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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dis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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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宵]【穿心桃花】(旧版无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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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心(旧版,无结局)





一、桃花


这一天,熟悉的麻木感又占领了我。

知道世间难有失而复得的奇迹,尽管我曾经迷信伊人会是其中之一。

‘冷吗?’我以为我问着眼前难得如此安静的女子,但是寒意似乎真正在自身上乱窜着,心却是火热得无法平静。记得在上一场梦中也是这样子的场景,美人如玉沉静如斯。



从未不安于两相无语怡然相处的时刻,也甚为喜欢快人快语的她锐声笑谈,而我清楚的知道到这是因为我喜欢她。

‘这么说起来,我倒不知道你有什么不喜欢的人了。’断雁西风她笑着说,尽管红着俏脸,却仍是强舌。活灵活现的娇嗔,笑着说我其实平易近人得很,倒跟以前守着那位公主时差别甚大。

‘真见到你现在的改变,我才真心了解到…..’迟疑着该不该说下去的表情,正是在于她难得一见的犹疑。

‘哈。’

‘笑什么你。’挑眉,薄怒胭脂色,眼波锐含春。

‘没。’只是你今天难得含蓄,觉得有趣罢了。

‘总而言之,我想喜欢你的人都会希望你保持着现在的样子。’西风说着,尽管她没有说白,然而我明白,她希望的是什么。

‘喔?你也希望吗?’

‘..当然。’快步的超越了我,顺势的握住我的手。感觉到她不同于伊人,带有刀茧的小手与我粗糙的掌心轻轻的摩擦着,似乎之间的温度也渐渐的升高着。







◎◎◎

‘放心,我没有疯。’池水冰冷的温度刺痛的是曾经握着伊人的手。

‘我知道西风是什么样的女孩,而她曾说过的话我一句也不会忘。’即使背对着羽人非獍也可以感觉到他的眉头大概又深深的堆了起来,或许有一部分是为了我吧。虽然相处不久,但是羽人却愿意与我交心,问过他为什么不如同他所透露出的斗气一般,单纯的与我切磋呢?他回答他只是自然而然的把信任给我,就像我对他一样。

就像我对他一样,我想,这真是个好回答,因为想了想,我也是一样难以回答这个所谓自然而然的问题。

‘嗯。’沉默如斯,深忧如斯。虽然羽人口头上鲜少显露情绪,但我却能够知道他是为了一种资格感,或许这是一种别扭的性格吧。(伤心愤怒也有资格的问题吗?开口吗?我有开口的资格吗?报仇吗?我有报仇的资格吗?哭泣吗?我有哭泣的资格吗?放弃吗?我有放弃的资格吗?)

即使心知肚明,但诘问并不符合我的个性。不知为什么,似乎只要羽人非獍准备睁开眼的时候,就会有死亡的曲调为他催眠,所爱的人的死亡。


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人会开口叫他羽仔。



‘我一定会为她报仇。’

‘算我一份。’羽人安静的说着。

‘…苍白面容的黑衣刀客。’反覆念着雨中砚前辈所说的线索,心脏仿佛找到安分的理由,诡异的渐趋平静了。也想要恢复以往的我,断雁西风所喜欢的我,为着记得她所说过的体悟。











◎◎◎


‘老是在路上随意的管人闲事。’西风说着便顺手给走脱的歹人腿上一刀。‘还真是合了本姑娘的个性啊。’

‘多…多谢壮士相救!请问你的名字啊……’感觉到有个力道拉住披风,我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刚刚上一刻还在大叫救命的女子。‘奴愿意以身相许哪。’

‘.....’没有多说什么,加紧脚步,只想追上似乎越走越急的西风。

‘呵。’走在前头的人儿莫名的轻轻冷笑。

没有多问,因为我知道她是藏不住话的。

‘每次你路见不平都有桃花可以欣赏呢。’沉默的待她说完,到最后一句都不发一语,只是保持平常微笑。然后,我若无其事的观察着西风的表情,先是脚步渐缓,微挑的右眉静静的放松。

她快人快语也不大记仇的性子,与我倒是很是相合。快步的赶过她,右手顺势合上她的左手,瞄着她逐渐上扬的嘴角,自然的紧了紧相握的手掌。









◎◎◎

漫无目的走在林间,找着不知名的仇敌。

‘是你…….!’陌生的声音。

收敛心神,前方有着不寻常的动静。定睛一看,只见到一名刀客一手紧抓着穿刺自己身体的黑刃,表情像是无知无感一般的,只能看见他身体微妙的后仰右手揽向身后,仿佛是藉机身陷袭击自己的人的怀中一般。感觉到内心微微一震,黑色的长发上沾满红色与银色的液体,不知怎么的觉得很妖艳。

‘我已经不想去明白什么了。’黑衣刀客突然吐出一句,仿佛气空力尽的遗言。

‘…死吧。’身后的怪人使劲抽出刀子,一次又一次的攻向刀客。

像只剩下懒散的求生意志般,在危险的边缘闪躲着利刃,真是一点都不游刃有余的一道又一道伤痕溢出淡色血液。真是狼狈。

收回四散的心神,扳扳关节甩甩手,不管如何现在找不着凶手闲的发荒,这闲事总是管定了。

‘燕回旋---。’
知道对方并不是好应付的角色,唯有趁着出奇不意的优势,采取快攻连环。第一招重击便打掉对方的武器。真不敢相信这人刀一击就脱手,一副武器不趁手的样子,就不知这高手为什么会用着这么不趁手的武器。

刀客接手方才穿刺过他的黑刃之后,仿佛此刻才清醒一样,随即的助我快攻,发出刀气两道犀利而过。
明明这怪人就轻易的闪过了接下来的攻击,却带着一副些微惊恍的神情紧接着退去了,真是搞不懂哪。

‘明明还有余力怎么不反击?’向着脸色苍白的刀客问道,却得不到回答。

‘为什么救我?’呃啊。不但不回答我还问我问题,用着仿佛许久许久未曾见到人类的迷惑表情,看着我。

‘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我一向如此,不过却少见到被救却是这样子反应的人。

‘我….’已经失色的唇只吐出一个字就没了下文。

早知道他会晕倒,毕竟现在站的地方,遍地都是他留下的血迹。

接下浑身冰冷的人儿。大概是失温吧,只得将他抱的紧一点,深怕这刚救下的人就这样死了,紫色的羽毛飘呀飘的骚的我鼻子痒,努力的用下巴压住眼前乱晃的羽饰。

‘奇怪…’想要输入内力为他疗伤,却发现抗拒的劲道。‘你…’

没办法,忆起他发出刀气时的型态,似乎是冰雪寒气的走势,即往最近的高度山岭前进。原本我很担心他会不会就这样子死在我的怀里,但是没料到上一刻还滴滴答答的流溢着淡红色体液的伤口,却在下一刻收住了伤势。这人似乎有着自行痊愈的能力,真是特别。





◎◎◎

见到他醒了,轻声问着他感觉如何。

‘为什么抱着我?’这人讲话的速度,像是把肺腑之言一个字一个字捧出来一般。很有一种风格,就不知是哪里人。

‘因为你的身体很冷。’而且你也自己不停的往我怀里钻,尽管你没有像一般人一样发颤,但是除了你很冷以外,我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我的身体一直都是这么的冷。’他安稳的坐在我怀中毫不挣动。真的很奇特,一般男子是不会愿意这样子被另一个同性抱着的。

‘为什么要救我。’他转头相对,有些凉意的鼻息在我的颈边滋扰着。

‘只是看你顺眼罢了。’说实在的,要看那个怪人顺眼,也是蛮难的吧。虽然说人不该以貌取人,不过依照我(野性?)的判断,这孩子(不知怎么的,感觉他应该比我小很多吧。)绝对值得一救。

‘人类做事果然都很任性。’他低头说道,似乎是回忆起什么了。是因为至极的苍白吧,觉得他的脸非常的精致,就不知道如果舔一舔不知道会不会化。

‘不管救……还是杀。’

‘我不知道你是遇到什么事。’不由自主的,压下他的头,让他倚靠在我的肩膀上,不断的抚顺他的长发,总觉得他冷凉的发丝手感很好。

‘但我只是去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见他闭起眼睛,没有反抗的接受抚触,就像得到猫儿难得的亲近有一些些虚荣感。

‘为什么要带我来雪地,你知道些什么吗?’感觉到猫儿突然警戒的退开身子,我无言的放了手让他离开怀抱。

‘你的功体与冰、水相合,所以我想这环境适合你调息吧。’

‘我的身体会自动痊愈,尤其是在有水的地方唷。’

‘嗯。’看着他的背影,却发现他其实比我高呢。

‘你不觉得奇怪吗?’

‘一点也不。’想要摸摸他的头,却被他闪过了。‘….很多人都有他特出的地方。’

‘…..好好休息,等你调息好了,我再离开。’苦笑。

‘为什么?’依旧是个问题。而每一个问题,他都是用着清澈的眼神认真的问着,好像这些问题正在构筑着他的世界一般。



‘…..凡事不用追根究底的问为什么。’会想救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在当初接住你倒下的身躯时,曾怀疑过你符合凶手的外貌。但是与你说话抱你在怀中的感觉,都让我否定了这样子的可能性。‘放过你的心吧。’

‘你跟她都是好人。’猫咪倏地又放下了防卫缓缓的靠近,放软了身子似乎要我像方才一般抱着他。虽然很想要跟他说,两个男子这样的抱着,其实很不合礼数,但想想我又曾几何时好好的在意过礼数了?没有吧没有吧没有吧?啧管他的就当没有吧。

反正…就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就好。

于是,这黑色的大猫又在我的怀中噜噜入睡。

冰雪此时在他身旁向轻烟一般围绕,静静的闪烁着微妙的光芒。










二、其间


‘我可以问你问题吗?’

‘...问吧。’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因为我在想,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

‘大概因为我不是人吧?’

‘嗯?那你是什么呢?’

‘...失败品。’

闻言,不禁的坐正扳过他低垂的身子面对面。

‘为什么这么说自己?’

‘因为创造我的父亲这么说。’

‘...但天地间不只他一个人。’

他抬头看着我,像是不能理解一般的睁大了眼到可以清楚的见到他不同于一般人多彩的眼瞳,映着妖异的光华。

‘但是现在我只有他...还有夜枭。’

‘如果你觉得不够,你可以去找。’

‘.....为什么人类好像都拥有许多,我能拥有的这么少,是不是因为我还不是人类?而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朋友其他人却都想夺走她,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人类?’他眼中映着失去。

‘人类也会失去重视的人,并不只有你。’

‘你也是吗?’

‘是。’

‘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

‘你没有阻止吗?’

‘那时我不在,但是我一定会报仇,手刃凶手。’

‘......’见到他拧眉,才发现自己正在用力抱紧他,虽然我不觉得有多用力,但明显的他受不了,有时候天生神力也是种困扰。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弄痛你了。’

‘嗯。’

‘你呢?’调整好姿势,靠回身后的岩壁。

‘她是第一位愿意回答我的疑问的人。’明明比我高大,但却摆出孩子一般的神色。

‘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她,就像保护凝晶花,可是她却因为要保护她重要的人,所以死了。’

‘重要的人?’

‘嗯。她说是我,但是我救她的时候她却叫我羽人非獍。’

‘羽人非獍?’不由自主的我又坐直身。

‘我为什么不是羽人非獍呢?如果我是就好了。’落寞满满的在他的脸上。
他难不成是羽人口中的宵吗?

‘宵。’低头试探的唤着。

闻言,他讶然偏过头。

冷凉的触感从唇蔓延开来,感觉四周冰雪全部都退了开,只剩下我唇上沾染了一点清凉。

他不懂得退开而我身后是岩壁,难不成要保持着这样子的姿势到天荒地老吗?轻轻的推开他。没料到宵却不肯退去,右手紧抓着我的衣襟,冷凉的唇依恋的磨娑着。

‘放开我。宵。’偏过头避开他的侵犯。

他听话的依言退开,但是眼中却充满着落寞,像是我不回应他的问题时一样。

‘为什么要推开我?’

‘因为这并不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可以做的事情。’奈着性子回答他,因为我渐渐明白回应对于他的重要性,真的就像是在一点一滴加满他的灵魂一样。

‘可是我觉得方才那样感觉,好像正在回答我今生所有的疑问啊。’无声的眼泪不断的滑落在滴下的一瞬结成冰珠,一颗又一颗不断的落在雪地在他脸上留下许多冰痕,我伸手接住却马上化回水滴。

不知为何,一时间雪地里的温度骤降许多,难道跟眼前的人儿哭泣有关系吗?

唉。还要再哭下去吗?

‘别哭了。’揽他入怀了也没有用,还是哭个不停。

‘别哭了啦,.....唔...。’竟然又吻我.......算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家伙哭起来简直是在闹天灾,又是寒风又是泪珠冰雹,比起来让他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这么试探来试探去的吻,真是令人....受不了。抓稳他微微发颤的头,主动加深这个幼稚磨人的触吻,来个长吻若是可以阻止他继续不停的发问,也不差。此时又突然想起,西风的话。路见不平的结果往往是桃花上身,真是个有见地的人儿。










三、事实真相不过是发生过的事


‘...我回答你今生所有的疑问了吗?’

‘疑问得到解答后,是不是只会产生更多的疑问?’

‘........。’这就叫做所谓的贪心么?

‘你愿意为我解答吗?’宵无邪的大眼离我很近很近,都快贴上来了。

‘解答什么呢?’尽力的不转开眼神,但感觉脸上的热度就知道自己脸一定很红。

‘为什么你说不能做?为什么你后来没有再推开我?为什么你要把舌头伸进我的嘴?为什么你的体温越来越高是故障了吗?为什么我会想要继续?为什唔唔........’

堵住这停不下来的嘴,试着回答他今生所有的问题,抓住他无所是从的手,揽在我的颈间,突然的脑中闪过他被怪人刺穿时的神情胸口一阵闷滞。

‘那追杀你的人,是谁?’退离他微凉的唇。

‘创造之父,夜重生。’

.....原来那就是夜重生。

‘忘了他吧,以后只要记得我就好了。’

‘这是不可能的,他是我的敌人。’

‘那么他也是我的敌人。’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他伤害你。’

‘但是...’

‘别说话。’拉他转身用披风紧紧裹住他我们靠着岩壁。‘休息吧。’







◎◎◎

‘终于找到你了,燕归人。’

‘是前辈跟羽人非獍。’怎么来了?

‘我有刀了。’羽人取下配刀予我看。

‘啊。是七巧神驼。’见到刀身上有熟悉的记号。

‘嗯。’

我无言的取出孤问枪,见到羽人微妙的表情变化,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算了。’这七巧神驼的审美观不说也罢,老实说羽人的刀至少比我好一点。我突然很想念陪了我多年的圣戢神叹。唉啊。

‘走吧,去找目标报仇。羽人非獍。’递还刀。

‘燕归人。’宵紧紧抓住我的披风,似乎很不希望我走。

‘宵,我...会回来找你的,你在这等我好吗?’

‘嗯。’垂下头要被遗弃的宠物一般真是可爱。

‘接着。’

‘这个是...?’

‘圣玉。’虽然神叹不在了,但总有一天我会拿回他。‘帮我收着。’

‘嗯。’

‘宵?’羽人犹疑的声音响起,我竟忘了要跟他介绍了。

‘啊。你...是羽人非獍!’宵倏地到了羽人的面前。‘姥无艳一直在找你...。’

‘凶手!!你就是杀害西风小妹的凶手!!’一直安静着的前辈,此时突然指着宵大叫。

我惊愕的转向他们。

‘你...你是杀西风的凶手?!!’怎么是你!!

‘你要找的仇人是我?’宵不可思议的退后,摇头。

此时再见到他的眼泪,只觉得内心一片混乱,混杂着淡红色与银色的液体,逐渐燃烧了起来。

‘我...我。’雪地里的风向不停的变换,温度又骤降了。

‘别说了。’我什么也不想听。




◎◎◎

不远处有愁落暗尘着急的欲带走宵,羽人非獍表情凝重的紧握着配刀,一时间我们对峙着,没有人想妄动。倏地,愁落暗尘不知为何失了耐性,蝉之翼一发疾射向我们三人,夜刀迅捷的向我挥来,我下意识的出戢击向出刀的宵,羽人神刀一转向便挡格全力以赴的我。

静止无声,我们四人皆愕然此景,仍架着刀戢的羽人与我此刻也只得撤下相互攻势。


‘如果你放弃这场战斗,我就跟你走。’宵平静无波的出声,对着愁落暗尘说着。

‘好。’

‘燕归人.....我....。’

‘事情办完就回来这里,我会等你。’语焉不详是我的个性吗?哈。

‘....我会回来的。’不要回来。不准回来。



刚刚那刻宵他为我挡下了蝉之翼后,竟然闭上眼正迎戢尖。

‘燕归人。’羽人沉重的开口。

‘不要让自己后悔...。’

我只能无言的看着他。








四、我在这里等你的时候


‘总觉得这里很冷。’对着羽人,我说道。

‘还好。’是啊,毕竟落下孤灯也的确没比这里温暖多少。

‘燕归人。’

‘嗯?’

‘你会杀了宵?’真不像他会问的问题,但是我也不像平时的自己,所以似乎是特别的时刻,特别到我不知道这场胜负是不是对的。

‘杀他吗?也不一定就是他死。’苦笑。

‘你没有输的预期我也没有你会输的预期。’

‘...真有信心。’

‘如果,你一失去就会自找死路...’他略顿了一顿,‘上次就不会只是作梦更别提清醒。’

冷冷的风迎面乱扑,唇际有着熟悉的触感,一点冰寒。我怎么可以.......我....

‘呵。’孤问枪倏地震动像是反映我矛盾的杀意。我不能忘了断雁西风是如何死的..!!

‘打一场。’刀鞘声响,羽人抬起头低沉坚定的看着我。

‘嗯?怎么个想法?’

‘如果你赢了,就依你的意愿报仇。’输了自然就是相反。

‘...好。怎么个赢法?’

‘武器离手落地就算输。’

‘可以。’正好我也想大力的击倒这些该死的犹疑。




◎◎◎

地上的残雪倏地飘飞起来,一枪又一枪的重击使其归不了尘土的喷飞乱卷。

羽人很轻灵的闪过我沉重的力道,偶尔在间隙间作出重点攻击,十足的惊险危乱的骚动让四周雪地的生物退避远处。

‘喝。’呐喊然后攻击,我无心省力,只想一把扯断矛盾纠结。

此番下来,感觉上已经打了一个时辰了。

‘燕去燕返燕归来。’想要用上十足力道但手一颤却只剩七分可用,难道累了?

‘啊...呃。’意料之外的,羽人正面迎击我这一重招。

银绿色的神刀在空中转了几圈便落了地。

战的凌乱的雪地,静默无声的我与羽人非獍,他在想什么我正试着领会,发泄过后疲惫的身体是让我的精神逐渐清明。

我想,羽人非獍真一个心思细腻的男人,老是皱眉头大概就因为他平日多虑的缘故吧?

低头望着雪地有着斑红,羽人手上朱红渗出点点滴滴。

他没有忘记西风的仇,所以才会订下这么不利的规则,与作出这么不智的迎击。其实若是把规则定为谁先负伤谁输,那么羽人非獍我嬴他的机会就实在不大,今天之所以这么做,就表示他尊重我。而这场赌注比武是为了让我有想通的机会吧。

捡起插进雪丘的神刀,扯下布条为羽人包扎被震伤的虎口。

‘放心..我自有分寸。’

‘嗯。我相信你。’皱眉的人勉力的扯了扯嘴角,我不得不体会他的用心哪...。
这时候真希望有羽人的胡琴相伴。












五、特篇、宵的不良导师?


‘素还真。’

‘是..宵。今天特地来找素某有什么事?’他招呼着我进厅,安静的等我说出来意,一旁有一位黑衣白发的男子挑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我...有一些问题。’可以问吧?

‘嗯。素某的确说过,你有问题可以来问我。’微笑...代表是善意的吧,那么...我该怎么问呢?

‘..燕归人。’在说出这名字时,我..觉得心好痛。为什么会抽痛呢?

‘......难不成你就是杀了断雁西风的黑衣刀客?’刚刚挑眉的男子说着便与素还真对看了一眼,不知是什么意思。

‘嗯..。’见到素还真微一蹙眉像是苦恼的思索着。

‘是的。’是的。

‘那么,为什么?’

‘因为造化之钥。’

‘你为什么要造化之钥?’

‘我要救姥无艳。’

‘.......’倏然静默,只见到眼前的两个人相互对看了一眼。

‘造化之钥救不了....已经死去的人。’

‘嗯。我试过所以我知道我被骗了。’

‘谁骗你?’

‘闻人千秋。’

‘....你是来要素某替你向燕归人开解嘛?’

‘不是.....,解释也救不回断雁西风性命,我想要问你我要怎么做才能补偿?’不想要见到燕归人又悲又痛的表情,好像是我不只一次的毁坏了他的人生。

‘你这是什么心态?’黑衣男子用着很锐利的眼神瞪着我,问题狠戾的靠近了我。

‘等等...谈无欲。’

‘我认错就死之后,还有知觉可以见到燕归人是不是有比较快乐嘛?’

‘什么蠢问题!’那位叫做谈无欲的似乎很不可置信的凝视着我。

‘我好希望可以守着他。’红玉在手中渐渐失去燕归人的温度,即使曾经长久的待在他的怀中。而我也不过只是在他怀里几个时辰罢了。‘我如果死去了,一定不会像凝晶花一样....可以再生别处。’

素还真抓住想开口的谈无欲,被抓住手腕的人只是皱了皱眉,轻轻的甩开手。

‘我不是活着的。’讲出来的话响在自己的耳边,事实好像更真实更可怖。

‘停下,别说了。总之你想要燕归人开心吗?’这笑容好像跟之前的微笑有点点不同,人不开心为什么会笑呢?

‘想。’开心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只要他不悲伤如此就好了....连这个资格我可能都没有。

‘我教你一个法子,你若是这次没有死,就这样做吧。’

历经数刻,听完素还真交代完,我详细的记住了,就往与燕归人相约的定点去了。



不管如何我都想要见到燕归人。

这是为了什么呢?

我不是很清楚。




◎◎◎


我只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不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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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宵]【穿心桃花】(6)~(10)

    六、夜梟



    月亮恣意的放著光明,地板上有我與羽人非獍的影子,雪地反映著清冷的柔光,一隻夜梟翱翔夜空中,格外的醒目。知道這隻鳥的來歷,知道牠只親近宵,所以也不曾在意牠這幾日不停的在週圍打轉,但是今天似乎有些異狀。

    『燕歸人....你看,不對勁。』羽人與我都不大說話,所以他一開口聲音就低沉沙啞的可以。

    一隻白色的大鳥就這樣傾倒在寒冷的雪地上,說是不對勁還算是含蓄的判斷了。

    『怎麼辦?鳥類的體溫本來就這麼低嘛?』羽人非獍自然而然的伸手將牠捧起,右手順著翅羽安撫著不停顫抖的嬌禽。『冷冷涼涼的。』

    『幫牠保暖吧。』

    『嗯。』羽人小心的將牠安置在懷中,還拉過雪色的披風圍護著。

    『先保持這樣吧,等等再觀察牠的狀況。』嘖,就不知苦境哪裡有獸醫了,真的不成也只好請素還真幫著看。

    沒過多久,閉目養神的我,聽到身旁羽人短促的低呼。

    『啊。夜梟...』揭開輕覆的披風,『沒有呼吸了。』

    『但是體溫心跳仍在,是剛剛停止呼吸的吧。』我問著,羽人對我點點頭。

    『你幫牠作人工呼吸,我去找素還真。』提腳要走,只見他挑著眉一臉狐疑。『一樣的方法,只要包住所有的氣孔就可以了。』

    『...好吧。』皺著眉頭,羽人還是乖順的點頭照辦。只可惜我沒有時間指導牠,凌晨三點要請人,只能用強硬的手段,總不能叫羽人為了我想救夜梟就讓他得罪人吧。





    -----------------------------------------------------------------------

    『因為夜梟對他很重要。』我抱著素還真急急而奔,一面在路上解釋為什麼我敢爲著一隻鳥的死活半夜拉他出門。『燕歸人欠你一個人情。』

    『喔?』素還真毫不掙動的倚在我懷中,未冠束的纖長白髮在夜風中恣意飄動,其實平時是很有興致欣賞美人的我,現在卻毫無閒暇細細品味了。『雖然素某不是獸醫,但是倒也還是可以一試。』

    『多謝。』

    『不過,先說條件吧。』懷中的人兒笑的很深奧,『不管救不救的活,你都欠我一個人情。』

    『可以。』

    『如果救活了,你欠我三個人情。畢竟半夜把衣衫不整的素某強抱去救人,我肯救就已經是給你特別的優待了。燕壯士。』語畢,這白蓮竟然還對我可愛的眨了眨眼。

    『你神智不清的時候,雖然還是很會計較,但是卻也意外的可親可愛唷?』

    『哎呀呀。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嘛。』紅著臉笑著對我說道,靜靜的倚在我懷中任我趕路。我不禁感嘆道,原來人的個性可以有這麼大的變化,在想睡覺跟清醒的時候。





    『燕歸人。』羽人非獍用著非常奇妙的呆愣表情迎接我。

    『夜梟呢?』該不會死透了吧?

    『.......牠....在啊。』?

    放下懷中掙扎的白蓮,定下神看了看羽人懷中的美人。

    銀白色炫目的頭髮,琥珀色的大眼......

    『羽人非獍,你說他是夜梟?』素還真與我異口同聲。

    『嗯。』

    『哎呀。』白蓮沒有多說,逕自探脈,『一點問題也沒有。』

    『大概是轉體的過程中耗費太大的體力了。』見他說的頭頭是道,無比認真。

    『.....你怎麼這麼冷靜啊。』這麼快就接受這等怪事,素還真你......

    『哎呀。素某本身對於這種事還蠻習慣的呀。』眨眼。『好了,你欠我一個人情,我現在就要你還,可以嘛?』

    『可以,你說吧。』

    『就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什麼?!不可以殺死他我能明白,但是又我打贏他後『殺他一次』。這是什麼道理。

    『總之你照辦就是了。』轉身向羽人非獍交代了幾句後,就把一個磁瓶交給了他。

    『記得事成之後要到琉璃仙境來找素某啊。』

    『...知道了。』我說道,羽人跟著點點頭。

    『暫別。』

    『請。』

    我轉身看面對著羽人非獍,對看了一會兒。

    低下視線,仔細的觀察了...夜梟。

    『說一下我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好麼?』

    『嗯。』有點無辜的看著我,才剛起口就被到來的人打斷了。

    『....我來了。』

    來人........是宵。











    七、都是宵



    四周很安靜,大家都沒有開口說話。

    我與宵對看了一眼,這一刻只定定的看著他如孩子般純淨的眼眸。

    這時我在想,希望他是屬於我的。這眼睛不該只有現下的恍恍不安,他該有其他的表情啊......,驀地宵眼神竟有一瞬的閃動,第一次,他主動的撇開視線。我有些不懂,爲什麼?只知道很想要將他的注意轉回來,很想要貼上他微涼的軀體。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羽人非獍。』我回首與正橫抱起夜梟羽人打了個招呼。

    『嗯。』點著頭,提腳正要走,卻被宵攔下。

    『夜梟。』盯著羽人懷裡的人兒,宵啟唇喚道。
    竟然認的出來?!

    『宵。』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夜梟緩緩的睜開了眼,深色的大眼直對著熟悉的友人,似乎不很清楚自己的狀況。

    『你變了個樣呢。』伸手,宵順撫著夜梟銀白色的頭髮,似乎毫不驚訝的說著。嘖,難道我身邊除了羽人就沒有個正常人了嗎?怎麼都這麼習慣這鳥變人的狀況啊。

    『嗯。』微微皺眉,夜梟緊緊握住宵的手,我發現我竟然和一隻鳥吃味,難道我也開始不正常了嗎?(他...是一隻鳥,一隻鳥一隻鳥一隻鳥....)

    『我就知道你認得出.....我。』夜梟感動的熱淚盈框,爪子還是不放開宵白皙的大手,甚至要有倒向宵的趨勢,夠了。

    『嗯。』
    這時候乖乖的應聲是對的嗎?爲什麼不問些問題嗎?這時候倒沒有問題了嗎?為什麼這時候我的爲什麼似乎比宵還要多.......也罷,真的不稀奇的話...那就不稀奇吧。

    呼。
    『....約戰吧。』不想用這麼愚蠢的聲調說話,也不想這麼糟的時機開口,但是不管他人看不看得出來,在我的心裡我自己喜歡上宵這件事情讓我肯定自己的瀟灑不可能再完整了。終究我不能回應西風想相守的心意。對於死去的戀人,我的失約甚至沒有辦法讓她砍上幾刀出氣,已經沒有人能夠解開我愧疚的枷鎖,因為沒有了可以續約的對象,也沒有人可以懲罰我的違約。

    『燕歸人。』出聲穩穩的喚著我,這時宵反倒堅定的與我對望,眼中決然的表達著清楚的意識,會是什麼呢?

    『要是我早一點恢復成人形就好了。』一道低沉柔雅的聲音悄悄的說道。不知是不是同類相親近,這夜梟竟然可以這麼安穩的待在羽人非獍的懷裡,而靜默的抱著他的男人,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習慣了,也任他依偎,...真令我想問許多個爲什麼。

    『夜梟。』知道他的意思,表情似乎是不自覺的微微變換,宵對著好友露出像是不捨的微妙眼神,『我不在了的話,你會記得我嗎?』

    ......不在?不在?是誰會讓你不在呢?很想這麼問,但我真要是問出口的話,很諷刺。

    『...會。』

    這麼乾脆?你不會挺身保護宵嗎?真是無情啊。(我又懂些什麼呢?)

    『嗯。這樣子的話,我的疑問你都知道,現在你有能力能回答我的時候,即使我不能在你的面前聽,也請你回想起來,說給我聽。』微笑著說這種話,你是怎麼回事,宵你是....怎麼回事?

    『我一直有回答你,只是你聽不到罷了。』看著夜梟寂寞的眨著大眼,眼光流轉間,就不知是在想什麼。

    『你有在回答我?』

    『.....燕歸人,你要約在什麼時候與宵一戰?』夜梟不理會宵的疑問,轉首問我。

    『三天後。』

    『可以。』對著我投出一記冷笑,夜梟拉著羽人的頭髮,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些什麼。

    『那麼,這三天宵就請你照顧他了。』

    『...嗯。』

    『走吧。』與宵深深對望一眼之後,夜梟就讓羽人非獍帶走了。不知要去哪裡。



    剩下來的是宵與我,...以及一段沉默了許久的時間。

    這段時間很安靜,意外的我發現四周漸漸的不這麼寒冷,反倒是逐漸的溫暖了起來。我有些疑惑的望著宵,卻發現他似乎愉快的淡淡的揚起了嘴角。在想什麼呢?這麼好心情?我此時真想知道,難得一笑的人兒,內心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候,我發現我滿腦子是他,雖然亂七八糟無頭緒得亂轉,但是,其實..都是...宵。

    ...都是宵。












    八、三天的第一天



    自從約戰那天開始,我與宵就一起待在雪地,沒怎麼離開。

    然而,不知為何有宵在的雪地,總是風和日麗,真的不太冷。...而當宵越來越會表達自己的愉悅時,我卻覺得有些難以坦率的與他相處。

    『你要去哪?』默然無語的相處了一陣子,宵突然起身往雪地內部走去。
    『去看看姥無艷還有凝晶花。』

    『...嗯。』

    坐在原地看著宵離開,卻不知為何有些難以平靜,起身跟了上去。

    見到雪塚時,宵保持著全然的平靜的整理著微微潰散的雪堆,我看著他的動作,看著冰封的雪堆,冰封的花。我想起有些久遠夢境般的日子。

    在遇見西風之前,我是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

    冰冷的感覺隨著宵微微顫動的視線,隨著宵看著雪塚而略顯暗沉的眸光,傳到我的心裡。
    好熟悉的感覺,好熟悉的場景。

    『我來看妳們了。』彷彿沒有發現我一樣,宵只是專注於眼前。『姥無艷。』

    『雖然妳已經不能再回答我問題,但是,我總還是想要問妳問題。』或許他真沒有注意到我已經跟上來了?

    『雖然我很希望,可以沒有發生過這些事情.....希望我不曾殺了斷雁西風。但是,我知道即使回到那個時候,要是再發生一樣的事情.....我也會....想盡辦法救活妳的。只要我這麼想,這件事情,也一定會發生。』

    宵或許不知道,他手上的動作漸漸的慢了下來。

    『死,是不可能復活的......』宵越說越低的聲音,很想知道那些聽不清楚的喃喃低語是什麼。

    『我想我漸漸懂了。』聲調漸漸轉變得尖利,『什麼叫做做事情不需要太多理由的人類,與無法擁有長生.....或許有什麼關係吧。如果不走出這個雪地,說不定我可以永遠存在。可是,你讓我知道什麼叫做流淚之後,我覺得我真的無法安穩的沉默的一個人待在這裡了。所以我想要......』聽不到了,想走近卻又不想在此時讓宵發現我在這,要嘛就早一點表示我在,要嘛就算我偷聽我也認了。

    『我只知道很喜歡他,..我很喜歡燕歸人。』

    『......。』宵坦率而清晰的說著,瞬間拉回我的神志。

    “其實終究是跟那時的我並不一樣吧。”
    轉身,我回到了一開始與他對答的地方,覺得思緒混亂著,只能回想剛才入耳的話語,只想著那些話,總覺得自己也很坦然,但這樣成嗎?。

    在天色暗下來之前,他回到了我身邊。

    『你不需要補充能源嗎?』看著我,宵這麼說著的時候,我看不清他背對夕陽的臉。
    『..要。』站起身之後,我甩掉披風上的殘雪。

    『可以...請你不要傷害這裡的動物嘛?』或許是因為見到我與羽人非獍之前在這兒炙烤野味的痕跡吧,宵訥訥的對我請求著。

    『..嗯。』那就得上市集了。『走吧。』

    『耶?』宵一臉意外的看著我。

    『一起走。』三天,就這三天,總有釐清自己的時間。




    ----------------------------------------------------------

    上了市集,我倆走在街道上。我發現人們的目光,牢牢的黏在跟在我身後的宵身上。不管原因是什麼,我覺得很煩。雖然我本身並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但是宵是宵,我介意他越漸游移閃爍的目光,是爲著陌生的人們。

    『不想吃了。』

    『...爲什麼?』宵隨著我停下腳步,非常不解的看著我。

    『姥無艷說過,人類活著就要補充能量,你不補充能量,會沒有辦法行動的。』突然的安靜,卻又是仍有話要說的猶疑著,我安靜的待他繼續說。『...你從剛剛就很不高興,我在想你是不是討厭我跟著你上街?如果是因為我的話,我可以先回去等你。』

    我不禁睜大眼看著他。
    “..不是被盯著瞧所以不安嗎?”

    宵沉默但唇半啟不啟的回看著我,眼中光影顫動。

    “原來是因為我啊。”
    壓下嘴邊難以忍耐的笑意,我扯住宵手,制止他轉身欲走的舉動。

    『別走。陪我。』大街上我大剌剌的扯緊與他交握的手。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因為根本無暇去在乎,除了宵以外的人事物。

    『嗯。』看著他微妙的表情變化,我想我漸漸的可以從他細微的表情,感受他的想法,以及情緒。

    『這樣就好了嗎?』看著我剛買的乾糧與酒,宵探看著帶著可愛的好奇問道。

    『嗯。這樣就夠了。』還是微笑了。

    『回去吧?』

    『嗯。回去吧。』






    隨著營火,宵蒼白的臉染上溫暖的光影。

    『夜梟,不知道在哪裡。』喃喃自語的內容,在這安靜如斯的雪地,清晰的傳入我的耳中。有點不是滋味。

    『有羽人在,不必擔心。』雖然老是冷著一張臉,皺著一雙眉,不過說到照顧人,羽人非獍真的不是蓋的,有時候連我都會讓他的貼心暖得發愣。真是不凡的朋友。

    『嗯。』

    無言的撥著柴火,看了看滿是星星的夜空。月漸西移,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竟也漸漸的熬到深夜。『睡吧。』我逕自躺下,與營火另一端的宵對看著。雖然他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我看得出,他冀求的是什麼。

    唉。

    『....。』掀開覆蓋身上的斗篷,無聲的勾勾下巴,一隻紫黑色的大貓,就這麼鑽進我的懷裡。微涼的感覺從懷中深處四散,染滿我不知為何而異常疲憊的軀體。很奇妙的,雪地裡我不感覺絲毫冷意....或許是因為,雪地的溫度始終隨著宵的心緒變化。而現在雖然不能透出宵在想些什麼,但從這裡越漸添上暖意看來,應該也是同樣吧。宵。


    這是第一天。

    第一天。












    九、特篇、羽人與夜梟



    落下孤燈,依舊。

    而身上長久的孤寂味道,或許真是冰雪寒風以外的冷意。

    『確定要這麼做?』我沉聲問道。

    『嗯。』

    『..可以。』或許這個辦法可行。

    『對不起。』夜梟倏地抬頭望著我,眼中有著歉意,卻不改決然。

    『不會。』這是為了燕歸人,...還有宵。

    『你好溫柔呢。』夜梟笑的有些深意。

    我不禁挑眉,無語的看著他。雖然我並不是很在意他人的來歷,可是太過玄妙的事情發生在眼前的時候,即使是我,也會很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總覺得,』等了一會,没聽到後話,我抬眼望著他。

    這人不只笑的深意,話也斷的很有深意。就是討厭這樣子的人,卻老是碰到這樣子的人,甚至還得跟他們長久交往,甚至...成為摯友,真是孽緣。

    『你嘴上話很少,但是心裡話卻很多耶。』隨著有些嘲弄的語調,一陣涼意附上眉間,我直覺的要退開,『哪。』卻感到疲倦倏然從降到四肢的每一寸。竟有些動彈不得。我甚至連他的手如何動作的,都看不清。『這樣子有些困倦的感覺,很舒服吧?』

    對於身為武人而言,我很想跟你說,並不會。

    『休息一下吧,你已經折磨自己好一陣子了吧。』眼前說話的人,有些模糊。自己從何時開始,警戒如此無效了?真是失敗。

    “你這樣子也敢說是罪惡坑出身的啊?別丟人了。”彷彿聽到熟悉的聲音。閉嘴,罪惡坑出來也沒什麼好得意的吧?師父。“唉唉,真是白騙你到大了。”...是啊。

    昏暗的下墜感倏地止住。柔和的涼意包住我,有著這兩日越漸熟悉的味道。雖然四肢無力,頭感昏沉,但是我還是勉力不失神智。『你最好還是睡著,不然我難辦事。』

    辦什麼事啊?若是跟我相關,你不覺得應該先知會過我麼?

    『反正先說我也是要辦,後說我也是要辦,說不說有什麼差別?』眉間再度感到一點清涼,『睡吧。』






    ...爲什麼....我..老是交到任性...而為的朋友...?



    ------------------------------------------------------------------------

    醒來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好一陣子的手臂回來了。感覺很莫名,我有些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感到高興。

    『醒啦。』頭頂驀然傳來夜梟的聲音,『什麼表情,手回來了有這麼不愉快嘛?』

    『...不。』原來我被他抱著啊,真是奇妙的感覺。記得,自從成年後就很少被人這般抱著了。上一次是...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的臉越來越苦呢?』笑聲透過微震的的胸膛,傳到我的肩背,震動著我的心口。

    『這是怎麼一回事?』揉著失而復得的手臂,依舊敏銳的感覺就像是從未失去一般。

    『...你還記得,當初我醒來之後,有對你說明一點過關於我自身的事情吧?』

    忍下暈眩無力的感覺,我試著撐起沉重的身軀,夜梟沒有阻止我,卻使勁助我倚在邊柱,正面面對著他。

    『嗯。』當然記得,這麼詭妙的事情,要忘記也不容易吧。



    -----------------------------------------------------------------------

    『爲什麼要救我?』

    驚愕的感覺還沒有退去,眼前的人(大概是人吧),用著悲憤的表情看著我,好像是我對他做了什麼一般。

    『我早就該死了...啊...』見到他一顆一顆的淚珠,不停的滴下。我才勉強拉回些神志,深吸了一口氣,鎮定的將他拉近自己,抬起他只是低垂落淚的臉。『說清楚吧。』
    『....你已經減少了十年的壽命。』

    挑眉,沒有多少驚愕,只是覺得這句話實在是天外飛來一筆。沒有多作回答,只是安靜的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而我也不希罕你這十年的壽命。』咬牙切齒的音調悶而尖銳的在我的耳邊響起。

    “看來,那十年壽命是到夜梟身上了。”想著,心中有著詭妙的感覺,這時候我不禁想起了許多人,多麼希望這是可以依照我的自由意志發生的。我的命有一天竟然可以分給別人,可惜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的奇蹟,眼前的這人並不領情..呢。

    『苦笑什麼?』夜梟伸手摸上我的臉,我反射的閃身避開。『....我才該苦笑呢。』

    『活著不好嗎?』

    『那麼我問你,你說說,當人活著好嗎?』男子斜睨著我,像是可以看透我一般,冷笑著。

    『....我只是選擇活下去。』...有人選擇讓我活下去。

    『....總之,我會想辦法還你那十年的,你等著吧。』




    ------------------------------------------------------------

    難不成『...這是你還我十年的方式?』。

    『是。』靠著欄柱,夜梟正視著我『但是依舊用不到十年。』

    『你不用還我的。』

    『你也不用救我不是嗎?』

    『....你沒有說清楚。』摸著回到身邊的手臂,我想起我的胡琴,好久沒有拉了。

    『我的來歷?』經過兩天的相處,夜梟與當初冷言冷語的怨忿態度越來越遠,反倒越見親近我。甚至....

    『羽弟。』會叫我這種奇怪的稱謂,『你知道登仙道嘛?』

    『別叫我羽弟...』聽起來非常詭異。『我聽說過。』

    『我上去過。』

    『......!』原來真的這個地方.....

    『登仙道....光是上去,就需要不凡的仙緣。』第一次見到夜梟這樣子,眼神閃爍不定,嘴角低低的抿緊了。『但是上去之後,不見得每個人都可以直行登仙。』

    『我就是不行。....據說,只要你的心越離塵俗越遠,越可以直行登仙,相反的,受牽絆的人,越有可能往牽絆的方向,在登仙道上強迫變換自身的型態。』微微抬頭,這時候反倒對我微笑,但是在我看來卻感到有些悶滯。『每個變換型態的修行人,都須以那型態完成新的天命...可能是像我一般以夜梟的身分過完漫長的一生;也可能成為一塊璞玉,出世掀起一段興衰故事;或許有幸成為一樹繁花,謝盡成仙;或者只是一道清風,推動一帆數里,就功成身退。一切都有可能。』那雙不凡的眼睛,沉靜的看著遠方的雪景。


    『是我破壞了你的道路。』

    『....也不見得。』夜梟像是丟棄了什麼一般,倏然開朗的對我笑著『說不定你才是我真正的天命啊?』清朗的笑了數聲,我卻被他這句話振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說到這兒。』總覺得這人現在的嘴角高昂的有些問題,『不要我叫你羽弟...那我就叫你羽兒好了。』

    『?!』.....

    『不反對我就這樣子叫你啦?羽兒。』帶著符合他百年基業(或許不止?)的眼色讓我無法說“別叫我羽兒”這話。

    可是,羽兒?....這....已經是好久以前....的....

    驀的覺得有些燥熱。

    『耶?幹麻背對我啊?轉過來轉過來嘛~』

    ....不要太過分了。

    『哈哈哈哈哈。』

    ...這可惡的笑聲.....在落下孤燈...自得其樂的響了..好久。



    (真是仙緣?)

    ......真是孽緣。..唉。













    十、宵他哪來這動人心魄的本事?    



    凌晨時候...我驀然睜開眼。

    懷抱中的宵冷涼而溫潤的氣息,慢慢的,將我的胸口融出了一個位置;而那人在懷中的實感將它填滿也將它掏空。細細的看起蒼白無波的面容,靜謐的閉著眼睛的模樣,好像死去了一般;但是懷中流轉的生命感,不斷的提醒著我,他依舊是活著的。我僅僅只能如此的盯著他,回想著生離死別也幻想著生離死別。



    ----------------------------------------------------------------------------

    醒來之後,宵就像昨天一樣獨自進到雪地的深處與凝晶花、姥無艷相陪著;而我也依舊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就靠在附近的大樹旁看宵做事。但這次宵卻默默的逕自整理著,沒有開口對姥無艷說些什麼,安靜的很不尋常。

    『殺了我報仇之後你會快樂嗎?燕歸人。』沒有料到他會突然發話,我轉出行蹤舉步走近他,與他對視著。宵剔透的眼睛看不到狡辯脫罪的意圖,只看得到.....希望從我這得到承諾的神色。

    『不會。』不可能會。

    『那麼,不殺我報仇,你會覺得痛苦嗎?』這是第一次,宵問著我問題的時候沒有看著我,只是逕自低著頭。

    『...會。』...雖然不會只有痛苦。

    『要怎樣你才會快樂?』

    『...身為武者,就是盡興的戰鬥。』所以你要盡全力的與我一戰啊。宵。你必須要。

    『那麼,之後也會一直都是快樂的嗎?』問著我,卻不再看著我的宵,有些陌生。

    『...沒有人是一直都快樂的,一件事情有一件事情快樂的範圍,雖然都不一定,但是至少我知道不會是永遠。』...不會是永遠。

    『你跟素還真的回答一模一樣。』嗯?關素還真什麼事?

    突然,眼前被凌晨天色一般的紫黑佔滿了。
    冷涼的氣息竄進鼻腔,微涼的身軀貼附上胸口,是一張蒼白的面孔深埋在我的頸窩,我卻聽不清那人的低語,只感覺到一陣濕冷涼意,軟黏親暱的探進耳穴。『呃..!』滑動的觸覺讓我只覺得眼前的世界一片粉紅。一雙白皙的大手探進我的褲頭輕柔的搔弄著。『抱我。』耳間漫起熟悉的聲音,語調平穩的,宵說著不可思議的話。『我要你。』是說著這樣子的話唇邊手上挑逗的動作著,而聲音卻是絲毫不帶有什麼情慾。宵..!你...你到底以為你在做什麼呢?『....抱我。』

    『宵!』推開他的時候,總覺得心裡當初被侵蝕的位置越見深邃,而下身緊繃的欲望,也尖銳的諷刺著我。...諷刺著我們。


    『為什麼這麼做?』

    『你不是說,短暫的快樂,就是人類所追求的嗎?』

    『...你就這麼希望我快樂?』我真是這麼說的嗎?

    『我希望可以親眼見到你快樂。』為什麼要堅持親眼見到?

    『破壞我原本的幸福的.....是你。宵。』你也不是全然無辜的。

    『而給我幸福的感受的卻是你。』.....是嗎?.....你對我而言又何嘗不是呢?但這不代表我希罕如此。真的,不代表我的初衷就渴望如此相逢啊.....!


    呼........
    『希望我快樂是一回事………先說你是從哪裡懂得這些事情?』像初生的嬰孩一樣的人,哪裡懂得?『誰教你這麼做?』

    『素還真。』

    ....那個….教壞小孩的…混蛋,真想叫他為我現在尷尬的處境負責.....

    『他說....如果你再見到我當天卻沒有殺我的話,就這麼做。』非常非常清澈的眼眸與我相對著『他告訴我這樣就可以讓你開心,而且我也絕對可以親眼看到你開心的模樣。』
    真的...真的是非常清澈的眼眸....即使正說著莫名詭異的話題....『素還真是騙我的嗎?』


    該怎麼說呢?....大概不算騙你吧。只可惜我們的恩仇與我的自制力都是不會容許我這麼開心的…..

    『........。』轉身背對著那仍然眨巴著無辜大眼的生物『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帶你去問他。』去問問那位分明是企圖搗亂的男人。反正.....明天也是他要求我還他人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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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r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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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36看過這篇就一直覺得很喜歡uu
    宵很單純的心思,卻又交雜著深藏的複雜。因為單純,所以也就更複雜。

    令人心疼的潔白,就彷彿變成了一種脆弱的味道。

    當思想執著於某一個方向時,其實才是真的難以解釋的痛苦。爲什麼不行?太多的爲什麼,就讓自己陷入迷惘中掙扎。

    我...我已經昏頭了..QWQ還請作者不要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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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害,來自過於自我的發言;疙瘩,來自過於自我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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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adis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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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用第2楼hiroma2006-09-10 19:16发表的“”:
    在36看過這篇就一直覺得很喜歡uu
    宵很單純的心思,卻又交雜著深藏的複雜。因為單純,所以也就更複雜。

    令人心疼的潔白,就彷彿變成了一種脆弱的味道。

    .......


    ....謝謝你喜歡我的文。(鞠躬)
    宵在我心目中的確是這般的一個人;而事態的複雜,他也終究必須負上一部份的責任。
    脆弱,卻又堅持著什麼,所以簡直是自找碰碎的時機一般哪;雖然我是筆者,心中卻有著擔心與期待;
    執念,這是宵愛的執念,可惜燕歸人卻有著恨的執念,而之所以崎嶇啊.....

    謝謝你的回覆,我很感謝。(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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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6-09-13 07:45 | 3 楼
    Paradis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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