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暫不可考_【羅黃篇】
黃泉回到月華古都,協助月王‧幽溟管理月族,不知不覺已過半個多月。
至今依舊是穿戴著名為黃泉的裝扮,多次想卸下那身沉重戎裝,改穿月王所賜予的朝服;
每日就寢前他會自己說,明日定得穿上那套華服,清晨醒來仍習慣張手著穿起那身戰袍。
不曾聽過他人對此有所意見,連月王也未曾提勸,僅是淺淺一笑問在月族生活還習慣嗎。
自從他回到月族,幽溟總是竭盡所能地照料他,可能是想彌補過往的虧欠,
或者因他是他僅餘親人之故,無論如何幽溟對他的所作所為皆是百般縱容。
這、是他一直以來所想要的生活嗎?為何心內還是莫名地空蕩得無所適從。
以為回到古都,將是他最後的歸處,以後他再也不是一個人。
他有了家,有了親人相伴。
可是,為何他、仍是寂寞。
曾經,他誓殺一人。
不要有後顧之憂,所以拋去身分,捨棄名字,改頭換面,換上與以往截然不同的裝扮。
佇立湖畔,凝視水面倒影,髮如雪似霜白,鬈髮隨風浮動,
鬢髮有幾撮是豔紅色,在此時張狂飄揚如火熾融雪貌翻湧。
妝白的面容,細長眼眸搭配赤睫,訴說他天生反骨,薄唇抿笑淺淺,手持銀槍。
風颯颯吹來,歌頌哀悽的復仇者之歌。
曾經,他誓殺一人。
為此,他觀察許久,若要引那人注意-唯有強者,才撩撥得起那人的興致。
為此,出奇不意地援救那人的部屬,適度挑釁,藉此順勢加入那人的組織。
為此,他遊刃有餘,比預料還容易許多,而殺意更是日夜劇增刺燙著雙目。
曾經,他誓殺一人。
所以拋去身分,捨棄名字,改頭換面,換上與以往截然不同的裝扮。
那日,持槍指向他,「我不叫黃泉,我是夜麟。」
眼神再添三分冷冽,朝他喝道:「羅喉,我們一同下黃泉吧。」
握槍一迴,彼此眼神交會,一者坦然無怨,一者如願以償。
所有風雨,所有恩仇到此停歇,不再有所虧欠。
曾經,他誓殺一人。
那日,他殺了那人,世界忽然變得很安靜。
未來,不曾想過;他的歸處,也不知在哪。
空氣依舊是濃濁的腥血味,他的眼神越來越迷惘,意識也趨於模糊,他…好累,真的好累。
為何戰未停歇,持槍的手顫麻起來,他得更使力才能握緊,現在的他是為了誰而江湖奔波?
是那一聲請託,一句承諾,還是如幻境般的大哥?實在太過可笑,他何時變得如此好說話。
他瞇瞪眼前的問天敵與眾邪靈,猖狂大笑,倘若這是屬於他最後的歸途,那便戰個痛快吧!
意識逐漸渙散,黃泉站在死亡之門前,看見那早被他殺死之人,雙腳正步出戰火,朝他走來。
是錯覺吧,他不可能還活著,明明被一槍貫穿軀體,但是為何身影越來越清晰得也太過真實。
那睥睨的眼神,手持計都刀,雄厚沉音娓娓道出他的狂妄,直到那聲『吾名-羅喉』;
他無法再自欺欺人說是幻覺,憤怒咬緊牙根,該死的竟然沒死透,到底是為什麼啊!
他細長眼眸裡映照他羅喉那雙赤紅的瞳色,哈-他居然會被仇人所救,太為諷刺了。
此瞬全身高度緊繃就此全數瓦解鬆懈開來,於是,他當眾昏倒。
除了因體力透支,最主要關鍵在於羅喉的出現帶給他過大刺激。
曾經,他誓殺一人,也如願殺了他,然而他卻命硬得再次從陰曹地府回到人間,還順手救了自己。
想了想,他所犯得最大錯誤不是沒有將羅喉串燒成炭灰,而是那時不該對他說:
「羅喉,我們一同下黃泉吧。」
…………這不甘寂寞的傢伙,他早該知道的。
當他恢復意識醒來,怒意如火焰狂漲擴散全身,毫不遲疑快步離去。
有那人在的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停留。
「不想面對吾,所以逃嗎?」
羅喉盯視黃泉的背影,好奇現在的他在想些什麼。
「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復活,也不想知道。」
硬是壓下心裡那持續鼓譟的怒火,手卻不自覺地裹拳緊握,黃泉整理呼息。
縱使多麼想再一揮銀槍,但是斬殺羅喉-對他來說,已變成可笑至極之事。
不論原因為何,他相信聽完後定是更加憤怒,與其如此,還是別知道得好。
「你可以試著再殺吾一次。」
黃泉無語,羅喉是把腦袋留在地府忘了帶回,或是有被殺的嗜好?嗯,後者可能性較大。
「殺你,已不具任何意義了。」
不好意思,他並沒有施虐的癖好,承蒙不起偉大的武君大人邀約。
「吾不認為你能放下一切,你的仇恨,並未終止。」
黃泉,你當真放得下對吾的憎恨嗎?他分明不是能說放便放之人。
不然怎會處心積慮佈局來到他身邊,甚至願意聽命於他,不是為了等待最佳時機將他一擊斬殺。
羅喉眼神直盯黃泉,細細打量,不想遺漏任何細微的變化。
「因為厭煩,所以放棄。」黃泉聲音極冷說道。
所以別再出言誘惑我砍你,你這無藥可救的被虐狂-_-bbb我偏不如你願。
「想不到你也有如此消極的一面。」
黃泉肯放下血海深仇,這倒使他感到很不可思議,怎會有此轉變。
「你想怎樣?」
話甫說出,黃泉暗自後悔,這話說來分明是自願退一步給予羅喉機會。
為何會不自覺又被羅喉牽著走,可惡、面對羅喉,他實在很難不衝動。
「吾只希望你清楚內心的聲音。你既不想報仇,那就只好報恩,是吾救了你一命。」
「…………」
有沒有人可以自大狂妄到這般不知皮厚,報恩-黃泉心底冷哼,自己找隻白鶴來抱吧!
後來與羅喉聊了又聊,甚至將塵封在心底的故事毫無保留地侃侃而談,而他-仍是決意要離開。
「沒有歸處的你,又能到哪裡去?」
羅喉不放棄地試圖挽留,卻不知該用什麼理由將他留下。
聽見黃泉說要放棄,說殺他已不具任何意義,心裡有說不上來的情緒躁動著。
黃泉細長的眼眸冷冷瞥向羅喉,不帶情感道:
「沒有你的地方,哪裡都可以去。」
於是,黃泉的身影自羅喉眼底踏出,那背影同是為天涯淪落人的孤獨。
以為不會再相見,偏偏命運總是微妙得讓人兜了一大圈後,還是回到最初的原點。
被羅喉所救已夠為惱火,後來他又助幻族脫離邊疆荒漠,使幻族與月族能同心協力重建月華古都。
不管羅喉做得再多,是想彌補還是贖罪-他討厭羅喉是不會改變的。
幾日後,他站在天都大殿,盯視羅喉,揚聲放話:
「羅喉-你僅能死在我的手中。」
此刻,黃泉不得不懷疑,也許有被虐狂的人是自己吧?
步出大殿後,越是回想越覺詭異,再加上羅喉那時神色漠然,總覺得貌似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只是不想欠羅喉人情,以殺他的理由回到天都,即使這理由頗為薄弱,可是羅喉接受了。
『羅喉-你僅能死在我的手中。』
『羅喉-你僅能死在我的手中。』
『羅喉-你僅能死在我的手中。』
該死,現在怎覺得那時的話像在宣誓-
「羅喉是我黃泉所罩之人!誰敢動他,先問過我銀槍。」
…………天地無聲的無言以對,他討厭羅喉是不可能會變的。
無論他是武君、暴君,還是什麼,對他來說,羅喉就是羅喉。
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高傲狂妄者,總用虛張聲勢將內心聲音徹底掩蓋的人。
人-不能太過寂寞,否則容易迷失自我。在很久以前,他也曾經迷失過。
在那時,他所擁有的一切就是仇恨,人生目標即是報復,然後製造更多的仇恨。
活像個孤獨患者在自我拉扯,更是外向的孤獨患者需要認可,卻從不解釋。
羅喉,你真的沒有你心裡所想的那麼偉大。
再次與羅喉相處共事,黃泉發覺羅喉所散發出的感覺不太一樣,少了些鋒銳。
異常積極協助正道,雖是以拐彎抹角方式彆扭掩飾,任誰都瞧得出他的改變。
縱使他變得更坦率地面對內心的聲音,對他而言,討厭羅喉是不可能會變的。
畢竟有的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怎樣還也是不可能還得回來,我們都很清楚。
那天,他選擇不告而別。
面對不肯承認的心聲,想復仇的企圖在很久以前便不存在了。
無法再說服自己待在他身旁是為了把握下次再送他入黃泉的機會,失去理由,不如離去。
再說他出身非是源自天都,本不是他們其中的一份子,何不回到屬於他的歸處。
既然不會再相見,乾脆省去話別,黃泉颯颯而行,步出天都,堅定走向他所嚮往的故鄉。
月族與幻族能相安共居,與親人一同生活,一直以來是他的渴望。
這、不是他一直以來所想要的嗎?內心怎如沙漠般荒蕪且煩躁,日子也越過越無趣。
黃泉隻身倚欄高處眺望月華古都,兀自發楞。
幽溟站在黃泉身後許久,二哥從天都回到月華古都後,嘆息次數逐日倍增。
初時僅有眉上染著微淡愁思,他想大概是感嘆月族的變化無常,過段時間應該會好些。
要讓二哥能早些熟悉月族的一切,於是他委請二哥擔任將領,訓練武部。
他沒有猶豫地爽快答應,每日天未亮便帶兵朝練,眼神凜冽,氣勢橫溢。
與族人間相處得很好,頗受部屬、同僚等人喜愛,也有不少姑娘對他投以愛慕之意。
二哥適應得讓人無須操心,時常笑面迎人,可卻讓他更加擔憂不已。
他看得出來,那笑僅止於公務上與逢人相會之儀罷,不是真的快樂。
癥結出在哪,其實不難猜,二哥那失魂落魄的模樣,曾經他也有過。
與其等二哥自行解套,恐怕得靠另端的繫鈴者出面,會更具成效吧。
初嚐相思,不識相思,所以更犯相思啊。
「二哥,不曾聽你提起那時在天都的生活,能不能說給我聽?」
徐步到夜麟身側,幽溟微笑提問。
「那無趣的地方沒什麼好提,怎突然問起?」
幽溟發覺黃泉態度因此戒備,他果然還是會在意阿。
「嗯-」顯得躊躇不定的為難,他正想著該如何說。
「二哥,最近有聽到關於天都某條傳言,不過天都對你而言已不值得一說,那-」
「天都怎了?」
雖他說得極為疏冷,面色緊繃度提高不少,原來這釣餌比預期中來得不難。
「聽說羅喉僅存的死忠追隨者好像快不行了,往後天都僅剩羅喉一人…..」
「我才離開沒多久時間,虛蟜怎突然出事,再說他身邊不是還有君曼睩嗎?」
黃泉未加潤飾地將疑問直說出。天都將僅剩羅喉一人,他不信。
「唔-這我便不清楚。」思索一會,才續道:
「之前倒是有通來自天都的電話說急找二哥,當時二哥在校場訓兵,我便代為回絕。
現在看到二哥又想起那傳聞,便前來一問……咦,二哥你要去哪?」
幽溟提步追上,「二哥,你該不會想回去天都?」
黃泉沉默一會,「不,我……銀槍放在校場忘了拿。」
他差點……要往天都方向直衝奔去,被幽溟出聲一喚而緩下動作,找回些冷靜。
「銀槍不是二哥正握左手裡嗎?」幽溟疑惑指問,難得見他心浮氣躁而自亂腳步。
「…………」雙眸瞇瞪那一路陪伴他的好夥伴,這般失態太不像他了。
每回扯上羅喉,他總不由自主盡做些蠢事,他們真是不對盤的冤家犯沖。
「二哥,你在擔心天都,是吧?」
「怎麼可能-」
「二哥!」幽溟喝聲一喊搶去黃泉想再反駁之語,他的目光漸漸銳利起來。
「你毋須顧慮月族或是我的感受,我希望二哥能快樂,假使你的快樂不在月族,那、你離開吧。」
黃泉臉色卻更為沉重,要他與羅喉說,我的快樂在此,所以他必須留在天都。
這種話最好他說得出口,假使羅喉因此對他有恃無恐或態度更狂妄囂張﹁﹁回去,別了吧。
果真是無法用三言兩語說動二哥,幽溟心底嘆笑,望著黃泉那萬分糾結與複雜的表情變化。
既然如此,不得不採取強硬手段逼二哥面對不可。不願主動是吧,那便由小弟代勞行動先。
幽溟舉步再更靠近他,隱於袖擺內的左手,指尖快速敲按後,即道:
「二哥,電話,是找你的。」迅速將手機放在黃泉右手掌心裡,還順幫他將手貼近耳旁。
就在這時,手機傳來清脆歌聲搭配輕快節奏,高昂唱道:
『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兒開開,我要進來~♪』
「…………」
「…………」一時不慎按到喇叭擴音鍵,不過這鈴聲也未免古怪得讓人真不知該說什麼。
幽溟覷了黃泉一眼,目光如霜,眼角微微抽跳,陰沉不語,空氣瞬間有股窒息的凍意,令人發顫。
「吾名-羅喉。」
正想要如何與二哥一說時,對方已報上大名,宣告電話順利接通。
幽溟趁機伸指將擴音功能取消,朝著黃泉無辜一笑,說句,「二哥,慢聊。」
便以極快動作退出他的視線範圍,一眨眼不見人影。
「吾名-羅喉。」耐著性子再次說道,倘若再沒回聲,不囉唆,掛電話。
黃泉看了看手機螢幕的名稱顯示,持手機覆耳,道:
「武君大人何時升級當起天都的總機專員?那有勞新任總機大人幫我轉接給虛蟜。」
「虛蟜生病,吾將天都電話設轉到手機接聽模式。」
羅喉頗為訝異黃泉會願意主動打電話到天都,雖然非是找他,恐怕是聽見傳聞所致吧。
「那隻豬頭是生什麼病,笨蛋不是不容易生病嗎?」
「口蹄疫。」
黃泉頓然無語,臉沉三分,額掛數條黑線。
「羅喉,許久不見變得風趣不少,笑話、很難笑,麻煩給正確解答。」
「虛蟜三日未出房門,吾前去詢問,他隔門告知病情,怕會傳染與吾。」
看來他所言不假,「虛蟜生病,那誰負責伙食,曼睩?」
天都向來是虛蟜負責張羅飲食,他除了是羅喉的小跟班,其實還掌管天都大小雜務事,
說好聽點,是具有執事卻不帶萌屬性的總管,說簡單點,就是兼打雜來著的萬能僕人。
「是吾,曼睩這陣子在寒瑟山房。」
「哦-武君大人真是深藏不露,還精通廚藝,請問羅喉大廚打算晚膳準備什麼?」
「叫外送。」
「…………」真是明智之舉,可他一點也不想讚揚羅喉,以直覺反應問:
「你毀了廚灶,是吧?」黃泉不信羅喉會下廚,毀灶機率偏高。
面露些許尷尬,「……吾想下廚不會太難。」
虛蟜那時曾建議,不妨找個廚娘或叫外送,當下覺得麻煩,不如自己先試試,結果-
第一次下廚便驚天動地將廚房秒殺,灰飛煙滅得不留殘瓦,那瞬才驚覺出力疑似過猛。
「你該不會覺得拿菜刀手感不好,改拿計都刀切菜剁肉?」
「……吾用菜刀。」黃泉是把自己想得多誇張,他僅是不小心毀掉廚灶罷。
黃泉莞爾一笑,「不錯,你還不算太差,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羅喉忽然懷疑黃泉其實是打來揶揄他的吧?那他何不也趁機問上一問。
「黃泉,你不好奇吾第三段人生是為何而回來?」
「哼-也許你是不甘願以萬年黃金單身漢死去,自地獄爬回人間來娶妻。」
雖是打著玩笑回應,口氣明顯變差,表情淡冷起來。一提到他詐死,被欺騙的怒極快湧上心頭。
「若吾說,吾是為你而回,那你可願意為吾回天都?」
嗓聲非常真摯且沉穩,非是玩笑,他從沒這樣認真向誰邀約過,唯獨黃泉。
「羅喉你是不是被傳染到口蹄疫了?」
不然怎會說出太令人毛骨悚然的話,黃泉推斷羅喉九成九是生病,導致神智不清而胡言亂語。
羅喉不以為意地再耐著性子,將話說得更直接:
「黃泉,你若是因對吾失去殺意而不願留在天都,那吾-願意娶你。」
黃泉青筋浮跳,用盡全身力量壓下那沸騰的怒火,咬牙切齒道:
「羅喉-你應該聽得出來,我說你回來娶妻是說笑的,你無需跟著拿婚姻大事來開玩笑。」
真的很難笑,而且對象是他(╯-皿-)╯╧╧用這理由回天都,他怎麼可能會接受!
唉,談感情真是忒難處理的麻煩事,上戰場殺敵還較輕鬆些。
羅喉相當無奈,為何黃泉不肯信他的肺腑之言,莫非是他太趕進度,超速過快關係?
那便再換一個說法吧,吸口氣,羅喉緩緩道:
「黃泉,吾允許你留在吾身邊,僅允許你站在吾身側,你當真不明白-這是吾所賜予你的殊榮?」
聽到這,黃泉總算理解-原來羅喉正值發春期,發春對象是他。
黃泉冷冷揚笑道:
「羅喉、雖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但承認喜歡,會難嗎?坦率說你需要我,很難嗎?」
「…………」方才他不是在極力表示需要他嗎。
「羅喉、若你要我移居到天都,至少要拿出誠意,做些實際點的表示,是吧?」笑容燦爛道。
「吾……聘金,吾會準備好。」羅喉聲悶回道。
其實,他有想試著說『喜歡』,沒想到那兩字異常地難以說出口,便臨時改嘴為聘金一說。
原來,說喜歡是有難度阿。
「羅喉!我要的不是聘金╰(‵皿′╬)╯請拿出我看得到的誠意來,否則-」
威脅是不需要明說的,所以黃泉按下結束通話鍵,讓羅喉自行慢慢領悟-他究竟要什麼。
於是在隔日,黃泉收到署名『天都‧羅喉』所贈的紅蘿蔔花一束,由99條紅蘿蔔所串綁的花束。
隨花還附了張小卡片,內容寫著:
『黃泉,吾的空虛是一頭野獸,會傷害身邊的人。速回天都,拯救世人;不敢前來,表示你怕了。』
………….我還真的渾身發顫得怕到了,這是他見過最讓人啞口無言的告白方式。
倘若回去,那頭野獸會轉襲向他吧。他並沒有那麼偉大,擁有捨身救人之情操。
羅喉到底是從何處亂抄亂拼湊出來的,虛蟜不會也是他愛情顧問之一吧?
以羅喉這把年紀要他示愛,尺度大概僅能到此,黃泉深嘆,莫名地有反整到自己的錯覺。
然而,在天都內的某間房,某人依舊裝病躲在棉被裡吶喊著:
「虛蟜、犧牲換、武君,幸福!」
另外,在月華古都裡,某王在書房內正發楞想著:
與虛蟜暗自策劃此局,說好的酬勞-呃,不、是說好的聘金至少可以拿到天都財產的三分之二。
二哥啊二哥~三弟絕對不會讓你白白入戶到天都的。
(完)
--------------------------補充註解後,有附贈小短文唷--------------------------註1.『活像個孤獨患者在自我拉扯,是外向的孤獨患者需要認可,卻從不解釋。』
出自_陳奕迅【?】專輯『孤獨患者』:活像個孤獨患者,自我拉扯;外向的孤獨患者,需要認可。
註2.『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兒開開,我要進來。』
出自_兒歌【小兔子乖乖】不妨上網路搜尋聽聽^^蠻有趣的~在此運用,嗯、疑似糟糕化(咳||||)
註3.『我的空虛是一頭野獸,會傷害身邊的人。』
出自_宅女小紅的前男友所說的分手台詞,也能上網搜尋得到^^
※※※※※──※※※※※※※※──※※※※※──※※※※※※※※──※※※※※
【附補_羅黃小短篇】(一) 羅黃【拿手菜】_感謝御姊簡訊慰問而以(簡訊敲文模式_羅黃版短文)回傳致謝
「喂、羅喉,你會什麼拿手菜?」黃泉看著料理節目忽出聲一問。
羅喉擰眉道:「炒飯。」
「就一樣?」黃泉不是很滿意,「再說兩道看看。」
於是,羅喉嚴肅說:「炒飯、炒冷飯、炒熱飯。」
黃泉聽完,送他一個「靠」。
=END=
※※※※※──※※※※※※※※──※※※※※──※※※※※※※※──※※※※※
(二) 羅黃現代_即興短文_
【有變態】_贈御姊
洗手間。
黃泉聽見手機傳來短促逼逼聲,從口袋裡取出手機查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發訊人:羅喉
訊息內容:『過來,陪吾吃飯。』文字後方附上地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黃泉看了一眼左手手錶顯示時間,碎句:
你這大老闆想何時吃飯都沒問題,我可是小小職員,更何況還沒到下班時間,不去。
手機此時又發出簡訊聲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發訊人:羅喉
訊息內容:『過來,算你加班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黃泉:我有權利拒絕加班!
手機再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發訊人:羅喉
訊息內容:『過來,允你提早下班。』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黃泉:提早下班,僅是工作變成明天狂趕,不要。
手機再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發訊人:羅喉
訊息內容:『過來,我吩咐虛蟜接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黃泉:羅喉!你竟然為了要我陪你吃飯,惡霸搶我工作!!!
那是我拼了很久的心血,你叫別人代我做!!!不去!!!!
這時,手機不再響了。
下瞬,『搭』地一聲,鎖住的門把被轉開,黃泉瞠瞪那被打開的門。
看著羅喉手上拿著十元硬幣緩緩收入口袋內。
「羅喉-有必要為了吃飯,不惜當變態嗎?」
黃泉眼神冷淡示意:
我在廁所,褲子也沒拉上,你便這般冠冕堂皇開門觀賞,我要申訴。
羅喉不以為意道:
「我厭倦隔門討價還價,直接抓人更快,褲子穿穿,我在廁所門口等你。」
「……………」
惡老闆壓榨勞工!
那我可要點最貴的,吃垮你!
=END=
※※※※※──※※※※※※※※──※※※※※──※※※※※※※※──※※※※※
(三) 羅黃_【逼婚】_贈御姊
他被逼婚了?!
黃泉想不透銀血大哥是吃壞肚子還是太過拼命工作使腦筋燒壞,竟然跑去向羅喉提婚。
「不!我不嫁也不娶。」黃泉冷臉向大哥抗議。
「哦?給我個理由。」蒼月銀血沉聲問。
別以為他不知情二弟與天都總裁戀情早鬧得連芭樂日報都跟著沸沸揚揚大炒特炒快半個月了。
「這……」黃泉瞬間腦袋一片空白空盪,還要理由?咬牙切齒,好!
「他———他長得像根蘿蔔!」
隨便瞎掰一個,說完,自覺這理由還真是濫得連自己都無法被說服。
蒼月銀血雙眼凝視著黃泉,語道:「那不正好,你是屬兔的不是嗎?」
「……………………」
幹什麼給自己挖個蘿蔔坑啊他!
=END=
----------------------------------幕後渣唸-----------------------------------
這篇是來^口^/恭賀(御姊‧緋光)七月生日快樂!
[ 此帖被歸根在2012-07-23 21:07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