙頓時一驚,險些被這殺氣驚得拔劍出鞘,被殺氣扼在脖前,隨時都會喪命的感覺,非常糟糕。
寰宇奇藏臨終前多次吩咐他,要沉住氣,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為了平息教中不堪的謠言,教主已經開始行動了,不過單單一顆藥丸是不足夠的。
知道姬小雙依舊在外面守著,認萍生只能苦笑,將由身體內部燃燒起來的疼痛按壓下去,不讓羽人太在意,南宮知道的,恐怕比他想像的要來得多。阿九……阿九……朱痕好友可千萬要保住兩人周全。
“朱痕朱痕你怎麼了?你剛才話說一半。”阿九扯了扯朱痕的衣袖。
朱痕略略回神,無意識去摸了摸阿九的腦袋:“剛才說到哪里了?”不知為何心一驚,莫不是慕阿呆真出了什麼事,改日看來還是要去趟忠烈王府。
“剛才說到項羽與虞姬在營帳裏唱著歌……後來呢?那些人追來了嗎?他們殺了他嗎?”阿九追根究底地刨著。
朱痕抬頭一看窗外朗朗晴空,一手把住仍有半罎子的竹葉青,往嘴裏倒得淋漓:“四面楚歌……當年楚霸王是何等威風,最後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保不住。”
“虞姬怎麼了?為什麼保不住?他們逃不掉嗎?”阿九不解地問。
朱痕轉頭哈哈一笑,將罎子隨手一丟,又拿起一罎子來:“阿九,大勢已去的意思就是你逃到哪里都沒有用,所以項羽才會與虞姬自刎江邊。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便是如此。”
“難懂。怎麼今天你說的話比少艾說的還難明白。反正他們最後就是死了是不是?”阿九皺起眉頭來,“為什麼要自殺呢?少艾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死了不是什麼都沒了嗎?”
“是啊,慕阿呆這些道理永遠比人懂得通徹,可是有什麼用?”朱痕探身過去替阿九蓋上被子,“好了,故事你也聽了,趕快睡覺,不然慕阿呆不要你了。”
“你騙人。少艾答應我的,永遠永遠都不會不要阿九。”仿佛要肯定似地重複著永遠這個字眼的阿九,眼睛睜得大大的。朱痕心下歎氣,臉上不動聲色。
“不管怎麼樣趕快睡不然我打暈你。”
“……虐待兒童。”
“我算客氣了。”
朱痕輕輕撫過已經入睡的阿九的額頭,抬頭再看窗外,眼底已經是一片陰沉。
今夜看來客人不少。
影霜:其实是耙出来的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写了,那就更新下去把,下章依旧无期,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人看吧。
[ 此贴被心依在2008-02-19 00:06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