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本是答應重寫網路版的龍歸九天,礙於私務甚多,欠稿成塔,除之不行……欲寫不快……乃厚著臉顏重發不成熟之作品,也請各位多多擔待^^||
龍歸九天私心居多,与出版品「天末雲歌」大不相同,調劑身心所用.【
龍歸九天後續--天末雲歌1~22回http://pili.2230.net/read.php?tid=2658&fpage=2】
【龍歸九天】 作者:九祐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該有多好?
龍宿,你可知我心中的懊悔?
我只知道……
我與佛劍失去你這名好友。
龍宿……
如果一切從未發生,也許───
你仍舊輕搖華扇與吾說笑,只是
一切切,都遲了。
/ / /
「龍宿!」
琥珀色的眼瞳閃了閃,一滴晶瑩水珠從姣美精緻的臉頰滑落。
疏樓龍宿身形一顫,嘴輕抿,臉上氣血頓失幾分。
「龍宿,你可有大礙?」
劍子仙跡舉步向前扶住險些昏厥的龍宿。
體內真元作亂相斥,疏樓龍宿倚著劍子的右肩,回眸清淡地揚起嘴角,他的笑容有些勉強,還是故作從容地說:「愛擔心人的劍子啊。魔龍祭天最後一擊果真不同凡響,連華麗無雙劍藝超群的吾也受傷了……」
都站不穩了,還有心情談笑?劍子見他氣色蒼弱,提掌欲替他保元卻被龍宿手中扇擋下。
「這點小傷尚不需劍子汝犧牲功力替吾療傷。」淡然的神色不容拒絕。
劍子仙跡動了動唇,欲啟口說些什麼﹔龍宿吸元吐納,離開他的攙扶轉身走向佛劍分說。
疏樓龍宿甚是負氣的說:「佛劍,這一役我們三人成績不分上下。」
佛劍分說神情稍歛幾分,凜然眼神藏不住關心的勸道:「龍宿你的氣色真得很差,還是讓劍子為你療傷比較妥當,反正魔龍這役劍子也沒出多少力,一直在作璧上花……」佛劍突然正經的調侃劍子起來。
「哈,劍子汝被佛劍挖苦了!」華扇掩眉訕笑,飄然的神態,半遮眸光。
劍子仙跡兩眼緊盯著龍宿的身形,直覺龍宿傷得實在不輕,心中放不下。
果然,下一秒在劍子面前,龍宿毫無預警地,全身的力量像是一次狠狠地被抽光,龍宿雙眼一閉,手扇掉落,人直挺挺地往後哉倒。
劍子心頭大驚,伸出兩臂欲接住龍宿癱倒的身軀,離龍宿最近的佛劍分說快一步接住他。
佛劍分說臉色凝重的打橫抱起疏樓龍宿,轉眸對正在撿起龍宿掉落手扇的劍子語重心長的說:「劍子,收起你歉疚的目光,連我都不想面對你那千萬萬的歉意,更何況是龍宿。」收回眸光,看著不醒人事毫無防備的龍宿,佛劍輕嘆。
劍子心頭一沉,眸底降下一層說不出口的陰影,啞聲:「我只是……只是……」想補償龍宿這陣子受的委屈與誤解。
一本嗜血年紀曝光,讓原本立場就曖昧不明的儒門龍首成為武林眾人首先懷疑的目標﹔儒教出了太多大逆不道之輩,從三教時代至今,為禍武林作亂的陰謀者屈指可算,眾人自然將矛頭對準龍首-儒教先天。
而他自己也開始對龍宿有所防備,一切的悲劇由他的不信任開始種下。
當時武林被葉口之禍、嗜血血劫塗炭眾多生靈,他何以不憂心忡忡?偏偏龍宿卻漠不關心,整天待在疏樓西風舞花弄月、吟詩作樂一派輕鬆悠然,他看在眼裡了嘆氣還是嘆氣。
變數,從佛劍分說穿越時空之門回來,獨自邀他雙峰冷山一談,他的思緒開始起伏了。
嘴上雖說:要龍首作一名華麗的叛徒是不可能的,要他死還差不多。
可,他的心,在遲疑,在臆測。
事後想想,龍宿本來就是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保持中立的態度,除非扯上他與佛劍的事才會插手,嘴上唸唸嫌他愛拖他淌混水,但龍首總也不忘拉一向很忙的佛劍下來淌水﹔因他喜歡三個人一起行動那華麗的狀闊氣勢排場。
真拿他沒輒。想起遙遠而模糊的記憶,劍子輕輕地幾不可見的微笑。
但……這一顆包容疼惜他的心,何時消失蹤影了?劍子不禁沉默。
輕浮的排斥感,逐次逐次加深,最後凝固成一道虛偽的山牆巉巖。
愈加焦深的視線,凝視著從佛劍分說手臂間流洩的銀絲白髮,露陽照耀下,失去意識的人看起來是那樣的脆弱輕盈,好似下一秒間即從陽光下化作一冉薄煙,帶著輕藐的笑意從他眼界消失。
失焦的視線慢慢回攏。是啊……即使龍宿心中多麼不願意,只要是他與佛劍的請託,龍宿還是接受。
既然龍宿都接受了,為何當時的他還是對龍宿的人格信念產生懷疑?
現在只要想到當時的自己,就覺得十分難堪,刺骨的罪惡感插在心臟部位,揪撚地緊縮再緊縮……直到無法呼吸為止。
在真相大白前,被眾人排拒質疑的龍首,也只是澹然地站在他面前,用一雙純淨珀色的眼眸注視他。
那記眼神彷彿在問他:『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看穿他無意隱藏的置疑,龍宿眼中的光芒減色許多,因為龍宿以為他會站在他那一方,無條件的相信龍首。
可,他沒有,他選擇不信任他﹔那一瞬間,他幾乎以為在龍宿眼瞳中倒映的人影,碎盪著寒光,心寒的他碎成了千萬片。
當時的他是那麼的失望……冷諷,稍縱即逝的情緒在龍宿的眸底升起再掩殺銷毀,他又恢復一貫倜儻華麗之姿。
若非當時佛劍人在西佛國,而中原當時能為龍首辯護的人只有他一人﹔那時,在龍宿面前,他赤裸地遺棄龍宿對他的信任。
他知道,在那一天開始,他親手在龍宿心口上刺了一劍,無聲的血比什麼都還要來的深痛欲絕。
/ / /
「既然已經醒來了,就別裝睡。太不像你龍宿了。」背對著床寐上的疏樓龍宿,佛劍分說倚在圓形竹雕木窗前,望著天上的白月,有意無意地說。
白髮披肩的龍首,靜默地自床榻上座起,啣起煙管,迷濛地呼出一口白煙。緩地徐行啟口道:「汝期待我該說些什麼?原諒?或是……責難?」嘖,為何心窩總是不明原因的陣陣刺痛,惱人。
半晌,佛劍分說側身轉眸與疏樓龍宿互望。「審視你自己的內心,我不能為劍子說些什麼。」
咧嘴冷地一笑,那笑意冷得猶如寒風中降下地冰柱,冰華刺目。「吾只能說,有天汝也嚐嚐被孤立的滋味,就能懂吾當時的感受……」
被信任的人遺棄,有誰不怨不怒的?就算是聖人也會化作修羅鬼道。
「但求己心。」
佛劍明白自己在這時期多說什麼都無用,只能讓他們自行去排解那道裂縫,看是要填補,亦或是任它擁大坐空。
之後,佛劍也離開疏樓西風。
龍宿隨手拿了件外衣披在肩上,緩步走出房門。目光淺淺一抬,看見了那使他心頭思緒紛擾的元兇-劍子仙跡。
他厭了,不想故作泰然。冷冷道:「汝怎麼還在疏樓西風?」
劍子再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讓這麼厭恨的眼神瞪上吧?他尷尬的想移開目光,心念剎時一轉,轉又提步靠近龍宿,誠懇地十分歉疚的問:「龍宿……你至今仍不能原諒我嗎?」
遙想曾經談笑風生的兩人,此刻卻是冰霜以對。他能怨懟什麼?錯的人是他自己,他又能如何?
龍宿抿嘴冷笑,彷彿在看什麼天大的笑話,俊顏一忿。「汝覺得你該拿臉要求吾原諒汝?」緊握的拳,他沒了冷靜,一顆心全被當日被劍子遺棄的心情取代,既怒也悲!
那雙激紅的琥珀之眼,看在劍子眼底也慌了。
「龍宿!」一把抓住他的手,劍子從沒一刻感到自己是這樣的無能,「當日的確是我不對───」
話沒來得及說完,疏樓龍宿抽手甩開劍子。「少碰我!」
心陡地一沉。劍子本能的伸手按住龍宿的後頸,使力一壓,龍宿面首微仰,劍子一張臉就這樣壓在他的眼前───
「──唔!?」
疏樓龍宿雙目驚瞠。
忘了精湛的武藝、飛了縝密的思緒,一拳揮向劍子那張道貌岸然超先天的臉。
氣急地抹去沾上劍子氣味的唇,他兩眼冒火,咬牙道:「汝剛剛是在做什麼!?」居然用這般下流的招數!
一時間,劍子仙跡也說不出話來,剛才陌生的衝動令他驚訝不已。「我只是直覺的……」
「直覺!?」這兩個字更讓他惱火。「汝把我當女人嗎?混帳!」
他氣得掄拳撲向還沉浸在剛才意外舉止的劍子。
「我、我───」劍子自知理虧,不閃不躲任龍宿強勁有力的拳打在胸口上。
見劍子此等反應更惹來龍宿不滿,邪美的眸子愈是添上幾分華艷渼紋,劍子望入眼底臉上又是一晒。
「汝臉紅個什麼勁啊!」劍子出人意料的反應,他們明明在吵架不是嗎?那他的表情怎麼如此怪異?害得他也不自在起來。
不待他回應,劍子仙跡反而猶如見到洪水猛獸般用力推開疏樓龍宿,掩著臉活像逃難般御空飛離疏樓西風。
疏樓龍宿目瞪口呆地死命瞪著天際那抹消失的白色身影。
他那是什麼鬼反應?受害者是他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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