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這時,隱約出現了不該有的細微響聲,四周一暗!
“談話的時間結束了。”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
情殺心中一驚,轉過頭,好像只見有什麼東西直沖他來了。
劍子感覺到了,也不多想,拂塵一揮,出手相助情殺。
可是,這拂塵竟沒有揮出去,因為,劍子感覺到有一把劍尖抵在他的背上,皮膚能夠觸得到那寒意。
劍子不動了,因為他知道這人劍法很快,現在對方已經如此逼近,穿透自己,只是瞬間之事。這一點,劍子再清楚不過。
“龍宿,相煎何太急啊。”劍子苦笑道。
燈又亮了,這一回,劍子與情殺雙雙落網。
情殺的脖子被一條紅綾勒住,另一端握在骨簫手上,只要她一個用力,就有人脖子要斷。而劍子也好不到哪裡去,龍宿的劍不移開,他也不能亂動。
“我們又見面了。”骨簫笑著說。
“是啊,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劍子倒是神情自若。“只是,情主這樣未免太不客氣了?”
“有嗎?對你,我還覺得已經太過客氣,客氣得讓我不放心呢。”骨簫又笑了,只是眼睛卻有寒意。
骨簫手一揚,封住劍子全身大穴,劍子這下有力氣也提不起來了。
“你看你看,我被人這樣欺負,你高興了吧?”劍子苦笑著對龍宿說。
龍宿面無表情,無動於衷,像個木偶一般。
骨簫看看劍子,又看看龍宿,眼神在他兩人之間來回。
“他聽不到你的話,你該明白,從此他只能聽我一個人的話。”
“哈,龍宿會聽誰的話,真是見鬼了。”劍子笑了一聲。
骨簫微微一笑,走到龍宿身邊,捏起他的下巴。
“這個人質疑你對我的忠誠呢,你說該怎樣辦?”骨簫曖昧地湊近龍宿說道。
龍宿這回竟有了反應,雖然目中還是無物,但幾乎是立刻出手掐住了劍子的咽喉。
劍子想笑一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了。龍宿的手真的掐得很緊,劍子幾乎聽得到自己的骨頭筋脈咯咯斷掉的聲音。很快地,劍子整個臉漲成紫色,呼吸不能了。
情殺見狀心急,剛想動,骨簫一拉手中紅綾,情殺一個踉蹌,差點跪倒在地。
骨簫看了看劍子,又看了看龍宿,眼神深沉。
“好了,放開他吧。現在殺他可惜。”骨簫輕巧地說道。
龍宿聽了,這才鬆開劍子。
骨簫走到龍宿身後,整個人貼在龍宿身上,手撫摸著龍宿的臉頰,在龍宿耳邊說:
“不久前才跟他那樣親密,現在就下得了這樣狠手,你也是很薄情呢。”
劍子只覺得這個畫面非常頂眼,一邊揪著脖子咳嗽一邊別過頭去,太陽穴突突地跳。
骨簫纏著龍宿在那旁若無人地齷齪了一會兒,終於想起這邊還有兩個人了。這兩人表面強撐著正常,心中不知呸了她多少次。
“情殺,你以為,憑這些小把戲,就能鬥過我嗎?”骨簫轉而對情殺說話。
“你不還是上鉤了嗎?”
“我只是想看看你們想玩什麼花樣,沒想到,你們這麼沒有想像力,全都是我當年用剩的,嘖嘖。”骨簫搖搖頭。
“哈,別說大話,你不也是找不到女神才中招的嗎?”情殺說道。
“哈哈哈哈哈。”骨簫突然狂笑。
情殺被她笑得有點發毛,劍子也吃不准她在笑什麼。
“你當真以為我找不到琴絕絃才和你周旋?”骨簫似乎在說一個天下間最好笑的事,“那麼,我告訴你一個真相吧,只是,真相容易讓人發狂,你要小心。”
情殺不清楚狀況,卻隱有不祥預感。
“不知琴絕絃下落的人,只有你!”骨簫輕輕地吐出這句話,卻具有壓倒情殺的分量。
“什麼!”情殺錯愕了。
“一直被蒙在鼓裡的可憐娃兒,我真是同情你。你東奔西走,連自己是為了什麼都不知曉。”
“既然你不為琴絕絃,那你為何會跟到這裡?”劍子突然發問。
“我不能來這裡嗎?哈哈哈,”骨簫又是一陣笑,“這裡本就是我所建造的通道,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裡?”
這又是讓劍子與情殺意外之事。
骨簫轉了個身,輕輕拍手,四周所有暗門同時打開。
“這是當年,齡兒與琴絕絃相好之後,我特意造來,與齡兒暗通款曲的通道啊。”
整個空間裡,是骨簫放肆的笑聲,而有一個已經快要氣爆了。
“你們太無恥了!”情殺的眼睛都紅了,極度的氣憤把他的頭都沖昏了。
“男人嘛,總是見一個愛一個,但對身體的肉欲卻從不能拒絕。這是男人的天性,你也應該明白才是。”骨簫掃了他一眼。
“你們這樣做,如何對得起女神!”情殺氣得發抖。
“哈,她又不是你的女人,你何必替她醋海翻騰。真是多情的種子,難為你了,不如轉投我門下?”骨簫譏諷道。
“住口,我們之間感情純粹,不容你這骯髒的人玷污。”情殺怒道。
“好一個感情純粹,你以為你的女神聖潔嗎?她若是聖潔,見到我與齡兒一起,為何不離開,還非要糾纏呢。”骨簫輕輕說道。
“你說什麼?女神知道你們之間的齷齪?”情殺有些不能相信,或者說不敢相信。不能想像,琴絕絃若知道這一切真相,該是怎樣傷痛。
“她當然知道,她親眼看見我與齡兒在床上……”骨簫的聲音變得曖昧,“男人和女人衣衫不整地在床上,會做些什麼,每個人都知道……”
情殺的臉變得慘白,劍子也皺著眉不說話。
骨簫似乎非常愛他們這樣的反應,於是還要加上一句:
“當然,我是故意讓她看見的。”骨簫勾起嘴角,這一句話,聲音曼妙,動人心魄。
情殺心中痛極,一想到琴絕絃當時的心情,情殺就萬般心痛和憤怒。
“怪不得,她當時決然離開賀長齡,我說什麼,她都不肯吐露。原來真相是如此不堪!”情殺眼中迸出恨意。
“是啊,當時她哭著離開的表情真是惹人憐愛,”骨簫的眼神飄遠,似是在回憶,“當真讓人心疼,當真讓人痛快!”
“你設計讓琴絕絃離開賀長齡,可是後來她又回去了。”情殺已經憤怒得不能自持,倒是劍子還算平和,繼續問了下去。
“哼,是啊,沒想到她那樣不識抬舉。”骨簫冷聲笑道。
“這是為何呢,一般常人撞見了這種事,都很難原諒,尤其是琴絕絃已經決定再不回去。”劍子問道。
“負了我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使我痛苦者,我必將痛苦加倍奉還。”骨簫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讓琴絕絃傷心絕望,只是開始,下一個,我自然是找齡兒討回他欠的債。”
“我知道,你把他變成了那樣。”劍子點點頭。
“一個自以為儀錶堂堂的人,突然變成了野豬頭,你想他會是什麼心情。”骨簫反問。
“必定是情緒灰暗,性格扭曲,不敢見人。”劍子想起賀長齡現狀來。
“那這樣極度挫敗與自卑之下,被自己往日所愛的女人看見,並被嫌惡,又會怎樣?”骨簫又問。
“恐怕是羞憤欲死,痛苦絕望。”劍子說到這,恍然大悟,“所以,你就安排琴絕絃去見賀長齡了?”
“並不是我安排,只是她要去見,我想到這個美妙的後果就非常興奮,於是沒有阻止她。”骨簫說道。
劍子沉吟了片刻。
“但是,你沒有料到的是,”劍子猜測道,“琴絕絃生性善良,見到賀長齡如此慘狀,竟沒有嫌棄,反而不願意離開,留下給他以照顧。”
骨簫的臉色開始有些不好看。
“你說得大致沒錯,只除了一點。”
“哪一點?”劍子問。
“對於琴絕絃的反應,我不是完全沒想到。”骨簫微微笑了,“只是,讓她回去也有回去的好處。失而復得,得而複失,才能讓一個人徹底傷心絕望。”
骨簫這話中的惡毒,讓劍子止不住心寒。
“在最落魄,最醜陋的時候,有一個人仍對自己不離不棄,關心自己,該是多麼讓人感動。 這種溫柔,也許能將一切傷痛撫平。可是——”骨簫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可是若他重回身邊的愛人,對自己不再是一心一意,而是暗中琵琶別抱。嫉妒,傷心,自卑,又將怎樣讓他瘋狂呢?”
這回連劍子都禁不住動容。
“怎麼會呢?”劍子印象中的琴絕絃不會這樣。
“你不要侮辱女神!”情殺聽了這話更是憤怒。
“這嘛……還要多虧你了。”骨簫笑著轉向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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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陷入了通宵趕工之無限模式,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雖然現在還沒忙完,但是想著再不更估計會有人以為我臨門一腳坑掉了吧。基本上這週四和週五是生死線,如果能順利度過週五,我整個上半年基本就沒有什麼大事做了,比較清閒,下半年回家養老。於是,下一章應該是週五晚上回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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