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與欺騙】、一 文/九祐
某道家先天,糾纏不過芳心暗許的粉紅俏師太。一張俊臉,苦瓜遍植滿佈。
自從氣走華麗無雙的友人,他的世界頓時風雲變色。
魔界三使者,一起拉手作伴,跑來他家作客。他開心的迎上去,順道藉機打飛了粉紅俏師太。
一場踢館,他打得轟轟烈烈,這輩子沒打得如此通體舒暢過。
於是,他笑了。笑得道氣凜然﹔太極氣勁,飛得如滿天櫻花亂亂飄。
姿勢擺好,鏡頭側轉,古塵出鞘,壯烈的樂聲,湃然響起。
他暗笑。吾,果然,「天下無雙。」
碰地一聲,他楞了一下。
兩個打一個,他不怕,打起來也遊刃有餘。
但是,這輕功飛躍的高度,似乎降了不少。
看著元禍天荒朝他直劈而來,他看見元禍天荒晃動的肚皮,忽然覺得十分眼熟……前些日子,他也在自己身上看見了這些痕跡。
他抬起一記飛踢,側彎的腰間,瞬間疊起三層腰脂五花肉。
他黑了一張臉。剎時,心中急速憶起,昨晚他吃下肚的──可能不是單純的白麵條?
也許、或許、很有可能、的確是──滅定師太用白豬油乾,桿成的麵條?!思及此,
劍子仙跡面罩寒霜,氣得兩道白眉沖天入髮鬢。
劍子仙跡邊打邊咬牙暗怒:不就跟她再三耳邊提命!他是易胖體質!三餐熱量都要經過嚴密計算!鍛鍊身體不容易,不然你以為我四塊腹肌是怎麼練出來的?!
翻手一揮,擊向坐落在戰外的一人一獸。
他問:「你,還不心動嗎?」
赦生童子褐髮怒然飄起,尖瘦的下顎形狀,看在劍子心中,有說不出口的懷念。
他暗想在腹:龍宿啊龍宿,我實在想念你那高超的廚藝。不但一道菜,色香味俱全,更難得的是,吃了不會胖。看我多喜歡跟你打賭。你輸了,我就好快樂。
想著儒門龍宿倔強,偏頭揚眉的麗魅姿態。劍子古塵劍橫削直刺,失了半分準頭。
尤其回想起,龍宿那張何時都帶著笑的臉龐,因他的行為,為他而扭曲的模樣……為什麼,他腹中總是有股翻湧的刺激感?
早知道激怒龍宿是這麼一件如此有趣的事情。他應該早點做的。劍子皺眉,看上去總有那麼一點扼腕的神情。
別見狂華起手圍攻劍子仙跡,看得一臉納悶:這傢伙,笑得可真詭異!
赦生童子擔心的拍拍座下的騎獸:別怕,我們把怪叔叔打掛了,就可以回家了。
元禍天荒嚴肅的眼神下,其實帶著心有戚戚焉微笑,耍起刀來,更是虎虎生風。就說嘛,肉類的食品要克制,千萬別碰串燒。昨天晚上,實在不應該跑到吞佛家去烤巴比Q。
吞佛怎麼看都是吃不胖的Man貨,只是唯一擔心前額禿頭會提早前來。我就跟他說了,搞造型,也不用搞那種溜滑梯的坡度,對頭皮的負擔很大。
元禍天荒捏了一下自個兒的肚皮,偷偷地,投給劍子一抹同道中人的笑。
一場刀與劍的銜接。
受傷者誰?是誰人的兵器離手落下?
漫天血櫻,飄散的是兩道天際的綠光與──紫光!
分離的手骨,總覺得是帶著無聊笑意的血跡。
刺眼的紅,灑得滿天、遍地。
在他來之前,他從一位面覆半側面具的道派女子,搶先一步,奪走了那彷似拜訪黃土過於深刻的天下無雙。
◆‥◆‥◆
那時,他冷著顏,故作冷漠地,邪睨著眸。
自己冷冷地,對著那臉色蒼白的故友,淡淡低聲說道,猶似從地獄爬上的鬼,冷厲,卻不夠信服人的真實。
『紅色,真的不適合汝。』
劍子一瞬間睜大了眼,虛弱的眼中,有太多足以擊潰他的驚然和不符合情勢的快意。
快意?汝笑什麼?笑吾自行打破離去的誓言嗎?
在那之後,他不再看著懷中幾將昏厥的斷臂傷患。
只因,劍子掛在嘴邊的笑意,刺目地令他冰冷的血液,好似一瞬間滾燙了數倍。
明明知道,那一定是虛幻的錯覺。自己卻還是不爭氣的信以為真。
『龍宿,查理王所言的方法,不可為之﹔為除嗜血者,非必要走上極端。』
那日,雲裡騰湧,捲捲疊疊的浪波,吾聽了汝之言後…雲嘯的餘勁,使吾走向極端。
老實說來,吾對於吾所選擇的路,是不輕易言悔的。
如同當日汝、吾和佛劍友情破裂的那一幕。
拋棄在後頭的情,再怎麼地努力的挽回,再回來的人,也不會是當初的同一個人了……
這一點﹔汝與吾﹔心中明白。
◆‥◆‥◆
一夜的叛逆,我們換來太多的揣測、傷害和隱瞞。
如果,我不曾過問你的過往,你是否…臉上那一貫的笑,則因我而扭曲。
不可否認的,我知道,我很壞。卻也壞得使你,再也笑不出來。
這一點,其實我一直都知道。
你負氣離去,在我預料之內。
我,劍子仙跡,從來不做任何讓你有把握的事。
有時候,猜測某人的心意,勒緊的雀躍,是比從容的喜悅,來得迷人許多。
我一向是這麼認為的。
你說是吧──儒門天下、高傲華麗的龍首、我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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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與骨離體的滋味如何?
吾只想說:那真是史上最惡劣的玩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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