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道□↗–––––【六、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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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慢慢張雙眼……面前是一片白霧,濃的幾乎看不見前方。他慢慢的往前走,遠方出現了一個似紫若白的影子,劍子心一喜,略略加快腳步走向影子處。
可當他快接近那道影子時,影子便消失了!
劍子愣在當場……『人呢?莫是吾在作夢嗎?』
『劍子…劍子……』遠遠傳來有人忽喚劍子的聲音。
『師父?』劍子向發聲處看去,還是只是一片白霧。
『劍子…劍子回來吧,師父來找你了。』聲音更接近了,也有一道灰白的身影出現在劍子面前。
『師父!』劍子走向道尊,然後忽然又陷入一片黑暗。
「劍子、劍子醒醒。」道尊的聲音再次在劍子耳邊響起。
劍子慢慢張開雙眼……道尊一臉擔憂的神色在他面前,「師…父……呃!」喉頭一陣發乾,劍子差點沒空嘔出來。
道尊連忙要在一旁的人倒水,自己輕手輕腳的扶起劍子,「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餵劍子喝水。
劍子搖搖頭,幾撮髮絲垂到身前……劍子低眼看見,伸手掬起一撮,拉了拉,「吾的髮…這是吾的髮……怎麼變成白色的?怎麼會變成白色的?」不敢相信的望著眼前的白髮,再往後將髮全抓到眼前觀看,只見一片雪白!
「這是怎麼回事?!吾不到弱冠之年啊,怎麼會?師父、師父!吾是怎麼了?!」劍子的聲音裡是飽含著驚訝和不解的,望向道尊的眼神中也充滿了疑惑。
道尊輕嘆了聲,拍拍劍子的肩,「你不用緊張,這是你之前練攻練剎了氣,所以才會一夜白頭……」道尊生平第一次說謊。
劍子瞪著道尊,「吾?吾天下第一的劍子仙跡會練功剎了氣?!師父,你說這話別說吾不信,連您自己都不信吧。」
道尊一時氣咽,一掌拍了下劍子的頭,「吾說你練功剎了氣就練功剎了氣,你還敢反駁!」
劍子立時抱頭唉叫,「師父,你不是人!居然這樣打吾!」
道尊也沒理他,吩咐一旁的小道童好好照顧劍子後就出去了。
劍子在道尊前腳踏出房門後,後面馬上就沉思起來,跟在道尊面前完全不一樣。
他的記憶並未被完全的抹去,但也沒有保留下來什麼,腦海裡只剩下一個模糊不清的紫色人影。劍子不斷不斷的努力回想,卻只能看見他帶著那紫色人影四處斬妖除魔,而紫色人影的面貌他始終看不清楚……有關於紫色人影的一切他也想不起來,連一丁點也沒有了。
紫色人影會是自己的師兄弟嗎?
劍子不禁在心中沉想著,只是,無人能回答他。他也不敢去問別人,一問不就知道他還殘存著些許的記憶,搞不好得再來消一次。那紫色人影必定在自己心裡有著極重要的地位,否則不會想不起也不會被消除所有關於那紫色人影的記憶。
劍子暗自下定決心,要找出心中的那個紫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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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尊站在劍子的房門口好一會,眼裡的心疼是看的出來的。
他在劍子出生幾個月時在一個路過的村子撿到,那時下著雪,劍子小小的身軀凍的都微微泛著紫色了,他救下了劍子,也收了他當關門弟子。
劍子是個很活潑、也很聰明的孩子,道尊對他是非常疼愛,常常帶著他往儒門和佛門跑,怎知道這麼一跑,將兩個孩子跑出了特別的感情。
「唉……」道尊長嘆一聲,慢步的回房。
在為劍子施行封記憶之術時,劍子腦中抗拒之力相當大,道尊加重了幾分力才將劍子記憶中的龍宿全部抹去……施術的過程中,劍子也因抗拒,頭髮一根一根的慢慢變白,直至全白。
「你對龍宿之愛戀若真有那麼深,等你好了再繼續去找回你與龍宿的緣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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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龍宿發出痛苦的吼聲,惹的龍首心裡一疼,但不能心軟的他再繼續施法,滅去龍宿腦海裡屬於劍子仙跡相關的回憶。
好一會,龍首施法完成,收手之後發現龍宿已昏了過去,上前抱起龍宿,「師父是為汝好,這種於世不容的情,還是早早滅掉的好。」
抱著龍宿會到他自己的房內,喚人備來熱水與布巾,龍首親手為龍宿擦去因疼痛而沁出的汗水。
「龍宿…師父的好徒兒……」看著龍宿仍是痛苦的皺眉,龍首伸手在龍宿的眉間輕輕撫著,希望能抹去他眉間的皺痕。
「嗚!」龍宿忽然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紫金的唇吐出不該再存在於龍宿腦海裡的名字……「劍…子……仙…跡……劍…子……劍子……」
龍首心底一驚,內力湧動,繼續清除龍宿腦中劍子的一切有關。
好一會,龍宿慢慢張開雙眼,龍首見狀立即收回內力,「龍宿,汝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告訴師父。」
龍宿琥珀色的眼珠直直的盯著龍首,沒有說話。
「龍宿!」龍首有些急了,聲音加了些嚴厲。
琥珀色的眼珠慢慢凝聚水霧,最後化成水珠滴落,「你…好兇……」軟噥的儒音已逝,竟變成宛若孩同般的不清言語。
「龍宿?!」龍首聽見龍宿的話更是大驚,「汝……」
「兇…兇……壞壞!走開…走開……」龍宿身子往後縮,躲進床的內側。
龍首倒退幾步離了床,一臉震驚的瞪著床上縮在角落,臉上帶著驚懼的龍宿!
忽然,龍首狠狠的打了自己兩巴掌,嘴角滴出了一絲血跡……「看吾又做了一次蠢事、又做了一次蠢事……上次是弟弟,這次是龍宿……吾該死、吾該死啊!」
龍首大吼兩聲,衝出龍宿的房間。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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