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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主题: 10.29 游龙惊梦 (完) 228F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te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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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琴】的部分终于也结束了。呼呼~松了一口气,尽管我极不擅长谈情说爱,可是发现也不能不写了。另外关于剑子先生不腹黑了,龙首大人不华丽了,佛剑大师不威武了(倒是没人这么说,为了三个人工整我自己加的)这类的呃,怎么说呢,提议吧。在下已经狠狠地反省了(现在仍在反省中),于是乎,今天先从龙首下手,大家都强势起来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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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礼监司还是觉得混乱也好,分裂也罢,与其再给自己多出来一个难以控制的小皇帝,倒不如保持现状。叫道士和和尚把他带走算了。

“晚辈即刻派人准备,几位前辈随时可以出发。”

嗯,佛剑分说颦眉。怎么这个礼监司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听这话口怎么像是等不及要我等离开了?

正思量着。突然耳边一阵惊叹,众人纷纷退让,佛剑抬头,见白衣两人谪仙一般从天而降,剑子一手挽着龙宿的腰,稳稳落于面前。

见是龙宿无恙,他轻轻出了一口气。却猛然间瞥见那人眉宇间一股利气,已然并非之前所见的龙宿了。

这是……他心中有了九分猜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了。到是龙宿,金色眼眸中流转开熟悉的神采,佛剑以为他要与自己招呼——会说出什么话呢?不管说什么,会不会显得太傻?

“好友。”

这一声,饶是佛剑一向沉着惯了,却也禁不住一片豁然,感觉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全都卸下了一块重石。

龙宿却是微微一笑,回头一偏看向礼监司。

“汝怎么得知吾要出门?”

“呃。”礼监司吓一跳,他不由看向剑子:“这是……道长前辈所说。”

龙宿很惊奇,转回头看剑子又转回来:“众人所见,吾与剑子刚到,他何时对汝说,吾怎未听到?”

剑子知道他两人说岔了,也许需要解释一下。但是突然想到龙宿已然恢复,究竟还会不会离开儒门,自己已经不能代言了。

礼监司自然要解释,却不等他开口,龙宿抢了话头:“吾是谁?”

他习惯性掩面,这个动作倒是久违得叫人怦然心动,不料忘记了此时手中无扇,随即手掌一翻,纤纤五指代替扇面掩口而笑。倒也不算做作。

看到这招牌式的动作,仙凤几乎要欢呼雀跃了,剑子不置可否,佛剑一脸黑线——果然太大的转变和尚一时半会还是会感到接受不了。

剩下的人可是目瞪口呆,尤其是礼监司等一众老人。这人啊,面相是一回事,这内向又是另一回事。明明同样是一张脸,记忆里上一刻还是稚气未脱,有个啥心事瞒也瞒不住。怎地一转眼竟是魅气横生,眼神直透人心,隐隐地压迫四溢,叫人心惊。

这一声吾是谁?谁敢回答?

“连吾是谁都不知道么?”龙宿一声冷笑:“汝是不是年岁过大了。”

“龙首!”礼监司心中忐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在这样的气魄面前自然不敢越矩失礼,他深深行臣下之礼。

“剑子是谁?”

呃、

这样咄咄逼人是干啥?不仅是礼监司及儒门众人,就连剑子也感到好奇,不过想到龙宿憋了五百年之久,眼下就任他耍耍威风倒也无妨。

“道长前辈……”

“道长!”龙宿笑着打断他:“汝还知道自己是谁么?”

“哎?”礼监司这心里已经翻腾了几个过了。毫无疑问他已经知道眼前的龙首已经不是那个十几岁的孩子了。他的记忆恢复了?什么时候?怎么恢复的?

“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了么?”

礼监司的心思不过是一瞬间,龙宿紧接着这话就没打算给他回答的余地:“汝真是糊涂了,连自己是道门还是儒门都分不清了?”

“岂敢岂敢?”

礼监司心里叫苦,这是怎样?怎么一回来就气不顺啊?这位传说中的龙首大人果然与众不同。

“属下自然当属儒门。”他急忙应道,不过龙宿下面的话差不多也能猜到了。他急于解释:“龙首未知。是道长前辈此前在吾等面前说,龙首想要脱离儒门天下而去。”

“吾还未开口,汝却对个小道士的话言听计从,汝真是已经糊涂到分不清自己身属何派了吧?”龙宿瞥向剑子,那个“小”字刺激得叫某人眼神微动——哼哼挑衅?剑子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是乐啊,果然是龙宿回来了。

佛剑却不似他这般欢喜,刚一回来就给部下挑刺。龙宿这一举是不是太莽撞了?

礼监司没想到龙宿话一出口就这么重,一时间哑口无言。

“既如此,汝不如回家颐养天年。”龙宿挥挥手,就好像他手中真有一把五彩团扇:“礼部执书苏凤月何在?”

突然提出这一陌生的名字,倒是更加叫人一头雾水了。众儒生四下观望,最后目光都集中在人群后一名女子身上。显然对于突然叫道自己名字感到不可思议。

“苏凤月。”龙宿声音不大,却叫在场众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是不是汝四年前只身前往江东,平叛儒林叛乱者?”

“岂敢,儒林内部仍有忠心之士,有了他们的协助,凤月才得以顺利平叛。”

女子不卑不亢。似乎叫龙首十分满意,剑子也知道龙宿意欲要做的事情,怎么样都有理。

“不急功,不近利,且能力和手腕吾都认同。今日起汝晋升代监司。”龙宿当真是想这么做,剑子心里好笑:你怎么就知道她这么好?就算想把礼监司踢下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突然龙宿看了他一眼:“吾就是知道,汝当吾在龙门道数百年做什么?在这里的每个人为儒门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吾都清楚得很!!!”

此语一出,底下儒生皆一片惊然,谁也没想到儒门天群龙无首这么长时间,敢情龙首一直在暗中观察每个人,这下子干过什么不该干的事岂不是难逃法眼了……

只是这观察期也太长了点吧?

剑子心里那个笑啊,你真的看过吗?我赌一两银子你啊,大概每天就是飘过来飘过去地无聊,不然就是躲在高阁上晒太阳看月亮,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突然龙宿的眼神怀疑起来,剑子摊了摊手:“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嘛。”

一两银子好好收起来,万一被踢出龙门道,至少还有段日子的花销。

“今天起礼监司一职暂时空缺,由苏凤月以代职身份统领礼部一切事务。而穆仙凤不再担任总执事一职,卸下一切权利。”龙宿神情丝毫不动:“三日后,吾要汝等整理出这些年来儒门上下所有滞带的公卷,无论巨细,吾要一一阅过。还有各分支派历次发生的叛乱和任何有辱儒门声誉的事件吾也要知道。三天后早上,吾要看着这些,有没有问题?”

众人一起下拜:“谨遵龙首指令。”

片刻间鸦雀无声。甚至没有龙宿的命令,都没有人敢收礼。

“还是那句话:信吾者自效其命,不信吾者自行求生。”龙宿说完转身拂袖而去。众人纷纷让道,退避两边。

对于这样的阵仗,似乎有些当初儒门天下的感觉了,剑子和佛剑相互看了一眼,不由从心中感叹:“果然还要是龙宿,也只能是龙宿。”

龙首的雷厉风行叫龙门道内为之一振,这样的效率叫人不得不对这个几天前还疑点重重的少年刮目相看,但是剑子和佛剑知道以前龙宿并不会这样说赶人就赶人,他自幼习礼,按说来礼监司这样在儒门举足轻重的人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一句话就打发了不说,根本也没有给人家下台阶的余地。

“这便是传说中的杀鸡儆猴吧……”

回到房间内,剑子煞有介事地看着龙宿说道。窗外夜色已沉,这一天过来,大家都觉得很累。

“快些解决掉毒瘤,才能尽快治好病体。”龙宿摇摇头:“这么长的时间里,儒门天下已是病入膏肓,毒瘤甚多,要是一一剜去,恐怕反而会要了命,只能拿最大的下手,警喝其他人。”

这是龙宿的手段,这些事情他做起来得心应手。疏楼龙宿对于儒门天下的影响力和其巨大已经作为事实摆在眼前了。剑子突然心里感到一阵空虚,他努力回想在御剑阁里自己说的那些真心话,却发现怎么也不真实了。他回想自己是多么毅然决然地吐露自己的心声给龙宿——那时他真的很感动吧,我能感觉得到。但是怎么仅仅半天、不,更短的时间,一从御剑阁出来,那氛围就烟消云散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龙宿的眼里只有儒门天下了。他果然不会离开儒门天下。

“汝那时的眼里不也只有天下众生么?”

疏楼龙宿幽幽反问。

“你是在报复我吗?”

“很难说。”龙宿低下眼皮,慢慢在剑子对面坐下:“汝这样说,吾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没有汝,吾也必须留在儒门天下。”

“你还记得今天中午你对我说什么吗?”

龙宿不语。

“你说要我带你离开这里。还记得吗?”

记得,龙宿心里说,这几天的事情吾都记得。

“吾说过这样的话吗?”龙宿略显惊讶。

“你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却把刚刚说过的话忘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代价吧。”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不知道他是在说哪一件事,也许龙宿并不是在说任何一件事,他只是给了剑子一个回答。

龙宿的选择,或者说他没别的可选。

“好吧!”剑子不计较这样低劣的伪装:“可是我……”他站起来,绕到龙宿身边:“和以前不一样了——”

“怎样?”

“我可以有新的选择。”

被一个男人紧紧抱住,龙宿不知为啥倏地回想起闍城外的那一个晚上,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剑子感觉到了,可是想不到龙宿竟然会联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情,只对于他的走神很不满意。

(打断一下,写到这里我纠结着,都到这份上了再不写限制级的有点对不起自己,但是我知道要是写了就对不起大家,哎呀呀……于是罢了。)

如果你留下,我也可以留下,陪在你身边。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再让我再离开了。

龙宿的呼吸很深沉,渐渐急促起来。失去内力的掩护,剑子对于这样轻易就能探究他内心的起伏感到很满意。

“或许你不恢复内力也有好处……”

“汝说什么?”龙宿明了他心里的企图:“汝忘了白玉说过的,吾只有三天好活。”

剑子笑了:“吓唬我?说起来你倒是一直没跟我说明这件事,到底想怎样?”

“什么怎么样?”

龙宿知道剑子已经看破了,心里有些小小的遗憾。

“你是想让我一直以为你快死了,然后看看我到底有多在乎你?”剑子故意低下声音:“我还在想那个琴弦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后来一想,如果白玉就此消失了,那琴弦没理由还存在你的体内,不管它曾经有没有,现在也应该已经消失了。”

“算汝聪明!”龙宿失望:“汝说对了,吾想大概被紫龙影砍断的时候,那琴弦就已经消失了。”

剑子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老实说,你想试我什么?”

“吾有什么可试的?”龙宿干笑:“难道吾还能试出什么汝的真心吗?”

他不想说,可还是出口了。感到身后剑子的身体一僵:“你不信我?”

“抱歉!”龙宿正色道:“从汝嘴里说出那些话,比那签了名的保证感觉还要假!”

“怎么会?”剑子把他转过身来:“你难道没感动吗?”

“汝就是想感动吾吗?或者是感动白玉琴,得到想要的信息?”

剑子沉默了,他不想放开手中的人,但是感到有一种力量让他不得不放开——并不来自龙宿。

“我真的很叫你失望么?”

龙宿不得不承认,御剑阁上,自己被那一时的情感喷涌烧尽了理智,但是他已经不是片刻前的天真少年了。剑子仙迹什么人还有谁比疏楼龙宿更了解?

片刻后他便惊醒,汝在想什么啊龙宿,过了五百年,再过一万年,剑子仙迹永远是剑子仙迹!

如果是从前的关系,他要怎样便怎样了,走了就走了,伤了就伤了,关自己何事?偏偏要是跨过这条线……

天哪,那不是自讨苦吃?

剑子感到阵阵心凉,龙宿不说话,却比他说上好几遍【是】都叫他感到愧疚。

“龙宿,我知道你舍弃一切,甚至用性命救我和佛剑时,我真的很感动。”

剑子不敢说,他曾经见到过龙宿更凄惨的模样。那究竟一个幻境还是现实现在在追究都已经不重要了,但是那人流干了血泪的双眼让他明白龙宿曾经为自己和佛剑付出的,需要他要用一辈子去偿还。

“嗯……”

“突然听说你有危险的时候,我也想,那我死了吧,换你活下去。”

剑子说的很轻,却听得龙宿心里咯噔一下,刹那间像是要再次体验那感动的一幕,可是片刻之后,却是什么也没来临。

人活得久了,难道说什么事情都有了免疫力?尤其是感情上,看来不到生离死别,吾与汝还真是难有共鸣啊!

“就信我这一次,我是真的……”

龙宿靠在他的胸口上,剩下的话,就由那跳得都快裂来的胸腔来补充——剑子在龙宿看不见的角度咧嘴笑,对于先下两人的身高差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吾有要求。”

“你说。”

“汝今后,不可再骗吾!”

“我什么时候骗过?”

“汝还敢说?应还是不应?”

“应,当然应!还有么?”

“有,不许再惹吾生气!”

“啥时……好!没问题!还有么?”

剑子觉得自己像是个白痴,和龙宿两个人一起玩起了小孩子的过家家,突然从不安和愧疚变成了谈条件,难道这样就可以一笔勾销吗?

“答应这么痛快?吾很怀疑啊!”龙宿叹了口气:“还有,汝不能再离开吾身边!”

“哎呀!”剑子做出为难的表情,他想戏谑一下,但是想到刚刚答应不惹龙宿生气,最好现在还是不要给他留下话柄,于是重重点头:“我郑重答应你!”

“吾严重表示不相信!”龙宿冷笑着:“汝啊……等到事情临头,怕是又潇洒而去一点也不亏心!”

“不会绝对不会!”剑子板起脸:“我剑子仙迹起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真的?”

“真的!”剑子握住他的手,放在心口上:“此后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一个人出头去担……我就带着你一起去!”

“汝去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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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中间那个“凤月”姑娘,嗯哼,是为了满足某位亲的嗯……那个啥加了一笔,请大家不要当回事的过去吧。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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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10-04-03 21:45 | 40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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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更新,最近几天闹肚子——呃,虽然和敲键盘没什么关系……但是作为拖稿的借口,请原谅我用一下,有点少,正在努力中……呃,完毕
——————————————————————————————————————
翌日。

走下台阶,龙宿停下脚步,但见阶前单膝跪着一人。身着整齐的深蓝色长袍,腰扎银带,搀着白色和蓝色的垂苏。沉稳中不失武气,正是宇文丹青。

“汝是怎样?”

龙宿想,昨天也不过稍稍整顿了一下,按说这些年里自己也有看过,宇文丹青无不尽心尽力辅佐帮助仙凤。要是论功行赏,提拔和赏赐自是不必说,只是自己这边行程匆匆,就算要真的正式提拔重用,也要从不解岩平安回来之后了。

不等宇文丹青礼毕,龙宿按下手势:“吾等此番出门,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归来。此期间……”

“启禀龙首,请让丹青随行!”

“嗯?”

这边一行人都愣住了,除了佛剑分说不置可否。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龙首是想让他挑一根大梁了,没想到他居然冒着打断的不敬之罪拒绝。

如果宇文丹青在别人眼里是个善于巴结的谄媚之人,龙宿大概就要视若无睹了,偏偏眼前的晚生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仙凤深有体会,她只是瞟了一眼,却发现宇文丹青已经用饱含希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呃、汝不要这样看过来呀。这样很难不产生误会……

仙凤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完全站到龙宿身后去了。

宇文丹青见穆大人有意回避,更是上前膝行一步。他这一下真是坚决,龙宿和剑子也不得不退一点免得撞上。

“丹青自幼受祖父教导,一生一世都要忠于龙首。丹青不求在儒门的地位和权势,只期盼能有一天迎得龙首归来,以代替宇文家诸位先辈报答龙首的知遇和栽培之恩。”

他把那两个词说得很重,这倒让龙宿感到有挂不住,其实在自己的印象里并没有记得自己当时有多么地重用过宇文家。这一家的出身并无特殊,完全是加入儒门后从最基础做起的。仅有的一点印象倒是能干而且可靠。他们所做的努力仅仅有所耳闻。

至于为什么后来能够势大遮天?这其中的缘由龙宿一点也不想深究——想也知道肯定有一些不和谐的手段。但是万幸宇文家站在了凤儿的背后。

据凤儿说,宇文家把全部的力量都用来支撑凤儿在龙门道的地位,甚至到现在,唯一的独苗也步步紧随在穆仙凤的左右听候调遣。

不求地位权势,只为了心中的信念么?

要是以前,龙宿大概只会笑笑。感慨什么的就免了,但是今天,他多少也有点感觉得人心的改变。

信念啊……这时间居然真的有这东西?

“罢了!汝要同来?”

“请龙首恩准!”

龙宿还要开口,剑子却拦住,再看一边的佛剑,似乎也有异议。

“算了吧,都说好我们三人和凤儿一同前往。想想前两次都不是很顺利,如若此番再有变故,临时应变,人多了反而碍事。”

“不顺利吗?吾怎么不觉得?”龙宿嘴一撇:“吾觉得还可以啊!【剑】就在汝身边,【琴】也一下子就找到了”

“一下子?……只知道捉迷藏和任性撒娇的人没资格评论。”剑子略微板起脸,心里却忍着笑。

结果仙凤到没忍住,噗地出了一点声。

“嗯~”

哎呀呀,仙凤控制不住自己脑海中某个和眼前面孔重叠的画面,金色的两眼一眨巴:“凤儿姐姐……”

遭了,仙凤知道事情大条了。她那点小心思啊,什么时候瞒得过主人?此时脸上一阵阵发烫,怕是瞬间就被看破了。

果然,龙宿被勾起某个情节的瞬间,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要汝管?”他又执拗起来,瞪了一眼剑子仙迹:“既然不易,那更家需要人手了。丹青,随吾来吧。”

“龙宿。”

“此次回来后,宇文丹青升任殿上带刀护卫。就这样!”

剑子本是对宇文并无嫌恶之意,但是一想到此去不解岩路上,佛剑和仙凤也就罢了,平白又多了一个灯泡跟着……

大师:嗯~~

剑子:好吧,我啥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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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10-04-12 09:42 | 4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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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楼上几位亲,这次是来补上回的——名字就叫剑子的郁闷,又名电灯泡之歌,调剂一下文章的气氛,于是很快进入【烟】的部分,不过这部分大概会很快结束,比不得前两次了(|||||||)

另外我的本钱已经好了,下面换牙疼(依旧和敲键盘没关系),这两天是怎么了,强烈怀疑中了什么咒——很可能是珍珠咒——主子原谅我吧,破坏的形象我会拼了老命给您补回来的。我错了啊啊啊——

另外我发觉其实我是在欺负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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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三人化光来到不解岩(终于……正常走路了||||),却发现是一片崎岖不平的不毛之地。这也许是在意料之中了,仙凤提前与他们说过:因为主人离开后,武林又发生了不少动荡,甚至出现了苦集合一未遂事件,导致地壳大幅改变,想豁然之境处于平原还算好些,不解岩就一座山一帘瀑布,稍微震荡一下跑到那里也说不定了——话是这样说,当感觉到佛剑周身的气息有变化时,剑子出面打哈哈。

“跑也跑不到哪去,大概也就在周围吧。”

喂喂喂,你们到底当不解岩是什么呀——!

于是五个人便又恢复了步行,由于山路狭窄,只能分成前两后三,以便观察四周情况。龙宿两人前行,剩下三人在后面跟着,看上去果然就如同三个巨大的灯泡一般。

看上去最闪亮的灯泡:佛剑分说。大师始终正直的内心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和谐,可是当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身边两人的内心波动时,气氛就有点改变了。

比如说最无奈的电灯泡:宇文丹青。说他最无奈,大概不用解释了,除去龙宿,他是几个人中功力最浅的,很难掩饰住自己情绪上的波动,正是这波动引起了佛剑的注意,这孩子的心中充满了强烈的不安,还有些许躁动。佛剑觉得有必要提醒剑子注意。

可是剑子此刻居然也不在状态,身为最委屈的电灯泡,佛剑发现他心中的怨念一点也不必宇文丹青少。

“你怎么了?”

为了不影响到其他人,尤其是看到龙宿和仙凤在前面并肩而行心情看起来不错,佛剑选择了不被发现的内力传音,这种声音只有功力深厚的人才能听得到。现在的龙宿无法达到这个水平。

“你说我怎么了?”剑子叹了一声:“罢了,你不明白的。”

“宇文关注的是仙凤吧!你又何必平白无故地给他施压呢?”

“可是我怎么觉得他的眼神全在龙宿身上?”剑子说出自己的感觉,嗯?他突然感到一阵发冷:“佛剑好友,你在说啥?”

“我说,”佛剑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语气:“你要是想,就把龙宿叫过来,或者自己追上去。”

剑子一脸惊讶地扭过头看着佛剑。

“怎样?”

“好友!”剑子看上去感动得都快哭了:“我又没有说过,其实这一世过来,好友你的性格变化很大呀?”

“没有!”佛剑回答:“谢谢你现在告诉了,其实你也一样变了不少。”

这一句说的剑子心头一热,我也变了,是啊,人都会变啊。我……

“既然喜欢一个人……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就像我明白你一样。”

“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可以有新的选择。”

我终于明白自己内心的感受并告诉了他,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龙宿,你却不肯给我一个回答呢?

你的心里,还在想着什么?

慢慢慢,这些事情可以慢慢来。剑子发现自己内心有些失控,不由的冷汗直流,佛剑呀佛剑,为什么你会看得懂这些事情?定禅天那些和尚到底教了你些什么呀?

他有点不敢看他,总觉得要是在从前,自己这般胡思乱想的念头,少不得要被佛牒斩业。还好还好,佛牒那东西现在和古尘一样不知道在哪家博物馆里收着呢——咦——不对不对……

“剑子,你气息乱得有失身份了。”

佛剑“好心”提醒他,剑子这才发现,一边的宇文丹青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剑子不满,你应该和我是一样的感受吧!

上吧,少年人!剑子用眼神鼓励他,你这个年纪应该是勇往直前的,去把你想要的拿到手——当然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要说少年,前辈你现在的样子可比我少年的多……宇文丹青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这究竟是怎样的前辈们啊?怎么连看起来十分正经的佛剑前辈也看着我,咦咦?他们在期盼着什么?我误解了,一定是我误解了。

后边三人肆无忌惮地,又是内力传音,又是情绪波动,唯一苦了一个人,那就是是穆仙凤。

为甚倒霉的总是我?大师啊,先生啊,乃们大概忘了,即便主人失了功力,仙凤我却还是能听到的,这是什么样一个状况?拜托你们不要乱点菜单好不好,仙凤我心里只有主人啊啊啊……

还有剑子先生,我就知道您其实早就想扑上来了,五百年前知道主人的心事,所您现在只管扑上来就好了,没有问题的,主人是有点别扭不过……啊恩……

仙凤立刻回应了龙宿一个笑脸,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就算功力衰减,但是主人的直觉敏感度却是比较从前成倍破表地往上翻,仙凤我不过就是动动心思居然也会被察觉?真是太恐怖了。

龙宿其实并没有看出什么,又或者他此时心情不错,不加计较,再或者周围的风景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不毛之地?),龙宿摇着扇子,轻巧地在石路上穿过。摆脱出龙门道束缚,自由呼吸着空气,那一副那一形容的悠然自得啊——好吧,主人也有变化呢。凤儿心中暗暗宽慰:原来主人也不是从小就宅的。

做出这样的结论,凤儿无语。再抬头偷偷看一眼身边的主人,比起豁然之境那时自然是成熟稳重得多,但是……唉,恐怕眼下这些人里真正把心思用在寻找不解岩上的只有我一个吧。

她心里还有一点点愧疚,但看“年幼”的紫龙身着素雅,虽然依旧是龙纹锦绣,繁复飘纱,却是相比从前的珠光宝气相差甚远,手中则是一柄绢绣的折扇——话说凤儿这般贴心,怎会忘了早早为他准备好华丽无双的行头呢?真可惜龙宿此刻有心无力,那镶着珠钻的龙扇拿起来真吃力,玩弄起来反而有损形象。

“凤儿?”龙宿突然叫道。

晚了,仙凤走神走得太深远,甚至脚下踏空了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龙宿本能的反应,便是一把挽住。脚下轻踏腾空,顿时衣袂翻飞,秀发飞空,龙宿拽过仙凤,两人空中半转,翩然落地。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不过龙宿似乎忘了什么事情。

乱点菜的三人组只听一声惊呼,再看前方已经人影全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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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学习了一个月,有道友问我是不是弃坑了……呜呜……我是有心无力啊。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一种活动名叫展会,姓展名会内容却可以南辕北辙,在同一时间里,想到杭州那边的欢天喜地,热热闹闹的。同样在展会中蹲坑的我却只能盯着眼前冷冰冰的,性能吹上八万里就是开不走的汽车大眼对小眼。

啥?你说还有车模?车模算个啥?我要看霹雳COS啊啊啊!!!

我恨展会……

另外最近被新版三国煞到了,日思夜想都是想泪奔——这也是久久没动笔的原因之一。

…………………………………………………………

风呼呼从脚下卷上来,一切都感到万分的不真实。也许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但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了——真的要回到从前,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龙宿微微合上眼,等待着想象中的冲击。

“主人……没事吧?”

脚踏上实地,穆仙凤一抬头,看到龙宿神情有些恍惚。心中担心不已。突然间涌上心头一阵酸涩。

“凤儿……”

龙宿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松手。”

仙凤吓一跳,匆忙之间第一个反应就是保护好主人。看到眼下自己这般把主人抱在怀里,脸上也是刷一下通红。

便是立刻就松开了距离,她也忍不住偷偷多瞄了两眼,主人还真是小啊,无论是身形还是样貌,只叫心中一股难以遏制的萌动——为什么会这样?

“龙宿!龙宿——”

剑子趴在洞口向下喊,他还生怕下面的人听不到,传音中还夹带了两成内力。在狭小的洞壁回荡一番,只震得龙宿太阳穴剧痛无比,几乎占都站不住,凤儿也忍不住捂住耳朵。急忙仰起头回应,叫上面的人放心其次,先让剑子先生住口了再说。

龙宿脑子嗡嗡地作响,却是朦朦胧胧听到了另一种声音,一种哗哗得像是流水的声音,从他的耳边流过。

好像被隔绝了空间,那熟悉又陌生的水流声,渐渐的叫心里安静下来,叫他什么也不去想。一时间一种久违了的轻松感占据了他的身心。

“龙宿……”

睁开眼,是那难得一见的担忧面容。龙宿懵懂地望过来。

天、地、剑子……还在这倒霉的洞里……嗯?这是个什么姿势?

“你觉得怎样?”剑子完全出于关心的口气,但不免带上些许责备:“突然就昏倒,不待这样吓人的!”

龙宿推了他一把,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怎奈剑子抱得太紧——吾说汝是欺负吾怎样?

“别动!”剑子看似是担心不已,龙宿正要些许感动,却见他压下头来:“没事,这周围没人……”

说着,腰上一紧,被那大手用力搂了一下,还……在腰眼的位置掐了一把。

啪!

龙宿的掌心迅速而温柔地贴上了剑子的脸颊,他一点也没有用力。为什么……他也说不清。

剑子撇嘴一笑——真真真邪恶啊,怎地这个人好像变了性(质)一样,龙宿虽说不上讨厌,甚至似乎很久以前就有所期盼着,但是真到眼前了,却有一阵阵发冷。

“剑子……汝……”

那张年轻英俊的脸突然压了下来,龙宿记得多少年后那张脸是多么的一本正经,眉间载重的是无尽的道义和责任——就是没有他想要看到的……半分柔情。

龙宿没有反抗,数百年的等待,真正到来时,为什么这么不真实?

唇上一凉,突然间身下一空,那支撑着他的有力臂膀凭空消失了,龙宿仰面摔倒。

半晌缓过神来,他仍惊异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手拂过唇瓣,发现那上面不过是一滴水。

他心里又惊又怒,是谁?是谁开这种玩笑?

“五百年了,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阴冷的寒风随着话语嗖嗖而过,龙宿感觉有一瞬间自己几乎是被冻僵了,但是还是有知觉。

“谁?汝是谁?”

“关于吾的记忆,你不需要。”那声音似曾相识,龙宿发誓一定是在某个地方听过。可他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汝搞什么鬼,刚才的事情……”

“那是汝的渴望吧?又或者……”那声音笑了起来,听起来更加渗人,龙宿有些抵不住他说话时的阵阵阴风,身体缩成一团。

“除了叫那两人复活,在你的心底还有这样的欲望?”

他这样说,龙宿反而明白了:“汝是死神?”

“汝可以当吾是讨债者。五百年前汝欠吾的……”

龙宿并没有回忆起当时发生了什么,他或许如剑子说的那样吹响了希望号角,不过这期间的记忆明显并没有还回来,以至于他说不出来和死神究竟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不过五百年岁月过来,说明当时的自己已经认可了交易的条件,那么现在也只有相信那时的判断了。

“吾欠汝什么?汝明说无妨。”

龙宿只有强压下心中被耍弄的愤怒,集中精神关注眼前的情况。

“以命换命,以情抵情。吾的契约书一向都很公平。”

“吾能不能问清楚,剑子和佛剑两人的性命。吾那时答应要如何偿还?”

自己一条命怎么看也是不够吧。

“汝当时孤立无援,拿不出足够的代价给吾。所以吾与汝的交易并未成功……那时定下的,是一个赌局。”

龙宿心中一沉,这个词,剑子和佛剑已经想到了,果然是……如果是交易,那他心中还有几分把握,若是赌局,就不知道究竟赌得是什么了。

“那时的因,此时的果。五百年来吾看到了汝的决心,接下来的,就看押注的那个人,是不是汝所希望的那样值得相信了。”

“来吧,若汝做好了准备。汝身下的岩石之下便是汝等要找的地方。”

龙宿猛然睁开眼睛,耀眼的光芒刺得他一阵抽痛。他听见仙凤的惊呼,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女孩还未消去惊惶的神色。

真是的,都已经五百年了。凤儿的心性还是这么容易就暴露,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反观,那边的两只就显得冷静的欠扁,尤其是剑子,凑上来,一脸的无所谓:“你醒啦?”

汝就不能像凤儿一样,多关心吾一下吗?

龙宿起身,这时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在剑子手中。

“呃……”剑子急忙放开。

“龙宿,你有没有什么发现?”佛剑分说真是一点多余的时间都不给别人留下,龙宿还没来得及对剑子的反应有所感触,和尚便风一样迈至他身边:“我觉得不解岩就在附近了。”

“不错,”龙宿点头:“它就在这下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撒点土,证明我还活着,返回头去工作写总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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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死来死去死回来了。

    看到最后的回复居然是前天,我五体拜倒地向大家承认错误。这一年过得非常辛苦,因为不填坑,我也没脸面上晓问了,感觉对不住大家,对不住龙主子和剑子先生(其实我还可以说的再虚伪一点,但是……我怕被古尘紫龙合招)

    以至于被追到百度上催文,泪流满面。死活爬回来填土了,特此说明,此文已完结(虽然还没写,但是构思上已经完结了,别拍我),力争再有两回更新就完结。敬请期待(还有人信我吗?)
    下面先更新:
    ————————————————————————
    干活的苦力自然是剑子和佛剑,龙宿拉了仙凤站在一边看着。仙凤偷偷看着龙宿,她觉得主人的心思有些沉重。龙宿也看过来,看着仙凤,叹了口气。

    “凤儿,汝帮吾想想,如果吾和一个人打赌,需要依靠第三个人的力量。吾会选谁?”

    仙凤听得有些糊涂,但是她还是努力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是说找一个可靠的帮手吗?”

    她看着龙宿的眼神一直盯在那围在洞口的两位前辈身上,心里稍微掂量了一下:“我会找佛剑大师!”

    龙宿似乎猜到了这个答案,果然佛剑的感觉远远比那个白毛可靠度高得多。——可是他有点失望。

    “但是主人大概会选剑子先生。”

    “嗯?为什么?”龙宿心中一亮,不过面不改色。

    仙凤翩然一笑,这个问题还用回答吗?

    这个小丫头……

    龙宿注目看着那边两个白色的身影,视线中有些迷茫。渐渐地白色的影子和周围融为了一体。反倒是一抹略显高大的湛蓝占据了整个视野。

    “凤儿……”

    龙宿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折扇,扇骨发出了苦不堪言的呻吟。仙凤不明就里,猜不透主子眼下在为什么而纠结。

    扇子合成一线,微微抬起指着远处的人影。

    “汝对这宇文家的人,了解有多少?”



    面对着一个洞,曾经叱咤风云不为之所动的两大先天高人倒是有点犯愁。

    “龙宿说不解岩在这下面?”

    剑子希望能从佛剑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可是佛剑只是说:“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在哪里,而他的语气很肯定。”

    “就这样?”

    剑子不想让佛剑看出自己在鄙视他的回答,他把目光转向后辈宇文丹青。发现那孩子已经开始很认真地研究起这个洞穴了。

    “这个洞口很窄,几乎是直上直下。如果说我们要找的地方真的在地下,要是用掌力硬击,恐怕就会把这个地方毁了。”

    他说的都是大家显而易见的,剑子点点头。

    “如果这是人为造成的,那应该会留下破解之法。”

    三个人都忍住了不去看龙宿,因为就算看了,这家伙也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是吾!若要是吾做的,应该会使用儒门的阵术。不会费力气把整个地况变更,还移来一块石头堵住入口……”龙宿当然猜得到他们的心理:想象一身珍珠披挂紫龙推着一块大石头——太不华丽了,他了下下撅嘴表示不满。

    “阵术?”剑子笑了,他自然知道儒学海纳,肯定有这种东西,但是龙宿的水平——须知那一派秋容的阵法只重在迷惑人,“内有仙姬”的牌子都会威力更大一些(仅仅针对自己),龙宿本身对算数一类更是兴趣缺缺。我真好奇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阵法”来保护500年——他自己能放心吗?

    “那会是谁?”

    龙宿正犹豫着要不要称呼那个人为死神。宇文丹青却先说出口了。

    “死神!他把龙首的形神气都分开。分别赋予了不同的物件安置在不同的地方。也只有他做得到。”

    “你知道?”大家都很意外。

    “难道不是这样吗?”宇文丹青显得很有自信:“死神擅长于空间穿越,如果我们眼前的这个地方打不开局面,应该有一个方法能够穿越进入到他所设定的那个空间。”

    剑子和佛剑相互看了看:“你怎么知道死神擅长穿越?”(喂!少了两个字吧?)

    “看了剧集的都知道,一眨眼就到了,一眨眼又回来了……”

    瞬间,作者被拍飞= =

    —————————恢复正常的分割线—————————

    这句话提醒了龙宿——别问为啥米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这个理由,作者我也是想了N久也没想明白——如果是空间转换的需要有一个契机,至少要像【任意门】那样(好吧我够了)。

    “下去!”

    “嗯?”

    龙宿走到洞口,仙凤紧随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有一种过分的小心翼翼,好像龙宿会一不留神滑下去。

    哎呀,我在想什么呢?她轻轻摇摇头,就算……也用不到我……有剑子先生在呢……

    佛剑与剑子是下到下面检查了之后上来的,什么也没有,剑子确认着龙宿的意思:“还要下去?”

    “吾等都下去。”龙宿没有说他之前的幻觉,那是死神留给他一个人的线索,就算没有挑明,龙宿也明白游戏的规则。他认真地看看剑子和佛剑:汝二人可要争气。莫要辜负了吾的信任和期望——别管是对谁的。

    五个人一起下到洞里实在有些挤,龙宿觉得搂着自己的手臂愈来愈紧,几乎有点喘不上起来。

    “剑子!放手!”

    他话音未落,突然间发现空间松快了很多。还是那块圆石头上,除了面前抱着自己的剑子,佛剑、仙凤、宇文丹青都不在。

    “他们人呢?”

    “谁?”剑子笑道:“就你和我……”

    这个笑,怎么这么欠扁?而且他的脸离得这么近……

    “玩笑开一遍就过,把戏再玩就俗了?”龙宿有些恼怒,他试图推开面前的小道士,稍稍停顿了一下说出那个称谓:“死神!”

    “死神?”剑子既意外又料想其中:显然龙宿和紫龙和白玉琴之间都是有感应的,那他口中说出死神的名字也属正常。可是他为什要对着自己说?

    “龙宿……”他刚一张口,就觉得有什么凉凉的灌进来。身体内发出响声——这当然不是真的,却又像是一种蹂躏,身体和思维都受到了挤压。把像是要把他从里到外反过来。虽然没有痛楚,却是另外一种折磨。

    龙宿只觉得身下一紧,想要挣开就更难了。



    剑子低下头看着他,发现龙宿两颊绯红。

    这是……什么状况?

    不由得,他心里一阵悸动。

    佛剑只觉得天地瞬间颠倒,但也只是一眨眼的片刻。眼前一阵眩晕,竟然让他有些站立不稳。

    “大师,你不要紧吧?”

    宇文丹青扶着仙凤,关切地问过来。那边仙凤也是觉得一阵头晕得难受,刚刚那一瞬间,耳边嗖嗖地吹过凉风,就好像直直地穿透她的身体,阴森森的泛起一阵恶心的难受。渐渐回过神来,就是在眼前这个所在了。

    如果我也觉得受不了的话,那眼下少了大半功力的主人……

    “龙宿?”剑子轻声呼唤着,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龙宿就在他怀里,保持着两人下来时的姿势。

    “干什么?”剑子的手臂越抱越紧,超出了可以忍受的范围。龙宿的声音有些愤怒:“快松手啦!”

    “你脸怎么这么红?”

    “是汝要勒死吾吗?”

    中气还是很足嘛,剑子急忙松手。龙宿远比想象中好得多,脸上稍稍带有不满。但那一抹绯红……

    “你不要紧吧?”佛剑低声问:“难道刚才那瞬间就是空间的转移?”

    “吾也不知道。”龙宿四下看,但见周围一片豁朗,脚下传来响亮的流水声,可以肯定的就是并非刚刚那个狭小的山洞了。

    剑子看看仙凤的脸色,又看看宇文丹青和龙宿:“怎么觉得你们两个功力弱的反倒没事?”

    “汝希望吾有什么事?”

    剑子觉得,龙宿刚刚对着自己叫了一声死神之后,就有一种莫名的负面情绪挥之不去:“你没事吧!”

    “汝离我远一点就好……”

    “这是怎么了……”

    龙宿的任性倒并不出乎意料之外,但是总觉得那是年轻时的脾气,两人,当然还有佛剑一路走来这漫长岁月,深厚的修养把什么凌厉的脾气都磨平和淡化了。虽然后来的龙宿也有时做做别扭,但是都不会无理取闹,有时甚至怡情。

    但眼下龙宿看起来是真的厌恶的眼神,剑子觉得无比的失落,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表白过了。如果是在以前,可以说龙宿是别人面前在做做样子,可是现在,有必要还这样做吗?

    “宇文丹青,汝是不是越矩了?”

    龙宿冷然,让在场所有人心里一跳,宇文丹青更是心底发凉,猛然发觉自己的手紧紧地拉着仙凤,他急忙松开。

    按理说他的记忆已经恢复,怎么修为上还是显得略有浅薄——倒是和外表的样子很搭调的说……

    经过佛剑的再三确认,他觉得这里就是不解岩应该没错。

    “居然真的到达了。”就连佛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我们也离目标更近了一步,就是我想不出我有什么东西会与龙宿有深切的关系,可以寄放他的……嗯?剑子?”

    他感到剑子的眼神有些奇怪,那样子直勾勾地看着龙宿。



    “看什么?”龙宿感到很是不自在,尽管剑子已经放开了自己,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却变得愈发凌厉了,看得他甚至萌生了想要躲避的念头。

    突然他发现周围的空间仿佛骤然缩小了,就在他那个念头萌发的瞬间,坚硬的岩壁好像活了一样聚拢而来。

    走神,肩膀上一紧,已是被剑子双手按住。

    “汝干什……”

    话音未落,被那人重重推在石壁上,不平的岩石咯在后背上,龙宿觉得自己能忍,却是一股酸酸的情绪堵在喉咙里。

    “不,剑子不会这么做的,永远不会。”

    “可是你心里却一直希望我这样做不是吗?”

    剑子的话语低沉而性感,略显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徘徊:“抱歉叫你等了这么久……”

    “汝是谁?汝不是剑子!”

    “是不是幸福来得太快叫你不敢相信,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对自己的事情却没有自信呢?”剑子的力道很大,却不是用来压制龙宿挣脱的力量,相反龙宿没有一点反抗。

    “你嘴上否认我,身上却一点也不拒绝我。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无耻!不许汝再继续侮辱剑子!”龙宿愤怒地大喊。可是他却一点也挣不脱眼前人的禁锢,剑子强行吻上了他的脖颈。

    “够了!”吼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如果吾与汝的赌约是牺牲剑子的德行,吾是不会应承下这个赌局的!”

    “如果吾告诉汝,这就是赌局的内容,汝也不怀疑当初自己的选择吗?”

    天音传来,响彻在脑海中,震得隐隐作痛。

    “汝胡说!”

    不可能,吾牺牲到这地步,就为换回来一个无耻的剑子仙迹?不可能!吾不会做这样得不偿失的选择。

    剑子的喘息声愈发剧烈,他全身心地伏在龙宿身上,致使龙宿被他的体重压得再无法站立,两人沿着石壁慢慢倒下,龙宿摆脱开他的手,试图逃脱。

    “别想了!”剑子从后面抱住,压在身子底下,从身后吻向他的脸颊:“就凭你现在,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剑子!汝醒醒!!!”

    被扯开了衣襟,龙宿由愤怒转而慌了神:“汝清醒!”

    剑子混账,汝可不是轻易就会被别人利用的家伙。就算是死神……

    “有什么关系嘛!”天音嘲笑着:“反正又不是别人,反正又是汝一直希望着的,彼此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有损失!”龙宿扭动着身体,尽一切努力试图挣脱:“剑子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出于自愿,他会愧疚,会背负一辈子……”

    想到那一向飘逸如仙的男人被染上这样的痕迹,也是龙宿所不愿意见到的。

    “剑子仙迹很正直,看来你就算一直和他吐槽,心里也是十分认同这一点了。”

    废话!!!!!!!!

    “那不是更好……这样的话这个男人就会永远亏欠你,他不是已经欠你很多了,再加上眼前这般。依照正直人类的性格,他就再也不会放下你,甚至会不再离开你。”

    剑子的动作近乎残暴,轻易就化解了龙宿的抵抗,胸口赤裸裸地贴上了冰冷的岩壁。龙宿感到一阵窒息。

    难道叫吾凭此要挟于他?龙宿恨得咬牙:“吾也不是汝这般无耻的人!!!”

    怎么会这样?吾没理由会同意这样的条件。

    “因为汝没得选择!”

    幽幽天音伴随着阵阵阴凉的气流,穿过龙宿披散的发丝侵入呼吸之间,仿佛一种气体毒药无情侵蚀。龙宿忍不住阵阵战栗,剑子的舌尖和牙齿碰触在肩头和脊柱附近,敏感的皮肤不受控制地产生了抽搐。

    停止,停止啊——

    “汝付不出吾要的筹码,赌局就要按吾的意思来布局,这不是交易,汝没有还价的余地!”

    难道真是这样?龙宿还是不愿意去想,难道吾当初真的就这般走投无路了?吾还有儒门天下,吾还有足够的物质基础。吾不能相信吾会应下这样离谱的赌局。

    但是如果没有时间了,孤注一掷的冒险,吾也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决定。

    龙宿发现自己竟然受到了这副幼小的身体的局限,无论如何没办法去回忆和体会当初自己的心境,舍弃了身体,舍弃了所有记忆和功力,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疏楼龙宿会是能做出这样大牺牲的人吗?

    等一下,如果这个赌局一直是死神在操控,那么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利用剑子……不会是……

    “在御剑阁上,在御剑阁上……”龙宿不忍也不敢问出口,但是理智告诉他必须要知道真相:“在那里,剑子保护吾……他说的话,那些话……”

    “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他自己的真心话,还是吾让他说出来的?”

    每一个字都如针扎一般,如果那天的剑子不是他自己,如果那天那些叫自己痛入心扉的话语不是出自真心……龙宿此刻死去的心都有了。

    “吾不会告诉汝的,全都说明白了,游戏就没乐趣了……”

    龙宿眼前一片空茫,任凭剑子如何把他翻过来,如何彻底解开他的腰带都几乎没有感觉了。

    假的……难怪……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流入鬓发。

    剑子仙迹,道门先天,正义的使者,心系着天下。与他相交数百年了,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个人,怎么会轻易许下那些诺言?怎可能那般直白地表达心迹?他一次次的离去不就是说明了,疏楼龙宿永远不可能拥有天平另一端的重量。五百年前都不曾奢望。为什么在那天……

    那么轻易就相信了?

    相信了……

    心犹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再也收不回来。压抑了数百年的情感,以为终于有了一个结果,却是眼前这样的局面。

    “汝,动摇了……”

    模模糊糊眼前人的身影似乎有了一个轮廓,但是却被龙宿眼前的水雾模糊了,龙宿觉得这个人有些像剑子,但是又不是,差距越来越大。

    “看你的样子,好像要断气了。”

    龙宿动了动嘴唇,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梗阻,血液,气脉,思绪无一不被死死地纠缠住。眼前阵阵发昏,龙宿可以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死神说的并没有错。

    “如果汝对他的信心只有这么一点,吾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了。当初汝那份自信是哪里来的?”

    龙宿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根本听不进去对方说的话。

    “若不是还有赌局存在,吾倒真想把那天的记忆还给汝,叫汝自己好好看看那时的儒门龙首和现在的汝是怎样的天差地别。”

    嗯?

    龙宿觉得脑子里清明了一些,也许是本能也许是经验。好像有什么蒙着一层的东西被掀开了一个小角。

    “汝说什么?”

    他爬起身来,发现本该压在自己身上的剑子不见了。

    衣服也好好的,不要说被撕扯,就连一点混乱的痕迹都无,盘扣一如既往地一直系到领口位置丝毫不乱。只是由于自己眼下的姿势,下摆和前襟有难免一点点褶皱。

    身上被亲吻的感觉也消失了,除了脸上湿湿的泪水外。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看着龙宿有些回神了,死神发出低低的笑声,他说话和笑的时候,都有嗖嗖的冷风吹过。

    “这就是汝对当初下注人的信心?疏楼龙宿,五百年的赌约,看来吾胜利的希望很大啊……”

    龙宿环看四周,貌似这就是之前失足的那个洞穴。

    他叫自己赶快冷静下来。

    “汝耍吾?!”

    “五百年了,吾等着这个赌约真的很无聊啊!”

    “汝在耍吾!!!”

    “娱乐一下……”死神若隐若现的身影迅速退到了墙壁的一边:“汝杀不了吾哦,吾可是死神哦!”

    “吾要杀了作者!!!!!!!!!!!!!!!!!!!!!!!!!!”

    (现在大家知道这故事为啥拖了一年了吧——BY作者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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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剑上前去拍了拍剑子的肩膀:“怎么了?”

    “不!”剑子摇摇头,他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主要是不想让龙宿看出自己在注意他。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究竟是哪不对呢?

    “我有一个想法。”宇文丹青有些犹豫,他用眼神征求着龙首的意见,见龙宿无表情,他似乎受到了鼓励:“我想起之前……护法大人因为功体而对紫兵器产生了感应一事,我想如果要在这里寻找拥有龙首功体的线索,穆护法应该也会有感觉才是。”

    “说的没错!”其实仙凤是想到这一点了,但是由于她实在没有什么感觉,所以也没有说出口。眼下剑子和佛剑都看过来,她觉得很是抱歉,不过……她看着自家的主人,会不会是因为本尊在这里,所以对我反而就没反应了呢?

    剑子看着龙宿,龙宿也看过来,他摇摇头:“吾什么也没感觉到?”

    “龙宿的根基太浅了。”佛剑摇摇头:“还好不解岩并不大,我们还是先找一找吧。”

    剑子表示同意,他四下里看看,不愧是被藏起来的地方,比豁然之境的现状好多了,基本都保持着原貌,算上疏楼西风这三个地方,属不解岩目前的待遇最高了。

    “先看看石头缝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要是没有我们到瀑布里面去。”佛剑很快就有了地主之谊的自觉:“仙凤你照顾龙宿,我们三个来找找看。没有的话就到瀑布里面去看看……”

    “那瀑布真的能进去吗?”剑子有种怪异的感觉,就好想自己是某个搞笑剧情的主角,有点尴尬。

    “当然能!”佛剑说得理所当然:“难道我从前都是住露天的吗?”

    这……剑子在心里做鬼脸:我还真是一直都这么以为的。

    石头和瀑布,不解岩也只有这两样东西了,倒是省心。剑子不敢把真实想法说出口。耶~到瀑布里面去,别看上辈子一起好友了那么长时间,我还真不知道这瀑布后面还可以进去呢……咦,这奇妙的亲切感是怎么回事?

    剑子摇摇头跟着佛剑跳下岩石,只留下仙凤和龙宿,仙凤看着剑子的背影,扑哧一声笑了。

    “笑什么?”龙宿很好奇。

    “难道主人不觉得吗?”仙凤反而有些意外:“先生要是到瀑布里面去……岂不是成了……”

    反正她是觉得很好笑,还以为龙宿多少会有点感觉,可是那边却没有反应。反倒显得她在这里笑得很傻,仙凤觉得很尴尬——难道我被剑子先生严重影响了,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制造出了冷笑话?



    龙宿从石头上爬起来,仰看洞口,他想起来自己要还是魂魄状态要上去应该是不难。可是眼下恐怕真不行,难道要叫人?

    “其他人呢?”他大声问,死神那飘忽不定的身影难以捕捉,但是他肯定就在自己近周。

    “他们去寻找你需要的东西了。你不用去,就在这里等他们就好了。”

    “汝骗吾把他们都带下来,却把吾留在这里?”想到剑子他们全都在自己脚下这石头下面,龙宿低着头看了许久:“吾不在,他们能找到什么?”

    “那就要看他们能否发现汝不在了。”

    一滴水落在龙宿的额头上,他不由抬起头去看那一方的天空。开始他还以为是这洞又深又窄,所以光线昏暗,可是怎地外面的天空也变得压抑起来,想想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晌午。

    “居然下雨了。”死神事不关己地总结了一句:“哎呀,汝要倒霉了。”

    “汝……”

    龙宿有火没处发,诚如死神所言,要是真下起来,自己在这里面就连个遮挡也没有,生生就是挨浇。

    雨点越来越大,在脚下的石头上留下点点痕迹,迅速就变成了大片。龙宿想象着自己等会儿被浇得透湿透湿的样子,天哪……太狼狈了,叫剑子看到,真的难保他会吐出象牙啊。

    还真是刻不容缓,这雨说下就下,丝毫不给留情面。龙宿尽管知道无用还是四下里徒劳地张望,看有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唉,要是有从前的一半功力,不要说隔绝这点雨水,就是冲散头顶上这片云也不在话下。

    “这里也是汝的空间吗?”龙宿很是不满:“为什么雨水会落进来?”

    “因为这个空间只针对汝。” 死神饶有兴致地居高临下看着他:“汝还真是有意思,难道汝就不关心剑子他们现在的情况?难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还比不上遭淋雨?”

    看来就是这样了,龙宿从骨子里最注重的就是仪表,也许可以受伤,甚至送了性命(真的吗?)但是要被是被剑子看到一幅落汤鸡的模样(嗯?为什么只是剑子?)这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简直就是想象不能。

    死神开始有些同情龙宿了,这个男人的喜怒哀乐全部心思在不经意之间都系在了一个人身上——可是这个人……



    剑子感到一阵眩晕,龙宿的重量加上冲力压在身上,居然叫他有些吃不消了。

    “喂!我说你在上面等着我。”

    “主人非说要一起!”仙凤做了无奈的表情,虽说高度不是很高,可是主人就那样直挺挺地跳下来还是吓了她一跳,还好是瞄准了剑子先生这个坐标点,叫他刚好接了个满怀。

    “你瞄得准啊!”哎呦我的腰,剑子暗暗叫苦,怎么龙宿这么不谨慎,万一我要是没接住呢?

    “吾当然是相信汝了!”

    龙宿说着,两只手环了上去,抱住了剑子的脖颈:“吾不要再分开,剑子,汝到哪里,吾都跟着……”

    啊啊啊啊这是怎样?剑子耳畔回荡着娇嗔,只觉得被龙宿搂得好紧,口鼻间是那人儿发丝间散发出的淡淡的幽香。只觉得身上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



    突然脚下一滑,龙宿很没形象地坐到了石头上,这岩石经历了上百甚至上千年的冲刷,表面很是光滑,再加上被雨水打湿。还好龙宿跌得并不重,却是身不由己滑落到了岩石的缝隙处。他一脸铁青,把这死神暗中骂了千百遍。

    “这是汝自己摔倒的,不关吾的事吧……”

    龙宿仰冲天空。让雨水打在脸上,似乎可以叫头脑更清醒。

    “难道现在,还不能告诉吾赌约的内容吗?”

    “汝是聪明人,难道想不到?”

    想到了,但是不敢去深想。

    龙宿低下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以命换命,以情抵情——死神是这样说过。那么究竟是怎样一个过程?怎样才够得上他的赌资?

    “剑子究竟会不会爱上汝……”死神发出低低的笑声,那声音犹如寒刃穿透身体:“汝记得起来吗?汝压的是哪一方?”

    如果是吾,吾会选择:不会!

    不会不会不会!!!

    像剑子那样的人,像他那样的人,感情对他而言究竟是什么,无数次被他拖入是非,无数次口是心非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因为是自己的选择,时过数百年龙宿已然明白当初的原因,以命换命,以情抵情——如果剑子没有爱上自己,那这个赌约他就赢了,死神会把剑子和佛剑的生命延续下去。如果他爱上自己……

    “吾要收回的,不仅仅是他们两个生命,还有汝……”

    龙宿正要站起身来,却是再次滑到——可恶,这不争气的手脚。岩石冰冷而坚硬,龙宿感到脚踝处一阵酸痛,却是怎么也动不了了。

    自膝盖以下陷进了一道裂缝之中,脚踝被裂缝曲折的表面卡住,动弹不得。

    “汝这是什么意思?”龙宿的语气很平和,并没有半分的愤怒甚至感到丝毫意外。

    “是汝自己滑倒的。”

    “这也在汝的算计之内么?”

    死神笑啊:“汝之心乱了啊~”

    “剑子若死,汝也大概活得无味了,不过有了他的心意。汝就算死大概也会很开心。这个条件输赢汝都有利,所以才会达成。”

    如果吾赢,吾将失了情,输了,心得所愿,失命。

    真的是好有利。

    “不过儒门龙首的得失算计还是很仔细的。就算剑子对汝无情,最低最低还可以回到过去的关系……”

    所以吾没得选择地压在了这一桩上,还表现出了极大的信心?

    龙宿微微露出了笑容,苦涩。

    “汝是准备要结束这一局了?”

    “难道汝不想看到结果吗?”死神反问:“吾等了太久了,该是分出输赢的时候了。”

    “汝要怎样做?”龙宿暗中尝试着把腿抽出来,可是失败。倾斜的石面没有支点,硬来的话这条腿恐怕会受伤。

    死神笑了笑:“简单。现在剑子那边也有一个龙宿,是吾复制了汝的容貌,精心制作的一个作品。”

    “复制?”

    龙宿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根本不能接受着呢愚蠢的桥段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疏楼龙宿是史上独一无二的。

    “复制……”死神对他的反应有点满意:“不难理解吧,重塑一个人很费精力,可是吾还是不厌其烦地做了,至少吾可以保证那张脸看上去连一根头发丝的破绽都没有。”

    “汝到底是要……”

    “只要剑子没有作出不该做的事情,这一局就算汝赢了。”

    “不该做的事情?什么叫不该做的事情?”龙宿感到好笑:“这和他对吾有没有情谊有什么关系?”

    死神笑而不语,龙宿突然感到大骇:“汝要用吾的身份去做什么?”

    “做什么呢?”死神低声重复了一遍:“汝不是对剑子仙迹很有信心吗?那他能不能禁受得住诱惑呢?”



    剑子感到诱惑,是的,他的确感觉到了,这信息从龙宿的身上直接传递到了他的体内,然后迅速开始叫嚣,张狂。陌生的本能渐渐萌发,迅速成长。

    “剑子……”龙宿的唇就在颈窝处喷吐,气流瘙痒难耐,但是剑子居然抬不起手去推开他,某种莫名的因素阻止和引导着他的反应。

    仙凤看得有点傻了,主人……这个主人……你在做啥米?

    “仙凤,汝不如也去四处看看吧……”

    这是在……赶我走吗?仙凤的心沉了下来,这……只能谨遵命令了……

    仙凤真的走了,剑子有些茫然。看着眼前的龙宿,那么殷殷切切的期待,他心中反而泛起一阵隔阂。他不可否认自己受到了强烈地吸引,甚至压制不住某处的本能。

    没有什么阻止他,只要他想,现在他就可以拥有眼前这个人。

    熟悉的眉,熟悉的眼,熟悉的印纹……这一切的一切混拼在一起,却是莫名化作了一道屏障。把什么阻挡在了外面。



    “龙宿,答案很快就见分晓。如果他对汝心存一丝的爱意,就不会拒绝汝的邀请……”

    意乱情迷和保持理智就是明辨真假的关键,同时也是有情和无情的分界线。

    “御剑阁上,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吾真的想知道。

    假的,龙宿已然明了。不然在那个时候,这个赌局就已经见分晓了。

    他只觉得一阵心痛欲裂,真的是假的。

    大雨哗哗而下,而他的人早已经冰冷透底了。


    “剑子,爱不爱吾?”龙宿仰起头,弯翘的睫毛上不知何时沾上了水珠,金色的瞳眸闪耀着少年不安分的光芒,剑子突然发现自己喜欢这感觉——比较起从前龙宿那闪烁不定真假难辨的眼神,清澈和单纯显得如此弥足珍贵。


    我一直不懂你,就像你一直也不懂我。如果你一直这样率真,我们之间又怎么会发生那么多的曲折?


    吾怎么会不懂汝,倒是汝根本就不懂吾的心意才是真的。龙宿闭目静处,任凭雨水冲打,全然未察觉洞里的积水已经没膝,而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上涨着。


    你若懂我,你为什么在我离开时不加一丝挽留?你若懂我,为什么不在我欺骗你时喝住我?你总是对我无所谓,你知道每一次我转过身后心里有多失望?


    剑子久久凝视着那双美丽的眼睛,他从那里看到了热烈和期待,这曾经是他的奢望。


    傻瓜剑子,吾不懂汝,怎么会一次次地放汝离去,吾不懂汝,怎么会一次次任汝拐骗,吾不懂汝,又怎会……又怎会立下了这样的赌约?

    剑子,如果汝能不负这数百年的交情而有一丝丝了解吾,相信不会做出有负吾期盼的选择。


    双唇微碰,剑子感觉到了龙宿的温度,好冰,好凉。

    “说!爱吾……”

    那人陶醉一般催促着,一双手不安分地顺着剑子的脊背向下。



    佛剑分说转了一圈,毫无收获的结果并不让他感到多少失望,从各种考虑来讲那么重要的东西也不该随便乱放,查看一遍不过是为了预防万分之一的遗漏可能。

    现在看来,只有到瀑布里面去了。

    宇文丹青迎面走来:“前辈!”

    肯定是什么也没找到,佛剑也不问他,便要找剑子和龙宿。宇文丹青却是看似不经意地挡在他面前。

    “龙首和道长前辈似乎有事情在谈,请大师稍等片刻。”



    “龙宿,你不要紧吧!”

    剑子并没有顺其自然地去亲吻那主动献上来的双唇,龙宿这样动作叫他感到陌生。那个别扭的人啊,会这么红果果地表达内心的想法吗?

    那人听他这样说,睁开眼,却看见一手覆上自己的额头。

    剑子的面容冷冰冰的,看得他心里一寒。

    但是手指,却是灵巧地解开自己的领口。

    “龙宿,你……”

    剑子被他握住手掌,往那领口中送。


    谁也逃不出死神的玩弄,漫长的等待之后真正的趣才刚刚开始——难道吾此后的日子,就要这样看怔怔看着剑子在一个虚假的诱惑下度日,无论他拒绝还是接受全都悲喜两难——在汝眼中渺小脆弱的人类,不过就是打发无聊生命的棋子。

    发丝遮住了龙宿的的眼睛。朱唇微启,一抹舌尖舔过,雨水润泽了嘴角,划出一抹微翘。

    眼看着水面高过了下巴。龙宿微微抬头、开口,深深吸纳了一口气。

    双手微抬,他让自己身子一沉,沿着石壁坐了下去。

    死神也沉到水中,不过介质的改变对他虚幻的形体没有任何影响。

    挣扎无益,龙宿要想办法为自己和好友争取胜利。

    他相信,应该还有一个方法解开这个局。他要相信剑子,更要相信自己当初的考量,尽管他还是不知道那时都想了什么。但是坐以待毙总归不是疏楼龙宿的风格。

    龙宿在水下盘腿而坐,面容安静而镇定,瞑目沉息,双手合于丹田,开于三焦之前,一点点地引导着气流在体内运走,以得到充分和谨慎的利用。

    死神慢慢移动了两下,他看到龙宿散开的长发向周围延伸开去,尽情的飘动,便知是有内力在推动作用。

    “不错嘛!汝也不是一点内力都无……”

    龙宿没有任何回应,他已经全身心注意力集中,与其去费心思在想不出结果的问题上。他更愿意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只怕汝的努力要白费了。”他冷笑着道。


    龙宿微眯着金瞳,眼角微微湿润,闪现着无尽的失落:“剑子,没有别人。你能不能对我说句实话,汝,爱不爱吾?”

    一股热流从下腹直冲上来,触电的感觉让剑子感到万分的尴尬,原来年轻化的体质并非只是龙宿一人的困扰,就男性某方面本能来说,剑子必须承认:年轻的力量非同凡响。

    “剑子……嗯?”

    甜腻的嗓音吹在耳畔,藏匿在体内的野兽似乎觉醒了。剑子微微用力一拽,那繁重的衣物就从龙宿的肩上滑落下去了。

    少年时的龙宿并没有那般分明的锁骨,显得十分青涩,另一番诱人。渐渐往下,单薄的胸口因为兴奋而渐渐起伏。

    “完美的作品。”死神的身形与龙宿面对面坐下:“那个复制品拥有你的全部记忆和才识……以及,魅惑……”

    龙宿不会回应他,犹如一尊精美的雕像,衣袖、领襟、长发微微飘动。

    “在欲望被激烈煽动时,男人的自制力是否就消失了呢?”


    龙宿微微张开口,从唇间吐出一个小小的气泡,也许他只想吐出一点以缓解胸口的压力。长时间的屏气肺部被抑制的几乎压爆炸了,可是不知道是没有控制好还是怎地,大量的气体喷涌而出,龙宿恐怕没办法达到他所预计的时间了。

    “所谓剑子仙迹,也不过如此。”

    他脸上微微现出痛苦的颜色,但是坚决盘住双腿。没有要挣扎站起来的意思。

    就算站起来,死神留给他的空间也已经没有空气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身边的水流开始朝着一侧旋转,头发被脸到了眼前。

    死神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试图拨开那些挡住视线的头发,但是发丝从他的身体穿过去,他的手“覆在”了他的脸上。

    龙宿的脸色透出了苍白。生命和意识都在迅速的流逝。

    剑子的手覆在了“龙宿”的胸口,他的眼神也看下去——他没有禁得住诱惑?!

    “龙宿……汝输了!”

    死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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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罗锦绣佩瑶琼,
    珠圆玉润裔华风,
    龙行虽有浅滩祸,
    变生肘腋亦归宁,
    了却前尘误加罪,
    步踏江湖翻覆行,
    摇云直上九万里,
    龙潜在渊终腾空。
    顶端 Posted: 2011-10-22 13:58 | 45 楼
    te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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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果然,不是龙宿!”

    一语既出,就好像是水晶的一角破裂,随之整个境界都划出了裂痕。

    “什么?”“龙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汝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龙宿。”

    剑子的背后,站着佛剑、仙凤和宇文丹青,两个年轻的脸色惨白,看着眼前半裸的龙首说不出话来。

    然后,“龙宿”就那样,就如烟雾一般,弥散。

    “怎么会?”死神还来不及讶异,洞内的水流疯狂滴涌动起来,而在他的面前,龙宿已经消失不见了。

    “龙宿!龙宿!”剑子大喊着,随着那人的消失,天地倒转,视野漆黑一片,浓烈的水汽扑面而至,将所有人吞噬。

    “主人——”

    “龙首——”

    怎么会这样,这又是什么样的意外?

    “冷静!”

    黑暗中传来佛剑的断喝,随后空间慢慢明朗,当光线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时,才发现所处的场景完全变化了。

    他们站在一块巨大石台之上,而石台却是停驻于水流之中。

    “这是……”

    “这就是瀑布内部。”佛剑挥手过,他还清楚而精准地记得每一个光源的位置。御气燃火,若换做仙凤还是做不到的。

    说时迟那时快,白色物体坠落的瞬间,剑子一跃而上,稳稳地接在怀里。

    龙宿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稀里哗啦地淌着水,剑子抱住,摸到他掌心冰凉冰凉的。

    他看了一眼剑子,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一张嘴,却是吐出一口水。然后昏了过去。

    仙凤赶忙上来拍抚他的背心,同时缓缓地融入掌力,然后便有水流缓缓地自龙宿口中溢出。

    剑子什么也没说,突然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先生?”仙凤吃惊。

    “这么湿的衣服,以他现在的体质,非受寒了不可,赶快脱下来。让佛剑好友替他烘干。”

    他说着也脱自己的外衣,给龙宿裹上。

    不过这中间他的动作却是顿了一下,仙凤并没有注意。

    龙宿睁开眼,却是一个劲地咳嗽,根本不及说话。

    “你溺水了?”

    佛剑都很意外,猜测着怎么想都不大可能发生的事情。

    好半天,龙宿抬起一只手:“一个问题,人死了以后还会溺水吗?”

    “不知道,没溺死过!”

    “第二个问题,汝等还活着吗?”

    他说这话时看着仙凤,凤儿面露笑容:“主人安心,我们都活得好着呢!”

    龙宿飞快地出了一口气。佛剑把烘干的衣服还给他,龙宿才发现自己身上是剑子的外衣,而剑子一只手扶着自己,居然离得这样近。

    龙宿没由来的恼怒。

    “汝在看什么?”

    “看你是不是真的龙宿……”

    “……”

    在其他人不解的眼光中,龙宿却眯起金色的眸子:

    “哦~汝知道?”

    “剑子仙迹就是让你料不着~”

    得瑟%*¥#……

    尽管在心里暗骂,但是龙宿却感到无比的快乐:“然后呢?”

    剑子的眼神扫了一遍,别有深意地勾起嘴角:“看来这次是如假包换了。”

    “发生了什么事?”佛剑问。

    “没•什•么~”剑子摆摆手,转向龙宿:“还能走吗?”

    “自然~”龙宿深深吸了口,站起身让仙凤为他整理衣带:“看来事情一定很有趣,等到一切结束后,吾务必要请道长给吾详细讲解一下。”

    “好说了,”剑子笑得竟是那样的欠扁:“有趣,相当的有趣!”

    突然一阵寒意袭来,本来洞里的水汽大,温度就够低了。

    “有趣的话不如现在就讲!让大家一起开心一下不好吗?”

    佛剑的声音听起来那样遥远,却又真真切切就在身畔,暗含着一种叫人颤抖的力量。龙宿、剑子还有仙凤都忍不住吞了一口气,哑然。唯有搞不清状况的某少年,随声附和道:“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喂喂喂,仙凤瞪过去一眼,大师刚刚就讲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笑话你听不出来吗?他说主人和先生两人要是再打哑谜,他就要上演一番比那个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趣的武行戏。

    想暗示后辈别冒傻气,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气息的异样引动了全身的血脉为之一振,仙凤抬头看着自家的“小”主人,龙宿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这是……”

    “就是这里!”

    没错,两个人同时都感觉的了。没错!!!

    也不顾得佛剑和剑子间那微妙的气氛,仙凤急切地大声说:“就是这里,先生,大师,就是这里,我可以感觉得到。”

    氛围瞬间改变,甚至就连佛剑脸上都露出了些许讶异:“你确定?”

    “确定!”龙宿清楚地说出来,腰带还没有系好,长长地拖在脚边。他伸着双手,绕着石台走了两步,似乎是想抓住空中的什么东西。

    佛剑闭上眼,屏住心神,细细感受周围的气流。

    “太分散了,我隐约也能感觉到一些。”他说,“居然是弥漫在空气中,难怪我们找不到。”

    以他们的内力,通由经脉自一处导向另一处轻而易举,但是像眼下这样相当于将大量的空气引导,却是费时费力。

    剑子当即盘膝而坐,双手打合。只一下,他便放弃了,看到佛剑也在这么做,便说:“别费力了,你我都不行。”

    “怎么?”

    “龙宿这邪门的功体……儒家内功的那部分太隐涩,而嗜血者的力量压根就是排斥。”

    很久很久以前佛公子说过,龙宿原因嗜血者体质,功体属于阴极,佛家和道家的内力至阳至刚完全不能相容,倘若强行灌输,肯定会适得其反。

    剑子这样说,佛剑还是试了一下。果然——正统的佛门气韵与嗜血者源源内力的根基完全是格格不入。

    “这可麻烦了。”

    宇文丹青看看几位前辈,上前施礼:“请恕晚辈失礼,如果是因为功体的性质问题,为什么不让执令大人试一试呢?”

    如果说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位前辈无计的话,那么继承了龙首全部功体的穆仙凤,说什么也没有被排斥的理由。

    剑子和佛剑也不是不明白,但是他们有他们的担心。

    仙凤撩开服摆席地而坐,“我可以!请告诉我该如何做。”

    龙宿也在沉思:以仙凤的修为,能不能完成这么艰巨的工作很难说——一旦她支持不下去了,半途而废还不是最糟,只怕凤儿的身体……

    可是现在也只有她了,龙宿自己根本不能指望。

    “凤儿,摒心静气,垂帘观照心下肾上一寸三分之间,不即不离。万念俱泯,一灵独存,谓之正念……”

    “龙宿!”

    那两人都大吃一惊。龙宿却已开始一字一句引导着仙凤,而丫头也不含糊,立刻就跟上了主人的节奏。

    “呼之至上,上不冲心。吸之至下,下不冲肾。一阖一辟,一来一往,行之一七、二七,自然渐渐两肾火蒸,丹田气暖……”

    剑子伸手拦了佛剑,只一个眼神,佛剑略一沉思,点头。

    那两人便分开左右盘坐,时刻准备为仙凤护法。

    龙宿,是不会拿自己重要的东西冒险的,尽管他也做过不少荒唐事,但是他仍旧是他们中间最谨慎的人,因为他一直担负着的东西,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多。

    龙宿不会轻易放弃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他更不能牺牲的,是凤儿。

    有汝二人在,吾自信凤儿不会有事。

    “息不用调而自调,气不用炼而自炼。气息既和,自然于上、中、下不出不入,无来无去,是为胎、是为神息、是为真橐龠……”

    缓缓地,洞内的气流骚动起来。眼前开始显现出乳白色的烟雾。

    “仙凤,你的修为还要远超我预计之上!”佛剑非常认真地说。

    “龙宿,我以为会是紫色的!原来你的内力也是和我剑子一样白……”

    汝是黑的罢!!!!还有谁空闲着?宇文丹青——去把那道士的嘴给吾缝起来。

    洞中的水汽被吸引过来,以至周围的光源渐渐暗淡。

    龙宿和仙凤两手掌交在胸前,掌心冲外,待到全部光源熄灭之后,一道小小的闪光忽隐忽现在四掌之中。两人已是汗水淋漓了。

    气流不断的相互冲撞,挑起每个人的发梢,就是不肯乖乖按照龙宿所希望的位置走。

    佛剑端坐于石台边缘,两张推开两侧,强大的佛气弥漫开散,瞬间将气流压制住。而剑子则换了位置,移到仙凤身后,深吸吐纳,将掌心贴在了仙凤的背中,只见那闪光倏然停住,开始不断的旋转。

    “龙宿退下吧!”剑子说着,引导着仙凤分开双掌,固定了闪光的位置,再微微一用力,将龙宿推开。

    旋转的闪亮点慢慢形成一个漩涡,将周围白色的烟雾吸纳,这注定将是一个漫长而艰苦的过程,剑子这么早就插手,同时负担引导凤儿和吸纳两个负荷,就不知道了最后,他会消耗成什么样子。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石台上五人端坐,佛剑为首,左下手为仙凤剑子,右下手为龙宿宇文,却是成了一个人字形。

    小小的光球不断吸收着四周的水汽,乳白的烟雾慢慢淡薄了。光球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龙宿睁大眼睛,那是颗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的球体,晶体不断附着在上边使之体积一点点变大,大概是因为重量的缘故高度也在下降,终于停在了龙宿的眼前。

    不知道可不可以碰,可是龙宿已经张开了手掌,托起这颗水晶,他的掌心没有温度,小小的晶体在上面努力旋转着,摩擦着掌心也痒痒的。

    剑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小心地看着四周围,岩洞终于显露了它本来的面貌。

    那么我们,是不是已经可以说大功告成了。

    随着最后一缕轻烟恋恋不舍地被吸进晶体。龙宿轻轻合拢手掌,他看看佛剑,又看看剑子:“然后呢?要吾吃了它吗?”

    剑子忍俊不禁:“你愿意的话就吃吧!我不介意。”

    “喂!我觉得应该像正常的修行一样吸收它吧!”

    “哎,佛剑又当真了!”

    那两人异口同声,洞内充满了轻松的欢笑声,哪怕是佛剑的一本正经被当成了笑料,和尚也罕见地没有继续认真下去。

    晶体完成了最后的收纳的瞬间,光亮暗了下去。

    大家都听见了衣服的摩擦声,但是谁也没介意。

    有人从背后捂住了龙宿的嘴,毕竟功体还没真正回归到体内,龙宿惊讶之余,一点反抗都不能,胸口一阵剧痛。

    “嗯、呜……”

    怪异的响声惊醒了众人,随着刀刃抽出肉体的声音。血气迅速地弥漫开来。不约而同地,佛剑和剑子同时用内力回转掌中,打开了两道光芒,伴随而来的是仙凤的惊叫。

    宇文丹青高举手中的利刃,第二刀依旧没柄刺入龙宿的胸口。鲜血随之狂涌。

    第三刀落下时,三道掌风同时不期而至。宇文丹青的右肩被佛剑拍得粉碎,剑子目标是凶器,慢一步击空。

    仙凤紧紧抱起龙宿,电光火石之间,却见龙宿闭上了眼睛。

    “主人——!!!”

    宇文丹青的身子飞出了数米远,一阵巨大的水声传来,他肯定是落入了池中。洞穴里漆黑一片,但是如果他以为可以悄悄顺水而走那就大错特错了。还未等他将身子浮出水面,便有人准确地掐住了他背心大穴,揪着领子拽上了岩石。

    睁开眼看到微弱的光明。那是佛剑重新点燃了岩壁上的灯光,剑子看了宇文一眼,耳边听见仙凤大叫不止。

    “主人!主人……”

    剑子一手拎着宇文丹青,越过石台跳上中心的巨石。椭圆的石面上鲜血还在四下横流。任凭仙凤如何努力止血都止不住。

    佛剑先一步把龙宿扶起来,掌心浑厚的内力贴着后心源源输入。

    “不行!”他立刻撤掌:“我与龙宿的内息完全相反。”

    是的,不行,剑子的也不行。

    仙凤已然开始把自己的内息全力输送给龙宿,尽管有剑子的加持,她的功体依然消耗了大半,她还能坚持多久?

    “他自己的呢?”

    剑子和佛剑同时翻开龙宿的双手,但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说受到攻击的同时掉落了?那样的话……

    透明的晶体沉入流动的深池之中——剑子感到一阵眩晕,耳边只听扑通一声,佛剑已然纵身入水。

    把这池子摸一遍,也要把东西找回来。

    这是洞穴里回荡起放肆的笑声,深深刺痛着人心。宇文丹青捂着受伤的肩膀,他控制不住自己笑声,几乎喘不过起来。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为什么?”

    宇文丹青还在笑,近乎疯狂的笑声,撕扯着剑子的神智。

    “为什么?”剑子一掌而过,把那张年轻的脸几乎打得变形。他从未如此痛恨一个人,也从没有一个人能在剑子仙迹的眼前践踏他为之努力的成果。

    “说!”剑子大吼,一脚踩在他背心,能感觉到脚下骨头碎裂的声音。

    可是宇文还在笑,血从他口中喷出。他终于伸出未受伤的手,指着龙宿的方向。

    “龙宿……龙首?”

    仙凤不遗余力地将自己的全部都输送出去。如果这样有效,她宁愿力竭而亡,突然,按着龙宿前后心的手掌被抓住。

    “主人?”

    这一声也引得剑子看过来。

    龙宿屏住呼吸,在手指上慢慢加力,想要移开仙凤的援助。

    “主人,务必坚持住。凤儿不会放弃的!”

    龙宿轻轻摇摇头。

    “主人——”

    眼前一片黑暗,然而却朦朦胧胧出现了一个水蓝色的身影。龙宿竭尽最后一点力气要看向剑子的方向,嘴唇轻轻张开。

    “他的……妹妹,与汝什么关系?”

    宇文丹青咧咧嘴:“那是我的祖母,改嫁到宇文家,唯一的承诺就是有朝一日杀了疏楼龙宿为少主报仇。”

    少主……为了这个称谓,当初的杀戮至今仍未停止。

    龙宿半睁着眼,茫然无神,思绪半天才轻声说:“原来如此。”

    仙凤眼泪连成了小河,龙宿的气息时有时无,为什么他还要浪费气力关注这种事。还是说……

    “宇文丹青!”她猛地回过头,厉声质问:“难道说,就连你祖父当年那样全心力帮助我,也是为了今天吗?”

    宇文丹青的点头代表着绝望,难怪……难怪主人离开二百多年,怎么会还有那样忠心耿耿不忘旧情的老臣

    剑子和仙凤尽管都不知道那个他是谁,但是这样的仇恨延续了五六百年甚至更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难为汝了,还有宇文……这机关算计的……好深啊……”

    “主人/龙宿!”两人异口同声:“别再说话了……”

    “不要紧。”龙宿再次推开仙凤的援手:“已经……不用了……”

    “什么不要紧!”剑子怒了:“你必须给我活下去。”

    你以为我这么辛苦为了谁?你死了,我和佛剑回来还有什么意义?都到最后了你就这样放弃,你对得起我吗?

    还有那天晚上,你在房间里……你说过的话,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龙宿!”剑子一把把他拽起来搂在自己怀里:“不能死,你给我坚持住!我答应你,这辈子都留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再也不惹你生气,再也不对你撒谎……只求你,求求你不要死……”

    带着体温的液体砰然坠下,摔碎在龙宿沉静的面庞上,融进了点点殷红,顺着脸颊的弧度往下滑落。亲吻上石台表面的血迹,他早已一身冰冷,带着无奈和绝望落入池水之中,卷出孤傲的弥漫之舞。




    “叫吾不要死,汝却要将吾勒死了!”
    气若游丝的责备从胸口闷闷传出,虽然虚弱之际,语气却还咄咄逼人。

    嗯?
    剑子想是不是自己已经陷入一种幻觉中了。
    正愣着,龙宿伸出一只手,啪地拍在他脸上。

    “还不回神?”
    龙宿用挣出的手反手打了回来。
    “啪啪!”

    “喂!”剑子一把抓住那只手,脸上神情已经翻天覆地了。
    “你……”

    “要是白玉琴还回来的记忆没出错的话。”龙宿有气无力地依偎在剑子依旧禁锢的怀抱中,吞吞吐吐地慢慢回忆:“没错的话,吾应该是嗜血者的体质!”

    看起来他自己对这个现状也有些不确定。剑子任由他掰开手臂。龙宿刚刚重新坐好缓一口气,他突然上前去一把就撕开他的衣服,看到胸口上印着两道深红的印记。

    剑子还用力杵了一下。

    “会痛!”龙宿大叫:“放手!”

    刚刚恢复的身体毕竟不如千百年来修炼过的禁折腾。这种自动治愈能力体现得有些迟钝也是情理之中。

    龙宿哪里挣得过剑子的那一双手,刺啦刺啦两声,上衣彻底报销了。

    “汝干什么?”

    “故弄玄虚,耍我很好玩吗?……惩罚你!”

    “吾没有……呜!”

    辩解无效,剑子狠狠咬在他嘴唇上,利用身体的优势全力压倒。

    “嗯唔……嗯……放……”龙宿奋力挣扎,可也只剩下两脚乱蹬的份:“凤……凤儿……”

    “她已经完全呆掉啦!”

    “痛啦……”

    “我管你……觉悟吧,疏楼龙宿!!!”

    剑子那还管他怎样,更是真情所致到了喷井的地步。这一吻霸气不容退让。可是疏楼龙宿岂是胆怯之人,眼见自作孽不可活,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儒门龙首会输给汝不成?

    两人相拥在平滑的石台上,十指相扣,唇舌相接。天地之间那还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交织的身体相互摩擦,一方冰冷,一方炙热,融合成时间最原始的冲动。

    剑子身子一歪,两人顺着石台的倾斜滑了下去。在速度和惊险中寻找刺激与快感……

    佛剑一手握着那来之不易的珍宝,从水中探出头来。还没等他换上一口气,突然一个巨大的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灭顶滚下来。

    “哗——”

    巨大的水柱冲刷了石面上的血迹。湿漉漉的女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呜呜地趴在石头上放声大哭起来——活着一把年纪了,她是头一次在书本以外知道什么叫喜极而泣。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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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10.22 游龙惊梦 2/15  219-221F

    to:历史猫
    一年半以后的回帖,不用你动手了,我已经被拍死无数次了(= =)。
    好吧,看到这么用心的回帖,我再自拍一次好了。
    说真的,我都忘了我之前写了龙主子什么了——看了你的评论,我真的好感动,为你评论里的龙主子感动——话说这是我写的龙宿吗——好吧好吧又说了欠扁的话。但是我已经不能再自拍了,还要留一口气,下面还有回复要写呢。


    to:隐陌阡
    同样是来自一年半前的留言,我错了,我活该被新剧虐得死去活来……
    本文一定HE。敬请期待。O(∩_∩)O~~

    to:紫瞳妖娆
    一口气看下来的亲我很敬佩你,就连我自己都……为了填土,我有拼死拼活地把前文过了一遍,过到睡着……
    啊恩哼,不说这个。关于宇文这个人,其实是来自于另一篇小说的反派主人公,因为当初写这篇《游龙》时突然想到这么一个人物,于是就拿来用了,但是想的是一个NPC而已,压根没想到给他安排什么重要情节。现在悔之晚矣,早知道就好好取一个名字了╮(╯▽╰)╭。

    宇文丹青是果,我当初为什么这么说来着(有足够的理由抽我吧)

    to:疏风挚
    填坑之路不由分说——亲啊,看到你的名字我实在是太、太……太说不出什么心情了。你不会是我认识的某个人吧?!

    to:elis121
    来跟我念:不是坑不是坑不是坑……只是作者犯懒。

    to:水若蘅
    不得不说,您过奖了。真的不是谦虚,而是……真的是过奖了。
    从一开篇我就说了,写这篇小说纯属意外,根本没有构思,也没有什么伏笔,纯粹只因为在
       “刚巧想到了……”
       “哦?居然可以这样?”
       “还可以这样啊,利用一下”
    类似于这样的心情的此起彼伏中,就慢慢编出来了这个故事。
    例如:我一直都在犹豫宿儿究竟是不是龙主子,一直纠结到揭露真相之前才有定案,我想任何一个有责任心的作者,大概都不会这么随便吧(一年半之后,我今天是来特意找抽的吗?我都在说些什么呀啊啊啊……)

    总之,谢谢,谢谢大家还没有忘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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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10.22 游龙惊梦 2/15  219-221F

    TO:水若蘅
    到现在为止基本上就是大功告成了(龙主子也是,我也是= =),关于宇文丹青dd,龙宿真的没有发觉,因为就我想的,龙宿在龙门道虽然待了很久,但是一直都是在御剑阁之上,并没有融入他们那些人中间去,因为那是别人都看不到他,仙凤即为首领,龙宿才有所关注,其他的人就……大概龙主子只会注意到宇文很喜欢仙凤吧。
    直到龙宿回来以后,宇文和其他龙门道的人显得不太一样,他表现得太积极了——传说中的龙首回来了,三监司及其他人有所怀疑是正常的,可是宇文却几乎没有什么质疑。因此反而显得可疑了。
    后来记得白玉出现那一段吗?那一段的真相是,宇文丹青趁着剑子和佛剑仙凤都不在,提着剑是去杀龙宿的,不过是被白玉阻挡了。
    白玉对龙宿的记忆了如指掌(闲得没事就看? - =),宇文丹青有血缘的话,怎么也能看出端倪,所以后来龙宿找回了从前的记忆,他也开始看宇文丹青可疑了——不过要他操心的事太多,没有往更深处想罢了。
    宇文丹青跟来是他主动的,其他人,包括龙宿在内应该是没有太多的想法。

    TO:louly
    我看到一个词:神文。
    是说《游龙》么?什么时候有幸顶上这种字眼了?还是说大坑神?后者的话我能理解= =。
    死神大叔不算变态,话说像他这样闲了不知成百上千年无所事事的宅男,不给自己找点乐子那才叫有问题了,他真的不算变态。
    说件不好意思的事:更新完了在改标题的时候我纠结了半天。死活没看懂我之前写了这个2/14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我上一次更新是在2月14日,那前面那个数字又是干什么的啊?我在电脑前苦苦思索……

    TO:elis121
    首先,《游龙》不是章回体。亲注意到了吗?一般是写了多少更多少,所以无所谓三章两回的。看作者我……公司老板的人品了——如果他能少给我派点活的话,我就写得多。
    比如这回就一次就OVER,
    PS:在线是因为,在逛别人的帖子,让自己YY在更多的生物的梦中,发现坛子里多了好多小白兔,真欢喜。——悲催的是,好多大大的图挂了,只看回帖看得我心里好痒啊。
    默默耕耘什么的,我也很想让自己做成这种形象。但是用我大学室友的一句话来形容:写起东西来像是在抽风……

    关于剑子(什么老不老年,那叫老当益壮)“不行”的问题,你说的啊,那是你说的啊,我什么也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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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11-10-28 16:17 | 48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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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10.22 游龙惊梦 2/15  219-221F

    管理提醒: (think)
    注意:
    咻咻此稱謂不可用,已修改成龍宿。
    再錯就直接扣分了。(2011-11-01 12:47)
    终于这是最后一次更新了,老泪纵横中——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开新坑了
    ————————————————————
    天气意外地晴朗,头天下了一天一夜的小雪,使得整个龙门道都荣装素裹起来。薄薄覆着的雪层隐约还能透出建筑原本的颜色,使得一切都变得更加微妙起来。比如高高在上的御兵阁,再比如某个人。

    剑子还在仙凤面前埋怨佛剑出手太重。不过是场意外,结果佛剑分说大师展现了他这一世以来头一次的全武行,亲手结束了不解岩的存在使命。

    为此,他额外花了些时间为不解岩超度。

    而剑子,按理说他应该和佛剑不相上下,可是为了保护绝对会被一击必杀的龙宿不得不被打得只剩下逃走一条路。
    腰痛……腿也痛!唉,反正龙宿也不会被打死,早知道先不管他了。

    “嗯~剑子先生?”穆仙凤用质疑的目光看过来。
    好厉害,难道她已经猜出我在想什么了吗?不愧是凤儿……噢噢哦,那是谁过来了?银光闪闪的……啊,我错了,早该想到是佛剑大师,那闪着光的是头顶上被我们砸出的大包。

    佛剑走进屋,凤眼一撇,屋中的人身上抖三抖。仙凤急忙讨好地递上香茗。佛剑也不客气。
    “哈哈!好友,你回来了?”剑子赔上笑脸,小心翼翼:“就等你了。”
    嗯?剑子的床榻之上赫然摆开了一尊闪闪发光的“艺术品”,不愧是龙宿,管你三生来世坚决不忘贯彻自己一向的行事作风,哪怕是刚刚从自我颠覆的混乱中清醒过来,也能在第一时间内备齐毛毛毯、珍珠帘,烟斗华扇以及所有能想起来的萌点一应俱全。只是……

    “为什么你还这里?”
    “这里是儒门天下。吾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龙宿故意别过脸,明显是要逃避,听他的语气,似乎还在闹什么别扭:“吾受了伤,正在汝等这里修养。”
    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堂堂龙首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找借口躲在客人居住的房间内。剑子冷笑仙凤望天,佛剑则倏地站起来。

    “汝、汝干什么?”龙宿吓一跳,赶忙直起了腰板。
    “汝怎么受伤?”
    难道是那日……我明明已经很手下留情了,只扁了剑子一个人的说。

    剑子囧,佛剑……好友,你不会当真了吧!他小声提示着:“麦管他,不过是被自己的下属盖布袋了!”
    “什么?”
    佛剑更为吃惊。离开不解岩后,龙宿随剑子仙凤先回来,难道自己不在这短短的一天里儒门天下终于发生了内乱——剑子不该摆不平啊?况且还有仙凤……
    “莫要指望他二人。”龙宿悲哀至极:“凤儿与剑子也是帮凶!”

    这话越说越离奇,佛剑知道他们又在打哑谜,但是就是想不出这其中的意思。好在剑子念及前两天的教训,一点也不想挑战和尚的耐心,好心解释起来:“他呀,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大言不惭,必要将儒门天下重振雄风。还雷厉风行分派下了各项任务。昨日我们回来,三监司便将所要的案宗整理了给他看,五百年的量满满堆了两间屋子,结果龙宿弄了个当场昏倒。躲到我们这里再也不肯出去了。”

    “就是那山一般的案宗掉下来,砸到吾……”
    仙凤连连点头:“是,准确地说,是被书册盖布袋了。”
    “凤儿丫头汝……”

    正要发飙责备,突然想起前几日一口一个姐姐,龙宿毫无预警地刷地脸红了。为了防止继续被打趣,骤然换上一本正经的面孔:“好友。”他指着佛剑:“说说汝迟来的收获吧!”

    “嗯!”佛剑一脸正然:“我把不解岩前后都看过了,碎石也翻开了,都没有那小子的尸体。”
    宇文丹青……他到底是谁?这其中到底是怎样的故事?剑子等人依旧不知,但是也完全没有必要探究。三个人里谁没有过往的事情?如果能像流水一样任由岁月洗刷,那就让它消失好了。

    就是有命逃走了……”
    屋中肅然。仙鳳心裡不知是喜是悲。只聽得龍宿低聲冷笑:“怎樣?吾還懼怕死在他手中麼?”
    “是是!”劍子陪笑著看著他:“你誰都不怕,你不怕你干/什整天還縮在床角裡?人家三監司可是來找過你好幾回了。”
    “吾的頭好疼啊……”
    龍宿大聲呻/吟,他自然是在假裝,一轉眼,又急忙用手豎在唇前:“噓——”

    門外傳來猶豫不決的腳步聲。是三監司?
    “啟稟龍首,江東的儒林聽聞龍首回歸,已然派人前來,正在大殿等候。”
    “龍首?……”
    佛劍轉過頭義正言辭:“龍宿,該來的逃不掉。是你自己說要留下的,你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
    “可是吾的頭很痛……腳也痛……”(關腳什麼事?)
    “嗯~”佛劍一聲輕音:“我有佛家心法,要不要試試止痛的療效?”

    阿妹喂大條了,那哪裡會止痛,只會痛上加痛——就知道吾現在眾叛親離了。吾苦 %>_<% 。
    在眾人施(淫)威壓(逼)迫下,我們年輕得不像話的儒門龍首大人終於一步三回頭乖乖被仙鳳(加加)連推帶拉,跟隨著三人的感天謝離去。(老規矩,括弧裡的千萬不要念出來啊!)



    佛劍和劍子就這樣在龍門道裡住下了——反正他們也無家可歸了,看這幾天來龍宿真的是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了。他們倒也樂得一個自己逍遙,每天喝茶曬太陽,要不就是給鳳兒講一路走來的趣事——主要是宿兒。
    “說起來,我可是一直一直都把他當龍宿看待的。”劍子嘆了口氣:“現在想起來,宿兒可是比龍宿有愛多了。”

    “是嗎?那宿兒現在就來問候汝!!!”
    不滿的回答自身後響起,劍子等人回頭,見龍宿畫著“瑰麗”的煙熏妝(煙熏你個頭),咬牙切齒地一手扶著佩劍紫龍影,立於院門口處。

    “你回來了?!”
    “主人……”
    鳳兒那叫一個貼心,小盅裡一直溫著醒神茶,此刻急忙裹了手巾遞到主人手上,劍子老早就聞到古參草的味道,此刻臉上各種羨慕嫉妒恨:“不錯嘛~到底是儒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汝是想說,儒門還沒有被那些不爭氣的東西敗光是嗎?”
    最能敗的人就是你吧!劍子和佛劍看著他一身閃光心裡嘀咕。不過口中卻是噓寒問暖——算他們有良心。

    “怎麼了?又是誰招惹你了?”
    明顯是一來氣就不順,當然不可能僅是聽了劍子一句話就這樣生氣。應該是經手的事務不如意。

    “老家伙們又提起疏樓西風了。”龍宿慢慢地飲著醒神茶,眼中盡是無奈:“儒門天下現今的風評很不好,吾想公開疏樓西風,讓那些謠言不攻自破。”
    “你知道疏樓西風在哪兒?”
    龍宿翻開眼皮看定兩位異口同聲的好友,淡定:“當然。”



    三監司並排往西風苑(臨時取了一個名字,別計較)走,卻見裡面有人風風火火地出來,急忙齊齊施禮:“見過龍首。”
    龍宿擺手,看了一眼他們手中的書冊:“吾知道了。汝等且安排下,待吾回來即刻處理。”
    三監司面面相覷:“龍首難道要出行?”
    “不行嗎?”龍宿口中說著,腳下可沒有停住:“吾很快就回來,汝等還急於一時?”
    “可是儒門天下的大小事情……”
    沒等老頭子們說完,一道紫光閃過,人已經是憑空從眼前消失了。哎呀呀~三監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轉身。

    又是兩道白光而去,劍子和佛劍可是一點也不想替某人撂挑子的事情再多操一點心。
    上下穆仙鳳呆呆地站在門口。
    “主人等我我也去!”
    隨著一道紅光,三名監司又是“穆護法”又是“總執令”的呼喚再也沒人應答了。


    四個人來到一處荒郊野外,這裡的雪比龍門道下得大。踩在腳下咯吱咯吱作響,雪層下面的草墊柔軟而厚實。龍宿步步前行,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磚石瓦礫。

    “這裡就是……”
    “疏樓西風!”劍子沒有半分的猶豫,接下佛劍的疑問。

    天是那樣的藍,清澈得幾乎要叫人融化在其中,偶爾微風吹過卷起偏偏雪屑,舔舐著大家的衣角。
    區區五百年,當年的宏大與華麗竟然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眼前茫茫然一片,述說著曾經遭受過怎樣的滅頂之災。

    大家都沉默不語,單等著劍子以專業的角度來破壞氣氛。

    “你做的還真徹底!”
    就算是劍子,憋了半天,也只說出這麼一句半調子的評價。

    “你覺得說這裡就是疏樓西風,大家會信嗎?”
    “清者自清,事實如此。”
    “現在,”佛劍問:“一切都結束了吧!我可不可以這樣說?”

    沒有人回答。

    龍宿想要尋找什麼?他四處張望,他想要做什麼,還能做什麼?
    看著眼前,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失去的太多,是他的錯,沒有珍惜。現在的懊悔也妄想找得回來。這、是對他的懲罰。

    “主人,這裡……”仙鳳的叫聲中充滿了驚喜,紅色的身影輕跑了幾步。眾人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一枝瘦骨嶙峋的腊梅身披晶瑩,顫抖地在微風中綻開一點點嬌嫩。近乎透明的白蕊是那樣地堅強,一朵兩朵攀附在枝干的末端。

    “珍惜眼前吧,至少我們都在這裡。”劍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請佛劍替白玉琴超度一下?”
    “汝確定這樣做之後,他不會更加恨吾?”
    “說笑了!”劍子看了一眼駐足凝望的和尚,似乎是看著那朵腊梅出神。他拉了拉龍宿的袖子:“我問你一件事。”
    “嗯!”

    “龍宿,我始終不明白。你一直都在龍門道?”
    “很久了。”
    “從一開始就在嗎?”
    “汝認為吾去過哪裡?”龍宿的神色卻不似該有的那般疑惑,反而是話裡有話,著實可疑。
    “比如說,某個……道觀的地下室?”
    “道觀?吾會去那麼不華麗的地方嗎?”龍宿卻是把頭一偏,避開他的目光。字句上不承認,但是語氣上也沒有否認。劍子突然間後悔問這個問題了,他看著眼前的好友,忍不住伸出雙臂從後面抱住他。
    “做什麼!”龍宿吃一驚,輕聲喝道,卻是沒怎麼抵抗,他轉而笑道:“吾抗不過汝,被佛劍看到了。汝要負全責……”

    “龍宿……”劍子仿佛沒聽見一般,在他耳邊低語:“你讓我心疼了。”

    “汝真的是皮囊癢癢了……”

    “你那時……受了很多苦吧?”

    “別再說這些了!夠了!!!”
    劍子突然加大力,龍宿的斥責戛然而止。

    “龍宿……”

    “夠了!吾說夠了。”龍宿慢慢吐納,平復自己的心境。可是這一切切早被劍子看透眼中。

    “吾與死神之間……不過是一場游戲。”

    游戲……
    這個詞說出來是何等的輕佻,一場五百年用生死靈魂交換的游戲?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來,看到汝二人在身邊,吾就贏了;沒看到,吾就輸了。”

    “白痴!萬一輸了怎麼辦?”劍子脫口而出。

    “輸了……在汝將吾一掌推出神宮之時就已經輸了。吾說了,要是那樣,之後的,只是一場夢……”

    “汝剛說過,至少眼下,吾們都在這裡。吾贏了,過去了,不要再提了!”

    劍子始終不能問出當時,但是心境卻已是猜想了七七八八:“好吧,不提了……”


    “不行,還要再提……”龍宿突然改口,劍子樂了:“哎?”

    “吾到有一件事要問汝。”龍宿推開他的懷抱轉過身來:“劍子,那時候的汝怎麼突然就看出來那個龍宿非吾呢?”

    贏了,輸情,敗了,失命。可是現在疏樓龍宿完好無缺地站在這裡,而劍子的手臂還環在他的身上。這場賭局被破的那個關鍵,看來就是死神太過自信而留下的那一個破綻。
    劍子識破了他的騙局,這場打賭無果而終。

    劍子的神色似笑非笑,他也並不急於說,龍宿有點不耐煩了:“表告訴吾什麼心有靈犀之類的話,吾不信!”

    劍子噗地笑了:“嗯~這個嘛~我說了你別生氣!”

    龍宿眯起眼:“作者要是再拖字數,就叫佛劍超度了她。”

    (抖。劍子你趕快說吧我求你了!!!)

    “他和你有點不一樣……我剛好看到。”

    “哪裡不一樣?”

    “這個……”劍子笑得更加會心了,你知道的這個表情欠扁到經典。惹得龍宿皺眉。
    “附耳過來。”

    龍宿靠過去,任劍子在耳邊說了一句。
    刷地臉就紅透了。

    “汝、汝為什麼知道?!!!”
    “這個……那一次……”

    龍宿的掌風已然到了近前。

    佛劍聽到大動靜,轉回身看著這兩個人,點點頭:“看起來,龍宿功體恢復得比我們想像的要好……”

    仙鳳覺得一陣寒意。

    很快,龍宿氣喘吁吁,瞪著像猴子一樣連毛都碰不到的道者,他轉身負手。
    絕不承認輸了。

    龍宿……劍子摸摸上前,從後面拉住他的手。
    劍子的手真的好溫暖,陣陣熱流傳遞過來,連帶著附著難言之情的脈動,一下一下敲打著龍宿的神經。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再提,但是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許你再玩這樣的游戲!”
    一個男人低聲耳語,將責備與疼惜一並壓在對方心頭。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不許汝再將吾拋之在外!”
    另一個少年依舊仗勢著自己任性的特權,狠狠地要求著同伴的承諾。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不許你兩人旁若無人,親親我我,敗壞社會風俗。否則……”
    佛者吟唱一般從頭到尾腳下一盆冷水,然後看著真的被凍得渾身發抖的兩名好友。

    “同樣,這回就算了!”

    穆仙鳳:嗯,剛才掛起好大一陣冷風。啊啊,這株腊梅真的不要緊麼,花還這麼小的說……


              全文 END

    謝謝

    ——————————————————————————
    尾聲中的PS:我知道大家肯定會問,龍宿到底哪點不一樣被劍子看出來了,本想學某狐狸那樣來一個商業機密,但是恐怕有的童鞋已經猜到了,再故弄玄虛就掉格了,好吧,米錯,就是龍宿胸口前的那一點……痣。

    在我被一蕩河山滿江紅之前,抓緊再說兩句,為了這個梗啊,我可寫了好幾個墊,比如說死神大叔一個勁地說復制一個人有多難(尤其是龍宿),還有劍子童鞋的眼神,那個眼神……

    什麼,你問劍子怎麼就知道龍宿胸口應該有一點痣,介個……我聽見古塵出鞘的聲音了——好吧就當是商業機密吧(明明是眾所周知的)
    [ 此帖被think在2011-11-01 12:45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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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圆玉润裔华风,
    龙行虽有浅滩祸,
    变生肘腋亦归宁,
    了却前尘误加罪,
    步踏江湖翻覆行,
    摇云直上九万里,
    龙潜在渊终腾空。
    顶端 Posted: 2011-10-28 18:20 | 49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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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問·霹靂劍龍主題論壇·古生物王道 » 疏楼梦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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