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好友特別點播的儒門內苑亭中,本來想早兩天送給你的= =
某人特別準備的鮮肉月餅…………
不過現在也不算晚吧!!!!!
你就湊合吃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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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誰道西風總無情
龍宿在內苑長廊上施施然的踱步,手中的華扇搖的有一下沒一下的,看那模樣似在想事。內苑里三三兩兩的女官們大都是聰慧識趣之人,見狀也便都輕輕繞開不去上前打擾。
他行至長廊盡頭,忽然駐步,轉過身招來了跟在身後的仙鳳低聲交待了幾句。仙鳳聽罷點了點頭在他身邊施了一禮,便停步長廊中,目送他背著手不疾不徐的朝著草木愈深處行去了。
龍宿沿著蜿蜒的青石板道慢悠悠走著,兩側極靜,能聽見那些伏在草莽間的不知名秋蟲滴溜溜的叫聲。再走遠一些,路旁的花草便越見茂盛,有些已經長得橫到了石板路上,霸去了小道的一半。只因平日裡此處鮮有人走過,也就漸漸便沒人記得要來管了。
路旁的樹蔭下倚著一座六角小亭。簡簡單單的青石瓦頂,裏面有些石凳石桌,亭柱的漆面剝落得斑斑駁駁的,看上去很是陳舊破落,完全沒有外面那些亭台樓閣或華麗精緻或巍峨的氣勢。很難想像這樣不起眼的小亭竟然會是這儒門內苑中的事物。
龍宿站在亭前舉步不前。他在原地看了一會,便沿著臺階來來回回走了幾步,然後驀地就不見了人影,就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
“啊呀,龍宿你來啦。吾還以為你找不來了。”剛剛看著還是空無一人的亭子里,此時卻見劍子手裡拿了一本書坐在裡頭,笑嘻嘻的看著他。
“是吾的地方,吾總歸比汝要熟悉的。”龍宿撣撣衣服在他身邊坐下,閉著眼睛小憩。劍子朝著他笑了笑,便也低著頭繼續翻閱手中的書卷,一隻手從低下伸過來將龍宿放在腿上的手握在掌中慢慢的摩挲著,兩人卻依然是無話。就這樣靜默的對坐了好一會兒,龍宿才開口悠悠:“這兩天委屈汝了。”
劍子稍稍抬頭,掃了龍宿一眼,笑道:“哈,好吃好住,哪有委屈。再說這樣也不錯,鬧中取靜,吾樂得逍遙啊。”
龍宿點了點頭:“如此甚好。月祭剛過,這兩天各部人馬還聚在儒門天下尚未散去。內苑按理說是禁止外人進入,此時讓汝出現,諸多不便,吾……”
劍子拍拍他的手:“吾明白,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吾明白。”
龍宿嗯了一聲,又接著說道:“儒門水深,畢竟不如汝道門的那些清心無為啊。”
劍子收起手中的書,看著龍宿的臉忽然嘆了一口氣。道門內雖長期以來各派之間也難免爭些大小矛盾,但爭的不過都是些直來直去的道理辯駁。卻不像儒門,在龍宿的壓制下表面一派和平,背地裡卻是暗湧四伏。想當年龍宿不過才卸下龍首之位,沒多少時日即刻便是各派爭鬥奪權,誰都想來分一杯羹。
只是劍子卻有些不明白,或者說他明白龍宿的意圖,卻不能接受他的那些看上去甚至能稱的上中庸的處理方法。
“龍宿,吾總覺得一些事你做的有些偏差了。”
“哈,伊們此時無更好的選擇,吾也不過是取些吾所想要的。無損大雅,何樂而不為。”
“是友人非敵,是敵非友啊。”
“是亦敵亦友。”
“這樣想,只怕會留有后患無窮。”
“只要尚在吾的掌握,也就不過是一場人心之間的互相利用罷了。”
龍宿話畢,劍子忽然好一陣沉默,他定定的看了龍宿一會兒,才慢慢的開口問:“當年,你對吾,心中也是存了這般的想法嗎?”
龍宿一愣,隨即毫不避諱的答道:“然也。”
劍子苦笑。
原來知道是一回事,聽著親口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此時心裡好似打翻了五味瓶,怎麼的就不是個滋味。他突然有些懊惱自己為何要隔了那麼多年又再問這種問題,如此患得患失不像他劍子仙跡……
“不過,吾當年雖然算得上小心謹慎,千般計較,卻還是獨獨算差了一樣。才會讓汝得了機會,看上去略勝一籌。”
“喔?哪一樣?”
“這個問題,難道汝是真的猜不到嗎?” 龍宿突然睜開眼睛迎上劍子的目光,半面被從葉端間溜進來的幾縷秋日暖陽疏落的照著,西風一動也就跟著一塊兒明明黯黯的,有些平日裡看不見的色彩。帶了幾分狡黠,卻還有別的什麽濃的化不開的情感,好似一片不見底的金波酒池。劍子看著看著,總覺得自己像要就這樣深深的醉進去了,於是他忍不住挑起了那人姣好的下巴。
“龍宿你啊……”
劍子并沒有急著吻上來,只是湊在距離龍宿還有一指的地方輕輕的嗅,似在探索又似在確認什麽,鼻息噴灑在龍宿的臉上讓他覺得有點癢。他笑著才要開口,卻被劍子用一指抵住了嘴唇。
“噓,麥講話。”劍子的故意壓低的聲音像一鍋迷魂湯,從龍宿的耳朵里一直灌進他心裡。於是他稀裡糊塗的就伸出了舌頭在那根手指上舔了幾下。引的劍子心中一動,乾脆將手指探進他口中輕輕的撫過貝齒,而後纏著那靈舌與之戲耍,另一手也挑開了外衣扶在了他的腰際。
小小的亭子里氣氛瞬間變的旖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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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汝說,弄成這樣汝要怎麼辦?!”龍宿黑著一張臉看劍子上上下下的替他整理著身上那一片慘狀。
“吾……吾也不是故意的啊。”劍子覺得他其實也很冤,孰可忍,是不可忍啊!
“吾就不該應了汝的!”龍宿頗有些怨氣的拿著扇子朝著劍子的腦門呼了過去。
劍子自知理虧在先,如今挨了一扇子也不敢躲,只能撇撇嘴低下頭只顧自己手裡忙著,他忙了一會兒忽然又笑了起來。
龍宿詫異:“汝笑什麽?”
“你看。”劍子指著地上的石板:“這個竟然還在呢。”
龍宿低頭看了一眼,輕輕的誒呀了一聲,便拿扇子掩著臉不說話了。
“你還記得啊。”
劍子笑著蹲下身去,用腳蹭了蹭,又吹了吹上面的灰,石板上歪歪斜斜的刻著那的那些字也就越發清晰了起來。
“誰記得了,那麼難看的字,不是吾的。”
“賴帳可不是好習慣啊。邊上還有你的落款呢。”
“嘖!說了不是吾就不是吾!”
“好,好,是吾的,都是吾的,這總行了吧。”
龍宿看了看他,總覺得好像自己又被占了便宜,又說不出哪裡不對,便只能哼了一聲當做抗議。他這樣彆扭的坐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回過頭去看。
石板經過時間的侵蝕,坑坑窪窪的有些凹陷,而那些曾經拿小刀用力刻下的詞句,雖然亦是被無數歲月年華中的風風雨雨無情磋磨,卻依然是清晰如往昔,絲毫未曾動搖。
“龍宿,你在幹什麼?”
“題詩。”
“共飲逍遙一世悠然?這是什麽詩?爲什麽只有一句話?”白髮小道士嘴裡叼著一片樹葉撓撓頭不解的問。
“嗤,臭猴子,胸無點墨。汝看不懂就算了,少管吾。”
“誒誒,龍宿,這西風亭是咱兩人一同發現的,你怎麼能只寫你自己的名字?把吾的也加上去啊。”
“不要。”
“誒呀,就替吾加一個吧。加吧……”
“汝真煩!走開走開!”紫髪少年紅著臉站起來跺著腳將那小道士轟的老遠,然後又折回來蹲在地上看了一會兒,拿起小刀悄悄的在旁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添了幾個字。
劍子仙跡 臭猴子
他加完這些字後便坐在地上歡快的咯咯笑了起來,眼神中有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繾綣留戀。
--- 誰道西風總無情 完 ---
[ 此帖被清岚在2010-09-25 01:14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