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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主题: 10.29 游龙惊梦 (完) 228F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te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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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虽然不是周末,但是最近空闲比较多就写好了,以后就不定期更新了。

关于是不是旅行找宝藏的问题,说实话最开始我还真的想写成这样。被某校对人员一尺子敲在头上:“你以为你是在画少年漫画练级呀?”于是作罢(汗|||她是很凶悍的)

看了taxation亲的回复我也好哈皮,谢谢。这正是我想要表达的感觉。我觉得就剑子和龙宿两个人来说,剑子更加自私更加任性,而龙宿则会体现出对别人没有的宽容和纵容。所以才会有剑子处处占上风的感觉,其实大家同为先天,谁又真正比谁强大多少?叫剑子站在第三个人的角度扪心自问,他才能发现一直以来龙宿受到的委屈——虽然这委屈是我杜撰的(囧)。

下面……
——————————————————————————————————
看到和尚伸手拦住去路,龙宿撅起嘴:“汝又想怎样?”

“回去,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从剑子说要带龙宿离开龙门道佛剑就不十分赞同。不过剑子认为,既然宿儿一回到龙门道龙宿就可以感应到并且显出了形态。就是说即便在不接触的情况下,龙宿也可以察觉到他所需要的元素的存在。这样与其把他关在龙门道,自己三人没头没脑地乱找,倒不如带他一起出来让他自己找。说不定走着走着龙宿突然就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剑子的话很有道理。

“吾该做什么事?”

佛剑以为他会接着说:轮不到汝等来说教。却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一脸的疑惑看着自己。

这句话居然是疑问句?他不会已经忘干净自己的初衷了吧。

龙宿只觉得后领子一紧,被剑子拎了起来半空中转了一个圈。

“你说你丢了东西,我们陪你出来找……”剑子环视四周,他不想让周围的路人以为自己和佛剑在欺负小朋友,于是做出很有耐心的面孔,他贴近龙宿的耳边:“是你丢东西又不是我们,难道你不想快点找到?”

“讨厌!离吾远点!”啪地就是一巴掌。

剑子真心实意地挨了这一下——倒是一点都不疼——嗯?你脸红什么?

龙宿打了人家一巴掌,自己的小脸倒是涨得通红。

穆仙凤赶快插进两人中间:“先生不要欺负主人了!”她把龙宿护在怀里,她发誓这绝对是本能驱使。

龙宿躲在仙凤身后,冲剑子和佛剑吐了吐舌头。

结论就是:这小子真的是从身体和思维还有心智都回到了眼前这个年纪。

比起剑子佛剑,龙宿其实更愿意亲近仙凤。也许是凤儿性情温柔谦逊,容貌秀丽养眼,比和尚道士不知好多稍倍。龙宿从后面拉住仙凤的手:“吾等一起走吧,吾受够了这道士!”

到底是谁受够了谁呀?剑子几乎要仰天长啸了。事情大条了,真的大条了!剑子转身一头撞在佛剑肩膀上,低声咬牙切齿,五个字:“我•恨•养•成•系!”

佛剑深表同情地拍拍好友的肩膀,心中暗念一句:“我也是……”

背后冷飕飕地一道,剑子和佛剑同时警醒。

“怎样?”佛剑的表情说明一切,刚刚两个人的感应中含有杀气。

剑子四下环望,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摇摇头:“弃天帝保佑,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因为他的胡说八道,理所当然挨了佛剑一拳。

可是最最痛苦的不是剑子也不是佛剑,人们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忽略配角的感受。可是我在这里偏偏要替这些二线人物写上一笔。此时此刻真正欲哭无泪的人——穆仙凤——她不否认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一生一世陪伴在主人身边,但是眼下的状况虽然勉强算是实现了她的愿景,可是却和理想中的天差地别。

龙宿挽住她的胳膊:“汝叫凤儿?好,以后汝就留在吾身边!”

“是。主……人。”

谁来告诉她这只是场噩梦,主人小时候怎么会是这样子的?

我崇拜的主人啊!我愿意用生命去侍奉的主人,您的霸气和骄傲呢?您的冷漠和成熟呢?您的尊严,……

“凤儿姐姐!”龙宿仰头看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女子:“汝比吾大,吾可以叫汝姐姐。”

晴•天•霹•雳!

唔……这个……那个……凤儿知道主人很孤独,心里渴求一种关怀。如果需要凤儿可以像姐姐一样去爱主人,但不是成为真正的姐姐,这样被主人叫了姐姐的话会被天打五雷轰的。

况且儒门上下都知道穆仙凤是当年龙首身边的小侍女,倘若主人在众目睽睽下这样胡乱称呼。那数百年来流传下了的威仪可就荡然无存了——虽然现在已经被糟蹋得差不多了。

“那怎么行?”仙凤急忙拒绝:“主人是万金之躯,仙凤有什么资格与您论辈?”

更严重的问题是,万一等到记忆恢复的那一天,在众多属下面前情何以堪?您会为今天的言行而崩溃的,当然,我也会陪着主人一起崩溃。

突然察觉龙宿不说话了,仙凤心里咯噔一声。偷眼看去,却见那俊秀的小脸上抿起了嘴唇。眼底是一丝怨恨。

“什么万金之躯?吾不知道……”

一双手从身后搭在了仙凤的肩上,剑子笑眯眯俯下身来:“这样挺好啊!凤儿只是觉得害羞,其实她很想照顾你这样的弟弟呢!”

剑……子……先……生……您在胡说八道什么?仙凤平生第一次产生了对先生的不可饶恕的念头。可感觉到肩膀上剑子别有深意的用力,她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没有理由,仙凤发誓这只是一种条件反射——没缘由地就听话了。

“真的?”龙宿顿时眼睛就发亮了,脸上绽开了笑容。

%&#…主人要是恢复了,所有严重后果绝对要先生一力承担。难以想象,万一主人今后再对谁有好感……此例一开……不能想象啊!!!

“不会的。”剑子低声安慰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始终不过就那么几个,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

凤儿啊,我真的羡慕你:能让龙宿亲口说出这样的话你是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不是刚才,而是那数百年前你还是幼儿时,龙宿独独就看中了你。

是巧合吗?还是注定了的缘分。

龙宿的记忆深处没有朋友这个字眼,直到他真正站上儒门之主的位置之前周围的一切全是敌人——上到师兄弟、下属,下到各种深交浅交,利用与被利用的势力,品茶对弈的转身很可能就是刀剑相向性命相搏。他谁也不信任,谁也不敢信任。

那时剑子希望自己能站在她的身边,能让他在面对敌人时放心把后背交给自己,但是他没有这个资格——他不能以道尊继承人的身份卷入其他门派的斗争中。

他唯一能做的,做过的,就是让龙宿在下雨的半夜里跑来时,在他的茅草屋睡了一晚上,为他包裹手臂上被划开的刀口。

所以凤儿你大可以放心,哪怕下一刻就恢复了记忆,这样坦诚的请求对他来说也绝对不是耻辱,而是久违了的幸福。

佛剑走到剑子身边,看着龙宿牵着有些僵硬的凤儿的手向集市里面走去。轻轻地出了一口气。

“他一次也没对我说过……希望我留下的话。”

剑子喃喃自语。

“他就算说了,你会为他留下一次么?”

“……”

不会吧,龙宿也明白这点。他们两个谁还不了解谁?多少年后大家都长大了,彼此间的话却越来越少。没有用的废话,龙宿是不会浪费口舌的。

佛剑难得脸上露出一丝柔和:“至少眼前还有一点值得欣慰。”

“什么?”

“麻烦转移了!”

情况有点不对,虽然看不出有什么潜伏在身边,但是把龙宿交给仙凤的话,这两人到可以腾出手来观察四周了。

可是怎么会有那样的感觉呢?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和他们为敌的人存在吗?

握着女性温暖的柔夷,少年的心情很是放松。而反观穆仙凤,掌中的小手虽然冷冰冰的,却无时无刻不让她心头砰砰乱跳。

主人变成了弟弟,天下还有比这更叫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吗?

“怪怪的……”龙宿说着回头看:“有谁在看着吾?”

啊啊,仙凤瞥一眼四周。说实话差不多是人都在看着我们吧!平凡的小集市上冒出一对光彩照人,国色天香的“姐妹花”在街上行走,不吸引人眼球才怪。

龙宿回过头,远远地看见剑子佛剑跟在后面,他们两个倒是混在人群里混得好好的。

某处,果然有双水汪汪的乌瞳一直盯着龙宿的身影,而随着龙宿的视线,这边的目光也向后看去。

剑子心中猜测着,龙宿干什么突然看过来,是不是在和仙凤谈论自己?大概是发了一些牢骚和埋怨——小孩子不都是这样吗?不过没关系,凤儿会替自己说好话的。

又是一道奇异的感觉横空劈过,佛剑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搜索了周围的空间,然而仍旧一无所无。

“剑子,越来越不对劲了!”

“嗯?……剑子。”

他发现好友有些发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懂,半抬两只手在空中,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地面。

这诡异的姿势到是和他道家的身份很相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小道士要开始做什么法了呢!

“剑子,你怎么了?”

别一动不动行么?你这个姿势很可笑。

他哪里知道,在剑子眼前,一头的乌发飘然而落,一名少女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水汪汪地仰头看着自己。

剑子感到大脑里有某根神经发出啪地一声响。他没有回答,看看好友,又看看自己身前的莫名“物体”。

佛剑一脸茫然,似乎是剑子要回答他的疑问。但是他还是不明白。

“这个……”剑子指了指自己的胸前,少女展开双臂紧紧地将他搂住,像受了委屈一样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不止是佛剑,剑子突然发现在街上走的身边的路人也没有反应,像一个妙龄少女突然冲出来抱在一名出家人身上不应该无动于衷吧。就算事不关已,也不该一点反应都没有。连一个怪异的眼神都没有。

“什么?”佛剑依旧没明白。

“你眼睛瞎了吗?”剑子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应该更客气一点,又或者是他想起了某件更重要的事情。好在佛剑面不改色,语气依旧很客气。

“你想听往生咒么?”真的好温柔好客气哦||||

“叫龙宿过来……”剑子赶快改变眼前的氛围,他心情有些激动,好像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嗯?”佛剑见他的语气很是奇怪,神情更是怪异。但也没等好友再说第二遍。他便立刻转向街上,不过不用他动身,看见仙凤正拉着龙宿朝这边走过来。

“你们看得见她么?”剑子指着女孩问。仙凤惊讶地点点头,她就是看见了才过来的,而龙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快。

“很好!”剑子做了一个收工的手势:“现在佛剑好友看不见。”

这样一说,佛剑和仙凤似乎都明白了什么,三个人齐刷刷的目光都落在龙宿身上。

龙宿的总结是:“汝真的是出家人么?”

半天,被看得莫名其妙的龙宿憋出了这么一句。他倒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看了又看。瓜子脸,大眼睛,除了苍白的肤色显得不健康外倒算是个美人坯子。不过看着她这样抱在剑子身上,心里老大的不痛快。

仙凤注意到,那个女孩子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她看龙宿,是哀怨,还是……

“有没有记起什么?或感觉到什么?”

“没有!”

回答好干脆,见龙宿没反应。剑子大失所望(就知道没这么顺利的好事):“……算了,先回去再说吧!”

“吾不!”龙宿立刻反对。

“你刚才不就要回家吗?”

“吾现在不想回去了!”

“你个臭小子,装幼稚也要有个限度!”

结果剑子遭了N记白眼,仙凤上前一步:“急不在一时,既然眼下没有什么作用,难得出来散散心,主人有吾陪同即可。两位前辈不如先回去……”她说着看了一眼龙宿,脸上满是温柔。

凤、凤儿丫头,你进入角色好快……

听到剑子要带自己回去,女孩这才放开剑子,高高兴兴地拽着他的袖子。她真的好瘦好轻,就算扑到剑子身上,也几乎没有感觉。

“恐怕是‘烟’……”剑子悄悄把自己的判断告诉佛剑:“几乎没有重量。”

“可以肯定不是人?”

女孩注意到了,剑子恐她对某些字眼比较敏感。可是一和剑子的目光对上。女孩便绽开了笑容。看来这样让她感到很幸福,至少表情上是这样的。

这笑容,虽然很可爱,但是在剑子身上好像过了一道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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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10-01-28 09:50 | 30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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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诸位童鞋真是深得吾之真传,话说腐到N久以前某一天看《嬉游记》突然间听到了一声剑子哥哥然后萌到不行,满脑子就全是龙宿飞扑的情景了(牛魔女?那是谁?),从此愈发坚定了剑子先生的兄长地位不可动摇。不过兮若尘亲亲蒙得很准,白玉琴的确是男娃。

其二:披露大师看不到女娃的真正原因——适当减少大师戏份,有意制造剑龙气场,凤儿丫头是有需要没办法,不然的话我真的打算只有两个人看得到她——相信我,这就是真正的理由。没有其他的逻辑性推测,真的没有。

其三:关于女孩是烟斗的事,我没有说过哟,是剑子说的,是他说的。

其四:Rainingpsy童鞋认为的大师年轻时的耿直个性不太准确哟,这里只有龙宿的个性是回归少年,其他人都是有着数百年阅历的老妖怪(佛牒、古尘:哪里痒痒了是不是?我们兄弟没戏份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这里的佛剑就是大家所知道的佛剑,如果写大师小时候的话,我肯定会写成正太的。

最后:关于女孩子的描述,falsetto亲居然有好感令我出乎意料之外。只要她不抢戏?好吧,接下来,请不要讨厌她||||||||,另外,请相信你的感觉。

我来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剑子平静地发现,除了自己,龙门道内的所有人都对女孩视而不见。就和佛剑一样,根本感觉不到女孩的存在。

他们回到房间去,剑子指着佛剑问女孩:“你看得到他吗?”

女孩点点头。

“他为什么看不到你?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还有仙凤和龙宿。

女孩摇头。

“你能不能说话?”

摇头。

剑子感到头整整大了一圈——不会又像宿儿一样吧,明明有线索,就是没法表达出来。

“她不会说话吗?”佛剑猜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剑子遗憾地点点头。

“问她会不会写字?”

哦,对呀,又不是那只小笨龙。这女孩有手有脚……

“你会写字吗?”

点头。

天见可怜,剑子几乎要叩拜佛祖了:感谢你传下佛剑分说这样一名好弟子。(是你自己没想到吧|||)于是赶快准备纸笔。

女孩执笔的姿势优雅,明显是出身书香门第。剑子严重怀疑她曾经是龙宿身边的什么东西——总不会是那只烟斗吧——自然要联想和烟有关的东西。可是,说真的剑子并不喜欢那只烟斗,因为它给龙宿染上的烟草味道叫他感到不舒服。

女孩拈笔、沾好墨,挽袖,正要写,突然猛地扭头看向门口。剑子正要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一花,被雪白的衣袖挡住了视线。等到雪白飘过,女孩又像八爪鱼一样趴到了自己身上。而视线里,屋门打开,龙宿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

“先生……啊!”仙凤面有难色。

“等一下!”剑子觉得非常有必要解释:“她是自己扑上来的,就在你进门的前一瞬间。佛剑可以作证。”

“做什么证?”佛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剑子想起来他看不到的说。

“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早?”剑子想转移话题:“你玩够了?”

“先生……”仙凤似乎想说什么,但是龙宿抬手制止了她。

“好个出家人!好个天降桃花的体质。”他冷着脸扭头走,手中还紧紧拉着仙凤的手。

啊哈,这话好像在哪听说过,龙宿,你是不是某些方面的记忆已经开始复苏了?

奇怪,龙宿一离开,女孩就像放松了戒备,慢慢从剑子身上滑下来,若无其事地走到桌子边上坐下,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这什么意思?”剑子十分不解:“你做给龙宿看的?”

那丫头点点头——居然还点头,居然承认了?!!!

“佛剑!”剑子指着女孩冲好友大喊,可是佛剑就是坐在桌边支着下巴发呆,他看了看剑子手指着方向的空气。做了一个无能为力的手势。



“剑子真讨厌!伪道士!假君子!”龙宿生气了。

仙凤当然不希望主子心情这样郁闷,但是同时隐约中却又有些感触:主人干什么生气呢?他其实很想在外面多玩一会儿,可是剑子离开没多久他就渐渐没了兴趣,也急忙跟着回来了——结果一回来就看见先生和女孩纠缠不清。

如果他是讨厌先生,或者像个陌路人一样没什么感觉。依照主人的性格也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吧。那种超级怕麻烦的个性,跟自己没关系的人,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他才懒得管呢。

相反,跟了龙宿那么多年。还有谁比仙凤更能知道这个人的别扭:越是在意的人,越要显得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是越发的放不下。

其实主人没有变呢!仙凤心里幸福得想哭,不过是后来的主人更会伪装,而眼下,发脾气的小孩根本没注意自己已经把那点小心思暴露无遗了。

“色道!”

大概是龙宿粗口的极限了,仙凤凭着经验判断。这个时候最适合端着泡好的清茶上前去,甜言蜜语开解几句,一般来说,主人对剑子先生都不会认真生气的。

龙宿果然就中招,唉,是说呢,小孩子都容易被眼前事物所蒙蔽!

不过话说回来:“主人,对那女孩没有任何印象吗?”

“吾为什么要有印象?她是谁?”

“没什么,算了吧!我也不认识。”仙凤心里有点失落。

“你究竟是谁?”剑子也很郁闷:“如果你不能对恢复龙宿的记忆或功体有帮助,就请你不要来添乱。你让我想到了某位师太。”

女孩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眼中对剑子的热情慢慢冷却下来。

“嗯?某位师太你知道?”剑子注意到了她的变化,明显是对这个称谓的指意感到不满和伤心。果然女孩点点头。

这时佛剑插了一句话:“这是什么?”他手中拿着一张纸,纸上画着长长地一道墨线。

“她的名字!”剑子用平缓的语气回答,然后又转向女孩:“你居然知道灭定师太,还有谁?你认识素还真么?”

女孩开始仔细的回想。佛剑依旧举着那张纸:“这是哪国的文字,她叫什么?”

“不知道,你觉得这是文字吗?”剑子耸耸肩:“如果是,我只觉得它念【一】!”

女孩拉拉他的袖子,用力点点头。

点头了,剑子大喜:“你认识素还真?”

女孩笑了,因为她从剑子的眼神里有看到了希望,尽管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希望。

“那谈无欲认识吗?”

女孩又陷入了苦想的状态,看来是很费力了。佛剑又拿了另一张纸:“这又是什么意思?”

剑子看了一眼,那纸上画了一个三角下面一根直线:“我问她你从哪来?她就画了这个……”没等佛剑继续发问,剑子依旧克制着用较为平缓的语气:“别问这个字念什么?我认为更可能是把伞……我认识的字并不比好友你更多。如果这是儒门特有的文字你还可以去问问龙宿或是仙凤,但就是别来问我了!”

听着话音似乎是到极限了。佛剑心领神会,不可否认毕竟年纪变得轻了以后,少年的身体很容易热血沸腾,剑子的脾气明显比从前急躁了很多(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女孩拉住剑子的衣服,一个劲地点头,急于把剑子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这里。

“谈无欲你也认识?那你认识叶小钗吗?”

轮到佛剑打断他:“你是在打听户口吗?(作者是在拖篇幅吗?)你确定龙宿认识叶小钗?就不能问一点切合实际的?比如……”佛剑转向空气:“你是龙宿的烟斗吗?”

女孩愣了,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可是佛剑一本正经的样子叫人看了不舒服,她把身体缩到了桌子另一边。

“她怎么说?”

剑子两手一摊:“你吓到她了……”话音未落,女孩突然站上桌子毫无预警地扑下来,由于这次是正面,剑子本能地向后躲了一步,结果绊倒椅子上摔倒了,女孩稳稳地趴在他身上。

“你怎么了?”佛剑对剑子的举动感到不解。看上去就像一个笨手笨脚的人平白无故仰天摔倒。

“没事!”剑子站起来揉揉屁股:“大概是龙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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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10-02-04 10:23 | 3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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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所以来更新了:

这两天看剧集看得欢乐(?)主子的萌点实在很多。哎呀呀,我静不下心来写这个故事了|||

很多亲都以为女孩是白玉琴吗?真的吗真的吗?——寰海娃你居然想到了灭定师太,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龟龟乖,差不多就是你想的这个意思——by捡现成的作者我。

————————————————————————————

龙宿正在上楼梯,听到楼上的响声。自然联想到了某些不好的画面。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生气。

然后他回过头,看见宇文丹青正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明显也是要去找剑子他们。

“见、见过龙首!”没想到龙宿突然出现,宇文丹青显得有些局促,神经质地环看四周。龙宿甚至发现他的手指有些抽筋症状。

至于这么紧张么?吾会吃了汝?

龙宿懒得再解释什么龙首的问题与自己无关。他忍不住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男人。没错,总是和仙凤在一起的男人(工作方面),仙凤那么好,他也应该不是敌人。

“那个……”宇文丹青看了看自己的目的地:“属下,要请剑子、和佛剑两位前辈……”

“去吧!”龙宿耸耸肩,吾又没拦着汝,汝这么紧张干什么?

从始至终宇文丹青就没有正视过龙宿的目光。

啊~是不是还担心那天晚上打到吾身上啊?吾都不记得了……反正也没事……(小孩子想得开——作者的解释)

龙宿思前想后,宇文丹青就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没动。直到门打开,剑子向外看一眼,说道:“你看,我猜着就是……”

“汝猜到什么?”龙宿皱起眉。

“猜到你来啊!你我果然心有灵犀,不枉顾了数百年的相交之情啊!”剑子说得声情并茂,可惜一点也不能打动眼前的人。这边的注意全在煞风景的某个女孩身影上。

“啊哈~”剑子打着哈哈,赶忙小心地把女孩从身上往下拽——他并不想弄伤她。佛剑只看龙宿难看至极的表情,大概也可以想象剑子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了。

龙宿一摆手指向宇文丹青,声音冷到零下:“他有事!”

“你别走!”剑子连忙拽住他:“有事也是与你有关。”佛剑已经招宇文过来了:“怎样?”

“前辈,适才几位前辈出门。儒门诸位执首召开了会议讨论,商议了有关龙首的一些问题,执事大人刚一回来也被叫去了。大人吩咐我立刻前来相请两位前辈,务必即刻前往大殿。”

“叫我们去?”剑子疑惑,也不管龙宿怎样挣也甩不脱他的手:“他呢?”

“只请两位前辈!”

“叫汝去就快去!不关吾事。”龙宿有了理由:“放手!”

剑子和佛剑相互看了一眼,看来是有意外了。仙凤明显是叫他们两人去帮忙解决问题的,暂时不想牵连龙宿。

可是我们两人插手儒门事务,真的可以吗?剑子心里开始各种猜测,儒门的门风他并不十分了解,但是就这几天来的耳濡目染判断,这里绝对是个是非之地。

是非之地多是非人,这可不是他们出家之人能够从容应对的。可是事关龙宿……看来剑子仙迹前生今世都逃不开一个俗世纷扰。嗯,再加一个佛剑,就算注定了是劳碌命,三个人也要齐头并进,不然可就妄负上辈子的情谊了。

“行了!”剑子放开龙宿:“你在这呆着。我们要走了。很快就回来。”

怎么就像父母出门叮嘱留家的孩子似的。

“汝麦回来才好。”

这便是赌气的女子埋怨丈夫。

“听着,”龙宿有些不耐烦。“吾不管那些人谈论吾什么,叫吾做什么,一律不答应。”

一律不答应啊,你倒是干脆。剑子哀怨,无非还是纠结于龙宿身份的问题吧——就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你还能指望别人承认他?

“就算叫你担任龙首也不要吗?”

龙宿眼前一片迷离,眼中怀有敌意:“汝在说什么?吾听不懂!”

又来了。剑子点头转头对佛剑:“还是去看一看。”他又看了看抱着自己还不放手的女孩:“我说,我要出门了。你看他的脸色。”他指指龙宿:“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奇怪,隐约又感觉到有种很凶险的气息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剑子知道不是来自眼前的女孩子,他看向佛剑,同样的,佛剑也为无法正确捕捉到来源的方位而困惑。

两个人都察觉到了,说明这绝不是错觉。女孩子人畜无害,刚才为止也没有做出威胁他们两人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这种危险气息老是跟在周围呢?

龙宿露出鄙夷的目光,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女:“又有何妨?反正其他人又看不到……”

嗯~味道很酸哦~

宇文丹青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佛剑对他报以理解的目光。

“喂!”龙宿从楼上冲下喊,叫住了剑子与佛剑的脚步。脸上一副很不情愿的别扭神情看着两人。

“什么事?”佛剑问。

少年叹了口气:“汝二人若要离开这里……吾也要一起!”

离开?剑子和佛剑大吃一惊:“离开儒门,你不想留下吗?”宇文丹青也面露惊异之色。

“留下?吾在这里数百年了,还不够?”

也是。剑子告诉自己不能对龙宿要求太多——就算是以前那条宅龙,也耐不住上百年的囚禁,更何况眼下的少年心气。

不过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疏楼龙宿能弃儒门而去吗?答案是否定吧!儒门天下四个字是上天刻在龙宿心里的,谁有能力把他抹削和替代?

也许是想到一起了,佛剑居然转过头来看着剑子。不,我扪心自问付不了这么大的责任——不然的话,上辈子就带他走了。

“但这非是我们说了算!”剑子一脸严肃,全了一个折中的语气,既不答应他的要求,同时又传达出一种肯定的答复。

而且我们也不会走,我怎么能千辛万苦找你回来,又把你一人丢在儒门离去呢?

少年心领神会,笑了。

和尚和道士算是好人吧。今后若是再走近一点,倒也无妨呢!

宇文丹青给佛剑和剑子带路,直到大殿门口,他说自己并没有被允许参与会议,通报之后,请剑子和佛剑自行进入。

“剑子前辈。”他有些犹豫:“龙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啊恩!”

剑子点头,不过看着宇文面露失望,赶忙安慰他:“放心,很快就会恢复的。”

“是吗?那功体呢?”

剑子嘴上把话说得满满,心里也有些打鼓,但是在晚辈面前不能表现出来:“当然也很快!”

“快、有多快?”

干什么问这么细?佛剑转回头来。要不是宇文丹青一直跟着仙凤,他就要不免生疑了。

但是剑子到不这样敏感,一想到除了穆仙凤,身边还有这样殷殷期盼这龙宿回归的晚生后辈,他心里就觉得很感动,可惜他还是无法回答得十分肯定:“我们有了一些线索,希望能进展得很顺利!”

“这样吗?太好了!”宇文丹青面露喜色。


且说那三人离开不提,直到看不见身影了,龙宿回头看看屋子里坐在桌边的女孩。

“汝倒是很听他的话,叫汝留下就留下了?”

女孩躲到桌子后面,冲龙宿撅了撅嘴。

“干什么?吾很可怕吗?”

她居然点头。龙宿原地转了一个圈,宽大的衣摆袖口扬起,正是美人如斯,吾对这点有十足的自信,居然说吾可怕?真正不可理喻!

那个道士才讨厌(?),汝还贴在他身上……

“他呢?汝喜欢他?”

点头点头。

龙宿心里别扭,为什么这个女人就不能含蓄一点呢?这么简单就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他有什么好?装模作样,暴力又独裁,老是强迫别人做不想做的事!”

女孩使劲摇头,极力否决龙宿的评价。眼神中有了些怒气,小嘴撅得老高。

唉,有一点点……羡慕啊!

“最后一句:吾哪里可怕了?”

真是纠结,斤斤计较的执拗又上来了。

“怕吾?干什么不跟着道士去?”

犹豫着伸出纤细的一只手,指着龙宿身后。

“是我叫小羽留下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写错了,不是小雨,对不起……)

“疏楼龙宿,我日夜等着这一天,五百年,终于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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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

小雨?我竟然写成了小雨,一字之差严重误导了大家,十二万分对不起。不过真的不是小雨,我写错了。应该是:小羽——相信我,真的不管伞什么事。剑子那把伞,我想不到什么方法把它保存500年——重点是伞要是剑子的,那该是什么样的质量啊。

真的不是小雨啊,这很重要!!!

——————————————
好吧,我招了,这里的羽,就是宫商角徽羽里的【羽】。明白了吧——反正大家已经猜得很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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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段之前,请先看第161楼。谢谢。另外本篇大虐,说成是SM也不为过,请千万慎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头痛,眩晕——那个名字,像一道咒符。龙宿猝不及防,他赶忙回过身去,可是后面没人。

“为什么你还会回来?你回来找什么?如果你的本能还是需要找回那些逝去的记忆,当初为什么轻易就割舍?”

“住口。吾不知道!”龙宿再转回头。惊讶地看到白色的人影近在自己眼前,纤细的手腕意外地有力,握住自己的手。

“疏楼龙宿……龙宿。”女孩轻轻拢起的双唇吹气一般念出这四个字的音节,化作冷箭刺入他的大脑,割断思维的神经。龙宿知道反抗无用,这个人十分清楚该怎么对付他。

“汝,是谁?”龙宿感到浑身无力,即便眼前这个女人令他感到不快,却也没有憎恨的感觉。女人……嗯?不知道是出现了幻觉,还是哪里出了问题。龙宿突然觉得抓住自己的人分明是个男人。身材算不上魁梧,但个子却瘦高,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之多。

“到底是谁?”

“我?”男人揪起他的领子拉倒眼前:“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你还想知道我的名字吗?”他的嘴角勾起一丝鄙夷:“告诉你只怕你也不知道,我叫白玉。”



剑子很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以为会听到一大堆质疑和提问。然后自己就会陷入不厌其烦的回答证明还有时刻提防佛剑暴走的忧虑之中。不料他与佛剑的出现仅仅是引起了片刻的议论,而后儒门礼监司先是表示欢迎,然后告诉他们,国不可一日无君,儒门上下已经商讨通过,认为龙宿确实就是他们正在等待的人。现在大家都准备重新拥戴龙宿成为龙首,带领大家重振儒门风采。

这当然是迟早的事,但是剑子却并不希望是现在。

“这也太快了,今天早上你们还……呃、我是说龙宿的状态,他现在……”

“龙首的私事将全权委托于穆护法,相信道长前辈和大师也会放心。”

“这当然是毋庸质疑的。”剑子点头,等一下:“你们说……穆护法?”

事情的走向有些奇怪了,这个时候怎么还出现了职位变动?就算变,一般不是也要等龙首新立之后么?仙凤叹了口气,脸色有些难堪。剑子注意到她的位座在三监司之下。

“这是什么意思?”剑子有种不妙的感觉:“仙凤姑娘不是儒门的总执令么?”

礼监司侧头看了一眼穆仙凤,而后又与其他两位监司对视了一下目光,剑子和佛剑都清楚地看到了他们眼神里的自信。

难道这就是仙凤急忙要求自己两人来参加会议的原因?

仙凤无奈:“先生,大师。是凤儿疏忽了,见到两位前辈一时高兴,忘记了告知当初与儒门的承诺。”

“承诺?”

难道凤儿回归儒门,还需要开出什么条件么?

礼监司适时解释:“不错,当年正值儒门内部混乱,穆护法出关带出龙首遁世的消息,只盼儒门能上下一心将龙首寻回,为儒门立威统一再起。因为护法坐拥儒门至高心法,确是衣钵继承之人。便在混乱中担起统一重任来。吾等已经承诺,如若证明龙首真正回归,一定会将大权交出,听侯龙首调遣。到那时穆护法也会辞去儒门总执令的职位,跟随龙首身边做原本该做的事情。”

嗯,剑子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有自主看了一眼佛剑。和尚正眯起眼,慢慢开口:“可是就如剑子所说:龙宿的状况十分糟糕,论能力、武功、学识恐怕难在短时间内恢复。你们真的要把儒门交给这样的他?”

更何况今天早上以前你们还要求龙宿“验明正身”,转过一天来就态度大变,叫人怎么不生疑?

“早在百年前就已约定。两百年来吾等一直恪守。虽未想到龙首回来会出意外状况。但是经过诊定,疏楼龙宿的武功确实出自儒门正统渊源,其内息根基也是高层秘传的修法无疑。”说话的是儒门乐监司,剑子不否认自己从他的语调中听出了兴奋的杂音。乐监司有什么事值得高兴吗?只见这老头子上唇的胡子微微翘了翘:“事实摆在眼前,根本无需再证,吾等只能遵守,将儒门天下交由龙首领导……”

“而凤儿也将遵守约定,将总执令的权利交出来。”未等剑子阻止,佛剑已经很清楚地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你们明知道龙宿现在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凤儿失去权力后回到他身边什么也做不了。而你们中的谁就可以控制龙宿这个少年天子,执掌儒门的大权?”

剑子想要阻止不过是想有个迂回的机会。不过眼下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听。

屋子里的儒门高层领导全都皱起了眉,剑子明白他们也许每个人都同床异梦,但是对于他和佛剑这两个外人来说,这群人倒是显得齐心协力。

果然,书监司肯定了他们的想法:“两位这是说哪里话?即便少年也是天子,不过这是吾等门内事务。又岂敢劳两位借手操劳?”

“这算是逐客令?”剑子也不拐弯抹角了。人家的意思很明了了,轻描淡写的一句“岂敢”,已是立起了一道门派间的防护墙。

“要赶我们走人?”佛剑的声调微微提高,被剑子按住了肩膀。礼监司见状赶忙拦下莽撞的同伴,一脸笑意:“哪里话?两位与龙首大人即为同辈又是好友,吾等岂敢下什么逐客令?龙首眼下情况不佳,自然还是要多仰仗两位的陪伴和帮助。”



龙宿推开眼前的男人,他讨厌被动地和别人接触,尤其是男人。

女孩站在一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汝等什么人,谁允许汝擅自进来了?出去!”

“小羽既然进来了,我当然也被允许了。”白玉暂时不想解释其中的缘由,他被龙宿眼中的厌恶情绪所感染,情绪有些失控。

“也罢,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东西……”

“汝究竟什么人?”

“我不是人……”白玉低声说,尽管他很不情愿:“但是你、是我的主人……曾经是……”

又出来一个,龙宿好笑,自己到底失掉了多重要的东西啊?

白玉抬起手,纤长的手指在半空中轻拨慢捻,抚动无形的琴弦,淡然优雅的音节挑动龙宿心扉,他不敢说熟悉,但是并不陌生。可惜并没有给他仔细回味的余地,手腕上一紧,不知被什么缠上了。

惊讶之余脚踝也被强迫分开,龙宿失去平衡向后倒去。看不见的绳索将他缚住,纤细凌厉的触感勒进皮肤,将他向半空中拽了起来。

“啊~”

两手抓了个空,能感觉到手腕到肩膀,脚踝到腰间都被缠紧了,可是什么也没看见。

白玉抬起他的头:“曾经的主人……现在,是我最恨的人!”

他几乎没有做什么动作,“绳索”断了。龙宿从空中掉下来发出巨大的响声。他以为束缚解除了,却发现身体几乎不能动。

“这是琴弦,可不是一般的马尾和禽鸟筋腱制成,这是道家融合了炼丹之术和高山藤蔓纤维制作成的。手艺早已失传,原本有五根,宫商角徽羽,可是眼下只余一根了。”

龙宿看见他的眼神落在女孩身上,一时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都是被你所赐,疏楼龙宿主人。”

咒语的刺激突如其来,男子双手平伸。在看不见的琴身上用力抚了一把。

“其余四根虽然看不到,此刻其实就缠绕在你身上,究竟会弹奏出怎样美妙的旋律呢?用你的身体去聆听吧。”

虚幻的琴弦骤然收紧,如刀割一般划开皮肤,咬进血骨之中,平滑冰冷地紧贴着骨面游走。龙宿隐约看见自己的指甲随着有限的挣扎在漆木的地板上画出道道支离破碎的痕迹。

这个人,是要杀了吾么?

龙宿努力在想,很奇怪,好像是从前的某个场景再现。不过那时自己的立场不像是现在这样。

白玉勾起食指:“不过是个前奏,下面还有……”

他的话被打断了。房门打开,门口处站着一个人——宇文丹青,手中,紧握着着一把长剑。

——————————————————————————

本想写一个山寨版的佛爷双身,女戎姐姐哦活活活……还是算了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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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大家拜一个晚年。

因为过年休息没有了时间概念,不管是周几还是昼夜全都混乱了。直到今天上班才想起来很久没有更新了。抱歉啊抱歉。

再有就是——Falsetto童鞋打屁屁,这孩子,小小年纪想些什么,居然深得吾心……
        ——楼上的宝宝意欲说中的了,总共对于作者来说,完全可以做同义词解释。

看之前,请跟我大喊三声:白玉是变态!

然后在心里默念三遍:楼主不是后妈。

至于宇文……宇文是谁?

——————————————————————————

剑子笑了,他的笑声里充满了鄙夷,充满了嘲讽和憎恨。丑陋,太丑陋了。光明的面象下更有明显的暗影附着,这就是这个世界,当初他们拼尽性命不要而保护的世界的真实。

“何必拐弯抹角呢?”他招手示意穆仙凤过来:“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管,更不想参与,我们走就好。”

“先生!”仙凤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这并不失为一条出路。

“龙宿也会跟着我们走。所以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剑子拍拍仙凤的肩膀:“没有总执令,没有龙首。一切都随你们好了。”

仙凤感到鼻子一阵发酸,并不是她对如今的儒门天下还有什么眷恋。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儒门天下对于主人意味着什么。

那个任性、高傲的紫龙,就算退隐,就算遁世也从来没有一刻孑然一身的轻松过,他肩上的担子从来没有放下过。就如同他两位好友之于武林一般,他们总有为之豁命的理由。但是不能问,因为就算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可是主人……他……”

剑子知道仙凤担心的是什么。事实上,仙凤已经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忧心了。

“龙宿会跟我们一起走的。”佛剑的口吻显得轻松,足以打消仙凤的惊讶感:“是他亲口说的。”

对,什么是命中注定?龙宿已经为儒门背负了一生,谁又能规定他的来生还要有这个义务和责任。

“这……”儒门上下开始议论纷纷了。现在儒门天下在外名誉扫地,在内错综复杂。不能不说都与这位龙首大人有很大关系。这位传说中的龙首大人一生跌宕起伏,不管他留下的是什么样的名声,作为儒门天下的后人都不得不怀着三分敬意。争权夺势是一回事,对实力的崇拜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儒门犹如一盘散沙的现在,没有人怀疑这位龙首的回归将带来怎样的威慑和凝聚力,即便他仅仅是一个小孩,只要他拥有疏楼龙宿这个名字。

另一方面,佛剑说得没错。儒门上下走到今天各怀鬼胎已是不争的事实。当年仙凤回来的时候还有龙宿的老部下宇文家族支持,那时宇文家势力很大要说在儒门天下一手遮天也不为过,即便老前辈去世其家族势力仍然坚决地支持着仙凤才有今天。眼下就这样一个机会将权利从一个小丫头手中夺回来,难道眼睁睁又要看着他重新陷入各自为政,四分五裂的局面吗?

好不容易大多数人都认可了龙宿回来利大于弊,或许儒门天下转机的契机就在于此。剑子话一出口,如同在难得平静下来的水面上都下一颗石子——某些人好不容易显露雏形的计划又要被被夭折了。

“不好吧!”于是礼监司站出来赔笑脸:“两位……前辈。”他笑得很勉强:“龙首就是龙首,怎样说都好,就算是当他是少年天子,吾等也是为了儒门早日统一,倘若龙首回恢复了。吾等岂有夺权之理?”

剑子笑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他真的是龙首吗?他不过是龙宿,疏楼龙宿。你去问问他自己,他或许连自己叫什么都还不清楚呢!”

可是剑子心里也在打鼓,真的可以带他走吗?眼下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但是以后呢?他若恢复了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龙宿发现自己回到了龙门道。尽管他知道这里就是龙门道,却两百年来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房间。

宽敞的走廊,高大的穹顶,有些陌生的金碧辉煌,四条金龙从支撑的立柱上盘旋而下,对着高坐的金椅做出俯首的姿态。

转瞬间,自己就坐在了这张大椅子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眼前一道寒光,一柄利剑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喷溅。

他吓得不轻,但是却感觉不到疼痛,他抬头去看,也看不到刺杀他的人的面孔。感觉上离得很近,可是听声音却又离得很远。

“少主,给吾等一次机会,下次再也不敢了……”

“少主饶命,少主饶命……”

数不清的身影交错,分不清谁在开口,而又是谁举刀相向。

然后血光纷飞,等他回过神,脚下尸骨一片。

“宿儿……”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在发抖:“汝居然……”

“不怪吾,不——”他忍不住大喊:“是他们逼吾的……”

他挣扎着从椅子上摔下来,拼命地用手脚往前爬。不在乎有多少刀剑砍在身上,不在乎有多少人陆陆续续冲上来,只想要离那把椅子远一点,再远一点,鲜血模糊了视线……他从高高的台阶上滚落,世界天旋地转。

他摔倒在一个人的脚前,一双白玉的手将他扶起,血迹弄脏了水蓝色滚着银边的袖口。可对方毫不介意,轻轻拍打着他身上的污渍。

“少主!”这声音听上去叫人心酸。

“少主,龙宿,少主……龙宿?”

柔夷变成枯骨,龙宿惊骇抬头,眼前是一副万丈青丝缠绕的骷髅。幽惨的声音变了强调。

“龙宿……吾不甘心……这不公平!该死的人应该是汝!”

没有恐惧,没有悲伤,面对如此惨状龙宿宛然一笑,伸手拂开那挡在眼前的刘海,直视着黑洞洞的空无眼窝。

“汝错了,该死的人是汝,因为汝死了。吾活着,这就是事实!”

这句话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有些不忍,但是却有似曾相识。难道吾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一点都不记得了。

恍若间,骷髅变成了白发白须的中年男子,愤怒地冲着他大吼:“人性如此丑恶?”

龙宿哈哈大笑,双掌推开了男人的身体。对方不堪一击。

“你、罪无可恕!”

“定吾罪者谁?”

掌风过处,男人的残影烟消云散。

风、卷带起周围的景物旋转起来,龙宿感到头晕得想吐。他抱住自己的头,告诉自己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剑子,此招过后,但愿永不再见……”

剑子,剑子……剑子!

这个名字抽动着每一根神经,撕扯、割裂,比龙宿两个字还要难以然受,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一种泣血的痛楚?

“想起来了吗?”白玉俯下身子,抬起龙宿的脸:“我可以把你要的东西全部还给你,但是现在,你后悔吗?”

“他是谁?”龙宿哽咽着说:“不是剑子也不是佛剑。那个死去的男人……他是谁?”

一行眼泪溢出金色的瞳眸,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冷冰冰地侵染了白玉的手指。他微微抽动了一下,顺着下颌的曲线擦了回去。看着龙宿闭着双眼痛苦的神情,为什么自己心中却没有感觉到报仇的快感,反而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不得解脱?

“你注意到了?”尽管很惊奇龙宿竟然能跳过剑子去问其他人,不过这也是的确是他的目的。白玉微微笑着:“他是你种下的因,包括先生和大师那些人都是,你以后还会得到果,到时候你会明白。”

我也是你的因,可是我已经没有结果了。

“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你这样无情?在你心里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吗?”

“吾杀他们只为了活下去……”龙宿双唇颤抖:“吾没有别的选择……”

“我说的不是陈年旧事,那与我有什么关系?”白玉有些生气:“难道抛弃我们也是为了活下去?把所有的一切,丢在灰烬里数百年不闻不问!你毁掉疏楼西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里面珍藏了多少回忆,先生的足迹,还有我们……”

毁掉疏楼西风!谁?吾?

白玉琴,随着疏楼西风的化作倒塌片片遗骸。崩断的琴弦呻吟着最后的挽歌,唱着那曾经无忧无虑的岁月穿梭。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那样,香消玉殒。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得到这些记忆,但是有幸靠着它我没有消失,小羽是唯一幸存下来没有崩断的琴弦,我把力量分给她,她可以以另外一种形态出现。至少我们可以离开那堆废墟。当我们几经周折回到豁然之境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注定了我们还会遇到你。”男人脸上浮现一丝庆幸和狡黠:“不过小羽胆子很小,尤其怕你,只有在先生那里才会安心……”

“那天我看到了你的过去、全部,原来你从小就是满手鲜血。你骗过多少人,包括先生在内。我在想我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喜欢?龙宿朦朦胧胧听到这个词。

“还在先生那里时我是那样的喜欢你。其实你做什么我都不在意,因为你是人类,我只想一直陪在你身边。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别的?”

“就算你伤了先生,小羽她们姐妹都很伤心。我依然觉得没什么?人类嘛……反正你们后来又和好了。”

“可是为什么抛弃我们?什么都不说,我留在疏楼西风很久很久,每一天每一天等着你们回来……我等到了。可是你连门都没走进,就把这一切都毁了。”

“吾,毁了疏楼西风?”

“没错,就是这只手。”白玉托起他的右手:“我知道它曾经是多么温柔,从我身上划过时犹如流水一般。但是我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毁了我。”

“对不起!”

龙宿想起那一天的情形,他要消除这世界上自己的痕迹,疏楼西风在列出的清单上排在第一名。他没有想太多,他以为那里早就没有人了。谁会想到期间还眷恋着那样超出生命以外的感情。

“现在我知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自己的师兄弟你都下得去手,更何况我只是一块石头?”

不是……吾确实没有想到……

辩解无力,白玉起身离开了,上百年的怨恨一股脑说了出来。他的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了。

龙宿看着那模糊的背影,眼前光线渐渐暗了下去。
————————————————————————————————————————

话说现在真是感到压力很大,看着剧集,剑子的新墙头也出来了,主子的桃花(劫)也出来了,想想看还是要加快速度才行。——by被剧情脱得死去活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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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被抽打中……   血腥场面,少儿退散……

爬回来填坑,我现在终于知道珍珠咒的的厉害了, ,早上上班发现没带乘车卡,结果乖乖买了票多花钱了。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虐主子, 再次诚挚地向楼上各位亲道歉。同时悄悄揭发,有某某童鞋私下里告诉我虐的不够狠,我回去一定替大家打她屁屁。

还有就是,今天这一章是上回的延续,实在承受不住的亲可以跳过去……我囧

————————————————————————————————————————

宇文丹青从地上爬起来,他甚至回想不起来是什么袭击了自己,耳轮中还嗡嗡作响,直到有人拍打自己的肩膀。回头看到穆仙凤正在把自己扶起来。

“大人!”他开口,知道自己在说话,声带在震动,可是耳中除了嗡嗡的杂音什么也听不到。

仙凤的口型在问:龙首呢?

不知道,他回想,自己提了剑进到屋中,没想到里面不止龙宿一个人。

还有一个男人。

那样的出手,绝对可以秒杀,可自己居然还活着?

“我不会杀你……因为你还有最后的结果。”

男的话像是直接传入脑中,难道他知道什么事情吗?他究竟是谁?

幻想和现实的声音渐渐重叠,宇文丹青听见剑子温和的嗓音:

“凤儿,你回去看看,龙宿是不是回你那里了?”

“是!”仙凤转身离开。

远处传来阵阵弦歌飞扬,龙宿至今能够清晰地记得这首曲子的每一个指法,可是他的手指却动不了,无形的琴弦贯穿着全身的筋脉让他不能自已。

片刻,这种束缚消失,有些不可思议。龙宿醒悟过来这不是现实,但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在幻觉中他的确轻松了很多。

沿着青色理石的路面一路走过去,凭空出现的人们有的惊讶,有的错愕,但是他们无一不纷纷低头。最后出现的人影,龙宿已经知道是谁了。

水蓝色的长袍拖在地上,头上挽着高高的发髻。单薄的背影看起来既可憎又可怜。

也许是感受到了背后有人,也许是发觉了周围人的异样。没有任何人提醒,蓝色长袍的男人迟疑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

他脸上的惊讶神情也是意料之中。当然不是因为龙宿现在幼小的身形,即便龙宿恢复到他该有的年纪,他的出现也是对方万万没有想到的。

“汝……”

“吾活着回来。汝很失望?”

龙宿并不想用这副腔调说话,但是他没得选择。唯有历史是不能更改的。

“……”

沉默的片刻,气氛已经剑拔弩张了。

“汝就不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倒霉鬼代替吾身中剧毒,被留在了学海无涯的井底?”

“师兄说什么玩笑?”

男人脸上绽开笑容,冲他伸出手来。龙宿避开了。

“汝现在是……什么身份?”龙宿轻笑:“代理儒首?那吾可受不起。”

“怎么会呢?大哥才是儒门公认的继承人……”

“汝还记得?”

这一声反问叫在场人无不毛骨悚然,就连龙宿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停止吧,不要再继续了,吾已经知道下面发生的事情。吾不想再回忆了。

只是这样想,他感到头晕目眩。周围场景变换,光线瞬时暗了下来,龙宿发觉自己已经换上了修满珍珠的袖袍,高高在上地坐在那把金椅上,堂下,入眼是一片鲜血。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松力的刹那,染血的长剑铛然落地。在台阶上几下翻滚,把血迹蔓延了每一步的距离。

俊美的男人脸色苍白,他跪在地上,每膝行一步,鲜血便从口中涌出。

龙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扑上去扶住他,岁月的穿梭叫他早已不再稀罕这惺惺作态的手法,但是此刻他却有点恍然大悟: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吗?真的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记不得了……居然记不得了。人死在自己手里,就连最后的感觉也没有了。

龙宿抱住他。

“龙宿……吾不甘心……该死的人,是汝……”

龙宿紧紧闭上嘴,把原本该出口的回答死死咬在口中。

怀里的重量骤然沉重了。

“哥!哥——”

少女凄厉的呼喊着,夺走了他怀里正在冰冷的躯体。他回头看,那高高在上的金椅变得朦胧不堪。

那个位置后来带给自己什么?荣华?名誉?万人敬仰?还是无休无止的批文,不得自由的日日夜夜……

世界变成了漩涡,场景变成了一处悬崖,风呼呼地从脚下吹过,一个男人跪在自己面前。

“求你了,把剑谱还给我吧!”

“真是笑话!汝居然是这般胆小的男人?”龙宿哈哈大笑。

“随便你怎么说,只要你把剑谱还给我!”

龙宿下意识去摸怀里,尽管他知道没有,但是确实想把东西还给他。

“还给汝又怎样,吾就不会留有副本吗?”

“你玩够了没有?”男人生气了,站起身来:“你不还也可以,我这就告诉傲笑红尘,说剑谱是汝拿的。”

“第一个死的就是汝!”龙宿冷笑:“吾会怕他?”

“疏楼龙宿!你这个伪君子,妄你还是儒门龙首!”君枫白气得大叫:“你到底要那个剑谱干什么?你的武功修为已经在我等众人之上了,那东西与你根本没用!”

“吾愿意!”龙宿白了他一眼,他很讨厌人家说自己的武功怎样,不管是怀着怎样的心态。

“好你个龙宿!”男人恼羞成怒:“你不还是吗?那我就昭告全天下,揭穿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

粗俗的男人骂声不绝,龙宿渐渐闭上了双眼,却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

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杀了他,你把他打下了悬崖。”

龙宿轻轻摇头:“够了,吾已经看够了,停止吧!”

“现在后悔了?真抱歉!”白玉强迫他转过头看着自己:“停不下来,你要的东西,全还给你……”

噩梦,无休无止。龙宿身不由己陷入一个又一个的漩涡,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消失、倒下或者转身离去,没有办法改变。走到最后,宫灯帏的细雨蒙蒙中,竟然连一个人类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真是失败啊!”白玉轻抚着他的脸庞:“想想那时候,还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是我!他没有说出这两个字。

穆仙凤匆匆赶回来:“主人也不在我那里!”

剑子尽量不想往坏处想,龙宿幸好还没有正式成为龙首,这时候绑架他没有意义。这小子,跑到哪儿去了?

这时候屋子外面,听到风声的儒门各位首领开始议论纷纷。

剑子很后悔过早地说出了龙宿要走的话。这不是没事找事?

果然,礼监司走到剑子面前:“道长,龙首的去留尚未有定论,至少也要让吾等听听他本人的意见!”

来了来了,我就知道。剑子决定不理他。

突然龙门道内传来阵阵琴声,剑子为之一震。

所有人都听得到,所有人都为之震撼,仙凤最先反应过来:这种精妙绝伦的指法独出一阁。

跳动的音节仿佛在发泄着什么。而剑子更是听出了其中更深的情感:不对,不应该是龙宿,龙宿的琴声从来不会透出半分的悲情色彩。

好像挑动了内心的某个机关,有什么东西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剑子的心口砰砰直跳,这是什么,这种共鸣是什么?

某些浑然不知的东西开始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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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宝宝~乖
握爪寰海,亲说得好,最后一句加十分
反弹不落尘童鞋,反对暴力,呜呜呜……

至于为什么先生看不见,嗯……好吧,我承认是我忘了写了|||||
——————————————————————————————————————

这……

又要开始了?这里是……闍城?

龙宿感到很累,他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白玉特意挑出来的记忆片段,无非就是让他认识到自己有多么的无情和冷血。但是他低估了龙宿的承受能力,他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受不了的吗?

他开始觉得烦躁,甚至西蒙出现了看也不看。

谁能停止这该死的控制——也许这才是白玉想要的效果,好吧他赢了,龙宿认输了还不行吗?

真可惜这不是输赢就能结束的游戏。

西蒙在说话,可是龙宿一点也听不进去,他甚至想拿起手中的高脚酒杯照他脸上扔去——可惜做不到。
然后西蒙的身影就扭曲了。可是他还在说话……怎么回事?


“吱吱!”

超级不和谐的叫声小小地响在耳畔,龙宿四下寻找,却不见踪影。

啊、痛——手指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夹了一下,这点痛楚微微把他的思维从混沌中撕开了一条小缝。紧接着几道耀眼金光尾随而来,西蒙的场景被撕开,龙宿发觉自己不必再按照那既定的剧本走出下一步了。

身体,自由了?

“吱吱——”

一个小小的身影欢快地跃进他的怀里。

龙宿被吊在屋顶突然落下来,白玉吓了一跳。因为他并没有打算放开他,龙宿似乎陷入昏迷,身体不自然地缩成了一团。白玉眉头一皱,立刻把他扶起来。

龙宿缓缓睁开眼,他看到自己身边一排排剑架,原来如此,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御兵阁。自己被带到这个地方来了么?

眼前的男人——白玉,他那是什么表情?关切?别开玩笑了,尽管一闪即逝,但是……龙宿低下头,看着他扶着自己的双手。

白玉突觉异动,来不及收手,长剑贯身而入,自背后刺穿。

“唔~”他脸上满是惊愕,想不到龙宿会想要杀他,更想不到龙宿手中什么时候有了一把剑?

他慢慢低头去看自己身前:紫龙影?紫龙影什么会在这里?它不是早就失踪了?

原来剑子没还给龙宿而把它放回了御兵阁。龙宿也没有想到,紫龙影突然出手,尽管是自己握住的剑柄。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达不到这样的速度。

嘶……想在宿儿眼皮子底下欺负主人,那可不行!就算你是白玉琴!!!——某只小家伙露出有些稚嫩的獠牙。

龙宿双手握剑,剑身埋进对方身体而在无法刺得更深,同时想要拔出来也不能够。白玉轻轻把手覆上,刀刃轻轻抖动了一下。

“就凭你,杀得死我么?”他的语气有一丝得意,龙宿惊讶地看着他空手握在利刃上,剑身开始弯曲。

“松手吧!除非你想让它折断……”

男人的口吻像是劝阻,又像是挑衅。龙宿知道,如果放开紫龙影,自己就没有机会胜过他,更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囚笼。

金属发出危险的声音,龙宿用力只想把剑夺回来,紫龙影作为名锋不能允许被折弯,这样下去它的下场只能断裂。

“很有骨气啊!”白玉依旧是一只手,龙宿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而是紫龙影,剑身萦绕着倔强和傲气,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同它的主人一道,绝不服输。

【咱们三人至少要有一名离开……】

【此处有我与佛剑即可……】

难道吾当真无情无义?

【龙宿……离开……】

龙宿轻叹了一声,松开了手。

谁为谁牺牲自我,谁又为谁甘入地狱?如果剑子知道龙宿会舍弃自己的全部救他们两人重生,还会选择把他一人打出神宫之外?也许三个人在一起同生死共进退会更加幸福?

不要死,谁也不要再死去了!因为吾……

白玉反手一巴掌,打得龙宿仰面摔飞出去。撞到了一排的剑架,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他托起剑把,慢慢地把利刃从身体里抽出来。不带一丝血迹:“我的真身早就不在,任何人都不能把我怎么样。更何况是一只小小的剑灵?”

紫龙影发出一丝轻吟,那是宿儿式天真的抗议,白玉的轻蔑令它感到不满,但是反抗却是显得如此幼稚。白玉把紫龙影拎到眼前看:“若是辟商还在,我倒是不得不提防着那老奸巨猾的家伙。”

言罢手一甩,只见紫龙影化出一道弧线,从出口飞了出去。

龙宿心里咯噔一下,幸好紫龙影是一把剑,不然这样的高度,宿儿必死无疑。(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一把剑被摔死了?)

白玉缓步走到他身边,他要杀吾了……龙宿在想,怀有这么大仇恨的结果只有两个,报仇雪恨或是自我了断。白玉已经说了谁也不能动他一根毫毛,那唯一的选择就是……

龙宿坐在地上向后躲,可是无论他怎么退,男人雪白的前襟总是晃在他眼前。

可是吾不能死,那样五百年的等待付之东流。吾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剑子两人的辛苦还有什么意义?

杀了吾,汝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我已经不存在了。现在还出现在你面前,那是我满腔憎恨的结果,记忆已经全都还给你了,失去这份力量的我,唯一剩下要做的事……

杀了你,我就再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白玉掌风的寒气已经发散到全身。这一掌高高举起,落在龙宿的头顶,定将爆体而亡。

有人从后面抱住了这只手,白玉必须承认自己犹豫了。否则的话,仅凭小羽阻止不了他。

“你来了,这么说的话……”

男人回过头去,看见剑子仙迹站在御兵阁的入口处,手中提着的正是紫龙影。

剑子知道这个男人不会下手,不然他会比小羽更快一步阻止。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份信心从何而来。

只是感受到了,那乐章的愤怒。

愤怒、但是没有暴戾,没有杀气,背后的音节间流转着的,是思念和哀伤。

“能奏出这样音色的你,真的会动手伤害你的主人吗?”

小羽依旧紧紧抱着他的手。

“你知道我了?怎么可能?”白玉十分惊讶,他看向小羽:“……不可能啊?”

“我刚刚想到了,这位姑娘画的那条线。”剑子气定神闲,然而握着紫龙影的手,掌心内却不住地发抖:“你的琴声让我想起了很多。”

始终剑子就觉得,除了这个女孩,在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可是他误解了,他以为这个存在是冲着他或者佛剑而来的。他疏忽了龙宿内力不够感受不到危险气息的客观因素,以为与龙宿无关。他应该想得到那所谓的危险的气息在龙宿出现时才能感觉得到。

这个人是伴随着女孩的出现才出现的。剑子回想自己曾问过女孩的名字,她画了一条线,问她的家,她画了一把伞。她绘画的技术真的不怎么样,因为她毕竟不是出身儒门,说是伞也好,说是豁然之境的茅屋也好(别问我,作者也不知道管咻咻曾经睡过觉的地方叫什么,甚至连个亭子都不是,误导了各位道友实在对不住),能从他剑子这里拿得出手的,除了白玉琴大概没有别的了。

一根线就是琴弦吧,契约上已经说了是琴而不是弦。龙宿自然不会对这根琴弦有什么感觉。

那背后的存在,只能是白玉琴。

却没想到,它会变成这样,还是以复仇者的模样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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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某位不冒泡的凤童鞋,我可是让宿儿出来露了一脸(这样也算)——看吧,作者就是一种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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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10-03-01 09:33 | 37 楼
te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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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按时间来更新十分对不起,因为下面大家来看到的这段重写了至少两遍,对于剑子到底要怎样表白我一直都很纠结,总觉得应该就好像云淡风轻一般,知道自己喜欢了,爱上了,就说出来。不会太露骨,但也不是很含蓄(老道别扭个啥),应该是顺其自然的那种感觉。

眼下即便写了下面这些话仍然觉得欠一点什么,在此瓶颈了将近一个礼拜。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会更好一点,大家先将就着看看哈,万一以后有了感觉我再来改(对不住|||)

另外看到诸位亲的回帖心里真是很感动——怎么不知不觉我的小说好像也有了些深度(?)其实在乎谁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在乎了,就顺着自己的心意好了。我就是这样想的,有了这种心意,哪怕是做错的事情,只要我觉得值得,那也就真的值得了。

另外,louly,安心去考试吧,祝好成绩——信龙首,考试不会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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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子不明就里,他不知道白玉琴为什么会这么悲伤。但是他敢肯定,他不会,也不能伤害龙宿。

“先生,”白玉头也不回:“您的胸怀是何等宽大,你可以不计较从前过往……可是我不行,我没有办法抛弃过去。”

因为我已经没有将来。

剑子慢慢抬起紫龙影:“真抱歉,即便你是白玉琴,如果你要伤害那个人,我也不会轻饶了你。”

这一掌,你真得会落下去吗?

龙宿闭上眼睛,如果他现在能做什么的话,只能是这样了。

“你喜欢龙宿吗?”剑子问到。

这边两人都心里一震,不过一个是惊,一个是疑。

两相无语。

剑子缓缓迈开步子,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实力,但是能在宇文丹青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秒人,那他与龙宿现在的距离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剑子完全意料之中,他的语气平和,好像龙宿面临的不是杀机,不过是久未见面的一个朋友。

“因为我走过了一段和你一样的经历。”剑子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恨龙宿,但是恨到想要杀他,这种心境,我也有……”

龙宿垂下了眼,如果可以,他不想听下面的话。

“先生,请您站住。”白玉还保持着对剑子的尊敬。剑子知道自己必须利用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停止靠近。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可是最后那一剑,我刺不下,所以我知道,你这一掌也不会打下去。”

“你知道什么?”白玉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为什么知道?”

他被剑子牵住了?!

“我说过,听到你的琴声,令我想起了很多。”

两步的距离,剑子看到白玉的眼神变得警惕,他知道已经到极限了,便站住。

“别忘了,你是我的琴。”他口中说着,眼神里无尽的温柔安抚着看向龙宿,同时将紫龙影还到他手中。后背没有任何防备面向白玉。

剑子轻轻地把龙宿散乱的发丝梳理好:“既然喜欢一个人,又喜欢上同一个人。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就像我明白你一样。”

“剑子汝在说什么呀?”

龙宿感到不可思议,两颊瞬间泛起了红晕。

“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吗?”剑子低声说:“龙宿,失去记忆的不只你一人。你应该记起来了。不然的话,我是没有办法恢复的。”

恢复?恢复什么?

那些细小的,几乎不被人注意的瞬间,那些剑子无法或来不及控制与掩饰的流露。

剑中真相破之后的苦闷与颓废,西佛国对剑的忍让与无奈,雨夜宫灯帏的羞涩与尴尬,再次并肩作战背靠背时的偷笑与喜悦,甚至就算把他气跑了,没由来心中那份的自信……为什么会有这些的微妙心情?从前没注意过,偏偏集中在一起扑面而来。

剑子仙迹不欺骗自己,剑子仙迹只对一个人才有这样千变万化的心境,是谁一直撩动道者本该平淡的心绪,是谁一直把身影深深烙在本该看破红尘的眼底。

“龙宿,那时在豁然之境看到你和佛剑,我真的不是有意加重语气,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再见到你!”

剑子的语气越来越低,究竟想要表白什么,他已经不需要再犹豫。

“汝在说啥?”

龙宿愣住。

剑子(也一愣):“记忆不是已经找回来了吗?”

龙宿(抱歉):“这段大概是被忘记了。”

剑子:“Orz……”

(浪费感情了。不明白的亲,详情请见天罪第九集)




尽管佛剑也不明白剑子为什么突然发足狂奔,跟着琴声来到御兵阁这个地方,不过仅凭他们前脚一到,紫龙影紧跟着从天而降便可得知,这个地方肯定发生事情了。

剑子只是一句:在这等我。佛剑二话不说就担任起了门神的任务。

儒门众人面面相觑,仅一个佛剑分说一夫当关,就足够万夫莫开了。由于这些人的骚动,也引来了不少其他龙门道的门生纷纷聚拢到御兵阁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仙凤瞥了一眼三监司,看得那三人浑身不舒服。

可是,主人真的会离开儒门天下吗?

三监司,包括龙门道的干部们都在想这个问题:龙宿若离开,仙凤也会离开,那儒门无疑又回到了百年前的情景,因为没有一个具备足够身份地位的人出来服众,纷争再起,儒门唯一的路只有灭亡,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但是像这样一个小孩留下,要说引起内部明争暗枪也是必然。挟天子令诸侯——呵呵,这样说倒也无措。

“汝等想得太浅了!”

仙凤冷笑一声,不像是对他们说话,更似乎是自言自语。

“此话怎讲?”

仙凤仰起头望着高高楼阁:“且不说汝等高看了自己,自比做曹操;单就主人来言,穆仙凤可以向汝等保证,绝对不是汉献帝之流。所以说汝等想得太浅了,想要摆布龙首,哪怕他只是个小孩子,汝等也根本没有机会。”

“嗯~”

礼监司眉头皱了起来,因为穆仙凤一向稳重,突然说出这样的蔑视之言,实在令人惊奇。

仙凤微微侧头,撇了一眼礼监司的老脸:“监司大人,汝总以为吾辈分高但是阅历远不如汝,可是今天吾可以告诉汝,当初吾应下这个条件,辞去执令的身份并不是没有考虑到今天这种情况。”

仙凤的话语铿锵有力,叫三人无以言对。唯有宇文丹青心中有疑,犹记得仙凤大人叫自己快去通知剑子二人时神情大变。怎么也看不出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不过等到穆仙凤转过身来,满脸上全是解气解恨的痛快。宇文丹青想:还是不要追根究底的好。

哪知仙凤一番话,又引得儒门内一阵议论。是说龙宿回来后,要是听话还好说。他要是不听话,岂不是乱上加乱。

礼监司皱上眉头,仙凤的话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影响。赶走一个穆仙凤,在为自己添上一个更棘手的小麻烦,而且明显不如小丫头好说话……

老头思量着果然还是需要从长计议,但是已经没有叫他深思熟虑的时间了。人群传来一阵骚乱,所有人都仰着头看向楼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我也来皮埃斯一下^.^:谢谢遗梦小LOLI为《游龙》写的歌词,对我来说真是意外的惊喜呢。另外还有诸位道友的倾力献声,在下倍感荣幸。没别的,放上连接,略表感激不尽之心情。

初版(凤衣)见这里,歌词啥的都有了,我就不复制黏贴了:
凤衣版:http://pili.2230.net/read.php?tid=6710
然后是
谢沉颜 谢大版:http://fc.5sing.com/1936950.html
然后是(按时间顺序啊,媚娘我不是故意要你在下面的)
媚迷迭 媚娘版:http://www.yyfc.com/play.aspx?reg_id=2404171&song_id=4117122
[ 此帖被teiro在2010-03-12 11:0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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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10-03-12 10:57 | 38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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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发帖了,终于等到了(虚伪)

先来回帖吧,我没有好的回帖习惯,请大家原谅,一般都是有感而发。胡乱说两句,总之都是感谢观看,谢谢诶……

首先,其实让先生吃瘪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笑),难得有一次机会(要是多了就不正常了)就要暗暗地戳他一下,我很乐于这样做(哈哈),寰海亲,男主人公在……嗯……女(?)主人公受到危难时及时赶到,这是铁一般的定律啊,难道亲还一直有所怀疑吗?

说起来ueky亲,这次不更新不是我的错啊(被斑竹大拍飞),在此非常感谢斑竹大人,正在难产之时给了我拖稿的时间(斑竹:这不关你的事吧),下面这段东西可是费老大劲才生出来啊(粗制滥造请多原谅),过了这一段就好了吧——我实在不太会谈感情,我只会讲故事啊……唉!

真的很意外aeon亲会喜欢白玉,结果我突然也喜欢他了,亲说的有道理啊啊——泪流满面,总之白玉其实也不会伤害主人啦,看了下面一段胡言乱语(|||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拽什么,苍天啊,快点把这段过渡度过去吧……)就知道了(默)。

最后抚摸宝宝,请看我微笑的脸,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的预感成真的。

于是下面继续
——————————————————————————

剑子语气平和地询问白玉:“我可以把龙宿带走么?”

可以又怎样?不可以又怎样?白玉冷着脸:“决定已不在我。”

剑子微笑,他始终把龙宿护在身后,但是并不是担心面前的男人还会伤害他,而是给龙宿心里一定的安抚。

“汝当吾畏死吗?”龙宿低声说,语气稍显不满。

“你不畏我畏,我畏得很呐!”剑子笑着,依旧对着对面的男人:“小白,你要是没意见,我这就带着你的主人走了。如果你愿意,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

回来……龙宿心里一紧,正想要说什么。却被白玉琴一阵笑声打断了:“先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么?”他拉着小羽的手,房间里凭空吹起了微风,从身后舔舐着飘动衣摆:“疏楼龙宿非死不可!”

“小白,你还要执迷不悟么?”

“我不叫小白!”白玉语气有些激动,他把脸一别:“龙宿身体里还存有被砍断的琴弦,若不除去。会随血液流动,如果纠缠在一起,最多三日就可绞断他的心脉!”

这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别说龙宿,就连剑子都心口一凉,他扭头看向龙宿,只一眼,龙宿脸上的表情就告诉这是事实。

“但是吾现在没有什么感觉……”

龙宿又补充道,但是他的话并没有一点缓和的作用。当剑子再转头向白玉的时候,眼中已经充满了杀气。

白玉大笑不止,一旁的小羽已经吓得哭了。

“这就是人类,这就是人类!”白玉的声音显得凄厉:“先生也是想要杀我了么?”

“你不要逼我!”剑子上前一步:“是你做的?”

“是,”白玉点头:“但是现在我也没办法了,琴弦和我之间的联系已经被砍断。我无能为力了。”

无能为力……


龙宿脑中一时的空白,被琴弦控制的痛苦还留在身体的记忆里,仿佛下一秒就会骤然再袭,好吧,说无畏是假的,吾怕,真的怕……

若吾终究还是要死,不如之前就葬身白玉之手。为什么要等剑子出现说出那样的话。

吾心已无法再平静,数百年的压抑被点燃,那有可能再轻易熄灭?混账的剑子,该死的剑子,吾苦等了数百寒暑都等不得的话语,汝就这样轻易一股脑说了出来。没有前奏,没有准备……就罢了,难道就连享受一下的时间都不给吾?

现在死,吾不甘心!!!!

风越来越大,但却完全没有来源,没有方向地在空间里乱窜。剑子和龙宿的衣服和头发也被吹起。龙宿头脑中很是混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还隔着一层障碍,无法看破。他越过剑子的肩头,瞪大了金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白玉完全没有想象中该有的得意,只是有些激动。身后小羽两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她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剑子和龙宿。不知道该看向哪里。神情中有着一丝疑惑。

剑子也注意到了。但他并没有多想,只觉得眼前的情况,恐怕需要妥协。

“你知道怎么办?是不是?”他问白玉。

龙宿在后面拽了他一下:“剑子……”

“知不知道?”

不想剑子却没听他说些什么,复问道。

“剑子,不用问了……”

“知道!”

白玉微微一笑:“而且很简单。”


龙宿还来不及反应,突然觉得眼前一空,剑子身形矮了下去。

“剑子!”他惊呼。

白玉也一时呆住了,笑意瞬时从他脸上退去,他的嘴唇微动,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剑子,起来!”龙宿顾不得被风吹得散乱的头发,用力抓着剑子的衣服往起拽:“汝何必如此?”

何必如此?五百年前,有人舍弃了九乘之尊众目睽睽之下屈身金殿之上。五百年后,剑子仙迹本就两袖清风,就算愧对了膝下黄金,只求为心中的人,挽回一丝希望。

这一跪,便是有千般的不是,都让我剑子仙迹一人承担了罢。

“龙宿无论如何……我都不许他再受一点伤害。如果你无法化解心中的憎恨,说出你的要求,剑子仙迹就算是……”

“先生……”白玉不甘心地看向龙宿:“白玉不能理解。”

“小白……”

“不是小白,都说叫白玉了!!!”

“白玉,能不能理解我或者龙宿我都不勉强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不管他对与错,这个人的一生一世我都要保护他。这种话我不是随随便便说出来的,你应该知道——如果你能留下这一次机会。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有如惊天雷响一般,龙宿有些懵了,这是剑子仙迹能说出口的话?可是他说了,而且还说了两遍。他吃惊地看着剑子,尽管他自己心中也有那么一点愧疚,但是绝对不会想到去跪下求一张琴,哪怕是威胁到自己的性命,可是剑子……怎么这么轻易就……

有些事情他从来不管去想,当这种感情变成了习惯,就算变成了事实,对于他来说反而不能接受了。

一时间似乎有什么在心口猛地跳动了一下,龙宿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紫龙影。

“其实简单,”白玉低声说:“龙首大人的功底绰绰有余。”

这就是他们想要知道的答案么?剑子并不是没想过这样的答案,在他的脑海中已经百转千回,其实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样——就像以前运功逼毒一样,将不属于身体的东西逼出来清楚出去。

但是不行。他摇摇头否认,只有龙宿自己才能知道身体里那里不对,且不说自己和佛剑的属性与龙宿完全相反,就算让仙凤来,也是没有头绪。

“就这样?”

“就这样!”白玉别扭地别着脸,声音愈发低沉:“就凭吾等微薄之力,就算加上了莫名的力量,又怎么抵得上龙首大人千万分之一呢?”

话是这样说,可是问题就在于:龙宿现在身上所有的功力远远不够。

一阵阵悸动从掌心穿过身体,龙宿明白那是紫龙影的鼓励和请战,可是不行,凭现在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想躲在剑子身后,眼前这个白色的身影,像安全的屏障,从不知道多久以前,就给他带来宁静和安心。

从前他就想这么做,可是没有理由,一次又一次被剑子推了出去,尽管不愿意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可是眼下,可以了,站在他身后……可以了,依仗他……

剑身发出轻吟,小小的剑灵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抒发对白玉琴的不满。

难道就这样一直一直躲在剑子身后?

龙宿感到一阵空虚,他现在记得起以前的事情。他曾经那么努力,那么辛苦得来一切,被人尊敬,高高在上。

到头来,现在,却需要一把剑来鼓励自己的勇气。



剑子还要开口,龙宿伸手拦住他。

“白玉。”他绕过剑子向前走去,似乎忘记了片刻之前几乎要毙命于这个男人的掌下。剑子一动也没动,他知道自己眼前的人已经恢复了,龙宿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怎样才能恢复功体?”龙宿问。

白玉一时有些惊愕,到底是谁有求于谁?难道眼前这个男人忘记了自己的立场么?

龙宿微微眯起眼睛:“吾再问一遍,汝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道……”

不由自主就回答了,白玉自己也感到很惊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后退了一步。

龙宿亦随之上前,他只能再退。

“如何取得?”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到底是谁忘记了自己的立场,龙宿是谁——那曾经是儒门天下之首,统领天下儒生。我是谁——我不过是宫灯帏下,疏楼西风中一方白石,先生赋予了我身份和使命,而有个人,给与了我灵魂。

“不能回答么?”龙宿的语气很轻,但是没有失望或者放弃的透露,就好像在问他已经掌握住的情报,他所需要的,不过是被询问人的一个态度。

每一声弦音的拨捻,都是一句心语;每一尾余音的飘渺,都是漫无目的的传达。高傲而狡猾的王者,是谁有这样的荣幸,无一遗漏地体会他心中的寂寞和失落?

给与了我灵魂的人,是疏楼龙宿。

所以我喜欢他,喜欢他的霸气,喜欢他的掌控。就算这个人从来就不知道,就算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先生的存在。

白玉心中突然豁然开朗,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后退了。

龙宿回来了,他一直默默陪伴的那个王者回来了。

在他面前,所有人都要后退。

毁掉疏楼西风,击碎了白玉亲身。他真正恨的是这个吗?无用的就要舍弃,他早就知道龙宿的作风,那也许是一种绝情。但是却是位居高位者难能的可贵品质。

被他舍弃的,是自己的无用。没有价值的自己,难道自己一直恼怒而绝望的……

从前他所拥有的不属于自己的回忆太沉重,从来没有好好地思考过真正放不开的究竟在哪里。

龙宿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眼神说不上是凌厉,却是隐藏了未解的话语,不要妄想猜测他眼神下的心思,除非是他想让你明白。

白玉若有所思,望着龙宿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房间里的气流也来越急,几乎把四个人的衣服全都撩起来。

剑子并不十分清楚龙宿内心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但是空气中的躁动给他很不好的感觉,也许龙宿是想自己解决这件事,剑子也一定会尊重他的做法。但是最好快一点,即便对前因后果一无所知的他,也对眼前莫名的混杂气流而感到担忧。

但是龙宿一点都不担忧。

“既然知道,就告诉吾。”他平静地说:“证明汝存在这五百年的价值!”

五百年的价值?!白玉惊讶,五百年的等候,五百年的流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彷徨过也绝望过。最后的结果还有怎样的价值?

吾现在站在汝的面前,就是汝这五百年来的价值。

没有用的东西就会被抛弃,但是白玉啊,你始终都没有消失,为什么会把这份力量交给你,正是因为你还有存在下去的价值。

紫龙影将【形】交还给龙宿,便失去了宿儿的身份变回了剑身,而白玉将【记忆】还回来的时刻,自己就失去了维持存在力量的源泉。

龙宿面前,男人的身形已经不再清晰,乱窜的气流不断横闯过身体,带走片片残留的痕迹。

龙宿伸手去摸他的肩膀,并非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接触那样。白玉看见他轻佻着食指,勾起中指,似乎是起弦的第一个手势。

挥指弹开,男人的长发随风飘起。

最后一曲,为你而奏响的歌。你为他而走过的五百年的岁月,每一天都证明着思念和希望,你为他保留着最珍贵的往事,注定了他因为你的存在而回归。

你,还有什么要怨恨的吗?

“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麟再现风采。”

紫龙低吟着久违的诗号,回荡的儒音慢慢平息着动荡的气流,转化成阵阵和风,拂过主人的衣角与发梢。

“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再盛……”

剑子从身后拉过他的手,微微握紧。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判断——白玉琴绝对不会真的动手伤害龙宿,此刻他心里剩下的感怀,也随着漫卷在身边的微风飘散。

“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去不解岩。你们要找的【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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