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琴】的部分终于也结束了。呼呼~松了一口气,尽管我极不擅长谈情说爱,可是发现也不能不写了。另外关于剑子先生不腹黑了,龙首大人不华丽了,佛剑大师不威武了(倒是没人这么说,为了三个人工整我自己加的)这类的呃,怎么说呢,提议吧。在下已经狠狠地反省了(现在仍在反省中),于是乎,今天先从龙首下手,大家都强势起来吧。哈哈哈……
————————————————————————————————————————
思来想去,礼监司还是觉得混乱也好,分裂也罢,与其再给自己多出来一个难以控制的小皇帝,倒不如保持现状。叫道士和和尚把他带走算了。
“晚辈即刻派人准备,几位前辈随时可以出发。”
嗯,佛剑分说颦眉。怎么这个礼监司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听这话口怎么像是等不及要我等离开了?
正思量着。突然耳边一阵惊叹,众人纷纷退让,佛剑抬头,见白衣两人谪仙一般从天而降,剑子一手挽着龙宿的腰,稳稳落于面前。
见是龙宿无恙,他轻轻出了一口气。却猛然间瞥见那人眉宇间一股利气,已然并非之前所见的龙宿了。
这是……他心中有了九分猜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了。到是龙宿,金色眼眸中流转开熟悉的神采,佛剑以为他要与自己招呼——会说出什么话呢?不管说什么,会不会显得太傻?
“好友。”
这一声,饶是佛剑一向沉着惯了,却也禁不住一片豁然,感觉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全都卸下了一块重石。
龙宿却是微微一笑,回头一偏看向礼监司。
“汝怎么得知吾要出门?”
“呃。”礼监司吓一跳,他不由看向剑子:“这是……道长前辈所说。”
龙宿很惊奇,转回头看剑子又转回来:“众人所见,吾与剑子刚到,他何时对汝说,吾怎未听到?”
剑子知道他两人说岔了,也许需要解释一下。但是突然想到龙宿已然恢复,究竟还会不会离开儒门,自己已经不能代言了。
礼监司自然要解释,却不等他开口,龙宿抢了话头:“吾是谁?”
他习惯性掩面,这个动作倒是久违得叫人怦然心动,不料忘记了此时手中无扇,随即手掌一翻,纤纤五指代替扇面掩口而笑。倒也不算做作。
看到这招牌式的动作,仙凤几乎要欢呼雀跃了,剑子不置可否,佛剑一脸黑线——果然太大的转变和尚一时半会还是会感到接受不了。
剩下的人可是目瞪口呆,尤其是礼监司等一众老人。这人啊,面相是一回事,这内向又是另一回事。明明同样是一张脸,记忆里上一刻还是稚气未脱,有个啥心事瞒也瞒不住。怎地一转眼竟是魅气横生,眼神直透人心,隐隐地压迫四溢,叫人心惊。
这一声吾是谁?谁敢回答?
“连吾是谁都不知道么?”龙宿一声冷笑:“汝是不是年岁过大了。”
“龙首!”礼监司心中忐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在这样的气魄面前自然不敢越矩失礼,他深深行臣下之礼。
“剑子是谁?”
呃、
这样咄咄逼人是干啥?不仅是礼监司及儒门众人,就连剑子也感到好奇,不过想到龙宿憋了五百年之久,眼下就任他耍耍威风倒也无妨。
“道长前辈……”
“道长!”龙宿笑着打断他:“汝还知道自己是谁么?”
“哎?”礼监司这心里已经翻腾了几个过了。毫无疑问他已经知道眼前的龙首已经不是那个十几岁的孩子了。他的记忆恢复了?什么时候?怎么恢复的?
“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了么?”
礼监司的心思不过是一瞬间,龙宿紧接着这话就没打算给他回答的余地:“汝真是糊涂了,连自己是道门还是儒门都分不清了?”
“岂敢岂敢?”
礼监司心里叫苦,这是怎样?怎么一回来就气不顺啊?这位传说中的龙首大人果然与众不同。
“属下自然当属儒门。”他急忙应道,不过龙宿下面的话差不多也能猜到了。他急于解释:“龙首未知。是道长前辈此前在吾等面前说,龙首想要脱离儒门天下而去。”
“吾还未开口,汝却对个小道士的话言听计从,汝真是已经糊涂到分不清自己身属何派了吧?”龙宿瞥向剑子,那个“小”字刺激得叫某人眼神微动——哼哼挑衅?剑子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是乐啊,果然是龙宿回来了。
佛剑却不似他这般欢喜,刚一回来就给部下挑刺。龙宿这一举是不是太莽撞了?
礼监司没想到龙宿话一出口就这么重,一时间哑口无言。
“既如此,汝不如回家颐养天年。”龙宿挥挥手,就好像他手中真有一把五彩团扇:“礼部执书苏凤月何在?”
突然提出这一陌生的名字,倒是更加叫人一头雾水了。众儒生四下观望,最后目光都集中在人群后一名女子身上。显然对于突然叫道自己名字感到不可思议。
“苏凤月。”龙宿声音不大,却叫在场众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是不是汝四年前只身前往江东,平叛儒林叛乱者?”
“岂敢,儒林内部仍有忠心之士,有了他们的协助,凤月才得以顺利平叛。”
女子不卑不亢。似乎叫龙首十分满意,剑子也知道龙宿意欲要做的事情,怎么样都有理。
“不急功,不近利,且能力和手腕吾都认同。今日起汝晋升代监司。”龙宿当真是想这么做,剑子心里好笑:你怎么就知道她这么好?就算想把礼监司踢下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突然龙宿看了他一眼:“吾就是知道,汝当吾在龙门道数百年做什么?在这里的每个人为儒门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吾都清楚得很!!!”
此语一出,底下儒生皆一片惊然,谁也没想到儒门天群龙无首这么长时间,敢情龙首一直在暗中观察每个人,这下子干过什么不该干的事岂不是难逃法眼了……
只是这观察期也太长了点吧?
剑子心里那个笑啊,你真的看过吗?我赌一两银子你啊,大概每天就是飘过来飘过去地无聊,不然就是躲在高阁上晒太阳看月亮,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突然龙宿的眼神怀疑起来,剑子摊了摊手:“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嘛。”
一两银子好好收起来,万一被踢出龙门道,至少还有段日子的花销。
“今天起礼监司一职暂时空缺,由苏凤月以代职身份统领礼部一切事务。而穆仙凤不再担任总执事一职,卸下一切权利。”龙宿神情丝毫不动:“三日后,吾要汝等整理出这些年来儒门上下所有滞带的公卷,无论巨细,吾要一一阅过。还有各分支派历次发生的叛乱和任何有辱儒门声誉的事件吾也要知道。三天后早上,吾要看着这些,有没有问题?”
众人一起下拜:“谨遵龙首指令。”
片刻间鸦雀无声。甚至没有龙宿的命令,都没有人敢收礼。
“还是那句话:信吾者自效其命,不信吾者自行求生。”龙宿说完转身拂袖而去。众人纷纷让道,退避两边。
对于这样的阵仗,似乎有些当初儒门天下的感觉了,剑子和佛剑相互看了一眼,不由从心中感叹:“果然还要是龙宿,也只能是龙宿。”
龙首的雷厉风行叫龙门道内为之一振,这样的效率叫人不得不对这个几天前还疑点重重的少年刮目相看,但是剑子和佛剑知道以前龙宿并不会这样说赶人就赶人,他自幼习礼,按说来礼监司这样在儒门举足轻重的人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一句话就打发了不说,根本也没有给人家下台阶的余地。
“这便是传说中的杀鸡儆猴吧……”
回到房间内,剑子煞有介事地看着龙宿说道。窗外夜色已沉,这一天过来,大家都觉得很累。
“快些解决掉毒瘤,才能尽快治好病体。”龙宿摇摇头:“这么长的时间里,儒门天下已是病入膏肓,毒瘤甚多,要是一一剜去,恐怕反而会要了命,只能拿最大的下手,警喝其他人。”
这是龙宿的手段,这些事情他做起来得心应手。疏楼龙宿对于儒门天下的影响力和其巨大已经作为事实摆在眼前了。剑子突然心里感到一阵空虚,他努力回想在御剑阁里自己说的那些真心话,却发现怎么也不真实了。他回想自己是多么毅然决然地吐露自己的心声给龙宿——那时他真的很感动吧,我能感觉得到。但是怎么仅仅半天、不,更短的时间,一从御剑阁出来,那氛围就烟消云散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龙宿的眼里只有儒门天下了。他果然不会离开儒门天下。
“汝那时的眼里不也只有天下众生么?”
疏楼龙宿幽幽反问。
“你是在报复我吗?”
“很难说。”龙宿低下眼皮,慢慢在剑子对面坐下:“汝这样说,吾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没有汝,吾也必须留在儒门天下。”
“你还记得今天中午你对我说什么吗?”
龙宿不语。
“你说要我带你离开这里。还记得吗?”
记得,龙宿心里说,这几天的事情吾都记得。
“吾说过这样的话吗?”龙宿略显惊讶。
“你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却把刚刚说过的话忘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代价吧。”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不知道他是在说哪一件事,也许龙宿并不是在说任何一件事,他只是给了剑子一个回答。
龙宿的选择,或者说他没别的可选。
“好吧!”剑子不计较这样低劣的伪装:“可是我……”他站起来,绕到龙宿身边:“和以前不一样了——”
“怎样?”
“我可以有新的选择。”
被一个男人紧紧抱住,龙宿不知为啥倏地回想起闍城外的那一个晚上,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剑子感觉到了,可是想不到龙宿竟然会联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情,只对于他的走神很不满意。
(打断一下,写到这里我纠结着,都到这份上了再不写限制级的有点对不起自己,但是我知道要是写了就对不起大家,哎呀呀……于是罢了。)
如果你留下,我也可以留下,陪在你身边。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再让我再离开了。
龙宿的呼吸很深沉,渐渐急促起来。失去内力的掩护,剑子对于这样轻易就能探究他内心的起伏感到很满意。
“或许你不恢复内力也有好处……”
“汝说什么?”龙宿明了他心里的企图:“汝忘了白玉说过的,吾只有三天好活。”
剑子笑了:“吓唬我?说起来你倒是一直没跟我说明这件事,到底想怎样?”
“什么怎么样?”
龙宿知道剑子已经看破了,心里有些小小的遗憾。
“你是想让我一直以为你快死了,然后看看我到底有多在乎你?”剑子故意低下声音:“我还在想那个琴弦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后来一想,如果白玉就此消失了,那琴弦没理由还存在你的体内,不管它曾经有没有,现在也应该已经消失了。”
“算汝聪明!”龙宿失望:“汝说对了,吾想大概被紫龙影砍断的时候,那琴弦就已经消失了。”
剑子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老实说,你想试我什么?”
“吾有什么可试的?”龙宿干笑:“难道吾还能试出什么汝的真心吗?”
他不想说,可还是出口了。感到身后剑子的身体一僵:“你不信我?”
“抱歉!”龙宿正色道:“从汝嘴里说出那些话,比那签了名的保证感觉还要假!”
“怎么会?”剑子把他转过身来:“你难道没感动吗?”
“汝就是想感动吾吗?或者是感动白玉琴,得到想要的信息?”
剑子沉默了,他不想放开手中的人,但是感到有一种力量让他不得不放开——并不来自龙宿。
“我真的很叫你失望么?”
龙宿不得不承认,御剑阁上,自己被那一时的情感喷涌烧尽了理智,但是他已经不是片刻前的天真少年了。剑子仙迹什么人还有谁比疏楼龙宿更了解?
片刻后他便惊醒,汝在想什么啊龙宿,过了五百年,再过一万年,剑子仙迹永远是剑子仙迹!
如果是从前的关系,他要怎样便怎样了,走了就走了,伤了就伤了,关自己何事?偏偏要是跨过这条线……
天哪,那不是自讨苦吃?
剑子感到阵阵心凉,龙宿不说话,却比他说上好几遍【是】都叫他感到愧疚。
“龙宿,我知道你舍弃一切,甚至用性命救我和佛剑时,我真的很感动。”
剑子不敢说,他曾经见到过龙宿更凄惨的模样。那究竟一个幻境还是现实现在在追究都已经不重要了,但是那人流干了血泪的双眼让他明白龙宿曾经为自己和佛剑付出的,需要他要用一辈子去偿还。
“嗯……”
“突然听说你有危险的时候,我也想,那我死了吧,换你活下去。”
剑子说的很轻,却听得龙宿心里咯噔一下,刹那间像是要再次体验那感动的一幕,可是片刻之后,却是什么也没来临。
人活得久了,难道说什么事情都有了免疫力?尤其是感情上,看来不到生离死别,吾与汝还真是难有共鸣啊!
“就信我这一次,我是真的……”
龙宿靠在他的胸口上,剩下的话,就由那跳得都快裂来的胸腔来补充——剑子在龙宿看不见的角度咧嘴笑,对于先下两人的身高差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吾有要求。”
“你说。”
“汝今后,不可再骗吾!”
“我什么时候骗过?”
“汝还敢说?应还是不应?”
“应,当然应!还有么?”
“有,不许再惹吾生气!”
“啥时……好!没问题!还有么?”
剑子觉得自己像是个白痴,和龙宿两个人一起玩起了小孩子的过家家,突然从不安和愧疚变成了谈条件,难道这样就可以一笔勾销吗?
“答应这么痛快?吾很怀疑啊!”龙宿叹了口气:“还有,汝不能再离开吾身边!”
“哎呀!”剑子做出为难的表情,他想戏谑一下,但是想到刚刚答应不惹龙宿生气,最好现在还是不要给他留下话柄,于是重重点头:“我郑重答应你!”
“吾严重表示不相信!”龙宿冷笑着:“汝啊……等到事情临头,怕是又潇洒而去一点也不亏心!”
“不会绝对不会!”剑子板起脸:“我剑子仙迹起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真的?”
“真的!”剑子握住他的手,放在心口上:“此后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一个人出头去担……我就带着你一起去!”
“汝去死来……”
——————————————————————————————————
PS:中间那个“凤月”姑娘,嗯哼,是为了满足某位亲的嗯……那个啥加了一笔,请大家不要当回事的过去吧。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