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利誘都沒有用~悲劇就是悲劇嗄嗄嗄~~~
放心我虐人很溫柔的~OV< 絕對不走誤會來誤會去的路線,我最喜歡兩個人明明愛得死去活來偏偏造化弄人得拔劍相向的劇情了喔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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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相逢] 02 龍宿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小樓中,便見得已然著裝精緻的翠山行一臉著急地候著自己,「龍宿!還好你回來了!」
話聲方落,一干侍女連忙擁了上來,梳頭的梳頭,擦臉的擦臉,一旁還有急急忙忙拉開衣櫃的碰撞聲響,大夥兒忙成一團。
「這……放手!」掙了半天掙不開,龍宿尚在氣頭上,口氣也不甚好,「誰敢碰吾!?不是說了吾不去嗎!!」
「北川王爺指了名要人,誰能說不呢?」同樣妝點艷美的紫荊衣倒是一派悠哉地半倚在貴妃榻上,隨手取了龍宿的煙管把玩著,「無慾已經先出發囉!小翠你不趕緊去拿你的琵琶,咱們就要遲了~」
「這麼晚了?」翠山行輕呼一聲,又滿面為難地看向龍宿,「那,我和荊衣先去……龍宿,你也快快跟上吧?那北川王爺……咱們還是別招惹上的好。」
「不去!」龍宿倔脾氣上來,一把將身邊侍女全推開。
翠山行還待要勸,紫荊衣先一步懶洋洋地開了口,「你一個人鬧脾氣,要連累整個流雲閣嗎?」
龍宿咬緊下唇,又氣又怒,掩不住一陣陣心酸和苦澀衝上眼眶。
有些不忍,翠山行囑了貼身丫頭先去將自己的琵琶帶上馬車,轉身親自取了翠玉篦梳給龍宿梳髻,「龍宿,你的身上便擔著咱們一整樓人的生死,這是你我的命啊。」
「入了這泥淖,還妄想能保住一身乾淨嗎?」紫荊衣施施然地起身,顯得無所謂而淡漠,「只有熬出了頭,才有你自己的天。」
聽得紫荊衣離去的環佩琳琅,龍宿默然一陣,終究輕輕嘆道,「小翠,汝先出發吧,吾是一定要遲了的。」
「我們先表演,你排在最後不要緊。」翠山行仔細地替龍宿挽好髮髻,再別上一雙白玉簪。鏡裡的容顏脂粉未施,已經是絕美足以傾人國城,可惜愁眉不展、我見猶憐,「你可是這屆投花賽的”華魁”,多少王公貴族為你傾倒?隨便挑一個都是人中龍鳳,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明白翠山行有意安慰,龍宿勉強擠出笑容,「吾知曉。小翠汝去吧!吾換件衣服便是了。」
翠山行雖是擔心,可時間確實來不及,也只能趕緊出門去了。
一旁的侍兒怯怯地捧上華服伺候龍宿換上,暗繡美麗雲紋的淡紫綺羅長衫,外頭罩著雪紡輕紗,將人烘托得如月下仙,隨時可以乘風而去。
在銅鏡前坐下,龍宿播弄著水粉眉黛,數度拿起又放下,煩躁得不知何處下手,乾脆只隨便點了胭脂作數。
挺直背脊,他沒有眼淚,也不會再為任何事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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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盛富庶的城中,富貴人家們競相比較著享受,不只炫燿奇珍異寶、名貴吃食,甚至興起”男風”。人們不再追求妖嬈嬌媚的美麗女子,反而開始以清艷的美男子為好。
上行下效,一時間舉國若狂,若是那一等花魁的派頭,恐怕還要比那些四五品小官來得大些。
”賽花魁”,江南城每兩年一選,乃是全城狂熱的大事。
自從男風興起,原本的花魁賽也開放,不限於樂戶女子,男子同樣也能參加。奇的是連續好幾屆的花魁賽拔得頭籌的皆是美男子,由此還生出了所謂”華魁”的稱號,倒也是這城中獨有的一種文化。
當然這種事情他是不可能去求證,全都是從某藥師那聽來的。
原本以為這等風月之事,自己一介修道人,大概是一輩子沾惹不上、也沾惹不起的吧?
「光是春風一度就要散盡千金,平常人家怎麼負擔得了呀?」劍子低聲咕噥,表面上仍舊是眉目如風的安然。
對於聲色場合他向來是敬謝不敏的,可拗不過藥師的死拖活拽,只得乖乖跟著出席北川王府今夜的宴會。
濟闐王北川煉,正是天子腳下呼風喚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握重兵大權的朝中第一人。據聞他性喜廣納賢德,結交了不少江湖人士,正巧行醫至此的慕少艾也是其中之一。
宴中觥籌交錯,不少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士都出席了。他們坐的位置雖然只是不起眼的偏席一角,倒是能夠很清楚地看見湖中月色。
那廂藥師滿臉著迷地聽著翠山行彈琵琶,「不愧是”弦華”!聽聽那一手琵琶,真真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啊!!」
發現身旁劍子壓根沒興趣,只認真地進攻桌上美食,慕少艾痛心疾首,「劍子!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不解風情啊!」
「嗯?」劍子正滿心讚嘆著這北川王府果真慷慨,連酒都是天下聞名的”碧玉釀”不怕人家喝,「你說什麼?」
「你你你……」慕少艾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指著劍子抖啊抖,「哼!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喜歡小翠這型的對不對!」
「啊?」
「啊什麼啊?我們小翠可是難得一見、溫柔婉約的美人兒,只有你這瞎子才會視若無睹……」
「……你跟他很熟嗎?想不到藥師你是這種流連花叢的人……」
「花什麼叢!藥師我只是惜花人,喜歡欣賞美麗的花朵不代表一定要摘回家啊你搞清楚!」
無意義且低層次的拌嘴爭吵進行到一半,兩人忽然注意到席間的絲竹樂聲已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特狂熱的嗡嗡討論聲。
「啊啊!一定是”曇華”來了!」明顯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慕少艾開始東張西望,「哪邊哪邊?人在哪邊?」
「”曇華”是誰?」劍子非常有求知精神地發問。
「你不知道?」慕少艾一臉”你真笨”的鄙視神情,「不是半個月前投花賽才結束嗎?這屆的華魁就是”曇華”啊!才剛選出來還熱騰騰的耶!」
「……半個月前,我好像為了某人家的貓咪正在絕峰山頂風吹雨打等花開?」
「啊哈哈哈,那種小事就不要計較了啦!」
「……」
交友不慎,絕對就是在說他這種人。
劍子沒好氣地站起身,正準備離席,卻見一抹華貴的紫影翩然行來,帶起一股極熟悉的香風。
「咦?你是龍……」劍子揚起笑容招呼,紫髮人兒卻理都不理他,面無表情地走過。
他非常肯定對方有認出自己,那雙琥珀眼瞳分明閃過了一絲驚訝,卻又極快速地掩蓋過去,故作若無其事。
錯身之際,劍子非常故意地微微使勁,龍宿便猝不及防地一絆,正巧讓劍子探手接了個滿懷,「小心!」
鎏金鳳眸瞪來,氣得滿腹火卻又不好發作,「多謝道長。」
劍子望著那紫衣人緩緩走向上位,而北川煉慇勤地起身相迎。
軟玉溫香的手感和氣息都相同,劍子確信自己沒認錯人,只是不曉得為什麼對方要刻意疏遠。
「喏,那就是”曇華”啦!」慕少艾不曉得兩人間的暗潮洶湧,只當難得看到劍子失態,當然不會放過取笑的機會,「哼,失魂落魄了吧?還裝得一副清高模樣咧!給你個小道消息,沒幾個人知道喔!他的名字叫……」
「……龍宿。」心口突起難以壓抑的悵然還有煩燥,「他叫龍宿。」
「咦?你怎麼知道?」
慕少艾正要追問,卻聽得琴聲錚錚然響起。
纖長如羽的眼睫半掩,半抿著嬌嫩的唇角,漾然梨窩柔和了冷淡面容,讓撫琴的人兒像是含著淺笑。青蔥十指飛梭於琴弦之上,技巧純熟地演奏著,彈指間流洩出太平盛世的清平歌調。
連奏數曲,皆是輕快歡樂的曲調,席上眾人如痴如醉,一曲既罷,北川煉鼓掌叫好,「奏得好!本王重重有賞!」
身邊的侍童斟上酒,龍宿淺笑著飲下,「謝過王爺。」
北川煉顯然意猶未盡,「傳聞流雲閣的四位華魁個個樂詣極高,今天就再讓本王見見你這位新任華魁還有什麼本事!」
龍宿為難地淺淺顰眉,柔弱姿態我見猶憐,「龍宿不勝酒力,能否容吾先到園子裡吹吹風?」
正當此刻,下人來報朝中國師也來到,北川煉急忙吩咐,「快請快請!」
龍宿趁著這一陣騷動離了席,換上了舞妓們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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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前腳起身,劍子後腳也離了酒席,龍宿也不搭理,只默默地走到另一側迴廊的陰影之下。
月下美人膚如凝玉,溫潤帶著雪白的華光。
仔細一看才發現,龍宿並沒有上妝,只有粉嫩的唇塗著薄薄的胭脂。
原來清艷,所謂清艷……就是這個樣子。
劍子不由得想起那句古詩,卻嫌脂粉污顏色。
「現在,汝知道吾是誰了嗎?」龍宿沒有轉過頭,只是遠望著湖中水光瀲豔,載浮載沉的月。
嗓音極輕,彷彿隨時會飄散在風中。
劍子踏前一步,想捉住龍宿的手卻又怕冒犯,只得停在半空中,「……你為什麼,會在哪種地方?」
「家道中落,造化弄人。」半偏過身,冰封的神情充滿譏誚,「汝可以隨意捏造一個,要多悲慘便想得多悲慘,吾都承認。」
「你不快樂,對不對?」懸在半空的大手最後輕撫上龍宿髮頂,「如果你願意,我帶你走。」
美麗的金眸終於有了溫度,卻是欲淚的悽惶,「……此身已非吾所有。」
「不要緊,相信我。」劍子管不住激動地將人攬在懷中,只知道不願再看這張惹憐的小臉有一絲半點難過,「我帶你走。」
龍宿想著,自己應該要大怒地推開這個人,可他發現自己沒辦法抗拒這樣溫暖的擁抱,「下個月,吾就滿十五了。」
「華魁雖然可以挑選委身的對象,可是吾怕……吾已別無選擇。」斷線的淚似珍珠,不斷地潸然落下。
可以相信這個人嗎?可以相信老天終究會善待自己嗎?
「不要怕,我帶你走。」劍子將人抱得緊一些。
龍宿卻忽地將他一推,轉身便要走,「吾該回去了。」
劍子連忙將人拉住,「龍宿!我們現在就離開!」
「吾不能拋下整個流雲閣的人……」淒婉的神情刺痛著劍子的心口,「劍子,汝要來……一定要來……」
將手一抽,龍宿不敢回望,握著臉急急而去。
獨留劍子在那廊下的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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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算了一下我待填的坑,發現我就算一天換一個,也還可以輪一個禮拜不重複耶~~~
我真是崇拜我自己~(說好不打臉的!)
[ 此帖被rainingpsy在2010-06-03 00:00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