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改的是0珍珠出售为什么发出来就变成了1珍珠出售……算了怨不得我……你们什么也没看见啊没看见————
天上 人间
如果你问剑子仙迹最挂念的人是谁,剑子仙迹会微笑着blabla,从佛剑分说到素还真到蜀道行……最后补充一句,哦,还有龙宿。
如果你问剑子仙迹最喜欢的人是谁,剑子仙迹会微笑着blabla,从杜一苇到一步天履到慕少艾……最后补充一句,哦,还有龙宿。
如果你问剑子仙迹最佩服的人是谁,剑子仙迹会微笑着blabla,从号昆仑到苍到蔺无双……最后补充一句,哦,还有龙宿。
如果你问剑子仙迹最谨慎的人是谁,剑子仙迹会微笑着blabla,从邪之子到五人组到三守关……最后补充一句,哦,还有龙宿。
……
如果你问剑子仙迹谁的饭最好吃,他会告诉你,杜一苇的馒头,穆仙凤的大餐,苍的茶……最后意味深长的补充一句,哦,还有龙宿的兴之所至。
如果你问剑子仙迹谁的脾气最坏,他会告诉你,公孙月出走时的蝴蝶君,暴舍利子的佛剑分说,被一骗再骗的傲笑红尘……最后无奈挠头的补充一句,哦,还有被抓到尾巴的龙宿。
如果你问剑子仙迹谁把他折腾的最惨,他会告诉你,扩张地盘打不死的西蒙,无间道到炉火纯青的圣踪,把他的草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某师太……最后垂头丧气的补充一句,哦,还有勤快打算盘的龙宿。
如果你问剑子仙迹谁个性最好,他会告诉你,红叶山庄吃斋念佛的红叶夫人,琉璃仙境无薪打工的屈世途,冰封岭上时刻准备回答十万个为什么的一剑封禅……最后犹豫不决的补充,哦,还有被自己拐了的龙宿。
……
多少份询问换来的答案铺天盖地的囊括了苦境历届台面人物和敌对boss,顺便包含了他们家人亲戚敌人以及林林总总的妖道角。素大闲人对着名单感慨,前辈真是交友广泛,谁都认识,基本上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一个不落,没名没姓的也能给个大概。
谈大才子品茶摇头,前辈的视野意外的小。
何解?素某人笑靥如狐。
你在装傻。谈某人白眼一翻。
每份名单的最后,都是那句,龙宿。
成年累月的名单累积下来,瞎子也看得出,这两人关系多么的不单纯。
可是剑子仙迹很无辜的说,我们的关系很单纯啊……
“那请问你们的关系是什么?”
剑子仙迹深沉远目,“所谓的单纯,没有任何颜色的玷污,又真实而坚韧的存在……你说那是什么?”
据说这个答案郁闷了江湖一窝八卦者。
后来剑子仙迹疏楼龙宿绝迹江湖,是否单纯的江湖再见了,还是单纯的私奔同居了,或者单纯的领证养娃了,便不得而知了。
疏楼龙宿是剑子仙迹的谁?
生前被不同的人,暗示明说问了多少遍,剑子仙迹永远笑而不答或演绎太极,每次洋洋得意向疏楼龙宿看去,疏楼龙宿也跟着恶作剧般笑着,两人孩子一样笑容幼稚,掩不住的得逞模样。
他从来不困惑,为什么自己看向龙宿的神色会那么得意,龙宿回应的笑容会带着挑衅,两人在一起了一辈子,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但总有一句话,始终深埋在两人深沉的心底。
直到最后那天,剑子仙迹的手被疏楼龙宿紧紧握起来,努力回握着,另一只手颤颤的抚过那双崩裂的琥珀金眸。
“龙宿,我算不算史上最帅的老头?”
“勉强……算。”
“嗯,你也能算史上最美的妖怪……”
“喂……”
龙宿的神色中一瞬间的放松,随即被难以言语的痛淹没。
剑子仙迹无声的叹了口气,生死,他早已看淡,但现在他深切的感受到,他应该看淡的是疏楼龙宿。
直到最后一刻,依旧没有做到,依旧不想做到。
于是,他做了个决定。
以往他做过的所有决定,凡是事关龙宿,都会思量百遍。
可这次,他已经没有时间思量,或者,他早已想象过许久。
他说:龙宿,等我吧。
不多不少,每年的今天。
总有一天我会再次找到你。
龙宿因为痛而干裂的眼睛晶亮一闪。
他得意的勾起嘴角。
“为何?”
“我说,龙宿……”
“嗯,吾听得……”
“我……你……罢了。”
“剑子汝?!”
“给你留个念想,下次再告诉你……”
直到最后留下的还是一个微微笑着的神色,依稀平素的意气风发。
剑子仙迹知道世间有轮回,但没想到真如传说一般。
跨过阴阳界,走过黄泉路,来到忘川河,驻足奈何桥。
孟婆走下望乡台,手持一碗孟婆汤说:“剑子仙迹,十王殿判你三生荣门,七世富贵,你也可以留驻阎罗殿,继续修炼成仙。”
剑子仙迹微微笑道:“剑子想看看传说中的三生石。”
孟婆摇头叹声气。
忘川水煮,放了回去,剑子仙迹在十王殿改变了生生世世的命定。
“剑子仙迹,以你生前作为,足可成仙,虽在阳间为疏楼龙宿拖累,但可在此继续修炼。”
“他没有拖累我丝毫,是我要他陪我,我成仙了,谁能陪他?”
“三生荣门,七世富贵,你子孙因你幸福一生,你还不动心?”
剑子仙迹只是微笑,带着一点了然的忧伤释然笑着,“剑子愿用此换取今生记忆的保留。”
孟婆送剑子,一条黄泉路,漫漫无尽头。
孟婆问:“你又何苦,你要一世一世的累计你的七情,喜、怒、哀、乐、爱、恶、欲 ,到了第七世才能做个正常人,你要你的前六世怎么过?”
剑子苦笑两声:“坏了冥府的规矩,总得付出些代价。”
孟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淡然,残忍的提醒:“三生石上,刻的不是你们的情缘。”
剑子低头看着手中五指,缓缓道:“那就等三生之外。”
孟婆长叹一口气:“此后你便是人间游魂,你每轮回一次,自身力量就会减少一分,知道第七次轮回你恢复七情,产生六欲,变成一个正常的人,那时你的记忆将随着最后一分离魂与肉体融合……希望那时候,那个嗜血者能够找到你……”
剑子淡淡笑笑,“无妨,我也可以去找他。”
他的第一世是个白子,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反应,并不富裕的家庭白白供养了他十七年,终于在七月初失了这个痴儿。
剑子伸手向抚摸这个自己,虚无的双手却穿透过去。
痴儿生平第一次发力奔走,不吃不喝,倒在了渭水河畔,到最后还匍匐几步,然后慢慢闭气而亡。
黑瘦的指头直扒着东边的方向,剑子站在一旁,东望的目光穿越千山万水。
村姑惊叫声唤回剑子的神智,他看着女子鲜有的鲜艳衣裳,才意识到,今日便是七夕,自己几十年前离去的日子。
也是龙宿等他的日子。
他的第二世是个傻子,整天只知道吃吃傻笑,不知是命好还是命坏,流落在流浪杂耍班子里,每日出来傻傻表演供人取乐。
偶尔会做些与本人不相符的正常行动,很快被周围人忽略。戏班子里的人作弄他,欺负他,但也管他吃住没让他饿死。傻子也乐哈哈的活着,直到有一日戏班子倒台,有了莫名一愣的表情。
傻子一步一步向东走,见到河就喝水,饿了就抓身边的东西吃,或许有一天真的会走到什么地方,可傻子走路伤了脚,不晓得医治,最后伤口溃烂,发烧死去。
傻子衣衫褴褛躺在野地里,眼睛直瞪着东边,一脸傻笑。
剑子在一旁无言的看着,他已经不再企图帮自己什么,实际上他已经猜得到自己今后的命运,作为人他一点一点的塑造着,作为魂魄的自己却随着轮回一点点消弱下去。
他苦笑两声,好像灵魂分割一样,一点一点往外割着,让自己变成眼前这样的傻子,还要无怨无悔。
远方河面,花灯斑斓。
…………
直到第六世,他已经稀薄的只剩下那一部分最宝贵的回忆,他知道,到了下一世,最后一样感情回归肉体,他就能去找他了。
这次,他诞生在东部的海边。
一个学习优秀而又神色淡漠的孩子,每年七夕都会执着的去海边蹲坐。
他平静的陪着他上学,睡觉,蹲在海边看日出。
直到那年他二十岁。
那个七夕,晚上。
他睁大了眼睛,看到的自己背后的紫色身影。
那是龙宿,同样与自己等了一千二百一十三年的龙宿。
不,等了自己一千二百一十三天的龙宿。
看他的眼神还埋藏着一千二百一十三年前撕裂的伤痛,不曾愈合。
那时,他忽然意识到,狡猾的龙宿,懒惰的龙宿,选择了最投机取巧的方式等候——沉睡,然后等到七夕这天醒来……
他静静的看着夜深人静,自己倒在龙宿的怀里沉沉睡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在他身前,用虚无的手臂拥抱眼前的龙宿。
龙宿抱着怀中的人,轻轻抚过那人的脸,低头看的贪婪,直到那双手臂搭过来,忽然警觉的抬起头。
他看着龙宿直瞪瞪的看向他,目光却又直接的穿透过去,一瞬间悲喜交加,哏在喉中的话,让他第一次感觉到呼吸的哽噎。
龙宿穿过他,一手覆上心脏位置,轻声道:“嗜血者没有心跳,却还能呼吸。”
“为什么每次呼吸都觉得很疼……”
“汝呢……”
变为游魂的那一刻,他便学会了忘记呼吸的感觉。可此刻,他又感受到这股割裂的疼痛。
“如果吾终于等到了汝,那么二十岁的汝,两千岁的吾,还能回到从前么?”
“汝还会记得吾么?”
“剑子,不是剑子的剑子,不是龙宿的龙宿,还是曾经的剑子仙迹和疏楼龙宿么?”
分别了一千二百一十三天,一切都改变的彼此,还能走到从前么?
剑子忽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份记忆的问题。
三生石上本无两人情缘,两个本是高傲孤独一生的人走到最后凭的全是一路相伴扶持。
“剑子,断了一千年,已经续不上了。”
“重新开始,只有先行断绝。”
疏楼龙宿或许不知道,他消散在剑子仙迹的怀中。
在那一瞬间,剑子仙迹做了一个决定。
赶来的冥府使者对决定万分不解:“如果你愿意,灵魂回归后,依旧继续修道。”
“他呢。”剑子的表情淡淡的。
“嗜血者的没有灵魂,他已经完全消失了。”使者惋惜的劝道,“三生石上你与他本是无缘,别再为了他毁了自己最宝贵的魂魄,人生轮回,最宝贵的便是灵魂的锻炼与升华,你便是毁了自己的,他的也无法重生了,你总要为自己的来世想想。”
剑子看着海滩上还在迷茫的自己,神色歉然,“毁去的灵魂,就要重新诞生锻造吧?”
“是,从最低级的生物,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累积。”使者皱眉道,“就算做头猪,也得是你几世轮回才能修得的!”
剑子忽然低头笑了,笑得使者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你说,万一我和龙宿要修几辈子呢?总超了那三生石上的三世情缘吧?”
他从沙滩回家的路上一直流泪,谁问都问不出所以然。
他知道,在他心里,有一块空白完全无法补回来了。
那将是他永生永世伴随着的,却又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残缺,郑重宣誓永远的忠诚与思念。
他的爱,随着一个人泯灭消散,任何谁都不会沾染。
生生世世,只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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