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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主题: 03.10 寸寸心1~17 (完) 22F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hiroma
剑龙夫妻推进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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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10 寸寸心1~17 (完) 2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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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覺得帶著兩串香蕉很像不太好...阿哈哈...乾笑....

         這是禮物...請各位笑納。^^llb


>>>>>>>>>>>>>>>>>>>>>>>>>>>>>>>>>>>>>>>>>>>>>>>


   一章

白霧茫茫,如霜雪漫天。

時値隆冬,大地因溫度的關係而呈現一片寂靜,像是跟著被冰封了似的!

地上積雪深達一個人高,這連移動最為靈巧的狐狸都不太敢這時外出,儘管現在風雪停了下來;但也許不知道在何處會摔落到洞裡,可是會丟了小命的。


然,一片白茫茫的景色中,隱約可見些許褐色立在風頭處,爾而幾片白色飄落,卻不是那樹上積雪。
這裡是一座位處高地梅花林,其最有名的景色就是像現在梅花百放,與景相映的風光。


此時,一抹白色的不明物體正以緩慢的速度移動著,像是在梅林中飄搖的一片景,跟著融入了詩意中。
慢慢的…白影開始清晰……

那人有著一頭銀白長髮,隨意的豎高了個髻,一柄塵拂在手,狀如風中之子般漫步前進。踏在這鬆軟的雪地,足下的路上卻是不見一履足印。


恍然間以為是那個六界裡的仙人落世,只為了嚐上這一梅花的芬甜。

風一吹來,挾帶著些許未落盡的雪花捲起了霜白衣襬,發出陣陣浪潮般的聲音。沙答….沙答…….
走進了刻意為來這的人搭上的亭子,男子將手上一直抓著的酒壺給放了上。

袖袍一襬後便坐了下來,男子好一段時間都只是一直盯著外頭的梅林發著呆。


坐著…..時間…久到彷彿這人早已被冰凍般。



驀然,男子悠長的嘆了口氣,留下帶來的酒後起身步出亭中。

「山行雁,雲中月;千山無望恩仇怨。吟滄水,啖寒霜;惜唱凌波似無雙。冷天峰,倚春風;不忘笑看他人庸。髮如松,白成羞;一任殘月舞春秋。」男子像在唱、又像在嗚咽,喃喃唸著的同時,竟是不小心落了些許傷愁。


「昨日見雙仇,今朝成白頭。一霄滄海臥,風塵幾許留。」白影又走了幾步,眼中更見迷茫。「冉冉天上燈,隱隱天闕宮。清波舞夜月,何似雲中揭。且唱長月歌,青衫撥嫦娥。遙想相忘丘,莫提往事休。
傾君一席醉,怎見朝暮偎……」衣袖輕擺,男子隨手拾起啞枝舞著。



輕虛易碎的啞枝在男子手上卻像是利刃,在揮轉的同時跟著發出急促的響聲。


丟下手中啞枝,男子飛身入亭中,抓起早已冰冷的冷酒仰頭狂倒。
不算濃烈的酒香混著清淡梅香,是那滴滴的哀愁。


酒液濡濕了他的衣襟,沿著銀白長髮錯落著滴倒地面。一壺不算多的酒在轉眼間成了空壺,男子的面上也起了一片嫣紅。

酒力慢慢侵蝕,男子很不爭氣的打了個酒嗝…….


癱倒在亭裡的冰涼石桌上,男子握著酒壺的手鬆了開。空酒壺在桌上兀自滾了一圈,在那桌沿邊停了住…..



天地無聲,就連風在這時也停了,慢慢的只剩下男子隱約的夢言胡亂的輕喃著。


在夢中…..他又看到了那名…他等了多年的男子…..






.....................................................................


春風擺盪,撩起紅塵千里。遠遠望去….望盡綿延無盡。
山坡水色,瞧出一抹消遙。手倚欄靠….卻是握盡相思。


在凌江這個地方,最有名的就是這裡的煙雨淒迷。每天每天,不論時節時辰,這裡最大的一個湖泊總是會從江面升起疊疊的水霧,谩大的霧氣四處蔓延成年籠罩著這帶著嚴重溼氣的地區。

碧波漣漣的中心,在不知何時起了座高亭。說是高,其實也只是個兩層。但外觀望去,其豪華壯闊之氣竟教人會以為那是個什麼皇家貴族的領域。


由岸邊望去,高亭的四個腳柱樑沿上掛滿了大紅燈籠;鳳雕飛樑的上方頂層是用瓦當所造。

下雨的時候,雨水沿著瓦當落下,然後在落下的地方有著一整環以原石打造成的欄杆;雨水跟那欄杆撞擊的時候,就不斷的發出當當當的悅耳聲音。
欄杆內處有塊不算小的長廊,也跟著環了亭子一圈,再望過去,就只能看見一大片遮擋用的珠簾,剩下的就都看不到了。

對於這立在這的亭檯,百姓們是眾說紛紜,但傳來傳去就是沒個真實。



既然神秘,那難道都不會有人想去探究嗎?不,錯了,自一個月前這高亭被建好後前前後後已經有不少人試圖前往一探究竟。

因為曾有人傳出,亭樓內的主人,是個絕世天人。

於是乎,有好奇的,有刻意要找美女的,更有為了證明自己很厲害的;都有各種樣式的人去試過了。

只是….說也奇怪。平時,在湖上泛舟的人可以很隨意的通過這亭台的四周;但只要是有人打算進去一探究竟,那艘船定會立刻在原地打轉。

然後,就開始傳出了住在這的人定是妖邪之人。

這一下,讓眾人開始感到害怕了起來。開始找來各家道門前往做法,只是….那些道士也跟其他人一樣,還沒接近到三尺便被送回原地。



在請來第二十位道士失敗後,有方法用到沒方法的百姓們便開始擺起供品祭拜。總比讓他作亂的好…..
而那亭樓…依舊佇立在煙雨濛濛中,從未見過有人,卻總是透有著燭火搖曳。




一日,這地區的百姓們又在遙江祭拜;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有個看來是外地來的人身影特別的突兀。

為何突兀?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那手中畫著太極的塵拂,跟一身的雪白花髮跟衣裳。


活像家裡有喪事一樣!

一些年紀較大的老者們眼中明顯流露出這樣的訊息。


但道者毫不介意,只是在向當地的居民詢問完祭拜的原因後對起這亭樓之人起了絲興趣。

向村長表明了自己願意一試,希望能前往去看看亭樓內究竟是人是妖。

但已經請過太多失敗的道者,村長雖然對此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頗為欽信,但……眼中還是有著一抹鄙夷的光彩。



但在道者的要求下,村長還是聚集正在擺供品的村民,要他們暫時停下手上的動作。
本來吵雜的江邊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都屏息凝神的望著緩慢走到江邊的白衣道者。



村長奇怪的看著謝絕了船筏搭載的人,不明白他要怎麼過去。難道他想游過去!!

只見道者凝望江面,然後似乎很輕很輕的嘆了口氣;手中塵拂一擺,足尖一點一蹬,霜雪般的身影立刻如滑行的大鳥般自江面滑去。

道者一手背負在身後,在煙波渺渺中的身形有說不出的飄逸不染塵。


「三尺秋水塵不染….天下無雙…..」隨著道者穩穩低沉的聲音逸出,潔白寬大的衣袖一擺,人已經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下安然到了亭台上。


「神仙啊!是神仙下凡啊!」就著已經擺好的供品,村民又立刻跪下祭拜。


聽到遠遠岸邊傳來這一呼,讓剛踏穩步伐的道者顯些滑倒。

這些村民真是…….



不過…..。道者轉頭望著隨風搖擺的珠簾,嘴邊不自覺的微微一笑。
抬手撥開珠簾,道者很怡然自得的走了進去。


進到裡面後,果然看到那人正橫臥在溫暖的裘毯上,口中吞吐著煙雲,一頭紫白長髮柔順的披在地上。

「你嚇壞他們了。」道者的口氣中不帶一絲責怪,反倒帶著一股笑意。
閉著雙眸的人緩緩睁開了雙眼,吐出口中的煙霧後便慵懶的起身。


「吾只是在這裡等汝。」抬眼,一任柔情滿佈;開口,卻是同為男兒身。

道者上前,跟跪坐上裘毯。「抱歉…..路上耽誤了點時間…..」道者小心翼翼的將紫髮人環在胸前。

滿足的放鬆身子,紫髮男子低低輕笑。「汝的道子道孫們都被吾給轟了開,汝不惱?」一手跟著爬撫上道者的面容。


道者抓住遊移不安分的手,俯下便是一記長吻鎖情。
「他們擅自打擾你…..自然該罰…..」道著的唇慢慢往下,開始似有若無的碰觸著那兩片柔軟。


紫髮男子不語,抬起頭跟著纏上那教他等待多時的人。

「汝難得這般….」在越見激烈的親吻中,男子硬是找到空隙開口。

「噓……」道者不讓他有說更多話的機會,靈舌撬開貝齒,溫濡跟著對方糾纏成了一塊。

「唔…劍子…..」喟嘆出聲,男子一向無法消受道者過於激烈的情感宣洩。

將頭埋在紫髮間,劍子輕允著那頸間甘甜。

察覺到身下人的劇顫,劍子忍不住輕笑。「龍宿……」一手撫著男子的面容俯身輕輕將之壓下。
白袍一揮,在珠簾後方的厚實木門立刻被關了起來,阻絕了不斷拂進的江風。



天涯何處,情絲方處;便是鴻雁歸處。






>>>>>>>>>>>>>>>>>>>>>>>>>>>>>>







   二章





懶懶的臥靠在柔軟的裘毯上,龍宿渾身無力的任由衣不蔽體。
悶悶的把臉窩進一旁的軟墊上,臉上卻是嫣紅一片…..





「汝不要這樣看吾啦。」每次劍子這樣看他,都會讓自己很沒用的渾身發軟。



灼灼視線直探向半裸著軀體的人。
「龍宿,讓你等了….」

龍宿抬起臉來,努了努嘴。「哼…..」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神經,居然會因為劍子的一句「在這等吾」而起了這座亭子等他這兩個月。



他們本來是一同出遊,但到了這裡,卻因為道門緊急的公文下示要做定奪,道門的人連夜三道道令追上他們。


但因為是道門私事,劍子在處理的時候便不好自己在場,於是劍子留下一句「在這等吾」人便跟著前來催人的道者奔離。

剛開始他還在客棧等待,但後來前往這附近的儒門之處探尋消息,才知道道門這次的事件不小。



看來他不處理個一兩個月是不會回來的,自己又不想住客棧,更不想住在這裡的儒門分堂;於是他要儒門請人連夜趕工,在十天內蓋好這座亭閣。

不是他仗勢,而是他真的無法忍受自己住在客棧時每每都有一堆人肖想摸進自己房間;亦無法忍受在儒門分堂的儒生們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在自己眼前晃動。



他們必恭必敬的臉,在他眼裡不敵劍子一個溫柔眼眸。
於是就甘心的在這住下,耐心的等他回來。


那是說不出的依戀,摸不著的底限。就像一個角落,小心的放著一切,小心到連轉個身都怕失去。


「汝這一趟忙得還真久啊。」龍宿想起身,身體的不適卻讓他頻頻皺眉。

劍子膝行而至他身邊,細心的替他將腰部扥住。


突然的溫暖讓龍宿縮了下,但那厚實的手掌是讓自己這般的安心;幾乎是立刻的,他的身體馬上熟悉了這樣的支撐。


兩手扶著劍子的肩頭,龍宿小心的替自己轉了個身面對劍子。
「汝事情都辦好了嗎?」


「嗯….大致上都沒問題了。你休息個幾天,我們便可繼續往前走。」一手輕柔的順著綿密的細細髮絲,一手小心的在他的腰部按壓著。


「嗯…..」龍宿閉上眼,臉上的滿足深埋在劍子的胸前。一手突然拉開劍子並未如實掩好的衣襟,將之敞開後拉下肩頭。
看著肩頭那新傷,龍宿湊上柔唇輕吻。「如何傷的?」


「一隻小爬蟲罷了,吾將金劍插入他的腦裡了。」

「為何?」龍宿更加輕柔的去碰觸那紅艷艷的傷口。

「那爬蟲居然有股所謂意識之能,這陣子老竄到道門去做亂。已經有數位師叔被打成了重傷。插入金劍也並非取牠之命,乃是讓牠無法行使異能。」

「哦….既是如此,為何派你這後輩?還連下三道道門令。」

「龍宿,吾怎麼覺得這句話陷阱很多?」撩起一把紫髮,劍子細細的聞著那淡淡的馨香。



放聲輕笑,龍宿心情很好的抬頭。「汝要這麼說也對。不過就是讓吾懷疑,道門人才凋零?」

劍子微笑。「確是如此,師叔他們武功雖是不弱,但不知為何跟那爬類交了手卻總是頻吃虧。那物類倒是心機深沉…..」




驀然,龍宿仰頭大笑。「吾知道為何道門要勞動你這人了。」
「哦?」他自己都不知道了。「說來聽聽。」


「哈….因為劍子汝的腹黑已經足以稱霸武林,不找汝去,還找誰?」龍宿笑得將臉靠在劍子裸露的肩上,語畢還輕咬了下他結實的肩膀。





些許的痛癢自肩上傳來,劍子摟緊了他。「龍宿……答應吾一件事。」
龍宿一揚眉。「說罷!何事吾没應允過汝?」


「等吾……」


「吾不是等了….」

劍子默默的將頭埋進那優美的頸項。窩在龍宿的耳邊低聲的說著……
龍宿在確定自己沒聽錯後,身子頓時一僵……..


咬緊了唇,龍宿卻沒有回答;對那深切的承諾要求,他做不出一絲回應….

「龍宿,答應吾…….」劍子急迫的捧起龍宿呆滯的臉,探索的吻上他的眼。



龍宿暗了下眸光。「……誰叫汝是道門的繼承人…….吾能說什麼嗎?」


「龍宿…….」劍子不安的看著他,不讓他多想似的,劍子激烈的攫取。




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龍宿皺緊了眉,雙手忍不住抓緊了劍子的背。






「唔……」不知是痛苦還是歡愉的聲音,不斷自兩人嘴裡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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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章




    在強烈且致命的陣法中,一名白色人影不斷的嘗試破解陣法。

    這道陣法有十八個變化,且每一個變化都牽動著另一個變化,讓在陣內的人疲於解陣。



    這正是道門裡面秘密的試煉,只有道門的繼承者才會知道有此一關卡。
    「怪不得…道門會人才缺乏至此……」劍子勉強的閃過一道劍風橫掃,卻閃不過另一面的氣壓。



    「啊….」再度被傷,劍子退了幾步後勉強站穩身子。

    四下毫無可以提供支撐的物體,劍子的身子卻已是搖搖欲墬。

    自從進到這陣法裡到現在已經第十天了,以他的能力也只破了前六個陣,可他的身體….卻已是渾身浴血。


    有沒有搞錯!道門花了將進百年培養一個繼承人,卻在要交接時還規定必須要進這陣法取到「古塵」才能正式執掌道教!怪不得道門都沒人了,大概都是死在這瘋狂陣法中了!


    完了!如果自己敗在這,那個人….會氣瘋吧!

    他當時跟龍宿說自己有事,回來後必須要跟他暫別。但他從未跟他說過,自己是要做這搏命演出!




    手中塵拂急掃,突然的心思讓他猛然看透這一陣的陣眼;將強大氣勁灌入刀風的交集處,劍子打散了這一陣的結構。

    「咳….」一手捂著胸前,嘴邊跟衣服滿是鮮紅。

    吾的衣服…….你們會賠吾嗎?道門看來都是兩袖清風…自己還是不要妄想……..



    欲哭無涙。劍子連休息都不得,用力吐掉胸前淤積的血後再度挺身面對緊接而來的陣法。

    他撐得下去嗎?劍子在揮轉塵拂時不知道第幾次這樣問過自己;但每次這問題一竄進腦中,立刻又有另一道紫影跟著竄進驅逐了會讓人喪志的意識。

    龍宿啊!你已經幫吾脱過幾次喪命之險了你知道嗎?




    「呃啊!」腳踝突然被由地面竄出的激烈細小水柱給貫穿,劍子痛苦的跪倒在地。

    顫抖著身軀,側身又滾過飛撞而來的火焰。

    大口的喘著氣,劍子的意識飄散又凝聚、凝聚又飄散,茫茫渺渺的顛走著身軀。
    右手用力握上胸前的紫玉,劍子深吸一口氣,提氣在陣內奔走尋找破陣之處。


    「唔….」渙散的意志讓他突然岔了氣,本來飛騰在半空中的身子急速墬落,重重的摔在了佈滿石塊的地上。


    躺在地上調勻了氣,雙手撐住地面努力了半天卻依舊無力的倒著。

    不行……..還剩兩關……..

    「啊啊啊啊…..」腦中竄進紫色身影的同時,劍子大吼一聲奮力躍起。



    被這蘊含內力的聲音給震動到,陣法內的攻擊頓時為之一慢。
    劍子恍然,原來,這關要用音波破陣!


    閉眼再度凝神,劍子提起了內元,在開口的同時跟著發出天搖地動的大喝聲。
    陣法瞬間潰散,一道直衝劍子而來的冰柱跟著碎裂成了冰屑。


    單膝落地,臉額上滿是汗水跟污血,嘴邊緩緩露出抹微笑。剩一關…..

    閉眼再睁眼…..突然…..




    「龍宿?你怎會在這?」劍子突然看到那抹熟悉的紫影自另一邊走來,他愕然的起身。

    龍宿只是看著他,一言不語的看著他。

    「快離開,這裡很危險。」劍子疾呼,衝上前去拉住龍宿的手。「不要離吾太遠,我想辦法送你離開。」拉著龍宿的手,劍子著急的左右張望。


    在劍子身邊的龍宿此時眼中精光大盛,沒被拉著的手腕一翻,手上一把長劍直刺向劍子。


    哧!


    銳利的劍鋒穩穩穿過毫無防備的劍子腹部,就在劍子愕然轉頭的時候又狠快抽出。
    漫天血花揚起……..



    緊握的手鬆了開,劍子一手捂著滲血的傷口處,踉蹌的退了幾步。眼中充滿不敢置信,突來的打擊讓他的內傷同時迸發。


    「你……噗咳…….」大口的嘔著血,劍子眼前開始渙散,龍宿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了起來。

    「死來。」龍宿提劍又刺,劍鋒擦過劍子閃避的胸前,劃開了胸前的布料。

    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劍子的腹部不斷傳來劇痛。
    蒼白著臉咬牙撐起身體,這時…他卻看到垂掛在自己胸前的紫玉……..


    龍宿在看到這塊玉時沒有反應?……他不是龍宿!!

    一想到這,劍子手掌一擊打掉他手上的長劍,逼開了龍宿上前的身影,在地上打了個滾後拾起剛剛因被刺一劍而掉落的塵拂。
    「不管你是否為真,敢扮成龍宿,劍子就要你後悔。」忍著痛…..暗自運氣…

    塵拂翻轉,劍子掌氣凝聚,一掌拍向龍宿的身前……

    龍宿抬起頭來,眼中盈滿憂傷。「劍子…….汝要殺吾嗎……」



    心下一驚,本來定下的心思瞬間又動搖了起來。手中氣勁一慢,便讓龍宿翻拍出的一掌給打得直向後飛去!

    重重的撞上後方的大石塊,劍子清楚的聽見那一聲碎裂的聲音。胸前傳來的劇痛讓他知道自己胸前的傷處不小!

    身子無力的滑坐在地上,染成了鮮紅的長髮覆住了低垂的大半面容。

    「劍子,死吧。」快如紫電般,龍宿蘊含內力的一掌已經拍至。

    就在龍宿的手掌要襲上劍子胸前時,劍子突然手一抓,一掌跟著拍出。



    「啊 ─ 」龍宿的身子往後飛去,竄出的艷紅鮮血灑落在劍子的臉上。


    劍子一呆,明知是假,卻還是奮不顧身的飛身意圖接住那飛騰在空中的龍宿。
    「龍宿!」大喊一聲,卻驚見龍宿的身體在半空中慢慢消失……


    氣一虛撲倒在地上,劍子明白了…這是陣局!相由心生….心中生相…….

    龍宿,你真是我的心魔……………生也因你,死也因你…..


    倒在地上的劍子心知陣局已被自己破除,再也無力撐起的身子只能躺在地上任由腹部鮮血谩流…..


    半闔的雙眸無神的望著自己面前的手,手中全是剛剛如夢似幻的溫熱體溫。


    龍…..宿…….





    >>>>>>>>>>>>>>>>>>>>>>>

    文的速度有點慢.....各位,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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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用第7楼西风过客2006-02-27 20:35发表的“”:
    好bt的阵法,道门的人果然思维都比较怪-_-
    最后剑子打向龙宿的一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呐
    以后会成真么?(龙:汝在胡思乱想些啥~~)






    請問...什麼叫bt?
    我很想回文,但是...原諒我吧!看簡字對我而言是一種折磨,
    我看到眼睛快抽筋了還是無法很準確的掌握到一些訊息.....><
    藉由這帖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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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用第9楼龍懷君2006-02-28 17:33发表的“”:
    第一章前面劍子看起來好像很悲傷,等待的夢中人是龍宿嗎?該不會是龍殿等太久被氣跑啦?(做人要樂觀..........握拳,龍殿只是被氣走的><)

    不過道門的這個陣法強是應該的,畢竟算是拿到超級法寶的試煉兼決定繼承人。但難道沒有道尊之類的長輩在旁觀看順便確保安全嗎?
    繼承人=>闖關=>不過=>成仙 ............
    道門傳承的定律?
    .......



    絕對不是龍宿被氣走...嗯...既然是來這裡的禮物,我就一次貼到後面好了。
    只是因為有點長,怕各位看了覺得煩...哈哈..所以慢慢貼。
    請各位多多賞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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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s]寸寸心1~7

    4.



    正在儒門天下天撫琴的龍宿突然一陣心神不寕,手中一挑的同時,琴弦跟著斷開。

    急閃過拍打上來的琴弦,龍宿順手抄起華扇掩面。
    雙眸微瞇,龍宿盯著那斷開的琴弦直瞧。

    怎麼回事?自己的心臟劇跳不止!窗邊的窗帳突然被風高高吹起,本來無風的時間裡突然狂風大作!
    正打算差人前來,卻聽得外頭一片吵雜。

    「別讓他進入!龍首的安全要緊,那人看來也快不行了,大家一起把他轟出去…..」
    「別讓他進去….」

    龍宿皺眉看著一群又一群的人不斷往門口的方向急奔,聽起來那人都快掛了,怎麼還能讓自己的門生們不斷的派出好手?


    心臟驀然一縮,讓他迅速抓緊自己的領口。

    微一蹙眉,龍宿立刻飛身出了房外,如一道紫電似的直奔眾人趕去的方向。



    痛苦的撐住門外的柱子,劍子嘴邊的朱紅沒有停過。背上背著一把絕色古劍,卻是未讓它開鋒。
    隨意用袖子拭去嘴邊的鮮紅,劍子的塵拂揮開攻上的儒生。


    氣已虛,但他必須見他…….

    「讓吾見龍宿….」該死的,這些人真煩。

    「大膽,竟敢直呼龍首名諱。」儒生們擺出退迪陣勢,將劍子團團圍住。

    劍子眼前的人群再他看來是一片模糊,靠在柱上的身子撐不住的下滑了幾吋。

    「這是在做什麼?吵吵鬧鬧的。」一道紫影落下,威嚴的佇立在眾門生的中間。


    「龍首。」儒生們恭敬的躹了個躬。「稟龍首,這人不明來歷卻欲見龍首,眾人正想將他驅離。」

    「哦….」龍宿瞄了眼人數相差懸殊的陣勢,懷疑他們所謂的驅離是在打仗。轉頭面對來者。「閣下找吾有事嗎?」這人怎麼傷成這樣?渾身都是血!


    低垂著讓染成鮮紅的髮絲幾乎蓋住了臉,劍子聽到龍宿的聲音後收回了渙散的精神,緩緩的抬頭….
    「龍宿……是吾……咳….」一股氣血上衝,劍子噴了一大口血後便闔上雙眸跌落塵土。


    龍宿身子一抖,搶上前去翻正他的身子。在那張死白的臉露出的同時在他眼中也滿佈恐懼……..

    「快去找大夫,找最好的….一次找多一點….去燒熱水,準備藥跟繃帶還有乾淨的布,快、去、啊!」龍宿咬牙大喝,嚇得門生門立刻各自行動。



    抱起劍子直奔自己房裡。「劍子!汝撐著……」自劍子腹部不斷湧出的鮮紅讓龍宿手足無措。那微弱到幾乎感覺不到的氣息更是讓龍宿幾欲發瘋!
    劍子怎麼會變這樣!


    「劍子!劍子…..」龍宿擰乾門生送上的濕巾,輕輕但卻焦急的擦去劍子臉上的血污。

    迅速的解開劍子的袍子,三兩下便將劍子脱得只剩下褲子。


    倒抽一口氣,龍宿驚見劍子身上的傷處之多。
    眼神瞬間闇了數分,自龍宿緊抿成一直線的雙唇中看得見不悅跟憤怒。

    「大夫呢?來了嗎?」轉頭問向一旁膽戰心驚的門生,卻得到那門生的搖頭答覆。

    「快去找!請個大夫也要這麼久,儒門養汝等何用!」震怒。龍宿一掌擊毀了屋外的一塊景觀用石。
    在一旁的儒生門全都嚇壞了。他們何時看過龍首發這麼大的脾氣!


    爭先恐後的擠出房外,就怕龍首下一個開砲的人是自己。

    被這兵荒馬亂的情形給引了出來,儒門的禮監司快步的趕到龍首的房裡。


    「龍首,請問這一片慌亂是為何事?」在進門的同時一看到龍首的床上居然躺著個滿身是血的人時猛然停下腳步。「這人是……」

    他訝異極了,因為龍首平時絕不允許自己的屋內被動到一絲一毫,更不用說像是這人現在一樣任由血污不斷弄污了龍首的床榻。
    「汝來得正好,替吾走一趟道門,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若是有一絲答案讓吾不滿,疏樓龍宿會親自前往。」


    禮監司一頭霧水。「敢問龍首,要問什麼?」他怎麼聽都聽不懂!

    龍宿手上沒停下,不斷的換過一盆一盆的熱水。「這人,是道門的繼位者。替吾去問道門裡的人,為何他們的繼位者會在繼位者試驗後變成這般。」

    「這…..」於禮不合啊!道門是道門,儒門是儒門,道門的規定是什麼,儒門豈能干預。

    「嗯?」龍宿拉高了音量,手上不小心的使了力,這一下竟讓劍子給疼得清醒了過來……
    「唔…..」痛苦的睁開沉重的眼瞼,劍子只能隱約看著自己面前有人。


    「劍子!」發覺劍子處於半醒之間,龍宿擠身坐上床沿。一手撐在劍子的頭邊一手輕拍劍子的臉。「汝覺得怎麼樣?」語氣中透露的焦急顯而易見。

    禮監司頻皺眉。龍首這舉止真可是大大不合禮啊!


    「龍首,讓吾來吧….」

    「不必。」格開禮監司要接過帕巾的手,龍宿淡漠的拒絕了。「汝去替吾看看請的大夫怎麼還未到,一刻鐘內再不到,儒門全體領罰。」


    「龍首這……」到底怎麼回事!一向穩定的龍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水……咳…..」在床上的劍子蠕動著雙唇,迫切的渴水。
    龍宿立刻跌撞下床,快步走到桌邊抓過茶壺跟杯子。


    倒了一杯後,龍宿隨意將茶壺放在地上,一手環過劍子的後腦稍微扥起他的頭,一手緩緩的將水送進。
    「禮監司,汝還在這做什麼?快去調度生員。」


    「是….」看了一眼龍宿輕拍著嗆咳之人的背,禮監司多少明白,龍首現在火氣不小。他快速的退了出去調度生員。



    ***********************************



    5.


      守在床邊看著一群大夫不斷的嘗試止血,但劍子腹部的傷口直透過身,若是一般人根本撐不到現在;大夫們個個都急得滿頭大汗。

    龍宿的臉色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難看,幾乎已經到了「鬼見愁」的地步了。


    一名年紀較大的大夫再也承受不了不斷來自龍宿那裡傳來的壓迫,加上已經没天没夜的替劍子療傷的站上了整整兩天,心理壓力加身體壓力,那名大夫竟突然暈了過去!

    這樣一來,讓龍宿更是火大。怎麼大夫自己先倒!
    「汝們….到底在做什麼!還不再去請多一點大夫來。禮監司呢?要他快過來,還有汝,再去打盆熱水過來,其他的人將這老……大夫送到隔壁的房間去……..休息。」龍宿根本坐不住,床上的人已經兩天沒開過眼,他真的很擔心…….



    其他的大夫一看又倒了一個,更是緊張的手不斷發抖。這已經是第三個昏倒的了!而這個看來氣勢驚人的男子臉色已經壞到不能再壞,就不知道他何時會爆發!

    也許是老天不忍心讓一群年事已高的老人家飽受心理殘害,其中一名大夫用著顫抖的手插中了那最關鍵的穴道。


    「血止住了!」其他大夫跟著歡呼,開始處理起上藥等等的工作。


    龍宿的臉上此時方才稍稍和緩了些。
    「需要什麼藥材儘管開口,儒門自會替各位備齊。」


    「是…是….」忙不迭的躹著躬,其他大夫們根本不敢看向那看來比他們年輕,卻是位居一門之首的人。
    血一但止住,接下來的動作就迅速的多,大夫們很快的替傷患上了藥包紮好。

    「好了…接下來只要按時替他換藥,還有這帖藥每三個時辰讓他服一次,用個一個星期便可讓傷口好到五成以上。


    一個星期!才好五成!

    「用好一點的藥材沒關係,儘量讓他快點好起來。」輕揮著華扇的龍宿看到禮監司踏進了房裡,立刻轉身面對。「問得如何?」


    「這…….」禮監司為難的躬身。「道門的人說此為道門私事,不讓屬下過問。」

    瞇起了雙眸,龍宿的渾身明顯散發股怒意。「好!很好…….」一掌拍向堅固的紅木桌,桌子立刻劇烈晃動後落下紛紛木屑。

    一旁的大夫們更是嚇得不敢抬頭。這個人好可怕…….


    禮監司亦是帶著些許的敬畏躬立在一旁。「龍首,道門的人向您要人。」


    龍宿揚起了眉。「回覆過去,要人可以,找他們道門裡可以跟吾身分平起平坐的人親自過來,否則,劍子就是要在這裡待到他可以自行離開。」


    「這…..」

    「不用擔心,待吾修書一封,禮監司由汝替吾送去。」龍宿說著,繞過桌子坐在案桌邊。手一揚,提起小楷的毛筆便振筆揮書………….




    一甩柔軟無支撐的白色紙張,讓之平整後便交給禮監司。「將此信交出,若還有其他意見,再回來跟吾報告。」

    「是。」雙手平舉過頭,恭敬的接過龍宿遞上的信後禮監司快步的退了出去。

    搖著華扇的手緩慢的動著,龍宿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劍子身上。「各位大夫辛苦了,等會吾會讓儒門生員將診金送上,各位可以離開了。」


    揮著大把大把的汗水,數名大夫連聲謝都不敢多說,手腳發軟的緩慢向門口移動。


    龍宿也沒再去注意,只是靜靜的盯著床上的劍子…….



    **************************




      6.

      「吾說不要來煩吾。」龍宿用力的一拍桌子,將手中劍子的飯菜給放下。

    「龍首,您這樣不合禮儀。」堂堂一門之長居然親手做羹湯,還親手餵湯藥!這要是傳到儒尊邊上去,他們全都擺不了罰責。

    「他是吾好友。」親手為朋友所為,有何不可嗎?何況,劍子還不只是他的「普通好友」!
    「龍首…..」禮監司左右為難的看著一群低著頭的生員不斷對他施以眼神的哀求。


    「出去!通通出去!」龍宿大怒,氣勁一發便將禮監司硬生生震退數步。

    本來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劍子這時開口了…..
    「龍宿,別為難他們。吾自己可以….」顫抖的伸出手,努力的想接過龍宿手中的飯碗。


    龍宿看著劍子那已過多日了卻還顫抖的厲害的手,眼兒一熱,更是惱的奪回。「不用理會他們,不過就是餵個飯。」

    劍子微蹙眉。「龍宿,你是儒門的掌教,別這樣,會讓人看笑話。」輕柔的語調讓龍宿的面色緩了許多,卻是讓禮監司臉都快綠了。

    考慮再三後,龍宿小心的將飯碗穩穩放在劍子手掌上。「小心….歪了點….別燙到…..」

    龍宿的驚呼聲不斷傳來,在屋內的其他人都你看我我看你,很像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不斷在眾人心底發酵..擴大……..
    他們的龍首……….該不會………



    禮監司不愧為禮監司,面對此情此景依舊臨危不亂。「你們,快點去替道門掌教拿來熬煮的藥。」特意強調「道門掌教」,禮監司的用意不言可喻。

    劍子頓時沉默了下……「不用忙了,吾也差不多該告辭了….」

    「不可!」龍宿的大喊突然發出。「劍子汝還不是恢復的很完全….不能擅自移動。」


    劍子微微一笑。「吾沒事了,這段時間的治療已經讓吾的身體好了七八成,現在只剩下腹部的那道劍傷,不過吾想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龍宿跟劍子都懂,禮監司剛剛說那些話的用意,只是兩人的反應都不同。

    吾就是要對他好,汝們有什麼意見都跟吾無關。
    在面對劍子的事時,龍宿是堅決的。就像個任性的孩子,對自己喜歡的東西就說什麼都不肯鬆手。


    「龍宿,吾也不怎麼要緊了,道門裡正等著吾。不放心的話等會派人跟吾一道便可。」

    龍宿看劍子一臉堅定,也知道劍子出現這表情時,他說出口的話便不會改變。
    輕搖著華扇,龍宿點了點頭。「依汝吧。」


    劍子微笑。「這位是…..」他用頭點了點剛剛出口的人。

    「吾儒門的禮監司。」

    「既是禮監司….可否麻煩離開一會,吾有話要跟龍宿說。」


    禮監司一愣,對劍子那深邃的眼眸竟不自覺得泛起一股寒意。這人…..真正的內心絕不像表面這般和善!




    「是….」禮監司垂首,恭謹的跟其他生員退出了房外後順手帶上門。
    本來吵雜的房裡一時間竟是覺得靜得嚇人了。


    將視線轉回籠宿身上時,劍子的眸裡便給上了另一股神秘色彩。

    「汝有何事?刻意遣退吾的下屬。」龍宿揚眉,帶著笑意的看著劍子。
    要說了解劍子,龍宿絕對有這個把握。


    「嗯….儒門龍首果真是聰慧非常,劍子自嘆弗如。」語畢,還做出敬佩的可笑表情。

    龍宿橫了他一眼。「吾認識汝劍子也非一兩天,汝的能耐吾還不清楚嗎?」


    劍子狡猾一笑。「吾該說,知吾者,龍宿也嗎?」
    龍宿眼中笑意加深,他搖頭晃腦的故作沉吟。「這個嘛……」


    劍子突然一把拉過龍宿,猛然的拉力讓龍宿一時間站立不穩的倒向床上。


    「嗯哼!」手在慌亂的尋找支撐力時很不小心的壓上劍子的腹部,讓劍子痛的身子向上一縮。

    「要不要緊!」龍宿緊張的拉開劍子的單衣,仔細檢查看有無裂開。「汝活該…..」可手上的動作卻是輕得不能再輕。

    痛得嗤牙咧嘴的建子看到龍宿邊是緊張邊是罵的樣子,忍不住的就忘了疼。好笑的拉過龍宿坐在床沿。
    在確定劍子没事後,龍宿才小心的挪動著身子調整坐姿。

    「龍宿,等會吾便離開,只是….」
    「劍子不妨直說。」

    「嗯…你這一年內不管任何事都小心點。」

    「為何?」

    他能跟龍宿說他之前觀測星相時看到龍宿的大難,雖然不是大劫;但也還是注意一下好的多。


    看劍子攏著眉,龍宿忍不住抬手撫上。「別惱,吾聽便是。」

    劍子舒緩了眉心,輕輕握住龍宿的手湊上嘴邊輕觸。
    龍宿任由他放肆,然而微紅的面容卻是無法掩飾,他只好舉起華扇掩住。


    兩人眼神不斷糾纏….環繞…,直到對方在自己的眼中都像是要被燒化了般,劍子這才放過了龍宿。



    可兩人都没注意到……在房外一閃而過的陰蛰眼神!




    ************************



      7.

      儒門很重禮,是自古以來的傳統跟觀念;這也没什麼不好,只是一年裡的祭典跟節慶過多,太重禮的儒門也就成了三教裡最麻煩的一教。

    一早便起來準備今天的夫子節所要的一切事宜,龍宿鏡中的面容有些許不耐。


    怎麼這般囉唆!在他感覺上,似乎儒門天天都在忙。雖然貴為龍首的他不需要操勞,但….今天的夫子節他卻必須出席!

    以後劍子再嘲笑他頭上的珠釵玉飾的話,他就叫劍子幫他出席。也不想想他每天這樣練習簪珠釵是有用意的。
    再三檢視過儀容後,龍宿抓起一旁的華麗衣裳套上身,迅速的扣好前扣,再穿上珍珠履鞋。


    今天又不能去找劍子了,想想他們上次見面應該是在半年前…….!!


    一有了時間的範圍,思念似乎就跟著有了程度。龍宿的心更顯得浮躁了….為何吾一定得出席這些場合?交給禮監司不就好了!

    拿起華扇,百般不願卻還是得去,畢竟今天儒尊會到。


    眼看時間差不多,龍宿也只能化光離去。



    在龍宿離開後不久,有個就著背光的黑影賊頭賊腦的溜進了他的房裡,彎身在他的床鋪下放了個東西後便迅速離開。

    不久….房裡的香味開始滲入另一種淡淡的味道,漸漸的跟原有的香味融合……直到再也分不出差異。




    在儒門天下的庭中,一派的嚴肅氣氛。以前方的三個首座為主,天下的儒門代表今日俱皆來到。
    大紅的地毯遠遠的延伸下去,竟長達了十里之遙!


    首座前方已列好兩排天下儒生代表,全都眼不斜視的面對面等著龍首的到來。

    眼看日頭偏移,時辰已到。四名禮監司各自散開,一聲渾厚的鑼聲在這時也響起。
    清風拂過,些許的花瓣跟著揚起,在轉了幾圈後落上了艷紅的地毯。


    「華陽初上鴻門紅,天下更迭;龍鱗不減風采……」一聲深具儒家特色的口音自天而降,引得眾人抬頭仰望。


    一道纖麗紫影自天緩緩落下,在足尖未碰地前便悠然沿著紅色地毯飄然而過。


    眾儒生們在紫影經過他們自己前時紛紛垂首,但也有初次見過籠首的儒生為眼前的容貌驚愕過度而忘了低首。
    來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前,龍宿毅然轉身,引起的珍珠碰撞聲音很小…..卻像是可以傳至所有人耳中般。
    「恭迎龍首。」


    聲音如震天際,龍宿在眾儒生眼中落座;此時其他兩位曾為龍首之長者也跟著坐下。


    「龍首已至…..開禮……」



    再度噹的一聲,全體儒生同時轉身面對龍宿的位置。


    >>>>>>>>>>>>>>>>>>>>>>>>>>>>>>



    拖著疲憊回到自己的房裡,龍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又撐過這樣的一天!

    真是累到會讓人像在作夢啊!
    不過…今天有個新的儒生讓自己很是看好,記得叫做桐文劍儒…..改天將他收入自己底下吧。


    將滿頭珠釵卸下,他緩緩的梳理著一頭紫髮邊想著。

    們板突然被敲了數聲,龍宿心一驚,心想這般晚了不知會是誰,自己都已是這樣披散著髮了……


    「誰…..呃…..」打算起身開門的時候卻腳下一軟,掃落了桌上細小物品跌落在地上的同時赫然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



    這…..這是……

    門被推了開,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閃了進來,然後轉身將門關上後落了鎖。



    驚駭!龍宿看著自己不認識的人不斷靠近動彈不得的自己…….


    臉上突然貼上一陣溫暖,然而這陌生的溫暖卻讓龍宿的身子一顫後旋即心生排斥。

    想掙脫….奈何無力的身子卻無法擺脫黑影的如影隨形…….驀然,嘴唇被人猛力的掠奪,瞪大的雙眼瞬間呆滯。


    放…..開……..



    無力的身軀不受控制,只能任由他人在自己身上胡亂摸索!
    不是…這個感覺…不是劍子!是誰…..滾…….不要……



    身上僅著的的單衣被解了開,襲來的涼意讓龍宿無法忍耐的凝聚水氣在眼中。


    太大意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就是對儒門天下太放心了,所以才會這般失去警覺…….,想來,這人定是一早便佈局佈好了……

    唔…...
    陣陣顫慄讓他直想咬舌自盡,這人…不是劍子……


    身上不斷傳來遊移的溫暖,可悲的是…他現在連自盡都做不到!


    劍子…….


    淚珠滑落,卻無法阻止一切的發展,他無助的感到身子開始發熱…,喉頭也開始沉重….
    心下激動,血氣竟也跟著湧上,嘴裡一陣腥味充斥後,竟是沿著嘴角緩緩溢出!


    閉上了雙眼,不願再去看著接下來的情形。突然…那人的動作停了下來…….


    龍宿睁開雙眼,被擋住的視線只看到一把劍尖橫在恣意在自己身上橫行之人的脖際!
    那把劍……..


    龍宿迷濛的雙眼映入,只想著自己這般羞恥的樣子竟被其他人看到,心頭一衝又是更多的鮮紅滾落。


    連死都做不到!疏樓龍宿汝好無用….



    「………你好大的膽子……」低沉、飽含怒火的聲音闇啞傳來,龍宿心一驚。

    迷濛的雙眼更是努力的要去看清楚。

    是他!他怎會在這?

    又喜、又悲、又痛苦、又無措於那人的出現。龍宿的眼中只見更多的涙……

    「啊呀!」一聲壓抑但卻聽得出痛苦的慘叫在房裡傳開。



    被挑去了一條手筋的男子被踢到一旁,在龍宿還未看清楚來人的臉,身上已經覆上一件潔白如雪的外掛。

    困難的吊著視線,就著些微的能見度看著眼前的人….


    不自覺的…龍宿就打了個冷顫…..
    劍子的樣子,好可怕…..
    殺意縈繞,猶如地獄惡鬼般的晦暗氣息不斷溢出!


    揮劍又削去那人的一隻手筋,劍子一丟手中長劍。「你好大的膽子…..」

    「不…不敢..不敢了….別….啊啊啊…...」旋轉著的劍直劃,竟是將男子的下半身重創!突然的慘叫聲讓安靜的儒門似乎跟著有了聲音…..


    「有人在慘叫!」
    「很像從龍首那裡傳來的。」

    「快過去看看….」


    而因為猛然太過劇痛的刺激下,男子在淒癘喊出聲後已經昏死了過去。


    劍子看著人群似乎都要聚集過來,迅速的以衣服包覆著龍宿後便迅速化光而去。

    激烈的瀑布不斷奔流,在不解巖的岩壁上有著一名僧者正在禪坐冥思,也許在思索何謂佛,也或許在思索何謂佛理。

    面上突然一陣急風撲上,但轉瞬間又恢復靜然……..



    僧者只是定定的坐著,完全進入了無我狀況似的,只是那些許抖動的眉頭似乎有點什麼動靜。


    如道白光似的闖進自家好友的清修之地,劍子很快的讓龍宿靠在瀑布的邊上。「龍宿,還好嗎?」小心的揭開自己裹上他身上的長衫,對龍宿嘴邊的那抹鮮紅更是心疼。


    一道清聖之氣緩慢靠近,劍子還來不及回頭,就愕然發現身後突然席捲四周的殺氣。

    「劍子!你…對這人做了什麼…..?」佛牒旋身,穩穩立在了兩人之間。


    「等等…佛劍,不是這樣,雖然也是這樣…不是啦….吾是說….這不是吾….」劍子雙腳一跳,躲過佛劍劈來的一擊。


    「還將你的罪業送上門來,不由分說……」



    劍子慌忙退了幾步,眼看身後便是瀑布,零星的冰冷不斷竄進自己的領口,讓他好是難過。

    「佛劍,聽吾說。他是儒門龍首,也是吾的….好友…他似乎是被人下了藥還是怎麼的,到現在都不能動。」
    「所以你就趁機……嗯?」佛劍眼中更現大公。



    劍子冷汗涔涔,怎麼…佛劍可以自己翻成這樣?



    「不…不不不是啦!」劍子哀嚎,淒厲的聲音在不解巖不斷迴盪。




    >>>>>>>>>>>>>>>>>>>>>>>>>>>>>>


    原諒我吧...我忘了先看情況....整篇有三萬多個字,我一次貼完的話會貼到手軟,
    就先到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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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6-02-28 23:16 | 4 楼
    hir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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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寸寸心1~10

    8.



    龍宿身著劍子的衣裳,坐在不解巖的洞內喝著米粥,奇怪的看著劍子那右頰一圈的腫起。
    放下手中的碗,他刻意的咳了下。「劍子,汝臉上哪個……」


    聞言,劍子的臉更臭了。「沒事。」

    一旁的佛劍則是閉著雙眸。……分說、不分說、不由分說。


    「這位是….?」

    「佛門高僧,亦是聖行者。殺人不需累罪之『高』僧。」劍子一感覺到自己的傷處四周傳來的抽痛,眼中便燃起了怒火。

    可這個佛劍還在跟他裝傻!
    「分說、不分說、不由分說。」


    龍宿一愕。初次見面的打招呼方式嗎?那自己該回什麼呢?

    顯然龍宿還不知道佛劍的冷然,才會這麼費盡心思的想要找到個適合的話來回禮。
    看出龍宿的絞動腦子,劍子一嘆。「龍宿,不用費心了,不用想要回佛劍什麼,那是他的禪語。」


    呃?

    「護生之路,不由分說。」像是在強調劍子的話般,佛劍又說了句。


    ……..
    龍宿微偏著頭,不想讓人看出他的詭異表情。


    「嗯…..罪業!」
    佛劍突然一掌拍在石製桌面,讓劍子跟龍宿被嚇得跳了起來。他們有做了什麼嗎?


    「佛劍…你是想到什麼…..」劍子小心翼翼的看著佛劍,就怕他的佛牒又跟著招呼過來。

    「龍宿的事,佛劍分說一起處理。」

    聽到自己的事被他人知道,龍宿的臉色頓時如烏雲蔽日。

    接收到龍宿的不滿,劍子的背脊流下一滴冷汗。「龍宿….有佛劍出面也不錯,想想,你已經在這待了四五天,現在儒門的人肯定都找你找翻了,如果當時那名….呃….不肖份子被救起後胡亂顛倒是非,這可就是…..」



    「既然怕被牽連,龍宿這就告辭。」


    「龍宿!」劍子趕緊起身抓住龍宿正要起身的手。「你知道吾不是這個意思。」

    「那汝是何意?既然擔心被牽連,就不要來幫吾!」一想到劍子的心態有可能是自己說的這樣,他就滿身不舒服。
    手不斷的扭動掙扎,卻只是讓劍子抓得更緊…..

    怕被抹黑嗎?這也就是私底下否認自己跟他的關係了不是嗎?


    「龍宿。」劍子無奈的輕輕握了握龍宿的手腕。「別這樣,先聽吾說….」一時忘了佛劍也在,劍子很慣性的環住了龍宿。


    佛劍的眉頭跳動了下,但旋即又恢復原狀。

    頭枕在龍宿的肩上,劍子在他耳邊低低細語。


    直到龍宿緩緩點了點頭,臉上也不再這麼難看後,佛劍的殺氣這時才讓它流洩而出…….
    「罪業!」



    劍子猛然回神,還來不及對龍宿說些什麼,很迅速就的飛逃了出去;佛劍見狀隨之跟著追出,留下一臉錯愕的龍宿緩緩露出燦笑。



    也許….跟佛劍一同為朋友也是不錯的…….


    ………………………………………………………

    當三人一出現在儒門,立刻引起陣陣的驚呼。

    龍宿開始了解劍子當初說的話了,在當他看到眾人都以一種「恐懼」的眼神盯著自己時,他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了個透似的。
    明明受害的是自己,為何…….


    劍子看出龍宿眼底下些許的黯然,他不著痕跡的握了握他的手後馬上放開。
    他心底早已經有個決定…!


    三人一路跟著通報的人到了因為龍宿的不知去向而坐鎮在儒門的儒尊面前。

    「師尊。」龍宿一垂首。


    坐在高位的儒尊在看到自己愛徒平安無事,眼中流露一股欣喜;但在將眼神對上劍子時,立刻是一臉冷然。

    「將劍子仙跡拿下。」大手一拍椅子扶把後,立刻有數名儒門高手圍上。


    「師尊!」龍宿大愕,迅速的擋在劍子身前。「這是做什麼?」

    「隨意傷害儒門生員,又擅自帶走儒門龍首。若非今天是龍宿汝跟他一同進入,怕是早已死過千百次。」


    「師尊,劍子是吾之好友…..」傷害儒生?難道….那天的那人竟是…..儒門之人?

    嗤笑。「好友?好友會隨意將汝帶走而不告知一聲?好友會隨意在汝的房裡任意傷人?」


    「師尊,不是….劍子是因為….因為…..」龍宿難以開口說明。這讓他怎麼好開口?要說自己被下藥迷倒,然後劍子是來救自己嗎?



    面對湧上的儒門高手劍子並不做任何反抗,只是任由自己的功體被限,讓一群身分比自己還低的人壓制住自己。


    「大膽,膽敢對道門掌教如此,還不放手!」龍宿又驚又怒,忍不住開口喝道。

    「放肆!龍宿,道門掌教在汝眼中可是比吾還大?」儒尊怒不可遏。

    龍宿趕緊回身低首。「龍宿不敢…..」


    「量汝也不敢。吾已經先行請示過道尊,他賦予吾全權的處理權力,現在只待問出個結果。」儒尊喝了口茶,接著繼續說。「劍子仙跡,吾門下生員在龍首房中受到極大傷害之事是否為汝所為?」


    「是……」

    「劍子!」龍宿簡直急得跺腳。


    儒尊橫了龍宿一眼。「為何要這麼做?」

    「……..師尊…這吾可以解釋…….」

    「閉嘴,吾是在問他。」這聲大喝讓龍宿嚇了跳,不自覺的便靠近了一旁佇立的佛劍。


    「這是在下的錯。」他不能讓龍宿在儒門抬不起頭。
    龍宿瞪大雙眼,想開口卻又說不出個什麼…….這讓他好氣自己!


    「怎麼說?」


    劍子一對漆黑雙眸凝視著儒尊。「這說來慚愧,其實….早在半年前,在下與龍宿好友便有約,只是或許儒門的公務讓好友忘了;因此在下便想在夫子節那天前來儒門探望好友。然而當時在下誤以為半夜進到好友房間之人為賊廝,沒想卻是儒生打算尋找龍首大人,下手不知分寸了….願受儒尊責罰。」


    「好!好一個不知是儒門生員。劍子仙跡,汝仗著自己一身武功,對待他人忎是如此暴殘,今天吾門下生員已無法再使用其手及…其軀……而說到半夜擅闖,汝也同為賊人之為。今天身為儒門前掌首,豈能循私。將劍子仙跡押下,罰刑百杖後關至地牢思過百日。」


    龍宿大駭。罰刑百杖!儒門的杖責可是天下有名的硬,一般人都撐不過三十,劍子雖然貴為練武之人,終究是血肉之軀。


    「師尊…..」龍宿開口,掙扎著是否該說出實情。


    但劍子卻不讓龍宿有思考的時間,很快的起身跟著施刑的人退出廳堂。

    他根本是刻意的!龍宿顫著身子,無助的看著佛劍。

    …….屋外開始傳來棍棒襲身的聲音,一聲一聲,每一下聽來都沉悶得驚人。
    「佛劍!拜託…幫吾….」龍宿慌亂的抓著佛劍的手,希望由佛劍幫他說出實情。他絕不會阻止,只要有人能幫他說出實情……..


    「……劍子交代過了…..何況他挨那幾下不會死….」反倒是劍子的顧慮没錯,若是龍宿因為這件事被說出,其在儒門的威嚴會蕩然無存。劍子的做法雖不是完美,但卻是兩全其美。


    「可是…..」屋外傳來的潑水聲讓龍宿一凜,不管儒尊的警告眼神快步奔出。

    佛劍也趕緊跟著追出。

    一到屋外,就看到劍子染紅了的身影趴倒在地上,四周積了一灘的水。
    「住手!」龍宿拉緊了聲調,上前要阻止時卻被一旁的人攔下。


    「請龍首不要讓屬下為難,現在杖責才過一半,請龍首勿擾。」

    龍宿白著臉看著在劍子身旁的兩人拿著比一根手臂還粗的棍棒不斷往劍子身上落下,他再也顧不得其他,勁力一發,瞬間斬斷了兩人手中的罰棍。


    高舉的手突然被人從身後抓住,他剛回頭,面上立刻襲上一面巴掌。


    被這力道震得不自主退了兩步,龍宿委屈的看著一臉鐵青的師尊。

    佛劍趕緊擋在龍宿身前。「請住手。」


    「汝們再去起出新的,將剩下的刑補完,然後將此人送到地牢。不准給水。」

    「師尊!」龍宿倏然下跪,雙肩不斷微微抖動。「師尊執意如此的話,請讓龍宿陪他。」


    「汝…..」儒尊瞪大雙眼。「汝何時變得如此是非不分,汝這樣還可作為儒門龍首嗎?」語調中已是氣憤異常。

    「弟子並非如此,只是劍子為龍宿好友,豈可見之受苦而作壁上觀?這傳了出去…莫非是讓他人笑話麼?說儒門龍首自私自利。」

    「汝這是威脅!」
    「龍宿不敢。」


    「哼,隨汝,愛陪吾就讓汝陪。不過一樣,汝也不准給水。」
    「謝師尊。」龍宿大喜,恭敬叩首。


    然而龍宿明白的喜悅卻讓儒尊是氣得拂袖而去。

    佛劍擰著眉,在儒尊離開後上前扶起龍宿。「你太莽撞。」


    但龍宿只是淡然一笑。「吾不認為。佛劍,剩下的就交汝了。」害劍子要背黑鍋,管汝是不是儒門的生員。



    「……吾知道了。」佛牒就是要用來斬罪。




    >>>>>>>>>>>>>>>>>>>>>>>>>>>>>>>



    9.


    在陰暗的地牢,聽不見其他的聲音;只有陣陣的風聲不斷灌入。




    僅著單衣的龍宿坐在迎風處,背對著牆擋去了大半的寒風。讓劍子的頭枕在自己的身上,避免冰冷的地板去更加惡化他的傷勢。
    感覺到身上的人激烈的顫抖,龍宿更是催動自己的內勁替他保暖。



    「汝…真是呆子。」說話的嘴因寒冷而不斷的打著顫,手中的運氣卻是沒有停過。

    「沒看過比汝更呆的……..可吾還是喜歡……」低低喃著,龍宿的臉自動燒了起來。「呆子……」小心的抹去又自劍子嘴裡流出的朱紅,心就跟著陣陣揪緊。


    他們已經在這過了一個月,離百日的期限還有兩個月多一些,可師尊真的都沒讓人送任何東西來。他並不在乎有沒有水喝,只是他以為至少會有一些藥品備著。


    劍子身上的傷多處發炎,若不是他本身身體夠好加上自己又不斷的運功替他支撐,劍子不知道怎麼撐過去。

    「唔…..水…..」劍子意識恍惚的呢喃著。

    龍宿眼瞼一斂,不斷傳著溫暖給劍子的手一轉,劃開了自己另一隻手的皮膚。仔細一看,那手上已是斑斑傷痕。數不清有多少的傷口。


    將滴著血的手腕湊到劍子的嘴邊,仔細讓一滴一滴的鮮紅落到他的嘴裡。


    突然,本來自外頭不斷灌進的冷風似乎停止,讓龍宿很好奇的轉頭。


    「龍宿,聽得到嗎?」一聲有點印象的聲音自牆後傳來。

    這聲音是…..



    「是佛劍嗎?」龍宿沉下聲音傳著聲。
    「是吾。你們怎麼樣?」


    「吾還好,可是劍子的傷….佛劍…吾好怕….」抿緊了唇,龍宿終於有對象可以一傾心中擔憂。

    牆後的聲音沉默了一段時間……..


    「佛劍,汝還在嗎?」龍宿小心的放下劍子,在無可避免的碰觸到他傷處時看到他臉上的痛苦神情。
    心一陣抽痛。龍宿很快轉頭走到靠近牆的地方。「佛劍?」


    「龍宿,你聽得到嗎?我現在把藥丹塞進去……每天讓劍子吃一顆。」

    龍宿一聽大喜,立刻四處尋找哪裡有洞可以讓他們塞東西。但找了半天,也只在高處有著一條很細很細的通風用的縫。


    「龍宿,你現在跟吾一起到上空,那裡有個縫。」
    「佛劍,那條縫這麼細,有辦法嗎?」

    「嗯….吾一顆一顆傳,龍宿你要接好。」


    「吾知道了。」龍宿提起內元,足下一蹬,很快的就飄上石縫的所在地方。

    在牆另一頭的佛劍先努力的試圖將縫稍微撐開些,這實在是很困難,因為這座地牢是由堅硬石牆堆砌而成,要用到讓人看不出異狀實在不可能。

    勉強塞過了一個布袋給龍宿,而就在龍宿擔心佛劍要怎麼將藥擠過來時,一片薄薄黑色充滿藥味的東西已經掉在龍宿等著的手中。
    「佛劍….這是…..」


    「吾之前來觀察過環境一次,這藥是吾特地讓淨琉璃菩薩弄成這樣的。」


    龍宿高興的全身竟然微微顫抖,他很快的接過不斷塞進的藥片然後放入布袋中。

    「好了,這些藥足夠吃上個一個月,吾有事暫時會離開一陣,到時會再拿新的要過來。」
    龍宿束緊了開口,像是得到什麼珍寶似的收入懷中。


    「龍宿,那個人…..吾已經做出制裁,但你師尊並不知情。」

    一聽到那讓他咬牙切齒的人,龍宿的臉立刻沉下。「佛劍,他的命還在嗎?」
    「嗯?」

    「如果汝還未殺了他,先別動手,將他帶到其他人不知道的地方等吾出去。」

    佛劍一揚眉。「你太晚講了。」

    龍宿一愣,臉上卻露出了然的微笑。「有勞佛劍了。」


    「嗯….吾該走了,你們這裡雖然不會有人來,但吾還是先離開,劍子的藥記得要讓他服下。」



    「嗯,有勞了。」龍宿迅速落回了地面。



    10.


    當前來放出他們的人一將門打開,還來不及傳達儒尊的話前,一道紫色光影已經以非常快的速度閃過開門的人身邊急竄而出。

    抱著發熱燒的人急奔,龍宿不斷責怪自己。

    怎麼昨晚自己會鬆懈得讓自己睡著!就算已經百日没睡,劍子的身體也禁不起自己一絲忽略。



    儒門龍首再度失蹤!這讓儒門天下亂成了一團,也讓儒尊的臉一天比一天還沉。

    據當初替他們開牢們的弟子說,開門後有道紫色光影很快的衝出。那必定是龍宿沒錯,只是為何到現在還未回來?心中一驚….

    該不會是道門的劍子仙跡出了什麼事,讓龍宿不打算回來了?


    忍不住起身走來走去,事實的真相他已經私底下聽佛門的聖行者解釋過了;但聖行者當時也不讓自己放出他們。


    「劍子的罰責不能白挨。」聖行者的一句話,讓他懂了當初劍子仙跡的真正用意。

    心中很是複雜,很感謝劍子的這般掩飾,但又更心虛於自己當時的判決。

    若是龍宿一怒之下當真不打算回來接掌儒門,該如何是好!
    不成不成,儒門當今還無人擁有像龍宿這般有潛力當龍首的良材,這可不能讓他說跑就跑!


    「禮監司,發下儒門用令,務必在十天內找到龍首。」






    …………………………………………………………





    疏樓西風,一處龍宿跟他師尊要求的居所,也是要龍宿回去接掌儒門的條件。

    他不願意再發生這種事了,也不希望回到那讓他不安的地方;反正他只是需要管理一些重要事務,既是如此,他不需要以儒門為家。



    疏樓西風的建立是很隱密的,知道地方的人只有劍子、佛劍,以及儒門的禮監司。龍宿最後一次在儒門露面後,立刻到了那裡去藏了起來。

    劍子本就無拘無束,待得龍宿新建好了疏樓後,更是天天窩到那兒去跟著龍宿閒扯天南地北,偶爾的偶爾,佛劍也會跟著劍子一同,只是次數之少….讓龍宿都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有哪裡怠慢了佛劍。


    「劍子,汝跟佛劍認識很久了嗎?」
    「是啊。」認識不久的話他那天還敢帶著龍宿胡亂闖嗎?


    「可汝並未跟吾提過他。」微慍。覺得自己少知道了很多東西…….

    劍子輕笑。「那天帶你過去時也是急慌了,一時間沒想到那兒有水,便直接帶了你過去。可佛劍會在吾也是挺意外的。他不常待在不解巖,吾亦沒機會讓你去跟他認識。」

    「常不在?」
    「是啊。他常常去西佛國等等著名的禪修之地跟眾僧辯論佛法,他背後的佛牒就是這樣嬴來的。」
    「佛牒?」
    「西佛國的鎮國之寶,除非持有者外,他人皆無法開得。」


    「哦…..會認人的劍?」

    「呵….也可這麼說。」劍子身子有些不穩的起身,儒門的棍責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


    「汝不要亂動。」龍宿急躁的上前扶著他。

    「得了得了,也差不多了,用不著這般緊張。」劍子一手讓龍宿扶著,一手安撫的順了順他的紫髮。

    抿著下唇,龍宿微低了頭。嘴巴無聲的動了幾下,卻不讓劍子聽到。


    「吾沒事。」

    龍宿驚訝的抬頭,卻直直望進了兩潭深淵中。他反射性的微撇了頭,不叫他看出自己表情的怪異。


    「龍宿,難得儒尊暫時讓你自由行動,有沒有打算去哪走走?」
    「汝想去玩就直說,犯不著總要拉吾一同。」
    「耶!一人出遊太過孤單,劍子希望龍宿的陪伴啊。」


    呼吸頓了下,明知劍子這句話半真半玩笑,自己竟然還是會當作真話。

    真是….栽了…….


    「汝想到哪?」
    「你說呢?」劍子笑嘻嘻的把問題又推了回去。

    没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好汝個劍子,連想都懶的想嗎?
    「汝要吾決定嗎?」龍宿眼底閃過一抹異光。哼哼…想坑吾,作夢…


    「相信這對儒門龍首而言是個非常小非常小的問題。」


    「那好,給吾十天,十天後劍子再來,龍宿定帶劍子到讓汝滿意的地方。」至少也得等他的傷無礙了……


    「就這麼說定,那吾先告辭了。」



    「請了。」龍宿一欠身,搖著扇子目送劍子離開。






    湖光山色,恰若招搖的紗裙擺盪輕轉;任由天邊的雲朵移動,不管聚集還是分散,終歸是逃不開這塊天空。



    一陣帶著芬芳草香的微風吹過,昭示著現今的梅雨之季。
    跟在龍宿身邊,一路汲取這片自然芬芳,一邊跟龍宿鬥著嘴。


    「龍宿,你該不會隨便帶吾出來踏踏青便算交差了事吧?」


    「耶….劍子莫急,這只是路程,既然出來玩,又何必急著趕路。」龍宿微笑,小心的隱藏心中的捉弄心思。

    「是嗎?」劍子懷疑的看著他。雖然龍宿從未戲耍過他,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尤其龍宿的機智並不算低,否則儒尊也不會堅持定要他接位了,更別提為了讓他接位而破例答應他的疏樓西風之要求。

    由龍宿領路,劍子半揣測半隨意的跟著,一路上蜿蜒過了許多地方,其景色之奇更是讓長年在外的劍子連連讚嘆。

    看著劍子臉上滿足的神情,龍宿暗忖,劍子果然喜歡稀奇的東西,不枉自己這般費心的找尋。嘴邊不自覺的悄悄揚起了個弧度。




    突然轉頭想叫龍宿的劍子一入眼,就是這般的景象。
    一人寒花風中入,瑤瑤一笑傾天人。

    這個天人….如果是指自己…..

    他願為龍宿這一笑而醉,願為他這一笑而傾……



    「龍宿…..」劍子上前擁住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待龍宿的笑,喜歡他笑,卻又覺得那笑中帶來的味道太飄邈;喜歡他笑,卻又更怕將來失去了他的笑。


    四周景物漸漸的轉換,劍子發現他們來到一處人聲鼎沸的城鎮。

    「龍宿…這是…..」
    「跟吾走便是,別多問。」龍宿用扇子擋了擋,不讓劍子繼續囉唆。



    突然,在一處氣勢豪邁的高閣前龍宿突然停了下來,身後的劍子趕緊煞車,免得臉直撞上龍宿的髮簪。
    劍子剛抬頭打算看清楚這間閣樓是在做什麼的時,一旁的龍宿突然拍了兩下手,一時間,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很快的湧出,看了看兩人後便架走了劍子。


    「噯…這…這是做什麼….龍宿好友,你怎可…..噯…快放手….別逼吾動手…..龍宿!」劍子驚恐的看著龍宿帶笑的面容被一群女子淹過,急得兩手在空中胡亂揮舞。


    陰謀!這是陰謀!


    搖著華扇,龍宿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而當他一進到建築物裡,大門立刻被關了上。

    「別…別亂摸…..妳….住手….」慌亂的被推落坐在椅子上,只有兩隻手的他難敵眾女子的上下其手,慌的劍子漲紅了張俊臉。


    一旁的龍宿好整以暇的倒著這間青樓老闆送來的上好龍井,眼裡充滿興味。


    劍子啊劍子,看汝怎麼辦。哼哼…疏樓龍宿可不是這麼好整治的。

    女子們不斷的去拉扯劍子的衣前釦子,其他人也一同配合的去拉扯雪白仙人的褲頭。


    嚇!



    被這樣的情況給嚇得不知道自己該護住哪裡,只是瞪著雙眼盡可能的努力。

    無奈,顧得了上頭就顧不了下頭;最後劍子決定,死守下面,反正自己是男兒身,上半身被看見也無妨。

    當眾女子發現上方的防備完全撤離,開始一股腦的扒開劍子的上身。

    而當因長年練武而顯得結實的身軀搭著雪白髮絲的美景一顯露,便讓在青樓來從未見過這等美人的女子們開始驚叫連連,紛紛搶著要第一個與劍子燕好。


    「大爺,奴家花名翠珠,剛進天池廂不到….哎呀…」才剛搶得機會對劍子說了兩句話卻又馬上被其他女子擠走,女子憤憤的又搶身進了戰圈。


    只見有些經驗比較老到的女子已經搶住了劍子的大腿,兩手環著結實的身軀死巴著不放,大腿還不斷的摩蹭!

    然而在劍子還未驚嚇到發勁震開她們前,一聲杯子被捏碎的聲音突然傳出。




    忙著進攻獵物的眾女姬們都沒注意,但注意力其實一直在龍宿身上的劍子卻聽得清清楚楚。藉著自己被眾女子包圍住,突然醒覺的劍子嘴邊偷偷露出了笑。





    「各位請先停一下。」劍子以內力發出雄渾聲音,迫使眾人暫時停手。「既然各位是吾之好友特意安排,在下豈可這般不識抬愛?」嘴邊奸詐一笑。

    「但在下實在不喜歡在大廳這般,不知哪裡的房間夠大……」啪鏘!他又聽到一聲不知何物碎裂的聲音。




    青樓眾姬們一聽這話,更是瘋狂的簇擁著劍子上了二樓…….


    没人注意到,在她們的身後有雙然著熊熊火焰的金珀美眸直盯著她們。

    在拐過長廊前,劍子清楚看見龍宿的表情,他險些大笑;但還是強忍著跟眾人一同進到房裡。




    眼眸陰闇的看著被關起的房門,聽著那越來越大的笑聲跟尖叫聲,以龍宿為起點的地面四週開始發出轟轟轟的聲音。
    最後終於忍不住的龍宿腳下地面頓時下陷三呎,瞬間毀了整個一樓大廳!





    地面一陷,二樓自然跟著劇烈晃動,這樣的震動讓女子們尖叫著爭先逃出房裡。




    「地震!」四散的尖叫聲跟踏雜的腳步聲亂了一片平淡。



    一身白的劍子邊緩緩自房裡走出,邊慢條斯理的扣上衣服釦子。



    站在二樓走廊,劍子莫測高深的望進龍宿的眼裡。





    右手一拍自己面前還僅存的桌子,在最後一張桌子崩裂的聲音中龍宿一腳踢開大門拂袖離去。





    >>>>>>>>>>>>>>>>>>>>>>>>>>>>>>>>>>>>>


    感言:這篇乾脆改成「劍子受難大集合」算了!
    回頭檢查文章的我真是看得冷汗直流....還有儒門那段...我承認又給自己找麻煩了,想不到解決的辦法,只好打劍子了事.......汗....
    P.S這裡的三人都還是在不太成熟的時候哦.....所以後面..呃.....也許不會太快樂...><
    對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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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6-03-02 15:38 | 5 楼
    hir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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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悄聲跟在快步飛馳在人煙罕見荒野上的龍宿,劍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很像該生氣的人是自己,怎麼變成龍宿在不高興!

    不過……
    劍子的眼神柔了起來,一個躍步跳到兀自踱步離去的人面前。


    光顧著生氣,沒想到劍子追出來的龍宿眼中閃過一抹訝異跟喜悅,但旋即收斂了下去。

    劍子心中嘆道,唉…真是不老實。



    「汝來做什麼?」微撇過頭去不願正視他。

    劍子曬然一笑。「龍宿,不覺得對吾生氣得有點欠缺公平嗎?」

    「哼!誰說吾生氣來著。」
    劍子一揚眉。「哦….那看來是吾多心了,既是如此,那吾就先回天池廂了,剛剛跟她們答應一同玩樂,吾怎可不守信諾?你說是吧,龍、宿、好、友?」



    明顯看到龍宿身驅動了下,可還是死撐著不願轉身示弱。

    劍子嘆了口氣,往原來的路走了回去。

    聽著輕到不能再輕的腳步聲漸漸遠離,龍宿很快的轉頭,但卻只看到劍子飄然的白色背影在自己眼中逐漸模糊。



    渾蛋!讓吾一下會怎樣麼?要不是當初他太過分,吾會這樣嗎?





    坐在亭子裡,龍宿悶悶的將茶當作酒一樣,一杯一杯的往嘴裡灌。風花雪月的艷景在此時讓一向喜歡舞文弄墨的他完全提不出一絲興趣。

    他很生氣、非常生氣。劍子抓著自己那天因為惱怒而失去了常態的情形大作取笑。

    那天他一路回來疏樓西風後這才發現,劍子根本就沒有回去原來的地方,而是早就回到了疏樓等待自己氣憤的歸回。



    前兩日起將疏樓的大門圍上柵欄,顯然就是不讓某人進入。偏偏劍子當作沒這回事;門被擋住,他就自空中闖入,氣得自己是牙癢癢的。

    啪磯!龍宿手中的不知道第幾個陶杯在劍子的白色身影落下時再度慘毀在自己手裡。


    嘴角不斷抽動,打算對他來個視而不見。可偏偏有人就是不怕人白眼,劍子很自動的走進亭裡倒了杯茶水喝。
    連杯子都自己準備好了!怎麼有人這麼……無恥!



    龍宿在心底大罵,但自己卻是氣到說不出半個字。

    飲盡了一杯水,劍子突然自懷中拿了個盒子推到龍宿面前。

    「看看。」

    龍宿愕然,抽著水煙斗的手停了下來。「這是何物?」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劍子笑得一臉莫測高深。「看看不就知道。」

    「哼!」龍宿不理他。

    劍子的臉開始轉為失望。「真的不願看?」他可是費盡了心思找到這東西的。


    龍宿沒有應聲。

    劍子等了一會,看龍宿不肯自己動手,於是他便自動打開。

    一個別緻的珍珠串鍊陳躺在鋪著絲絨的上面。



    知道龍宿喜歡珠類,這串鍊是用一顆難得一見的萬年珍珠細雕成了朵半開的曇花當主飾,甚至連那微微顫動的樣子也這般微妙微俏。一旁錯落著如雨滴般晶瑩的透明水晶。

    不能說不喜歡,畢竟這樣的天工不常見。

    「送你的。」劍子起身想替龍宿別上衣服,不料卻被龍宿擋掉。

    「龍宿?」劍子錯愕,他以為龍宿會很高興的。
    「吾不缺珍珠。」吾還在生氣,汝以為一串珍珠可以讓吾消氣嗎?


    一種被拒絕的尷尬惱怒瞬間襲上了理智!



    劍子的笑容霎時掩去,他看了看手中的珠鍊一眼,……..抿著唇當著龍宿的面突然將之扯碎!


    刷啦的一聲,錯落的聲音讓龍宿錯愕的轉頭瞪著劍子手中那已經成了散亂的珠堆,他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劍子遠遠的將一把的耀眼丟出,這一丟倒是真使上了內勁,只見夜空中一道道弧線劃出如一片流星般,竟是出了數里之遙!

    像是心裡的什麼也一起被丟開了去,龍宿幾乎要以為差點衝口而出的驚呼其實是自己的心臟。



    「既無用處,留之何益。」
    劍子凝著臉轉身離開,速度快得讓龍宿根本來不及說上什麼。


    抿著唇,一個人坐在亭裡的龍宿焦躁不止,眼神不斷的往剛剛劍子丟出的方向望去。

    這劍子,沒事發這麼大的脾氣作什麼!倒像是自己真做了什麼似的。


    在亭裡天人交戰到了天際泛白,龍宿猛然起身,移出的步伐在猶豫了下後便飛快的往外頭奔去。

    ……..待龍宿不眠不休找到那四散的珍珠後,已經是花了一星期過去。然而當他興沖沖的憑一眼的印象將費盡心思接上的串鍊帶到劍子的居所時,卻只見一片的空寂。人,不知道已經離開多久了…….



    這是第一次,劍子出去没跟自己知會;這是第一次,劍子沒有帶上他;這是第一次,劍子離開了將近三年音訊全無………

    這一片看似消遙的天地開始成了等待的空曠,沒有盡頭。這樣沒有承諾的等待也讓龍宿突然發現,自己對劍子的在乎,已經不是深到無法拔出,而是不敢拔出………。像是被抽出的不會是對方,而會是自己。



    .................................................



    時節推移,如江河綿延………



    再次看到劍子,卻是在道尊的葬禮上。


    遠遠的,本就一身白的劍子看上去更加虛無了。他….瘦了嗎?還是…哪兒有傷著了?

    依著禮節上前捻香,龍宿偷眼瞧了下一直端立在掌教位上的劍子。那一直帶著淡淡微笑的面容如今嚴肅不已,仔細尋找他那眼底下的情緒,卻只見孤帆一只。


    互相探索著對方的視線微微相交,最先挪開的卻是龍宿。明明相思苦人,卻依舊要裝做不甚在意。

    回神恭敬對著死者上香,然在感覺到背後兩道像要燒著他的視線不斷時不意抖落了一手香灰。




    將香插在香爐上,龍宿帶著門下一同前來的兩名門生退到一邊。

    他這回帶來了他所屬意的兩名門生,一名是天章古聖閣的執掌,另一名是他當初大為看好的桐文劍儒。
    兩名都是不遑多讓的人才,他更是屬意培養其中一名為自己將來的接首。


    桐文劍儒湊上龍宿耳邊低語了些話,卻在讓劍子掃過的眼神中感到了一股寒意!

    愕然!儒門代表的三人同時起了陣雞皮疙瘩。但只有龍宿大概知道那股殺氣來自何方。

    嘴角偷偷揚了一些。在死者面前笑意盈然並非有禮之舉,然而此時不笑更是對不起自己。
    他今晚…該是會來吧!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刻意別上的串鍊。


    發現了自家龍首的漫不經心,桐文劍儒很聰明的代為表達一些應酬。


    當道門的道子們正在忙著回禮時,龍宿卻瞥見劍子私下往後方走去。



    四下看了看並無人注意自己這邊,龍宿找了個理由也脫了身跟過去。


    對這裡其實真的不陌生,他記得以前,劍子常會帶著自己偷偷進來裡面,然後告訴他哪裡有狗洞,哪裡有秘密的地方。
    他記得….劍子有個小小的秘密天地,在道門後方的一棵千年老樹下。那裡只有他跟佛劍一起去過,據劍子說,除了他們三人外無人知道那個地方。


    涼風微送,吹起一聲聲枝芽互撞的聲響,像是偶爾經過的雁群,總會響起聲聲悽涼。

    看到劍子飄然如謫仙般的身影就佇立在大樹下,龍宿踏上滿是落葉的路上。

    知道劍子知道自己跟來,龍宿只是靜靜站在他的身後聽著劍子身上衣襬的拍盪聲。像個紅塵哀子般……..




    ……………..世間什麼最悲?至親遠離;世間什麼最喜?久別重逢。

    最悲跟最喜同時發生,教人該如何度量?




    「霜前月下不聞劍,落下枝頭三生罪。墨隅山前欣見岸,裊裊道盡千秋晚。」劍子略帶低啞的聲音傳到龍宿身邊,繞了個密實。

    龍宿心中一動。


    「無極身下不興諫,飄卻蘭陽夢貪歡。紫衣人前辛言萬,依依悲成萬朝傳。」他在懊悔嗎?懊悔自己没在要緊時刻待在道門。

    劍子轉過身,望進了龍宿充滿百般情緒的眸中。那記憶中的金珀瞳眸,依舊這般讓他的心纏綿輾轉…….



    「久見了………龍宿….」







    若願下了天,又如何回天?山青依依,又如何依住那流逝過往?


    那是錯落的情感如霜雪,揚在那迷惘的九天之上。一翩翩、一段段,在紅塵間飄飄蕩蕩。

    揮動那絢爛水袖,撥動漫漫凌波;轉身俯望,卻見煙雨顫顫。

    你是那長衫下的嫦娥,漾在了心的波心;如抖顫的風華…….一如往昔。




    >>>>>>>>>>>>>>>>>>>>>>>>>>>>>>>>>>>>>>>>>>





      12.

        讓龍宿等自己等上個一年半載似乎已經成了習慣,還是那是一種慾望?迫切的需要有個證明,所以便一遍又一遍的輕慢。

    自己雖然跟著龍宿一樣搬出了道門另外建了個豁然之境,卻總是不在居所,每天不是疏樓西風就是雲遊四海。


    望著陌生的景物,一襲白衣如輕煙飄蕩;望著湖面上一艘艘的畫舫,陣陣鶯聲燕語卻像凡人一般的不入他耳。
    你也許會笑吾,每次出來轉了一遭,怎卻是越見苦悶。


    不為什麼,只因為你不在身邊。


    游湖的人很多,人群與人群之間往往閒不留隙。笑語連連…..唯獨一人如江邊仙子,出那紅塵的清風,卻又不染風。

    「據說傲笑紅塵大開殺戒,夕月村在一夕之間成了廢墟…….」
    「好像是為了本劍譜…還是為了朋友之間反目….」


    斷斷續續的話語飄進劍子的耳裡,但也只讓劍子留意上了須臾。

    傲笑紅塵…..聽師尊說過,聽說是個年輕氣盛剛正不痾的劍客。

    但是剛正不痾…往往代表了這人的個性太過執著於自己的理想,在對待世間上才是真正無謂的人。
    拐到了較無人的地方,劍子在個攤販的面前佇了足…..

    那是個賣兔毛的攤販,貨物不多,卻是精緻的教人目不忍移。


    有純白的兔毛作成的帽兒,邊緣滾上了圈紫色的珍珠;有兔毛作成的手轉環,可以在冬天時將兩手塞在裡面取暖。
    拿起了頂帽子,劍子出神的望著。


    「道長,要送禮的嗎?若是喜歡的話算您十兩銀。」

    劍子在心底狂吐舌頭。乖乖….他看起來像是很有錢的樣子嗎?如果是龍宿在他面前的話開這個價還比較有可能。


    嘆了口氣放下帽子,劍子準備離開。但手突然被抓住,轉頭一看,小販的一口白牙在太陽光下閃閃發光…………..



    ………………………………………..


    手上拎著個紙包,劍子邊走邊疑惑,自己是中邪了嗎?雖然從十兩變成了五兩少了整整一半,但也還是很貴,為什麼自己還會買下……


    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滾上了紫色珍珠的帽子上很像浮上了某人的樣子。一時恍然下便掏出了銀兩。

    夕陽漸移,如沉入深淵般的晚照,染紅了一片江岸。

    不知為何,那空氣中似乎隱隱帶著股不知何處飄至的血味,惹得劍子稍稍煩躁了些。
    抬頭望向血紅的方向,劍子一甩塵拂很快的飛身而出。


    連趕了四五天的路,在餘暉落盡前趕上最後一步踏入的,意外的卻是他所熟悉的地方。

    內心慌了下,一路沿著熟悉的廊沿直奔廂房……



    「龍宿!」一把撞開了門,卻見龍宿半裸著上身,一手拎著怕巾擦拭著另一邊肩上的傷。


    「你受傷了!」劍子隨意把手上紙包一丟,快步的走到龍宿身邊細看。「嗯?是劍傷!誰有這能力可以傷你?」

    龍宿緩緩拉起鬆垮的內襯,抬眼看向劍子。「汝怎麼回來了?」有點訝異,但更不忍他的慌張。



    劍子心心念念都是龍宿肩上的傷。「你的傷…..」他再度輕輕拉下龍宿覆在傷口上的布料。看著他那略嫌蒼白的嘴唇開闔,劍子的心就像跟著被拉扯。

    龍宿一手撫上劍子的臉龐,大拇指輕輕摩蹭劍子的唇。「不要緊,只是被隻不入眼的老鼠反撲時弄了傷….劍子…汝瘦了…..」


    老鼠?



    劍子隨著龍宿的引導昏頭轉向的緩緩覆上了唇,其他的……..暫時就先丟一邊吧。


    在紫紗帳被放下前,劍子只低噥了聲……「龍宿….吾有帶禮物回來…..」














    一早,在龍宿帳內的劍子就被一聲驚呼聲打醒。
    「……有淫賊!言歆…….!」



    淫賊?哪裡…?


    茫然起身的劍子跳了起來,卻只來得及見到一名紅色嬌小背影尖叫著跑了出去。
    來不及抓住自身上滑落的被單,劍子的身軀就跟著顯露了出來。



    跟著劍子的大動作而醒來的龍宿一睁開眼,就看到被銀白髮絲包裹著的光裸身軀;雖然已經看過這麼多次,但還是會感到那呼吸困頓。


    龍宿突然變換的呼吸聲讓劍子留意了上,他轉過身,發現蓋著龍宿的被子被自己帶走。但已經掉落地面的被子怎可再撿起來給幾乎裸身的龍宿蓋?隨手抓過一旁自己的長掛,使勁一抖後便覆在龍宿的身上。


    龍宿微微一笑,還不太能動的他只能以這笑臉來跟劍子說話。

    踏雜的腳步聲迅速逼近,讓劍子留上了神。


    是誰敢在疏樓西風這般囂張!內力一催,龍宿掛在牆上裝飾用的寶劍立刻飛身而至手中,另一手跟著捲起地上的被單隨意披掛上了身。


    「言歆,快點..有賊人脫光光的在主人的房裡。」
    呃!龍宿一愣。他怎會忘了疏樓多了兩人!


    「鳳兒,吾沒事。別讓言歆進入。」提起了勁往外傳送著聲音,龍宿可不希望自己剛收進來的徒兒就這樣被劍子怨恨上了一輩子。


    「可是主人….」輕柔但稍嫌稚嫩的女聲似乎很是焦急。


    「吾說吾沒事,鳳兒,汝去打盆水進來。」
    猶豫良久,被換作鳳兒的女子這才一福身離開,但還是不放心的讓她帶來的男子留在了房外。


    「主人,水來了,要鳳兒進去嗎?」

    「嗯….汝進來吧。」



    一進到屋內,鳳兒卻驚得差點把水打翻。「主…主人….」這人到底何時進來的!


    龍宿披著一身紫髮,身上只隨意穿著一件白如霜雪的長袍,一手扶著另一名穿著白色單衣的男子的手。那一身欲振乏力般的身子在走動時不斷使得長到大腿的紫髮擺盪錯亂。


    劍子小心的扶著龍宿落坐在一旁的柔軟躺椅上。

    「水給吾。」劍子接過水盆。


    「鳳兒汝可以出去了,幫吾弄些小菜,準備好茶具。」


    「是….」紅衣女子木然的往外走去。

    待得門被關上的聲音傳來,劍子這才上前解開龍宿的外衫。
    「那兩個是誰?」



    「吾新收的門生。」龍宿任由劍子拿著沾濕的帕子在自己身上遊走。
    看著龍宿半瞇著眸,那慵懶的樣子,劍子就是無法讓自己不去看。



    「龍宿….」跨上了躺椅上,劍子一手扣住龍宿的後腦,一手小心的環過他的身後,唇舌跟著交纏而上。


    半闔的眸裡映上了水瀾,如那山崖的白花,在朝陽中展開的瞬間…..成了眼中的唯一……

    有時候會想,開在心上的是叫什麼名的花,蔓延著一地水漬,卻總是用來垂影自照。低著頭,就覺得那股眷戀…..像是初出的青芽,隨著那人呵…..就亂了一切的天地法則……..


    那樣的溫度是這般的平常,卻也是這般的不凡。至少在自己身上…那溫度像種低溫的火焰,一吋一吋的燒蝕著自己一切;那心吶,似乎都會竊語不止啊。




    >>>>>>>>>>>>>>>>>>>>>>>>>>>>>>>>>>>>>>>>>>


      13.




      腳踏著被特意掃過落葉的地面,龍宿一步步的踏上屋前石階。

    剛回來不到多久的劍子卻又閉關去了,他沒說要多久才能出關,也不知道他是要練什麼奇道怪術,神神秘祕的。但他的內力及功夫皆是道門裡最高者了,他還想練什麼嗎?


    ……不悅,難道練功就真這般重要?



    像自己,同樣身為一教之首,就不會總是想要閉關;這人間如此悠閒,連雲朵看來都是如此的緩慢,光陰呵…….怎會還有珍貴?

    既然光陰不再珍貴,那….到底又是什麼讓自己珍貴的耐不了等待?

    劍子,汝竟是比那光陰還要珍貴罷……
    仰頭望著天空漫飛的雲朵,龍宿招來了仙鳳。


    「鳳兒,替吾顧守疏樓西風……吾要出門….」他想到處走走…..

    「是..。是否需要仙鳳或默言歆伴守?」


    「不了,吾自個便…..」轉身背對要跨出步前,終還是忍不住….「若是劍子來了,替吾留住他。」總是怕錯過任何可能碰頭的機會,可偏偏汝就如朵雲。


    看著華麗非凡的主人跨出疏樓西風,仙鳳也只得低首轉身入了內。




    ……..主人很靜,跟愛說話的劍子先生比起來,主人總是鮮少開口;儘管是對著她們,可沒有劍子先生在的時候的主人,也總只是靜靜的坐在亭子裡抽著煙斗。

    只有劍子先生來的時候,才會興起主人與之鬥嘴的慾望。也只有那時候的主人,才讓她覺得他的靈魂不是飄在那未知的天上。

    那時的主人渾身散發一種神采,一直教人猜不透的冰冷珀瞳裡,才會隱約流露出黃水晶般的光芒閃耀。




    主人跟劍子先生認識了多久她不知道,但他們之間的那股協調跟默契,連他這個旁人都能感受得出來。有時候她甚至會忌妒,忌妒擁有主人這麼多風情的劍子先生。


    有幾次劍子先生帶來了另一名佛門的高者,那僧者的面容自己只依稀記得見過兩三次;當三人坐在一起的時候,那種和諧的感覺讓自己幾乎有種要將劍子先生拱起來膜拜的衝動。

    那名僧者看來也是跟主人一樣不喜愛跟他人交上朋友之人,只是劍子先生的存在,似乎同時為那兩人孤寂的人生都點上了一抹色彩。她是喜歡主人的,不是男女的那種喜歡,是打從心底將他視為師視為主,所以希望主人的色彩能夠再多點顏色。



    但是她自己做不到;她也觀察過很多來疏樓西風的人,但真正能替主人帶上一抹色彩的卻是只有一身雪白不帶任何顏色的劍子先生。

    於是他便也開始跟著主人一同等待,等待那總是遠遠便可看出是他的白衣仙人自另一頭緩步而來………
    多想告訴劍子先生,是不是…..其實您是雪中的舞者,總是有辦法在飄邈的天下找到主人飄蕩的靈魂?


    進到了龍首房裡整理著東西,卻看到那枕頭下壓了個東西。奇怪的在將床墊折起後順手拿起。


    這是……..


    是一頂兔毛帽….很別致,卻又不夠華麗,想來不會是主人買的。應該是.....
    主人….將這壓在頭下睡著嗎?是期望有夢?還是期望能無夢一夜好覺?



    一滴涙莫名其妙的就落在了自己瑩白的手背,仙鳳大驚,趕在淚珠還未滑到帽子上前抹去。



    怎麼,自己居然會沒來由的就感到無法承載的澀味!為著那淡得淡得…卻是濃得濃得的兩人……..
    回神小心的將帽子收進櫃中,仙鳳動手清理起整個屋子。




    ……………………………………….




    一步一步走在灑上了些許薄雪的地上,龍宿刻意以腳拖地發出了唰唰的聲音。這樣子的聲音,聽起來才不會像只是自己一個人……..



    他不怕孤獨…真的,並不怕。他怕只有自己一人發現,在這天地間,相思片片。



    走著晃著,不知不覺便來到没到過的地方,眼看天色已暗,龍宿也不急著趕路,只是隨意找了個客棧便住了下。

    打他一進門,就很習慣的看到高棚滿座的客棧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全部的人注意力開始往自己身上聚集。
    真是厭惡這樣的探索目光!



    他想起劍子,他看著自己的目光總是一樣的…..;打從第一天見到劍子,自己就已經注意到劍子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多餘意味。

    儘管後來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化出乎意料,至少他可以肯定,劍子當時的目光….只有龍宿這個人;不是揣測身分,沒有任何不良想法。也許就是這樣的劍子,反而讓自己深陷無法自拔。


    隨意跟小二要了間樓上的上房,吩咐不要有人打擾後便閃避似的躲了上去。

    推開了窗櫺,任由晚風吹拂進房。龍宿並未帶任何行李,只是意到隨至,行囊這種東西,對他們這種人而言都不需要。


    不過…著實無聊得緊!



    在房內坐了會,悶得發慌的龍宿起身,足尖一點後輕巧的從窗戶躍了出去。

    搖著華扇走在清冷的街道,這些天天氣糟得很,莫怪乎都沒什麼人。
    走到一處小屋前,發現門口有個年紀算是很高的老人在拿著一支支的竹笛在小心的拿捏著溫度。

    他知道這人在暖笛。這種天氣,如果不偶爾好好將笛子處在足以支撐的溫度下,過度的冷縮可能會造成天氣回暖後竹子瞬間迸裂。



    不過要在這種天氣下這樣暖笛也真辛苦!劍子啊,想到吾每次都在幫汝溫酒,就覺得汝真是好命啊!


    「老丈,汝這兒是在賣笛嗎?」想想一個人老待在疏樓西風也無聊得緊,不如帶個什麼回去可以玩玩。

    似乎因為没聽過龍宿的口音,老伯呆了一會後才趕緊起身。「是的!是的!大人要買什麼嗎?」


    「....有沒有材質比較特殊的笛?吾不想用竹笛。」
    「材質特殊的……..讓小的想想……」老伯思考了會,突然小心翼翼的開口。「材質特殊的是有….但…可不是笛,而是簫…..且價格也…也不是很普通……」老伯有點為難。



    「無妨,拿出給吾看看。」

    「可…那簫被小的那不成材的兒子給帶出兜售,算算時間他也該早回來了,可這會怎麼……..」

    這時,遠遠的一陣踏雜的腳步聲往這裡飛快的奔了過來。


    「盜賊啊!誰來幫幫我……搶劫….」


    「這聲音是……」老伯凝神,接著大喊。「康兒!快過來…..客人您快離開,這附近最近老是有群人出來打劫,您身上穿得這樣,等會會很危險……」老伯一邊拿起一旁的鋤頭一邊想要勸走龍宿。


    龍宿嘴邊浮起微笑。若真敢跟他打劫,他倒是還很佩服這些人的有眼無珠。
    看龍宿不走,救子心切的老伯就要衝上已經逐漸靠近的人群邊。



    「慢著,老丈。汝的兒子是在前頭的那個嗎?」龍宿以華扇擋下衝動的老人,不慌不忙的問著。
    突然被人攔下,老伯雖然要衝出的力道強大,但龍宿看似並無出力,卻讓老伯動也動不了!



    老伯愣愣的點點頭。「正是前方穿著綠衫的男子,年輕人您要去哪?喂…危險啊…..」

    龍宿紫髮揚起,足尖一點,飄然的朝那群人飛身而去。老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身著華麗之人手中扇子一揚,另一手一勾,自己的兒子已經被送到面前;然後再見那人的身形如紫電一閃,瞬間已經讓所有的人倒地不起!

    輕拍著華扇走回兩人身前,龍宿卻是大氣不喘個一下。「無恙否?」


    老伯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得兒子的呼痛聲。

    「康兒!哪裡傷著了?」老伯著急的彎身,這才藉著微弱的火光看到自己兒子身上那一片的血濕。

    這一看可讓他嚇呆了,頓時間慌作了手腳。



    華扇抵顎,龍宿觀察了下。忍不住感到好笑,小民就是小民,如果他們看到劍子那大大小小卻總是幾乎奪命的傷,還不當場嚇破了膽嗎?


    「不用擔心,没傷著要害。」龍宿簡單的以氣勁點了幾個穴道。

    「咦!阿爹,康兒的血没在流了…..」可是還是很痛!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雖然不知道什麼叫隔空點穴,但老伯大概也知道自己兒子的血能突然止住大抵跟這美麗的年輕人脫不了關係。


    「看汝一身掛衣也並無特別華麗,怎會招來賊廝?」

    被換作康兒的男子也一樣,被這特別的口音一攪,愣了好一會後才懂了這人在說什麼。
    「他們……看到我在跟富商兜售這簫…..」男子滿是鮮血的手顫抖的自懷中拿出把精緻的簫。



    幾乎是第一眼,龍宿就看出了這把簫的不凡。也幾乎同時…龍宿便愛上了這把簫的外型,只是不知道音色如何。


    「老丈剛剛說被帶出的簫就是這把?」


    「正是!正是!這是我們祖先傳下來的,據說本來是某個小國家的貢品,不知怎地卻流落到了先先先祖的手上。」老伯慌忙的扶起自己的兒子,腳卻還是為著兒子那傷勢而軟著。



    看出老伯的擔憂,龍宿於是開口。「老丈不用擔心,年輕人身强體壯,況且血也已止住,只要拿些普通的傷藥敷上個一個星期,定可健康如初。」



    「是…是……」


    「這可否讓吾試試音?」


    「請…請……」



    >>>>>>>>>>>>>>>>>>>>>>>>>>>>>>>

    哦...耶....快貼到後面了!哇哈哈.....
    不過如果...一次貼太多會造成大家看文的困擾,請務必跟我說一聲。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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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csss8526
     
      老實說,我是很怕文都貼在一起會讓大家滑鼠上的滾輪一動就一下飆到下面,因為我自己就是會這樣...
    阿哈哈.....><

      TO:煉華
     
      這篇其實我蠻想改成「劍子受難大集合」的,回頭看這篇的時候想想我之前寫的,劍子的受難都是有得拚的。
    不過,這篇..嗯...主要在敘述...嗯.....這個...那個...到底在敘述什麼咧.....?!!!
      原諒我的不知所云....因為要我解釋後面,對我而言是很困難的!汗.....
      感謝觀文.....逃.....^^llb


      TO:由貴

      哇啊啊.....您好,有人對我的文章這麼的詳加寫出感寫,我好感動啊...^^

      其實劍子在我印象裡很是多重感覺,更是在霹靂的角色裡讓我覺得最矛盾的一個人物。他對龍宿的態度太過讓我無法解釋。明明是和善不對他人猜測的人,卻總是會去想要猜測龍宿。(指劇中...)

      霹靂中的人物擁有像他這樣矛盾心理的人他應該是第一個,不知道是劍子的個性被鋪陳的太完美,還是沒有被定型,這個真的讓人猜不著;總隻霹靂裡面的人物就屬他最讓人費解。我想這也是大家寫文時會出現多種心態的劍子的主要原因,他太矛盾了......奇怪的心理組合。

      反個角度說,劍子朋友裡面的聖蹤基本上也算是個深沉的人物;可劍子卻對他好到「莫名其妙」的信任,這相對的差異性太大,讓我很無法理解跟諒解。(其實心底早就想到另一邊去了.....)

      而且,紅塵劍譜的事其實我也覺得很誇張!一本書罷了,傲笑紅塵又沒有跟劍子好到換簫來吹;劍子的反應要如此激烈當時也在我的奇怪範圍內。(到底干他何事...@@?)他要做的話頂多幫傲笑紅塵查出真相就好了,在那裡攪什麼攪!還讓自己的好友跟全武林都對立起來....(劍子,你是有心要把他跟眾人隔開的嗎?@@)
      然後是後又賴著臉跑去....><?....人家都說不要跟他見面了,他還在黏什麼咧?他的心態真的好矛盾啊啊啊!

      感謝您的詳細回文,畢竟覺得自己的文章不成熟或文筆落差的地方很多..><
    而有人可以這麼詳細的說出喜歡哪裡....真的讓我很高興。^^

    所以...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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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有了轉移注意力的對象,回到疏樓西風等待,似乎就不是這般讓人充滿乏味。

    仙鳳跟言歆認真的聽著主人那如低鳴般的流水淙淙,如山崖俯地般的天姿愴愴。將自己的感受告知了龍宿,龍宿一愣,笑著直誇鳳兒好心思…..


    「但…..鳳兒汝少說了一樣…….」




    仙鳳一愣,不懂自己少感覺了哪一樣。「還請主人示下。」


    龍宿淡然一笑。「等汝的劍子先生回來罷。」意有所指的漾笑著面容。

    仙鳳不由得就些氣了,雖然表面上沒有大膽的說出來,但對於龍宿這總是不肯真正放他人入心房的舉動是有些惱的。

    龍宿也不介懷,只是依舊每天吹著簫。


    等阿等...等到葉子抽出了嫩芽,卻總還是不見那一身雪白的人。




    仙鳳每每總想到每天坐在亭裡的主人,那雪下得忎大也不怕,只是一勁的吹奏著簫。偶爾批批宗卷或回儒門天下,但絕不在那兒留宿。




    因為這事兒她曾聽劍子先生叮囑過,原因沒說,只是要他們切記只要一回儒門天下的話一定要讓言歆跟自己寸步不離的跟著龍宿。

    記得有一次,龍宿要言歆留在疏樓,只帶上自已。但言歆卻死活不肯,這惹惱了主人,不知道言歆為何突然這般執拗。自己當時聽見聲音,趕忙跑來,解釋了半天,最後才說了句「是劍子先生交代的」,卻驚訝的發現主人瞬間平靜了下來;雖然面上有點錯愕,但他確信主人的面上同時泛過一抹…..溫柔!沒錯….也許這名詞用在男子身上很奇怪,但在當時的解釋,這樣的文辭卻最為貼切。


    不曾問過主人什麼原因,也從未問過劍子先生。在她的眼中,主人的身上就是隔了層紗,濛濛渺渺的看不清身影,而唯一能揭開那片雲紗的….只有劍子先生。


    就在仙鳳陷入自己的思考時,一抹白色的身影竟意外的自空中緩緩降下。

    龍宿抽著煙斗的手不由得一頓…….


    「劍子先生,您來了!」許是等待得久了,衝口而出的話就多了那幾許急切;反倒是像是自己在等待了!



    看著龍首跟劍子的臉都轉向自己,仙鳳面上突的一熱,但還是鎮定著。「主人釀了新釀,正等著劍子先生呢。」她沒說謊,龍首的確用外域儒門前往儒門天下拜見主人時進貢的果子釀了罈新釀。只是龍首可沒言明是為劍子先生釀的。



    「鳳兒汝這不是拆吾的底嗎?」龍宿淡笑,眼光轉而對上劍子。

    「想來是鳳兒想要貪杯了。」劍子打趣的走進亭裡。「既然好友有這份心,劍子也就卻之不恭了。」

    「好汝個劍子,他人說一項,汝就跟著隨著爬。鳳兒,將甜釀取來。」龍宿露出笑容。

    「是….仙鳳順便弄點下酒的,可能會花點兒時間,劍子先生陪陪主人吧!」



    兩人看著仙鳳快步離開的鮮紅背影,過了一會又不由自主的轉回到對方身上。
    「這一閉關,可是閉出個什麼心得?」


    「耶…莫說心得,只不過是為了些事而要學門祕術罷了。」

    「哦…,就不知是何種秘術了。」

    「你到時便會知道。」看了眼龍宿手中的簫。「這麼好興致?」


    「要不要聽一曲?」

    「無不可。」

    「佔了便宜還賣乖。」龍宿笑著,將簫就了口。
    須臾,簫聲四溢,落在疏樓的音符似乎便成就了段段文字,如泣如訴……


    劍子忍不住閉上雙眼,享受著音符滑過周身的靡綿。

    過了一刻,簫聲漸停,劍子也睁開了雙眸。他微偏著頭,兩眼眨了眨。「龍宿,這釀酒,要先等一會了。吾去去便回。」語畢,劍子如道白光似的,瞬間出了疏樓。


    待仙鳳端著扥盤來到,卻只看見龍首一個人。
    「主人,劍子先生呢?」


    龍宿拿起煙斗吞吐。「等會便來,仙鳳,取來溫水及陶杯。」



    「是….」


    …………………….



    雖說是一會,這一等倒也等上了半天,在一旁陪著龍宿的仙鳳只差沒站著睡著。

    天啊…..主人真有耐性!


    等到一道白色昂揚身影此時走了進來。卻見劍子的手上抱了張琴。

    「久等了,要跟那人取上這張琴可真是費工夫。」劍子嘻皮笑臉的將琴放在桌上。
    龍宿傾身觀視。「好琴。」不由得讚道。




    琴身溫古圓巧,座盤紋路稠密;琴弦更是專門為此琴所造,細如髮,韌如鋼…..

    「龍宿,琴跟簫可不是用來看的…」一揮袖襬,白衣飄蕩中,第一個音瞬間像是山谷幽音般迴蕩了開來。


    聽到擁有如此好的共鳴之樂器,龍宿忙不迭的舉起一旁的溫水潤了潤口中的煙味,再度取簫上手。

    樂聲合鳴…..如靜了一地的時光…….

    仙鳳她醉了、她茫了、她亂了……;天地醉了、天地茫了、天地亂了………



    那是個什麼樣的樂音合奏,讓天地竟隨之跟著騷動,爭相一同唱和般。也許是錯覺,只是,仙鳳突然覺得風跟著竄動了、雲開了、鳥兒變得開始鳴叫了。

    心中有股什麼要跳出來似的,她想跟著舞、想跟著唱;像是成了迎著風的青鳥,不需要自己去尋找那幸福。

    一曲奏畢,仙鳳竟是喜悅得直想拍手叫好!




    「好友琴藝不見退步。」

    「吾亦久未聽你撫琴,是否來上一曲?」

    「那劍子是否跟進?」

    劍子一笑,伸出手拿過了簫。「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同於龍宿奏出的低鳴,劍子的簫音偏了高;然而龍宿的琴亦同,不若劍子般暢快流轉,而是走了隱約慢短。

    曲子不變、樂器不變、樂手不變,不過就是互相換著奏了罷,整個天地卻像是為之一變。

    風停了、太陽的光輝沒落了、鳥兒跟著靜下……那是什麼樣的情緒逼人,讓人心跟著沉淪。


    仙鳳屏氣凝神,深怕自己擾了任何一個音錯。
    劍子的高拔簫音漸漸轉為虛無裊裊,只留龍宿的琴聲沉穩突出。



    咚….咚咚……..


    龍宿一個刷手轉回,旋即便是快如錯落的雨滴拍打,也因為過度擺動的手動上了身上的垂珠,更顯得琴聲的錯雜難辨。



    致力於聽出旋律的仙鳳額上開始沁出細汗,整個疏樓更是猶如風起雲湧般的層層風沙淹起。


    但劍子卻不急不徐,悠揚哀悽的簫聲不見中斷或打亂,在曲子中還是隱約卻又清晰聽見了那旋律。

    龍宿的手漸漸慢了下來,只剩劍子的簫聲還連成一曲般,龍宿卻已是只在偶爾才撥個順音上去。

    不知何時,竟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兩人都沒再奏出樂聲,然而卻像是兩人還在合奏般。那正是天地的樂聲,雖停了卻猶還不知已停…….



    仙鳳擦去額上的細汗,順便定了下自己翻轉不停的心情。眼中隱約有著水珠,卻完全無法理解這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

    再看向剛奏完的劍子跟龍宿,兩人卻是看來平靜非常,劍子動手倒著佳釀。

    「劍子汝的簫亦是不遑多讓啊。」


    「好說了。龍宿你的琴也是技高『情』切啊。」劍子壞笑的看著他。


    龍宿華扇遮面。「哎呀呀!看來劍子閉關期間也讓臉皮增厚了。」


    「哦!難道龍宿覺得吾解讀的錯了?」劍子自信滿滿的看著龍宿。

    龍宿面上一熱。好汝個劍子,總要在口舌上佔吾個便宜。



    「那又如何…..」悶聲。久未見人,一見面便老是耍這種嘴皮!

    劍子哈哈大笑。「看著吧,龍宿,這門道法….可是專門為個人而練的…」劍子大笑著瀟灑飛出亭外,提元抱守,大喝一聲…..內元提升至最高…….


    寒風刺骨,凍了新開的嫩芽,而僅只疏樓的地方…..在下一刻成了雪白風華。

    仙鳳目瞪口呆,改變自然….這……

    龍宿緩緩起身步出亭內。「霜月風雪傲,如風隨人笑……」著著珍珠鞋的腳踏上了薄薄雪地。


    劍子接了下去。「……朝若天情願,猶待春風哨。劍華舞長鞘,空語妄癡照;得諾三千兆,不如疏樓耀。」


    劍子難得做這種浮艷的詩句,卻是顯得些許輕佻了。

    俏皮的用簫挑起龍宿的下顎,惹得龍宿又氣又好笑的用力揮開。




    「好個不正經的老道。」笑罵,揮手讓仙鳳退下。

    仙鳳也很識相的退了去。
    仙鳳一退下,劍子立刻肆無忌憚的環過龍宿。「你的身上還是一樣的味道…..」



    龍宿小心的調整頭的角度,免得自己頭上的簪戳上了劍子。
    「汝練這門功夫究竟是作何用處?」


    「….吾說了,為了個人……」

    心中一窒,龍宿倒是感覺自己的耳邊開始嗡嗡嗡的叫了起來。「何人?」



    「…….誰如曇花嬌……便是為誰笑……」劍子俯身,落下了綿長春絲…….





    >>>>>>>>>>>>>>>>>>>>>>>>

    15.


    「道尊,儒門內賊大肆叛變!儒門天下請人支援…….道尊!」接到請求後慌忙進來傳話的道子對著急化成白光離去的劍子大喊。


    「持吾之令,出動所有道觀子弟,封鎖所有叛變的儒門支部。以找到儒門龍首為首要,將他送到安全的地方…….」清楚的命令不知道是從多遠的地方傳至,然一字一字皆是清晰明白。「另外派人到不解巖請聖行者一同前來平亂……」聲音遠了去,道門的所有人也瞬間忙了起來。


    人未到,便看到那烈焰沖天的儒門天下,劍子心一凜,古塵隨之出鋒開道。


    再度使出當初為龍宿所練的道法,瞬間便滅了高溫炙人的殘暴。


    落地後清楚的看出在打鬥的有些人手腕上有綁著藍色的絲帶。這想必是叛門之人了!被偷襲的儒門哪裡可能會有時間讓守衛的儒生綁上這東西!


    開眼的雙眸一斂,古塵隨著劍子前進的腳步環繞四周;一步一灘血,濺上了潔白衣袍的同時也落入了濁濁塵土。




    因突如其來的攻擊而戰得筋疲力竭的儒生們一見一身仙風道骨的仙者進來,便瞬間將叛員絞命,俱皆歡呼。

    道門掌教一人,可抵千萬兵馬!


    「你們龍首呢?」劍子踢開撲倒在他腳上的叛員,冷著臉問著一臉欣喜的儒生們。

    被這眼神掃到後猶如身子被結了冰似的,儒生們忍不住一顫…..
    「這…更早前被禮監司們強帶著不知退到哪裡去了…….」


    劍子正要開口,屋外卻是突然傳來吵雜的喊殺聲!隱約還可聽到什麼「抓住龍首……」「榮華富貴….」等等的字眼。



    劍子心下分明,看著已戰到疲乏無力的數十名生員,冷笑一聲後轉身面向門口。「你們,不要離開這個圓。」說著抽下劍鞘在地上以內力滾出了個將眾人圈住的大圓。


    「…….何須劍道爭鋒;千人指,萬人封,可問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塵不染,天下無雙……」劍子如仙人翱天,一腳輕點後飄然而上。古塵上手,劍鋒一轉劃出,頓時千萬道銀光如千萬柄利刃;待得銀光如風掃過,哀嚎聲過後….竟是一片全然的寂然………


    除了圓圈內的生員們,其他這屋裡屋外所有有生命的、沒生命的…..都成了一片荒蕪….


    「你們,…..」右手一指,這一指嚇得僅存的儒生們退了數步。「退到道門,讓道子們醫治後幫忙找尋龍宿….也就是你們龍首…..」

    「知…知道了…….」首次見到所謂的「大開殺戒」是何意思,雖然對方是在幫自己這邊,這般殘暴之功也教人膽顫。
    「很好….退下吧!」劍子一振袖袍,但並不試圖抖落那一身血腥。



    在眾儒生離開後,劍子也緩緩踏步離開……

    「江山多麼嬌,恐讓君王詔;江山多麼妖,恐讓天下笑…….」在出了屋外時遇上正巧前來的佛劍。



    「劍子,龍宿呢?」佛劍看著劍子身上的腥紅。皺眉….那是染血的仙者….染的…卻是眾生的血!


    「下落不明…..」劍子臉色陰鬱的開口,此時一道鮮紅身影跟另一個布衣身影飛快的跑了過來。

    「劍子先生!太好了,您在這…快……」


    兩人還來不及說些什麼,立刻被佛劍和劍子一人抓一個騰上了天空。
    「龍宿在哪?」



    「在西林的郡首。」


    兩道光影快速疾奔仙鳳口中的地方。




    >>>>>>>>>>>>>>>>>>>>>>>>>>>>>>>>>>>>


    要貼下一篇前....先有個不情之願,請看文的人若有「再舞傾君憐」這首樂曲的人可以一起放著聽...
    嗯....原因嘛.....因為...那個..嗯...最後那句子是聽著那歌寫的...也許表達的不是很好,但如果有音樂的話應該會比較好一點..^^llb
    本來我是打算插入音樂,可是這裡似乎没那功能....

    >>>>>>>>>>>>>>>>>>>>>>>>>>>>>>>>>>>>>>>>>..


    16.

      在密密的西林,隱約有著三道人影;立在那面風處的人一頭紫髮飄蕩,另兩個人恭立在一旁。

    「龍首,此處風大,是否…..」桐文劍儒是聞訊趕來的,接替禮監司的任務保護龍首。因為龍首在離開儒門天下後便要禮監司們離開去道門請援。


    龍宿身上多處傷口,不是技不如人,而是無法下手殺人。


    每個面孔都是儒門的人,就算有劍在手,心也難頓首。
    「無妨。」龍宿一揮手,讓兩人退離自己。

    兩道銀光落在他們不遠處,引起了桐文劍儒跟花伴月的注意。兩人立刻擺出戒備姿態,但在看到來人時,便立刻鬆了口氣。

    「龍首,是道門掌教跟聖行者。」花伴月跟桐文劍儒恭敬的朝兩人一揖。

    龍宿沒有轉頭,依舊望著無邊山色。「汝等退下。」


    「是….」四個人一頓首,立刻退到半山腰。
    附近立刻只剩下劍子跟龍宿以及佛劍。


    「龍宿,你的傷….」劍子驚呼。

    「不礙事….」龍宿總算轉過了頭…..



    「龍宿,儒門天下的情況已經被控制住,跟吾們回去吧。」佛劍緩緩向前。



    但是,龍宿卻是將視線看向劍子……..

    驀然,劍子從龍宿深刻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麼…..他的身體開始發顫…….





    「龍宿,不要這樣要求吾…..」劍子忍不住出了聲。

    佛劍奇怪的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劍子。
    但龍宿仍舊定定的看著劍子。


    劍子忍不住退了一步,背上古塵的劍穗劇烈擺蕩……「你…….」

    「吾無法釋懷,劍子。成全吾……」

    佛劍聽出兩人的不對,狐疑的兩邊張望。


    「……佛劍…..拜託你先到仙鳳她們那邊…..」劍子抿了抿唇後開口,眼神卻看著龍宿不移不動。

    猶豫的點了點頭,但也知道劍子跟龍宿認識得較久,於是便將這裡留下了給劍子。


    ……………….


    「劍子…..汝應該知道吾要說什麼。」

    劍子一個箭步向前拉住立在風中的龍宿。「吾知道,但這跟汝吾無關。」

    龍宿微嘆。「的確無關,只是…..卻跟吾倆之間有關……劍子,過去以來,吾的心思便都放在汝的身上;朝盼、暮盼,轉了個身卻還在望。儒門的組織在吾的刻意逃避下自然便成了散亂的空架……」


    「所以你要走?你不再見吾?」劍子激動的抓緊了那受了傷的肩頭,惹得龍宿擰了眉。但他沒有喊痛,他現在必須先安撫劍子…..


    「劍子,經過這一場變故,要重新整頓儒門,非得全心投入……..而汝,是吾給自己的成敗報復;若嬴,自然回頭相見;若敗,自然從此兩處。」這樣的狠絕,才能讓自己豁出。


    「………..」劍子將下顎靠上那溫暖的頸間。「你決定了嗎?」

    「是….」



    「給吾個期限…..」

    「….十年。劍子….那處的梅花林…. 」

    「……吾相信你的能力。」



    「不要放下太大的期望。」不忍他自頂端摔下,於是就寧願先讓自己絕望。




    劍子身子一顫。「吾自有分寸….記著,梅花林…..」劍子俯身,輕啄著那即將離開的溫潤。這次,換他等龍宿嗎?


    「劍子,要不要看吾一舞?」龍宿稍稍退離了開,拔起地上的長劍。


    劍子靜靜的看著龍宿往裡邊走些,看他對著自己一笑…….


    珍珠脆碰,發出錯雜的清響敲打;素手輕揚,腳下翩轉……紫白長髮飄在了空中……一絲一絲互相撞擊……




    劍子拿出當初跟龍宿對換的紫金簫,緩緩的吹了起來….,吹著…吹著……..突然的……風就這樣沿著心捲了過來…..



    像是打痛了雙眼,就見著了刺痛的淚珠。 …..風聲呼呼,在一陣劍身的光芒閃耀過後…….卻已不見伊人。



    等到其他人覺得過了太久而忍不住回到原處,只見到…..劍子一人在風中獨奏……….





        拈一朵花….風塵笑;怎知汝,只願著瞧….
        笑一生為一人笑,風到頭….卻忘了搖……


      拈一朵雲…癡癡笑;空見月,在湖中耀…..
        笑一生為一人笑,路到頭,卻忘了嬌……


      舞一生…盼君一笑…..
        再舞罷…盼傾君憐…..
        笑一生為一人笑,紅塵夢盡步兩遙……..



    >>>>>>>>>>>>>>>>>>>>>>>>>>>>>>>>>>>>>>>>>>>

    也許會有點辭不達意....望各位見諒....只是一點私心。^^

    字數:5208
    都把要打字數忘光光...哈哈...><
    對不起...版主,原諒我這水泥的腦袋。
    [ 此贴被hiroma在2006-03-07 23:28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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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珍珠:3 (By 風宇狼) | 理由: 您有幫忙打字數版主已經很感謝^^
  •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傷害,來自過於自我的發言;疙瘩,來自過於自我的思想。
    顶端 Posted: 2006-03-07 22:30 | 8 楼
    hiroma
    剑龙夫妻推进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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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用第12楼冰之流2006-03-01 22:32发表的“”:
    從三十六雨殺過來..==||
    這邊的龍大跟劍大已是情投意合,看著他們兩人的互動很是窩心~
    那個對龍大圖植卉壍膫砘锊恢钦l?龍大親手教出來的門生會有誰這麼踰矩?
    快把他交出來碎屍萬段吧~~!!___/

    .......




      抱歉...回過頭後才看到您的回文,我一直都是滾輪滾滾滾...然後就滑到下面去了!><
    所以回文的順序總是亂七八糟.....壞習慣壞習慣啊...!

    其實儒門的門生在我的想法裡應該不會是龍宿教出來的,都是一支一支的分出的儒門枝葉,自然素質
    也就參差不齊,有的可以被提拔到儒門中心當任幹部,有的一輩子都只是個小儒生。

      我想,這樣比較符合勢力分布天下的儒門吧。


    感謝回文..^^
    真的抱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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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害,來自過於自我的發言;疙瘩,來自過於自我的思想。
    顶端 Posted: 2006-03-07 23:33 | 9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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