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要開始趕四沐文
所以劍龍文無限延期(喂
先貼個舊文給大家看看~^^
不過說是舊文~應該也沒很多人看過啦~XDDD
等12月再來跟劍龍玩諜對諜><--------------------------------------
【不換】
雨夜。
紛紛細雨織成了網,籠罩住整個宮燈幃。
有些寒意的夜,卻阻止不了那人的腳步。
走入亭中,果然見到堂堂儒門龍首,就在榻上睡著了,手上一本貝葉裝的書,看上去是奏摺的樣子,攤開落到了地上。
「仙鳳,勞妳收拾了。」來人收了傘,交給在旁候著的穆仙鳳,正是劍子仙跡。
「好的,先生。」穆仙鳳接過傘,放到一旁倚著亭柱。
劍子仙跡走到榻邊,輕輕地從疏樓龍宿手中抽走書,將人抱起。
而被抱起的人兒也老大不客氣地,伸手攀上了劍子仙跡的肩膀,擺明了他在裝睡。
輕笑了聲,劍子仙跡往疏樓龍宿的房間走去。
「先生,主人還未沐浴,熱水已備在房間裡了。」穆仙鳳忽然開口。
「吾知道了。」聞言依然是面不改色的,劍子仙跡的腳步未緩,以著沉穩的步伐抱著疏樓龍宿回到了房間。
走進房間裡,左側便是一個小斗室,用了一個屏風隔開,屏風後煙霧繚繞。
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依然在裝睡的人兒,劍子仙跡轉往屏風後走去。
三刻過後,劍子仙跡才抱著疏樓龍宿往內室走去,和方才不同的是,兩人都穿著單衣,披散著長髮,很是輕鬆愜意的樣子。
將疏樓龍宿放到床舖上,劍子仙跡取來了兩條白布巾,讓疏樓龍宿枕著他的腿,輕輕地替他擦頭髮。
「哎……」本該沉睡的人兒忽然逸出了一聲低吟。「美人在懷,汝是柳下惠不成?」說著,疏樓龍宿仍是沒睜眼,翻了個身,改枕為趴,讓劍子仙跡更容易手上的動作。
「你累了不是?」雖然明知疏樓龍宿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但是在他眼下的淡淡陰影,依然可以收進自己的眼底心裡,心疼就很自然地蓋過了欲望。
更何況和疏樓龍宿在一起,又不是單純為了生理欲望,有時候平平淡淡的,也是一種幸福。
「呵……」淺淺的笑聲盪開,疏樓龍宿側過身,一直閉著的雙眼總算睜開了條縫,瞇著劍子仙跡。「劍子啊!汝可真好命。」可不是?要不哪這麼悠閒半夜跑來找他?雖然疏樓龍宿明知劍子仙跡這麼晚來,必定是將道教的事處理告一段落,可以有好長一段時間不用露面,留在宮燈幃陪他。
「還在想這件事?吾說了,個人際遇不同。」
多年前的相遇,多年前的相知,都在多年後的今天沉澱,一點一滴的情緣悄然在心頭累積,若非放不下儒道二教,相信兩人此刻不會俗務纏身;而相較之下,劍子仙跡又較疏樓龍宿幸運些,中途才入道教的他,雖然成就風範都是道教中無人可及,但反對浪潮卻是讓他的師尊難以招架,再加上劍子仙跡本身也無意願,因此就沒有接下道教之首的位置。
但疏樓龍宿就不一樣了,一開始,他就是以儒門之首的身份去接受儒門的培養的,再加上他也的確沒讓儒教的人失望,雖然有些行徑不太討喜,但論智武,儒教上下倒也沒人比得過他,儒門之首之位,想推都不知道要推給誰。
於是多年後的今天,都已長大成人的劍子仙跡與疏樓龍宿,漸漸地明白了有些事,不是想做就可以去做的,他們可以任性,但卻無法完全割捨屬於他們的教派。
「哎,不知吾現在入道教還來不來得及過過清閒的日子?」
「你?別想了,垮了一個儒教,你還想把道教搞得天翻地覆嗎?」說著,劍子仙跡換了一條布巾,繼續擦拭著疏樓龍宿長長的銀紫長髮。
「汝的話……很傷人哪!」
「吾說的可是實話。儒教的宗旨,想必身為龍首的你,不會不清楚吧?」
「那麼多條,敢問劍子是講哪一條?」
「外王內聖不是最主要的嗎?」將布巾放到一旁,劍子仙跡撥了撥疏樓龍宿已乾的長髮,以指將其梳順。「嚴以律己在你身上是絕對看不到的,你的任性在儒門來說可以說是前無古後難追哪。」先不提那身華麗的行頭在應該樸素的儒教是如何引來非議,光是他特愛紫色這一點,就夠讓那些眼紅他的人碎嘴了。
就連疏樓龍宿的師父也會碎嘴到劍子仙跡的師父這兒來,劍子仙跡的師父再碎嘴到劍子仙跡耳中……他想不知道疏樓龍宿的豐功偉業也難啊。
說來說去還不是拿孔夫子那一句「惡紫之奪朱也」來壓人,他們不煩他都嫌煩哪。
「若這是稱讚,那吾就不客氣了。」躺到了床上,疏樓龍宿撐著頭,笑吟吟地看著劍子仙跡。「然後呢?這與吾入不入道教有何關?」
「道求無為逍遙,套在你身上,如何不亂?」
「哦,怕吾太過任性,堂堂劍子仙跡會招架不住麼?」笑意更深,疏樓龍宿伸出手,撫上了劍子仙跡垂落胸前的銀白髮絲。
同樣都是銀色髮絲,透出來的內在顏色卻完全不同。其實他們兩個人,該是南轅北轍吧?而能夠如此契合,是否是因為互補的關係?
「如不能招架,劍子如何與龍宿並肩而立?」似乎是看出疏樓龍宿所想之事,劍子仙跡溫柔的笑了,握住了疏樓龍宿停留在他胸前的手,傾身在疏樓龍宿眉心落下一個輕吻。「該睡了,你不是累了嗎?」
「汝打算留下來陪吾幾天?」雖然劍子仙跡並未接下道教之首的位置,但道教中仍有多數人是傾向他這邊的,所以劍子仙跡也是要幫忙處理道教事務,只是不需要像他這樣獨攬罷了。
「吾請了長假,你想吾留多久,就留多久。」
說著,劍子仙跡放下床帷,幽暗的燈火透過紫色的紗幕透進那一方小小的天地裡,有一點小小的溫暖。
「那吾就不客氣,留汝永遠了。」很是主動地偎進剛躺下的男人的懷裡,那是能給他溫暖與力量的懷裡,完全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真是貪心,你真的沒有一點儒教人的樣子。」雙手也很自然地擁住那偎進自己懷裡的人兒,契合的彷彿天生。
「若吾像儒教人,汝能和吾在一起?」疏樓龍宿笑著反問,儒道兩教上上下下除了仙鳳和言歆,沒人知道他們倆的「姦情」哪!
若是讓人知道了……呵呵,他好想看看儒道兩教人發青的臉哪。
「所以吾從來就不敢多說什麼不是?」劍子仙跡也是笑著回答著。
其實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屬於什麼教派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順著自己的心走,可以找到能攜手並肩,往同一個終點走的人。
一生所求的,也不過就是那麼簡單的小小願望,在人的一生中,可以擁有一個可以和自己並肩而立的人,是多麼困難又多麼幸運的事。
也許千年前的初遇,那一次的凝眸相望,就註定了一生的相知相惜。
「劍子啊……」疏樓龍宿忽地又喚了劍子仙跡一聲。
低頭看看半閉著眼的戀人,劍子仙跡眉眼染上溫柔的笑意,臉湊了過去,在疏樓龍宿唇上輕輕一吻。
「晚安,龍宿。」聲音很柔,擁著疏樓龍宿的手勁也很柔。
「晚安,劍子。」唇角往上揚起,疏樓龍宿這次總算是心滿意足,閉上眼墜入沉沉夢鄉。
唇也是揚起的,只是多了幾分溫柔,劍子仙跡輕輕地吻了疏樓龍宿的髮,這才閉上眼,睡下了。
窗外,雨不知何時停了,被洗過的天空掛著半輪明月。
淡淡的月光也透過了紫色的紗幕,照在那相擁而眠的戀人身上。
一股溫馨,漸漸在夜裡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