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大清早,西風別苑傳來了一些吵雜的聲音,不過由於西風別苑為處儒門天下禁地,是龍主的住所,一般儒生沒有得到龍主或位高諸如三監司的命令,皆不可踏入。除卻穆仙鳳及應無憂二人。
炊煙冉冉緩緩上昇,西風別苑小廚房內,穆仙鳳輕揚嘴角,臉上還掛著一抹酡紅,手裡輕輕將完成的糕點放在精緻圓盤上,順手泡了壺好茶。
應無憂守著西風別苑,雖然對今早穆仙鳳紅著一張臉奔出的畫面感到奇怪,上前詢問,卻見紅衣女孩吱唔其詞,眉宇間卻充斥一些愉悅及笑意,令他萬分莫名,也就沒再問下,只因主人沒有呼喚自己前去,想必是一些不太要緊的事罷。
但現在卻……
西風亭內,四人分處一角落,其中疏樓龍宿臥在平日休憩用的躺椅上,面色稍嫌凝重;穆仙鳳正為主人及客人端上巧手準備的桂花紅棗甜釀及紫玉酥蓉糕,滿臉洋溢幸福笑容;坐在龍宿正對面的劍子仙跡,擒著一抹苦笑,正打哈哈,除卻下巴及眼窩的瘀青外,倒是和平日無異;而應無憂則是站在龍主斜後方守著,盡自己的本份。
“龍宿,甭氣了吧?”劍子伸手拿了一塊紫玉糕,便往龍宿嘴邊靠去。
龍宿眼快,翻手用扇子阻擋,道”汝的髒手別往吾這邊送。”
“髒手?”劍子頓了下,將雙手伸回左右仔細端視,只見他兩手白潔,上頭只留年少時習武練劍的產物-繭。
“我可是有洗手的。”將方才的紫玉糕一口吞下,綿密細緻口感,不會顯得過於乾鹹,更有入口後香芋提味,劍子頗微讚賞的看向仙鳳
“劍子先生喜歡不防多吃些。”看到劍子投射過來的目光,仙鳳回以貼心的微笑。
“仙鳳何時學會這紫玉糕?以前不曾看過。”劍子吃了紫玉糕,還將手上些許的糕屑一一舔食乾淨。
“瞧!汝這髒手,上頭都是汝的口水。”龍宿看劍子珍惜的吃著紫玉糕,突然有些發噱,心想劍子有窮到吃不起糕點嗎?
“耶?我這是愛惜食物。”再次拿取糕點進食,卻不小心牽動了下巴傷勢,劍子吃痛的輕呼了聲。
“汝這是活該!”龍宿一語雙關,對於劍子那自找的傷勢毫不關心。
“哈!便是如此,能吃酥蓉<龍>,我也心甘情願。”劍子意有所指的看向龍宿,只見龍宿翻手紫龍扇擋在面前,一付裝傻到底的模樣。
“汝又油舌了。”龍宿豈不知劍子話中有話,今早他氣不過,紅著一張臉將好不容易轉醒的劍子踹到床底下,順手賞了他兩拳。
劍子一早起床便和地板來個相見歡,對於龍宿莫名其妙的將自己踹下床舖感到無法理解,向龍宿詢問,只見他氣紅了一張臉,口裡喃喃一世英明一生清白都毀在自己手裡,但無論劍子怎麼問,龍宿卻絕口不提,也不許劍子再問。
莫名其妙被人冠上那種罪名,又被掄了兩拳,在自己俊秀的臉龐上留下傷痕,劍子豈是吃了悶虧還不吭聲的人,既然龍宿說他的”清白”被毀,那就毀的轍底一點如何?
“劍子油舌,龍宿不早領教過?”以手比劃了唇瓣,笑的深沉。
一旁穆仙鳳一聽,又想起清早畫面,不由得將頭低下,隱隱發燙的雙頰引起劍子的注意。
眼見仙鳳如此動作,龍宿自然知道這丫頭誤會的深,一早見到那妮子便想解釋,但這種床第之事,解釋得當,誤會自解,解釋不當,萬一到時謠言滿天飛,那可真賠上自己一生清譽。
思量數回,龍宿還是選擇絕口不提,更何況他和劍子之間本來就無事,就別庸人自擾。
“唉?仙鳳怎麼了?臉紅成這樣?”龍宿身邊最親近之人莫過於她,劍子被踹下床後,發現龍宿房間內灑了一地的水,和一個落在旁邊的水盆,心想今早定是發生何事,才會讓龍宿氣極,腦筋一轉,動到了仙鳳身上。
“我…”目光在劍子及龍宿身上打轉,仙鳳俏臉越見紅潤,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欲言又止半晌,叫劍子越看越古怪。
這小妮子一定看見了什麼,摸著吃痛的下巴,劍子決心問個清楚明白。
“汝別一直盯著吾家鳳兒,收起汝的失態!!”龍宿和劍子多年知交,豈不知劍子這個小氣寒酸之人是為了早上的事在打探!連忙出口阻止。
“我…”劍子正想開口,一旁仙鳳卻慌了手腳連忙搶快,道”主人別生氣!”
“吾生氣?吾沒有…”龍宿正感莫名,仙鳳又說”劍子先生和主人情投意合,對仙鳳只是疼惜並無其他……”突然打住,仙鳳瞥見龍宿一臉愕然及劍子一臉懷疑
,發覺自己多言失當,立即抿住小嘴,頭是越來越低。
“哈,劍子和龍宿哪來情投意合之說…”覷了眼劍子,龍宿趕忙滅火。
“耶!龍宿,事出必有因阿,想來這並不是空穴來風……”劍子聽的仙鳳的話總覺得哪裡怪,細細一想龍宿今早的話,突然。做出了個結論。
心中壞笑,龍宿啊龍宿!最好事情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否則,你將領教劍子的滿肚壞水。
“胡謅什麼?”龍宿聽著劍子的話,裝著胡塗,心裡卻暗罵自己緊張什麼?
明明被吃豆腐的是他,受委屈的也是他,為何卻像被人捉贓的小偷一般。
“是這樣喔?那為何龍宿今早直嚷嚷被我壞了清白?”輕撫下巴,劍子沒有放過龍宿臉上的表情,自然瞧見了一瞬間的愕然,尤其是當他說到”清白”二字時。
“沒的事,汝別亂說。”正了正臉色,龍宿起身走出西風亭,劍子看著龍宿離去也不追上,只是站起身來,向仙鳳招了招手,靠在她耳邊說了些話,就見仙鳳立刻燒紅了臉不知所措,說另有要事待辦便急急忙忙跑走了。
“原來如此…”劍子嘴邊笑意越大,只差沒仰天哈哈大笑,龍宿向來重視個人聲譽,難怪今早會說那些話。
轉念一想,劍子腦中突現想法,笑道”龍宿阿龍宿,你總是說劍子滿肚子黑水,這次,劍子定不負你所望阿!”
素還真協同談無慾來到了儒門天下附近,對著這連綿十里的大紅宮燈道”儒門天下果真不凡。”談無慾由衷的說
“哪裡不凡?”
“氣勢不凡,不愧為天下儒生聚集之地”一路而來,當他們踏入儒門天下的勢力範圍時,立刻被鼎盛的文風給吸引,一路上只見三三兩兩儒生談論著,酒樓野店也不乏氣質書生之類的人,談無慾對於儒門在疏樓龍宿的領導之下,還是諸多讚賞。
“呵,你所言甚是。”
步行至儒門天下大門前,二人正要報上姓名,卻從儒門天下內出現三名男子,連聲歡迎他們的到來。
“儒門禮書樂三監司,這邊有禮了。”作揖歡迎,素還真還談無慾互看了眼,道”三監司不用如此客氣。”
“素賢人客氣了,不知素賢人今日上儒門天下有何事?”花伴月說
“我們有事欲找劍子前輩,不知可否勞煩通報一聲?”
三監司聞言,對看了一眼,不知該不該先通報龍主一聲?
躊躇時,有人代三人發言。
“找劍子,就該上豁然之境去。”儒門天下內傳出陣陣傳音,素還真知曉那聲音是發自何人,笑著回話”劣者聽秦假仙說豁然之境已經搬到前輩這裡了。”
“……”龍宿原想在議事大廳內獨自一人靜一靜,想將滿腦的思緒理清,手下儒生又上前來報,讓他很是好奇,自己與素還真平日並無來往,怎知是找劍子找到這來了?
聽完素還真的回答,怕是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劍子仙跡搬到儒門來了。
“請問龍宿前輩,劍子前輩在嗎?”素還真沒聽見龍宿的回應,立刻又說”是劍子前輩讓劣者來找…”
話還沒說完,儒門天下內立刻飛出一人,定眼一看,是劍子。
“素還真,我們到琉璃仙境去談。”打斷素還真的話,劍子往後覷了眼儒門天下。
“…劍子”耳裡聽著素還真的話,龍宿總覺劍子不知又瞞了何事。
“龍宿,我晚點再回來,記得房間別鎖門...”知道龍宿心有疑問,劍子為了讓他別再胡亂猜測,說了句曖昧的話,叫在場三監司及素談二人紛紛一愣,而龍宿的傳音聲調提高了不少
“汝何不乾脆在琉璃仙境定居算了!”
“這可不行,晚上沒人陪…”你這字還沒說出,劍子滿意的聽見龍宿道”汝要走快走,別站在吾儒門礙眼。”
“那我走了。”知道龍宿一但被激怒,暫時便不會追究自己的事,劍子滿意的看著掉入陷阱的龍宿。心想,果真是愛惜名譽愛惜生命的疏樓龍宿。
三監司目送劍子及素談二人離開,雖然心中對劍子和龍主的對話有所疑,但稟著龍主是一手撐起儒門天下的人,身為手下的自然不好多做干預。
“人都走遠了,回去吧!”花伴月雙手環胸的站在儒門大門,心裡正盤算著手邊還有幾項工作待完成。
“當然。你們二人,沒忘了約定的事吧?”雁穿雲勾著笑,看向身旁好整以暇的兩位好友。
儒門三監司同為位高權重之人,又是同窗好友,彼此除了友誼外,還有較勁的情節,這事在儒門天下不是新鮮事,可說人人皆知。
他們競賽每日處理公事的速度,同時也比誰受龍主青睞,幾十年來一直如此。
“每日必行之事,怎可能說忘就忘?”魚遊水聳肩攤手,大有雁穿雲多此一舉的模樣。
“好!那今日比輸之人,該怎麼罰?”雁穿雲和魚遊水交好多年,怎會聽不出他可中揶揄?
“你們看這樣如何?”花伴月開口”輸的人,就罰下鄉為民服務,如何?”剛好這幾日儒門大小事並不多,花伴月便這樣向二人開口。
“行。””可。”
“那便一言為定。”
花伴月微笑,這次他有百分百的把握,沒道理同上回一樣又輸給魚、雁二人。
遠遠一人踏著穩健的步伐,靠近儒門天下大門而來“三監司大人,你們怎麼都在這?”
回頭一瞧,只見一人書生打伴,灰頭土臉,衣襟也多是髒汙。
“子璟,你終於回來了?”花伴月較靠外側,他一手便按上來人的肩。
“回來正好,正需要幫手。”雁穿雲和魚遊水同時出聲後,對看了一眼,又道”你來幫我!!”
“三位大人…”不曉得發生何事的子璟,看著眼前你一言我一語的三位,開始煩惱選錯時機回到儒門天下…
此刻他正想著何時能將背後的箱子內的東西,呈獻給龍主…
議事大廳內,龍宿心中雖然對劍子臨去前的調侃頗有微詞,但他可不是愚昧之人,自然知道劍子有事相瞞,雖然他知道劍子自己不先開口,絕不會喜歡別人干預。
龍宿和他知交百年,又豈是不知?
在議事大廳內來回踱步幾回,龍宿決心等劍子親口告訴他,對他而言,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自己處理。
琉璃仙境內,除卻素還真、談無慾及劍子外,尚有一人身子斜靠著窗櫺,一口一口抽著水煙。
“那麼,現在誰來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開口的是藥師,稍稍拿離煙管,一付看誰要出來承擔的表情,還顧在場眾人。
“這要問劍子前輩了。”素還真談無慾同聲指向一旁靜默泡茶的先天道人,表情和被人從峴匿迷谷內不由分說帶走的慕少艾一樣。
“劍子,你知道少艾從不愛多管閒事,既然崖上已有日月才子撐場面,你又何必抓魚抓過界,憑憎人怨氣。”藥師口氣明顯有差,這也不能怪他。
誰叫這腹黑老道什麼時候不來,偏偏在他提煉給阿九的護心丹正要完成之際,一句話也不說拉了人就走,害他只能眼睜睜的在半空中看見,他那爐丹藥汁乾燒盡兼丹爐炸掉。
他損失慘重,當然不能讓罪魁禍首太好過。
耳邊雖然充斥著藥師的話,劍子還是先替在場之人斟了茶水,後道“劍子定是有事相求,否則斷不會打擾藥師悠閒生活。”
“前輩日前來到琉璃仙境恰巧劣者不在,不知有何指教?”看著獻殷勤的劍子仙跡,素還真心中猜想劍子所求何事。
“既然素還真開口了,那劍子我就不客氣了”清了清嗓子,劍子等了半天,終於等到有人自動上勾,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客氣。
“……請…請說。”素還真臉色稍沉,原來劍子打著這種鬼心思,早知道就讓師弟來問。
“劍子只問一件事。”放下手中的茶杯,劍子正色道。
“前輩有事不防直說。”素還真恢復平日談笑風聲的臉色,方才一陣陰鬱已一掃而空,反正人家都直接賴到頭上來了,不防一聽。
更何況,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他素還真不怕沒有機會。
“茶理王的下落。”
聽著久未聽聞的名字,素還真挑眉,道“前輩問這為何?”轉念一想,有誰能讓劍子仙跡如此掛念,且具有嗜血一族之身份?答案呼之欲出。
“敢情為了龍宿前輩?”素還真這麼問十成已掌握九成。問劍子,無非是想確認無誤。
“為了龍宿?”談無慾怪道
藥師一聽又輕酌了水煙,幽幽一言“龍宿美人發生何事嗎?”呼呼,好久不見美人風采,藥師腦中盡是一些不入流的畫面
“是這樣的…”劍子一聽藥師喚龍宿美人,眉頭一皺,怎麼?他知道龍宿華麗舉世無雙,邪氣中帶美豔也非一般世人可以比擬之。但對於慕少艾喚龍宿為美人一詞還是頗不讚同。
若是自己被喚做美人,也會大為感冒。
雖然不滿藥師如此親膩的喚龍宿的名字,但有求於他人,不得不低頭。還是一五一十的向三人說了。
“嗜血化現象?”談無慾看了素還真一眼,疑惑的問”敢問前輩,那龍宿前輩現已嗜人血?”
“這是不可能的。”劍子說的雲淡風輕,好像談無慾口中之人並不是龍宿。
“但前輩也提到了嗜血化…”素還真實在不知道劍子這份把握從何而來,因此提出疑惑。
“在我的照顧之下,不可能。”
“哦--!既然如此。那龍宿嗜血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藥師斜看來劍子平靜無波的臉,又言”反正有你這位大仙人在,要吾三人何用?”意思是派不上用場,找他有何用?
“藥師,這就是劍子要拜託你的事了。”苦笑的看向一旁悠悠之人,劍子道”龍宿除了嗜血化,近期還常嘔血,所以我想向你商借…”
“不行,想都沒想。”藥師翻起身來,要跟他借那個寶貝?這可是他要留給阿九用的。
“劍子只是借用。”想再拗下去,只見藥師丟過一句”借,只怕有去無回。”明擺著不相信,並不是藥師鐵石心腸,而是那藥相當難煉,就算是他。也得顧著煉丹爐一十五日。而且成功與否全看當日天氣。
“當初劍子被聖蹤所傷,跌落崖下,藥師不也大方將藥借給劍子用嗎?”聽著藥師的話,劍子心中著實為龍宿著急。這個藥可是他知道治內傷最有用的了。
雖然龍宿現下並無傷勢,但出血情況劍子亦不放心。前幾日才讓他想到藥師,說什麼也要先替龍宿拿到,雖然治標不治本。但也好過眼看龍宿難過,自己卻幫不上忙。
“那時你有立時危險,不救?那劍子仙跡就真要成仙了。”
“但…”
“只要你答應幫我煉藥,我就把那味藥給你,如何?”想起不久前才炸掉的丹藥,藥師心中不免一痛。
“好。”眼看藥師態度軟化,劍子不敢細想立刻答應,只要先拿到藥,一切可談。
“我有但書…”看著劍子那麼高興,藥師心中不免想整一整他。
“什麼…?”
“我要跟阿九住到儒門天下去,親自監督疏樓龍宿吃藥。”
“這我不能做主。”劍子站起身來,要知道當初他可是厚著臉皮,打死不退才換得龍宿讓他進住,雖然他是先斬後奏。
但看近幾日龍宿三不五時要自己搬離儒門天下,劍子直呼這是不可能的任務。
“那藥就不借了。”
“藥師這…”
“我怎麼知道疏樓龍宿會不會和當初受重傷的你一樣,一口吐掉我的心血。”想起劍子那時餵進一口藥,卻連血帶藥全嘔了出來。那種心痛的感覺到現在藥師還餘悸猶存。
“龍宿不會的。”劍子拍胸脯保證,雖然他心中不這麼想…
“你是龍宿嗎?憑什麼保證。話我是說在前頭了,能不能做到就看你自己了。”捻了捻雪白的長眉,藥師十成把握劍子會答應。
“好…吧……”看來只能重覆那一招,先斬後奏。
素、談二人眼看沒自己出場的份,正想把這份甜頭工作全推給藥師,抽身離開時,只見劍子沉著一張臉,相當陰鬱的說“你還沒跟我說茶理王的下落。”
“這,劣者不知。””我也不知。”素還真談無慾二人雙雙忙著否認,卻在此時,出現一人聲。
“爹親,續緣回來了。”一踏入家門,就見劍子仙跡沉著一張臉逼近自己親爹和談叔叔,他奇怪的問”發生何事嗎?”
素還真眼見自家兒子也要被拖下水淌這個混水,趕忙否認。
“續緣乖,沒事,你義診幾日也累了,快去歇著吧!”話才說完,只覺頸邊一涼,劍光一閃,一把古塵就掛在旁邊。
“素續緣,事情是這樣的……”把素還真的抗議目光擱在一邊,劍子仙跡一手抓住素續緣的肩膀,刻意出力按了下,緩緩把事說出
片刻後,素續緣聽完劍子的話,立即陷入深思,劍子以為他在考慮要不要幫忙一事,正要開口,只聞”我去義診這幾天,曾聽說張家村發生有人離奇失蹤之事。”
“離奇失蹤?”眾人齊聲問,心想又要發生何事了嗎?
“嗯,可是那些失蹤的村民後來有找到,只不過手掌有被刀刃劃過的痕跡,而那些人醒來後都不記得了。”一五一十的說,只見眾人沉默,忽地談無慾道”會不會是嗜血者?”
“呼呼,嗜血者要血直接吸食便可,又豈須此大費周章?”藥師對談無慾的話不以為然
“想來藥師忘了一人。”被人吐嘈,談無慾豈沒想過這層面,道”有一人誓言不再嗜血。”
“茶理王。”素還真複合道”但不嗜血,他活不下去。”
“所以劃開人的手掌取血?”素續緣不愧是日才子之子,立刻接著說下去。
“哈,劍子,你要找的人找到了。”藥師轉了轉水煙管,口裡雖然替劍子高興,可是臉上卻顯得有些鬱悶。本想好好整治整治劍子,打壞他煉丹的時辰,罷了罷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那茶理王一事,就勞煩素還真了。”劍子皮笑肉不笑,朋友嘛!有難同當。
“劣者…知道了”到頭來還是要一淌混水嗎?素還真雖有不願但也不敢挑戰先天流氓。
趁著今日劍子不在,而身體的狀況又還尚可,疏樓龍宿獨身一人站在離嵩棘居不遠處,看著明媚風光道”劍子,這次真的要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