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兩個都本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理念的貪樂之人，各自懷著半分心思，坐在一起難免就不知道節制二字怎麼寫，只見黑標玻璃酒瓶里的水位直線下降。
兩人干掉一半的時候，慕少艾先支持不住了，掛在龍宿身上拉著龍宿的衣服不讓走。嘴裡一遍又一遍的複述著他和他的羽仔那些已經被說到滾瓜爛熟的曾經。然後說著說著，頭一歪，就這樣睡著了。
龍宿扯著嗓子叫來外面的服務生，把那爛醉的慕少艾從身上扯下來丟給他，然後站起來準備回家。
服務生見龍宿也是雙腳打飄一副喝高了的樣子，好心的問他是不是要送他回家。
他搖搖頭婉拒了，然後慢慢的走了出去。
半夜里天上開始飄雨。跟裡頭仿佛忘了時間一般的喧鬧不同，馬路上此時已經連車都很少了。隔著酒吧的門還能聽到裡頭震耳欲聾的貝斯音，吵的龍宿的頭有些發脹。
他有些蹣跚的走遠了一些，找了一個屋簷下倚著墻靜靜的看著遠處的霓虹燈。然後覺得那四周的景色也跟著那些燈光一塊晃晃蕩蕩忽明忽暗，他想他真的是喝多了。
恍惚中，褲兜里的手機似乎開始震動，他緩緩的掏出來，眯著眼費了好大勁才把出屏幕上分成了好幾個在閃動的那行名字拼到一塊去。
“劍子仙……跡……”
他把手機舉到面前，摁下了通話鍵，裡頭傳出了劍子有些焦急的聲音。
“喂，龍宿，你在哪呢？喂？龍宿？喂喂？”
龍宿聽著聽著忽然笑了起來，笑聲迴蕩在安靜的雨夜里顯得很囂張。
“哈哈哈……你……你想知道嗎？我就不告訴你，哈哈哈……因為你……你這個人好煩，好討厭，你幹嘛老呆在我腦子里………真煩……”
“龍宿，你喝醉了？你等著，我馬上來找你，聽話，呆著別動啊。”
“我……我幹嘛非得等你……你說我幹嘛非得等你？啊？那麼多年……我……天天等……天天等……現在我他媽的不想幹了！我不幹了！”
他頓了一會，忽然如同哀求一般：“劍子……劍子……我不等了好嗎？不等了好不好啊？”
電話那端劍子的聲音如同複讀機一樣一味的重複著：“聽話，乖，別動。別動。”
他盯著屏幕上躍動的綠色聽筒圖案看了一會，伸手切掉了電話。頓時萬籟俱靜，什麽聲音也沒有了。
他沿著牆根慢慢的賴下去，握著那隻還在震個不停的手機閉上了眼睛。
“喲喝，這不是剛剛那誰么？”
耳邊響起了一陣惱人的口哨聲。他感到領口驟然一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猛的揪了起來推在了牆上，隨後又有人跟他惡言惡語說著很難聽的話。
他嘗試著辨認對方是誰，卻是無果。於是只能搖著頭叫他們住嘴，但沒人理他，依舊是嘻嘻哈哈的笑著。而脖子上傳來的那股越來越大的力道壓得他氣悶的有點想吐。
在他掙扎間，忽然又是一陣騷動。然後那股要命的力道終於漸漸撤走了，他又跌坐了回去。模模糊糊的聽見有誰在他邊上打架，很吵。
他不滿的朝那個噪音源望去，隱約看見一個白乎乎的腦袋在不離他不遠的地方晃來晃去。
他看著那處恍恍惚惚的笑了，對著那團白色招了招手。
劍子，回來了啊。咱吃飯吧。鍋裡燜著呢………有你喜歡吃的紅燒肉……紅燒肉……
只是他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回應，耳邊的嘈雜聲依舊。
就當他那一臉笑意一點一點被心裡升起的那股惘然若失逐漸凍僵在臉上的時候，有人輕輕的扶起了他。
“走吧，回家吧。”
那人將他背在背上，然後一步一顛的跟他說話。
“回家去你再給我燜個紅燒肉吧。”
“我自己瞎整了三年還是覺得沒你做的好吃。”
“就是沒味道。”
“咱們以後天天一塊吃晚飯。”
“不過你不能老給我吃紅燒肉，還得換著點燒。要不我怕我以後發福了就背不動你了。”
“我跟你說啊我新換了個巧克力粉，純進口的可貴了，就專門沖給你一個人喝的。之前我說啥來著？你來嘛，肯定有好康的。欸，對吧……”
淅淅瀝瀝的雨打在遮著他的衣服上，和著那喃喃的說話聲，讓他無比的安心。於是他聽著聽著，就這樣伏在那個人的背上慢慢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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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說好的二更。
我今天發糞涂墻了orz！
[ 此帖被清岚在2010-09-10 02:53重新编辑 ]
