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名為『劍子仙跡』的緊箍咒,怕是連唐僧再世也解不開。
「這情咒,不只劍子懂,你也懂的。」
劍子放開對龍宿雙手的鉗制,緊摟住他的腰,讓彼此的身體緊緊貼合,密不可分。
情咒帶來的灼熱,在無聲之間,從劍子身上漸漸蔓延到龍宿心底。
龍宿凝視著劍子,一雙金眸似高山頂上的湖泊,乍見之下清澈見底,再探卻深不可測。
是劍子所下的情咒,箍住了龍宿,抑或是龍宿眼眸底的深潭,困住了劍子?
龍宿沉默不語,但將雙臂環至劍子頸後,身子挺腰弓起,既是回應也是默許。
得到首肯,他指腹徐徐撫過龍宿背脊,直至臀瓣,惹起一陣輕顫。
「又不是第一次,還會害羞麼?」見龍宿面頰潮紅,劍子忍不住調笑。
龍宿怒瞪劍子,膽敢取笑他的人向來不會有好下場。
即使是劍子仙跡,也不例外。
「哎呀!」劍子被龍宿狠狠地啃了一口,怪叫出聲。
「呵呵,汝活該。」龍宿伸舌舔去唇角血跡,道者之血味道卻是挺不錯。
龍宿在劍子唇上啃了一口作為報復,道者不甘願被啃亦以唇回擊。
這回換上的是唇與唇之間的較勁。
圍繞在劍子頸後的手臂,觸感細緻且柔若無骨,卻又似攀附在喬木上的石斛蘭,牢牢箍住他,教他無法喘息。
但薰染在他身旁的是曇香而不是蘭花香,曇華只為劍子仙跡一人,在夜裡盛開。
他伸舌品嚐曇花的芬芳,亦嚐到甜中帶腥的血味,是來自於劍子仙跡體内的血液。
自龍宿成為嗜血者後,除了皮膚變得益加白晢,牙亦變得尖利,舌一劃過便劃破出血。
驚覺自己傷了劍子,龍宿連忙想推開他,但劍子不讓,手掌壓住龍宿的後腦,讓這吻愈深愈沉。
吻至深處,劍子將舌尖之血渡到龍宿口中,半強迫性地逼他嚥下。
血味初嚐微甜,再嚐卻腥臊,多嚐了更有種難受的滋味。
龍宿的眼眶泛起水霧,隱約見著劍子唇角揚起的笑意。
他為何而笑?
「龍宿,道門有一道秘傳之咒,名為血咒。嚥了劍子的血,你永世也離不開劍子。」
永世......
讓自己永世離不開他的執著......
龍宿很迷惘,他一直以為在三人之中,最衝動的是佛劍,最灑脫不羈的是劍子,最癡最傻的是自己。
一直以來都是疏樓龍宿在亭內等著遠行的友人,等佛者前來泡茶敘舊,等道者回來與他相會。
他曾經堅定的認為,劍子仙跡寧可要天下也不要他的陪伴。
那麼,眼前這人真是劍子麼?
回四「汝是誰人假扮的?有何目的?」
話語出口的同時,龍宿曲指成爪,利爪箝制他咽喉,指甲陷入肉中半分,刺出血痕。
劍子默然不答,亦不閃不避,任他利爪刺入喉肉。
「汝真是劍子?」
劍子扯動嘴角,扯出一抹不自然的苦笑。
「龍宿,劍子在你心中這麼不值得信任麼?」
龍宿點頭,若非因兵器已然不在手邊,方才或許已舞劍刺穿這人咽喉。
不論他是何人偽裝,皆躲不過。
但若真是劍子仙跡,僅會輕鬆閃開他的劍尖,毫髮不損。
唯有意圖不軌的刺探者才會恐懼,退後躲避的結果反倒會被利劍封喉而斃命。
只不過,而今的疏樓龍宿無劍可使。
紫龍劍早因辟商的真相而被斬斷,邪之刀亦給了儒門教母。
即使如此,無劍可使的儒門龍首,絕不會是弱者。
眼前這人,是劍子仙跡抑或不是,他的性命都操控在龍宿指掌之間。
僅需要龍宿心念一動,爪指較劍鋒更為鋒利,傾刻便能令鮮血泉湧。
「汝該避開,若是吾方才使劍,汝已命喪吾手。」
劍子沉靜以對,表情顯不出一絲波濤。
「能死在你手上,我無怨言。」
墨瞳凝望著龍宿,墨瞳裡的沉黑似深海,在海底沉澱著劍子仙跡對龍宿的執著。
在劍子溫柔的表象下是深不可測的汪洋,一但踏下便泥足深陷,永世無法脫離他的溫柔。
『能死在你手上,我無怨言。』
劍子說話的語調很平靜,溫柔得一如既往,卻使龍宿心中一震。
夜重生曾經詢問龍宿,若是劍子仙跡想殺死他又如何?
龍宿隱約記得自己的回答:『吾甘願。』
三個字:吾甘願。
他甘願死在古塵劍下,了結他對劍子的癡與情。
古塵不輕易出鞘,一出鞘必染血。
他曾想過,他究竟該作古塵染血的第一人,抑或是最後一人?
但第一人他是沒機會作的,他只能作最後一人。
但龍宿又怕,他若作了在古塵劍下的最後一人,怕劍子會寂寞。
被遺留下的人太寂寞、太悲哀,所以這被遺留下來的人該是龍宿。
只有龍宿能承受永世的寂寞。
但劍子卻願意死在龍宿手裡......
也許自己一直都錯了,劍子一樣在意他,或者甚而比他更執著於情。
龍宿深思之際,劍子握住他手腕,非是為了將利爪拉離,反倒施力逼指尖陷入更深。
龍宿連忙收起尖長趾甲,但紅豔的血液已從劍子頸項淌出,淌成道涓細血河。
「為何這麼作?汝不怕疼?」
急忙點穴為劍子止血,龍宿的聲音因害怕而顫抖,他知道劍子在玩命。
用自個兒的命逼出龍宿的脆弱,好惡劣的玩笑。
溫暖的掌心覆上龍宿正為他止血的手,劍子微笑道:
「怕只怕你不信任我。脖子疼,比不上心疼。」
語罷,順道將指尖的血在龍宿唇瓣抹上一道。
吾信任汝麼?吾不知道。
龍宿神智有些迷亂,舔了舔唇,又大力咬住唇瓣。
許是方才嚐了鮮血,血味使得體內嗜血的血液沸騰,龍宿得緊咬下唇才能阻止自己想咬劍子的渴望。
劍子看準了這點,將染血的手指置於他唇上,誘他舔噬吸吮。
龍宿並不自知,因道者之血而迷亂的金眸,像籠罩重重薄霧,迷濛得無比誘人。
雲海中棲息的紫龍,是仙人甘願居於人間的情咒。
龍宿不自覺中施下情咒,劍子仙跡欣然接受。
曲起龍宿一雙長腿架於肩上,他俯身細細舔弄。
前一刻仍品嚐鮮血滋味,下一刻便被拽入慾海,龍宿如同漂零在海洋之上,只得張口小聲喘息。
一聲聲喘息,卻似催情嚶咯,令劍子的舔弄更快、更狂。
浪潮一波波襲來,龍宿卻無以憑依,只得揪緊床單方不使自己完全喪失神智。
龍宿的一切,在劍子唇齒之間;他的情,亦在他心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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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1~回4- 字數=5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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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很脫韁,其實我是想寫個溫柔的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